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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冥九婴 ...
天黑前,北郊校场结束了一日常规练兵,各队由统领率着,有序整队下练回营,只余轮值的杂务兵将凌乱的校场常规清整。
“古教头”不受约束,一天练教下来气力还没用完似的,独自驱马绕场晃悠了半周,远望见那南边观练高台上还有两个身影仍未下去,正对自己这边指指点点。
迟阶叹口气,也不打算绕开了,给脸上佩了个风清云淡的神情,就准备从那儿正当路过归去。
“赛白努?”
耳中突然传来一句稚气的部落语问候。
迟阶侧头看去,见打西边草坡上奔来个七八岁的男孩,一身草原装束,怀里抱着十几支杂乱的箭矢,显是练射时哪些笨蛋士兵脱靶十万八千里飞出去的,常被周围的牧民小孩拾到归敛好心送还回来。
“赛恩,巴依日赖。”未加思索,迟阶脱口就回了句好,谢谢。
男孩黝黑脸庞上一双清亮眸子惊喜闪动,站定仰望马上人继续用部落话问:“那颜,真是你吗?你还活着?”
迟阶心下无奈,他这副标准炎兵穿着打扮举止谈吐,低调混在方家军人群中时,连自己都觉得毫不起眼,究竟怎么着一夜之间彻底暴露到不仅让暗中各势力闻风而动,连这草原上的普通小屁孩也火眼金睛跟着,一下就猜认得出来?
“我不是活人,”迟阶未明确回答,只眨眨眼睛笑向他反问,“那你这见着的是鬼吗?”
男孩却笃信得了肯定答案,更兴奋蹿上前一步,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管临与方执站在观练高台上,远望着“古教头”自校场归来,马下跟着个怀抱一捧乱箭的异族野孩子,不紧不慢,有说有笑的。
路过高台时,迟阶下巴一划短促吹了声口哨,大概就没看见别人,只算跟方少帅打了声招呼。
方执也习惯了他这副轻慢无礼,大幅度回了个白眼,扭过头来对向管临。
“没他几天得瑟日子了。”
管临眼神未追随身影转向南去,只仍虚望着练场尘土,沉沉问:“这小孩也是你特意安排来劝归的?”
“至于吗,我还没那么细致吧,”方执失笑道,“赫布楞‘炸尸’的消息这几日有心的应该没有不知的了,你别看这些草原胡子们家家户户离得远,成日打草放牧无聊着呢,越是神叨的消息越传起来比城里还快。”
“你不怕弄巧成拙?反逼韦禄筹划出了什么恶毒计划,敢以炎军名义,冒险护匿着这个……敌将?”
“我就要赌这一把,”方执蓦然收了笑,“西线战事告急,朝廷从兴城防线一再撤兵,显是把北边形势想得太简单,明着放弃这头了。说实话,若真是莫鞯与鞊罕转敌为友,今年内联合南攻,以咱们当下剩这点兵力,硬碰硬根本防护不住。”
管临抬眼看向方执,也是头回听一惯自负意气的方少将军难得掂量弱项,清醒度势。
“大炎的兵制如此,听着是我们方家军南征北战名头响亮,实际只要炎京枢密一道调令下来,就得当即交权调转,盲目指哪打哪。前线将士亲身经历看到什么,实地判断出什么形势,制订了什么有效策略,那炎京朝堂中只会纸上谈兵打哈哈的文臣们,有人听过吗,在意吗?”
