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魁》望沙

11、玉魁 第十一章 教训

　　玉魁 第十一章教训
　　崇宁县县长曹仲清带领全家搬进了梦寐以求的大椿巷青砖雕砌的大宅院，志满意足的他每天坐在雕石瓦刻的院子里喝茶，觉得自己奋斗半生的意义和收获终于有了，这些奖赏激励曹仲清带着满足和更大的野心手段周旋在崇宁县的地主，军阀，袍哥纠缠的世界中。

　　但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上，曹仲清就被凄厉的惊恐声给吵醒了，曹仲清老婆发疯的哭叫着，双手抱着头，浑身发抖的只穿了睡衣卷在床头的墙角下，还没等他缓过神，他转眼顺着自己老婆的眼神盯得方向一看，也如野狼般狂吼起来，他的被子淋满了鲜血，她老婆睡得一边被翻开了被子的床上，放着鲜血淋淋的是瞪着双眼的2个猪头，一个牛头，床对面墙上用鲜血写着2个大字，“杀贼”，没有落款。曹仲清惊恐的呼喊中，脑子里迅速在放电，首先想到的是周家栋，可是他还关在成都监狱，家里没有什么成气候的人，袍哥？也不可能，县上袍哥整个被自己收编了，否则他派人盯守的时候，早就会给他通风报信，也不至于被他给黑了。可这些放在床上牺牲的猪牛头，能在曹仲清夫妻熟睡的时候不知不觉放在他们睡得床上，手法和技巧都是犀利的震慑语言，把嚣张的曹仲清得气焰打下去了。

　　崇宁县在周家栋出事后，那些地主真的收到震慑，当曹仲清带着端枪黑皮警察和青龙堂手拿枪棍的袍哥打手，挨家挨户的崔粮款，曹仲清的分派的款粮没有人不及时上缴的，但是曹仲清的手段打破了这个县城地主之间长期形成的默契和平衡，让不少人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此种危机感最强的就是县城首富尹大善人。他的继母小妈拐着弯和周家栋的小脚老婆是亲戚。因为附近几个县的大户联姻，几代下来有钱人家几乎都成了近亲。因为这样的关系，以前周家栋担任粮食协会会长时候，他都是支持的，周家栋经常和他喝茶打麻将。但是这次周家栋出事对他来说太突然，他也不好跟政府作对，只是派人去给尹慧兰送了些米和生活用品，以便他们能够熬到周家栋出狱。
　　尹大善人只是名号，他真名叫尹慎珏，和周家栋差不多大，都是50多岁，他长得比较单薄，脸型尖瘦无须，他们的爷爷辈还曾经一起同朝为官，但是家风却十分不同。尹慎珏的爷爷里的家规是，只有长子长孙能守在家里面，其他的兄弟从小读书考学毕业后就留在城市里面，北京，上海，成都都有，除了避免像其他家族几代子弟聚众生活在一起无所事事后的堕落，也是鸡蛋多个篮子避风险的的本能理念。尹家的子弟绝对不能够沾染黄赌毒，娶妻娶贤，这个贤指的是必须读过书。因为尹老爷子觉得读书的母亲是一个家智慧的根本。

　　由于军阀混战的年代，尹慎珏的爷爷觉得成都地区城头变幻大王旗太过频繁，一个大树花钱培植没靠多久，马上就倒了，搞来搞去，钱都打了水漂。这种情况下出任县里公职也容易惹事，说不定就被下届人当靶子了，于是他们家里面没有人出头担任县里的公职，只做乡绅，平时对待租客田户也不苛刻，遇到灾年还广施斋粥，所以获得了尹大善人的名号。以前尹慎珏和周家栋交好，许多麻烦事，周家栋就帮他摆平了。 30多年来表面上看着很无为的尹家，其实和灌县最大的土匪，齐大棒子等暗通款曲经常送银子，尹老爷教育尹慎珏，在乱世必须有保护伞，当地的土匪在这个乱世军阀混战的时代是相对稳定的一个枪杆子，能够不按常理出牌，敢于出手，喂一只狼狗总比喂轮流来坐庄的白眼狼强，起码能够喂得饱外，还最起码不担心被拉肥猪。

　　周家栋出事后，看到曹仲清越来越猖獗的气势，尹慎珏觉得必要给他一个颜色，免得他下一个野心是吞并自己，主动出击好过坐着等死，于是他私下派人送钱给齐大棒子，让他帮忙杀一下曹仲清的气焰，先别搞出人命，如果曹不知收敛，下一步再用霹雳手段，齐大棒子收了尹家多年的保护费，也没出过什么大力，于是这次亲自带来几个武艺好的手下下山，半夜给了曹仲清一个血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