方执神情渐变严肃,眉宇间强烈压抑着壮志难酬的惆怅与不甘。
“其实逢疏,别怪之前你总说些设身处地想想汉民胡民百姓之类的废话被我嫌弃,我们这些战场上长大的,打小满心想的都是强兵振国,就望着有生之年武力重新夺回我望兴关以北千里疆土。但来到兴城这几个月,在这两族混杂的地带生活上一阵,实实在在亲身感受,有些想法也确实慢慢转变了——我现在有些明白,打仗的目的不是比谁干死敌人多,终极是为了,让更多人过上太平安稳的生活。”
管临从个人思绪中抽离出,对方执这幡然心得听得越来越专注,神情源源不断涌出认同与赞许。
“这是人帝王治国该想的,我这手上只给剩了仨瓜两枣的光杆少将,倒是替他操心上了。”方执自嘲嗤笑了声,今日对管临这番话从感悟内容到用词不讳,都算得上空前掏心掏肺。
“所以你想着,让赫布楞回去领权横亘在这两族交融地带之间,”管临开口接道,“兴许能成就汉胡相安太平,划出个长治久安的开端。”
“不敢谈那么大志向,我这才哪到哪,”方执深吸口气,认真分析道,“鞊罕的兵制跟我们不同,也不知他们那大额赞是用什么神圣教义约束着地方军力,总之各部的自制兵权都给得太大了,赫布楞带重兵的时候如日中天,韦禄自作主张占了望兴关也没人管。既是如此,我们就赌赫布楞这枚棋,他回关下掌权的实力与威信倒都没话说,赌的是他这副汉胡不论、为民而战的初衷不是装的,回去也能带头当个好胡子。”
“朋成,”管临有些难以抑制的慷慨激动,说不上是出于对迟阶多年暗自拼杀斡旋终极目标为所认同见证的欣慰,还是纯粹对于方少将军自悟心得的衷心赞赏,竟回应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长篇辞令,半天只冒出最简单四个字:“你说得对。”
“觉得我境界还挺高是不是,论赏可是说不出来半点功绩,”方执看出管临十分认可,抒发完了便抬步准备下台,“我也就是看这胡人百姓们过得也不咋地,太惨了,帮他们挫子里拔大个,选个好点的地方官,多少能消停点,赶在莫鞯反扑前说什么把这件事办稳妥了。”
管临随在他身后,冷静下反问道:“你这事未成,先张扬个天下皆知,也算稳妥之举?”
“你怕赫布楞出师未捷先遭毒手?”方执还剩几级台阶直接一跃而下,转回笑道,“要说也真是个不错的引子,若不是他住那个小院现在成个了密探参观点,我还不知道兴城里原来藏着这么多污七八糟的暗眼。”
管临早猜到元和街小院这几日来必不消停,也知道方执定会派人日夜护守,但真亲耳听说那地儿成了个暗箭齐瞄的明靶子,总归止不住悬心。
各人自有各人福?以他堂堂赫布楞那颜的警觉和身手,何用得着自己这个不能打的文弱兄弟隔空忧心了?
但他……不是勇猛无畏的赫布楞,于管临永远不是。他是心尖拂不去的恒久牵挂,是天底下最脆弱容不得半点伤害的人,他是且只是,那个总用嬉皮笑脸藏着一切艰难苦楚的,迟阶。
欲壑却已悖礼,若就此相望于江湖,未必不算最好的终局吧。
“京里命我下月回去述职,”管临忽作轻松道,“你这步棋应能在我走前落定了。”
“卸完小兵,也该撤大臣了。你这一去,估计回朝另有迁擢,跟方家军也算缘分到头了,”方执叹气点点头,抬眼突然看出管临似乎也面显不舍,倒欣慰笑道:“是不是觉得出来驻守边关,天高皇帝远日子过得也挺得意自在的?要么我这个兄长临时代父拍板,替我妹招个女婿进门,你就此留在方家军做个铁打的参军大人,怎样?”
管临一副凛然正色回视来,立刻让方执自己也意识到这拿亲妹开玩笑的口无遮拦是有多缺德没谱。
方执已闭了嘴,管临转过头望着回营方向渐渐模糊的身影,却突又生无所恋地低低加了句:“我这辈子打算出家了。”
————
谢家世代养马贩马为生,祖上虽是纯正汉人,迁居到草原生活繁衍大几十年了,思维习俗早已彻底胡化,各代人混杂嫁娶,到今人身上也早算不清流有几分汉血、几分胡血。
早些年因不堪莫鞯统治苛税重赋,当家的带上全家老小和一厩良驹,投奔了大额赞发起的起义,被编入鞊罕部附属军,颇享受到草原革命的胜利成果与新气象。但好日子没过几年,前不久突被鞊罕部寻了个异族奸细的罪名,强行没收全部良驹与家当,流放赶到了南边荒野上。
全家一文不名叮当响,既没可投奔的也别无长技,眼瞅就是卖儿鬻女吃根咽草的讨饭境遇了,幸好被调兵西去的方家军遇上。方景由亲自了解下来,明着是赏识这老谢的养马技艺,暗中却掂量着这家人身份独特,深谙北漠各部势力与关系,施他个救命恩,没准什么时候派得上用场。于是收编整顿后,专门调配来给这边仍与鞊罕军门对门的方执支使,方执便安排他父子三人先领职养马,观察了解一阵再说。
老谢和大儿子生性木讷,汉话也说得费劲,全家人的嘴似都长在二儿子谢宝迪一个人身上。这话篓子来了没几天,养马没见如何本事,废话倒已攒出了几车,无论生熟碰上个人就能大侃特侃个没完。
“迪哥,你说他们那什么大额赞?当真是个双腿残废的瘫子吗?”几个小兵借着午饭后一会闲功夫,围在马场旁磨牙。
“什么‘他们大额赞’?那是咱们草原救苦救民的活圣人,”谢宝迪一惯天花乱坠话风,独这句回得虔诚严肃,“咱们大额赞授神旨浴血而生,是替全长天子民身负苦难,怎么就瘫子了,你当瘫子做出这么大的功绩试试?”
炎军小兵们最多求子求运供财神时能烧上两柱香,不是太能切身理解异族这种神乎的信仰,大多人也只沉默尊重,却也有那爱抬杠的听着不顺耳道:“这么厉害,那还苦哈哈地打什么仗啊,你们大额赞发扬长天神力,亲自上场来个呼风唤雨,敌人一冒头直接全干死,不就得了?”
几人跟着哄笑,谢宝迪激动了:“哎,哎?这话怎么说的,管是东南西北哪方的神灵,一发威捏死个你可都不难,说话没个敬畏,小心出门遭雷劈,做梦被鬼缠。”
对面几人当即色变,谢宝迪得意道:“怕了吧……”
小兵们嘴上嘀咕着“曹……”、“快走”,互相提醒推搡,一溜烟散了个干净。
谢宝迪一回头,才发现曹猛立在身后怒目圆瞪,一巴掌呼来后脑勺:“又他妈在这儿胡说八道!让你来养马的还是说书的?”
谢宝迪一缩脖,想跟着溜也来不及了,被曹猛提着脖领命道:“过来,少帅找你。”
跟着曹猛绕过身后马棚一角遮挡,发现没几步外就立着路过此间不知听了多久的长官二人,谢宝迪忙哈腰见礼道:“方少帅,管参军。”
方执没好眼色看着他:“你个谢老二,已经混上口我方家军的皇粮吃,成天到晚的就知道给鞊罕军吹水,你安的什么居心?”
谢宝迪赶忙认错道:“少帅,小的错了!再不敢了。”
“张口闭口你大额赞,你是真的见过鞊罕格尼,还是光听着草原上编歌谣的瞎传来着?”
“真见过啊,”谢宝迪微抬头来,神色又浮上几丝家族往日在草原风光时的得意,“格尼还未被送入圣殿为徒前,我爹就给鞊罕部养马供马了,对他全部落上下都熟悉得很。”
“这么熟悉,那你说说,”一旁管临颇有目的地引问道,“这鞊罕韦禄无法无天,干的这些缺德事都和那起义军的圣名不符,你们大额赞不出来管管吗?不怕有朝一日自己连总帅的位子也被这兄弟挑了?”
“唉呀,这个嘛,那可就说来话长了……”谢宝迪搜肠刮肚,妄图说出个所以然,但水平有限,平日里胡诌八扯大多是从往来过客道听途说来的,真让他自行分析个条条道道,脑子根本供不上嘴。
方执和管临看出来了,这吹货本质也就是个草包,当下训了他几句好好干活,就抬步欲去。
谢宝迪生怕被人瞧低了,全家一穷二白管是什么家国立场,这遭就指望着攀上个官户混口饭吃,抓着这难得跟大长官交谈的机会,定要语出惊人显摆下自己灵通不可:“少帅,你有所不知!必须得大额赞亲自留在西边镇住圣殿,这鞊罕军才能调动打得起来,不然根基再让人撬了,那才是亏大了。”
方执并未停步,不以为然道:“嗯,对,全靠大额赞天天给他们念经祈福。”
“祈什么福,大额赞是为了守着阿拉坦丘下的宝藏金矿!”
方执回过身来:“什么东西?”
谢宝迪缓下一口气,双眼却冒出贼光粼粼的神往兴奋,一副耸人听闻的架势又拿捏上了,却更作神秘压低声音:“少帅真的不知吗?当年贺王出兵北上攻打塔塔荒漠,得罪惹恼了全草原的信徒,只为占下那鸟不拉屎的阿拉坦丘,若不是为了巨额的金银财宝,图的啥?”
方执管临曹猛三人都停住脚步,贺贼当年这通仗打得确实不可理解,炎廷当时远远上观也觉得师出莫名,但十分乐见他吃力不讨好自损兵力。大炎民间却视此举为贺王一脉一以贯之的民族骨气,不管有没利益可图,就是能跟胡人硬到底。
可若按此说……
“知道你们大漠里就这点消遣,三天两头就爱传哪有金子挖,”方执不作轻信,“连你都听说的事,那阿拉坦丘多年来还不早就被不怕死的乱贼打穿挖空了。”
谢宝迪神色忽变严正:“少帅说得没错,知道这宝藏的人,这世上就没剩几个了。这矿藏是几百年前圣徒们依教义神迹指点挖掘出的,当时的第四世大额赞慈悲英明,没有挖出挥霍,而是率人重新修建,将这些宝矿与珍贵经文一起,以法力封印,埋在了数千个地下神穴中,几百年传下来,此事只有历届大额赞知晓。”
三个听众不复才前的索然不屑,就算当听信口胡编的民间故事,竟也听出了点兴味,没再打断他。
“那贺贼怎么知道了?”
“出了什么奸细吧,”谢宝迪说不上来的一律一语带过,只拣最喜闻乐见的玄乎传闻说,“贺王虽打了胜仗,砸了圣殿,把阿拉坦丘翻个底朝天,开始却也挖不出东西——那神穴有法力封存,重重咒语神鬼守着穴门,凡体肉胎一靠近直接当场暴毙,根本就破不了。”
“后来呢?挖出了吗?”曹猛问。
“后来贺王不知怎么得了解法,原来每个神穴都按长天历所示,对应着每三年轮回某一日中的某一时,只有在那恰当时机咒语停息,才能与封守的神鬼送命一战,开启一个藏穴。”
方执专注听明白了:“所以每天只能挖出一个?送命又是什么意思?”
管临有点好笑地看了眼方执,少将军才还带头鄙夷不耐烦的,转脸就止不住也被这草原江湖上编话说书的吸引,津津有味地跟着探索发问。
但是下一刻,他待绽的笑容突然就凝在了脸上——
谢宝迪答道:“那封守的神鬼哪是平常人能战得过的,打通一个下来都是废筋断骨的自毁下场,贺王为此专门搜罗培养了一群身手绝顶的少年死士,为他卖命破咒,又绑了大量苦力来运送挖出的珍宝,每几日就杀换掉一批灭口,绝不让宝藏的存在和破解办法传出。”
方执顾不上那这秘闻到底怎么就传出来了,只立刻捉住一处疑窦:“死士卖命?贺贼手下若有这等厉害人才,早排出来到炎京夺皇位了。哪个绝顶身手的谁图什么,送命给他揽财?”
“这就是贺王手段的厉害了,少帅,西陵有个药王道仙名叫谪越人的你可听说过?此人毒术阴损高超,被贺王重金拜请来,研炼出各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巫蛊毒术,就将那群死士活活制牢在阿拉坦丘上,迈出去一步便是万蛊钻心生不如死,只能一日日熬心炼血为他杀神破咒。这帮子人外号‘冥九婴’,被训练成非人非鬼的恐怖怪物,手起刀落,杀人如麻,最后大额赞率兵打回来,光是在这几十个冥九婴手上,就折了几千上万条长天军人命。”
曹猛不住啧舌,惊奇接问:“长天军最后还是打赢了啊,那矿藏给他挖空了没?这帮怪物最后守不住,都被鞊罕军杀光了吧?”
“矿藏到夺回时只开出了百十来个,不过已经够他贺王挥霍上几十年了,不然怎么都听说贺地这些年招兵买马,富得流油?那些死士们当然死光了,谪越人当时见势头不对拔腿就随贺王撤走,那些冥九婴离了他的每日解药本来就活不上几天,战败后就连死了的也被翻出来碎尸万段,一个个杀了那么多鞊罕兵,草原人恨也恨死这些恶魔了,当然是送他们个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方执多咀嚼了会儿,越发只觉离奇,半信半疑,但心中想着贺贼那边和鞊罕军若真有这个渊源秘因,倒是一件关系到当前父亲所在的西部战局,值得向京廷严肃秉告的大事。
方执不语看向管临,相信管参军在这种事务分析上必比他更清醒擅断,一转头却见管临面如死灰,咬着牙下颚绷紧,眼珠定定不动,周身微弱颤抖,似也跟着被那什么神力咒法封印了一般。
“逢疏?”方执疑惑唤道,“怎么了你,听入迷了啊?”
管临瞬间回神,轻仰了下头,双眼却捉向还在唾沫横飞滔滔不绝的谢宝迪,厉色止住他道:“事关宝藏巨矿,知情的人都被灭口了,你还敢在这大肆传播胡言乱语?”
谢宝迪一愣,哎怎么这样,套完了我的宝藏故事就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但见方少帅、曹副将也都跟着皱眉变脸,向他瞪来,却也不敢再多放一个屁,依势忙收道:“是是,没边的事儿都是。我谢老二打小就爱听编瞎话的故事过瘾,将军大人们听着解个闷也就完了,小的干活去了,干活去了。”
方执使了个眼色将曹猛唤上前,命他跟进谢宝迪,郑重警告他这等搅动人心的瞎话不要再到处显摆乱讲,嘴上得有个把门的。
交待完曹猛,方执正打算与管临好好交换一下听完这玄乎传说的各自心得,扭头四望,却到处不见那管参军的影子——这家伙怎么招呼不打悄么声地就先走了?
……
“我当时受了重伤,迷糊几天后醒来就发现到了贺地陵州……”
“……跑去北边大漠兜了圈,再后来鞊罕格尼打过来收复了塔塔荒漠,遇上正好就加入他了……反正两边话我都会说,走哪儿都吃得开,看谁顺眼就跟谁混……”
“……周迨手下有一个极擅用毒术的人,他是亚望的师父……我早些时候曾在贺地呆过两年,对他风格,很熟悉。”
“鞊罕格尼有恩于我……”
……
“不用药,管哥,你知道每当入夜后他会有多折磨多疼吗?”
“……说到底还是习惯了这些年,离开草原这些天我都已经想念了,下马就喝酒,提刀就干架,这才是我过惯的生活,再回南边去重新适应添什么乱呢?”
……
一幕幕,一声声,割心破肺,绞翻脑海,秋风卷着粗沙劲草,劈头盖脸暴打袭来。
管临策马入城,直奔元和小巷。
九婴:上古传说中凶兽之一,尧时出世,作害人间,被羿射杀于北狄凶水。
闻到惨尽甜来的气息了吗?
上周太忙没更(假装自己有规律),正卡在关键点也不敢太对付,日六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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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冥九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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