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奸臣的炮灰夫人》鹿喜

9、第九章 小三儿（修）

　　今儿个若不是沈惊城以凌厉之势，把温氏以及沈锦鸢逼得节节败退，估计难过的就是她了，毕竟，她一个乞丐出身的摄政王夫人，还真没啥跟千金小姐、高门夫人相比的。
　　扭头她看了一眼她的金主，金主也在看她，四目相对，她的小心肝噗嗤噗嗤狂跳起来，赶紧转回头来，又哄着老夫人说了几句宽心的话，这才跟沈惊城一起离开了福禄堂。

　　回去的路上，她想了又想，还是跟沈惊城说，“大人，今天我算是彻底得罪了婆婆跟大姑娘了……”
　　沈惊城面不改色，“怕了？”
　　“不怕。我只怕被砍脑袋，脑袋砍掉了就没命吃好吃的了……”
　　韩蓁蓁一句话，说的沈惊城蹙眉，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面对沈惊城审视的眼神，韩蓁蓁马上明白自己说漏嘴了，当下讪笑着说，“大人有心护蓁蓁，蓁蓁满心感激，但大人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成天搅和在后宅的这些勾心斗角里，我总得独立面对一些东西……大人，您说呢？”

　　你越对我好，我就越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倒不如你跟书里描写的那样，对我置之不理，我在后院种菜养花，也就没人想要找我的麻烦了。

　　沈惊城眼神一黯，她还是不想跟自己太过亲近！？
　　但要他再如前世那样，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处，直至老去，他怎么肯答应？

　　“今天的事儿不全为你！她这几年从公库中拿的何止几千银子？我一直都当不知道，其实连祖母都知道，还训诫了她几次。不过如你说的，我不愿意搅和在这些破事儿里，但如今，她越发的嚣张，以为就她矜贵，所有人都得听她的，捧着她……”
　　更主要的，她想要对付你，我怎么可能答应？

　　后头的他没说出来。
　　但接着说，“至于管家权，你早晚得接手，如今请了五娘来，相信很快你就能学会，你不想多事，那也得为将来的孩子着想，你不会是想让我们的闺女出嫁没有嫁妆，被夫家嫌乎吧？再说，儿子娶妻那也要彩礼，他们还生娃呢？生下来的孙子，外孙啥的，都要银子来养，你不经手府中的中馈，为他们把钱财留住了，将来咱们怎么有脸给他们当祖母祖父？”

　　“我什么时候说要生……生……”
　　韩蓁蓁脸红到耳根后，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

　　哈哈！
　　沈惊城笑起来。
　　一直跟在后头的铁章跟锡章，面面相觑，锡章说，哥，刚才我听大人笑了？是真的不？
　　铁章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嗯，是，我也听到了。”
　　锡章：“我的个老天啊，咱们大人也会哈哈大笑？”
　　“废话，那得看是谁跟大人在一块儿……”
　　铁章说着，屁股就又疼了，他还不是没认识到少夫人对大人的重要性，这才挨了板子，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跟锡章这个傻弟弟形影不离了，不然早晚有一天被他给传染得又傻又笨，成天挨大人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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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送到吉祥苑门口，沈惊城说，“我得去宫里，你有事儿让程嬷嬷去办，账目上不懂不会的你问五娘，她会知无不言。”
　　五娘她是……你的什么人，这样听你的？
　　韩蓁蓁腹诽。

　　她没敢问。
　　看五娘的姿容算是上乘，全京都旁人都请不动，偏偏沈惊城能请动了，这说明他们俩关系不一般！

　　好吧，不一般就不一般，反正我也不会在这里待久了……
　　沈惊城对自己再好，按照书里所写的，她也是难逃一死，可她不想死，好歹穿越一回，怎么也得活得久一点啊？！

　　“大人，听锡章说，你一夜未眠，不如先进屋休息一会儿，再去忙？”
　　目下她还是沈夫人，沈惊城呢，又对她着实不错，那她作为沈夫人，该说的该做的，还是得做得说，不然也忒没心没肺了。

　　看着眼神温柔的小女人，沈惊城嘴角微扬，“不用了，我没事儿。你在家好好吃饭，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做……”
　　她噘嘴，我又不是饭桶，用不用动辄就吃啊吃的啊？
　　他听了不觉笑了，摸摸她的头，说，“好，你不是饭桶，以后饿着你……”
　　“那不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可不想成饿死鬼……”
　　她立马反对。

　　不过，很快又不好意思了，人家让她吃她不乐意，不让吃，她还叨叨，这是不是脑子有病，不知好歹？
　　“那个……大人，我知道了，您去忙吧！”
　　她只好羞答答地给他施了个礼，算是自己给自己找补点面子。

　　--

　　进屋却被惊呆了。
　　满屋子的账本，桌子上，小几上，小塌上，实在放不下，地上也堆了一摞一摞的。

　　她瞪圆了眼睛，“不是吧，这些都得看？”
　　程嬷嬷过来，说，“回少夫人话，这也不是全部，大人已经让槺伯把他私库的账册子也搬来，都由少夫人一手管着……”
　　“啊？他私库的账干嘛要我管啊？”
　　韩蓁蓁愁的一个头俩大。

　　“大人说了，那样少夫人花起来方便……”
　　程嬷嬷这话让韩蓁蓁哭笑不得，他真当自己花钱如流水啊？再说了，她手头银子再多，能买啥？他什么都给她预备好了，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缺，好不好？

　　“大人很在乎少夫人！”
　　五娘正在给各个账本按照时间顺序摆放，见她进来，过来欠欠身，算是给她施了个礼。

　　韩蓁蓁也没在意她这个礼施的是不是敷衍，她是现代人本来就见不得这些古代人动辄给人施礼，时不时还要下跪的习惯，想想扑通一下跪在那里，膝盖骨都在呻吟，她就骇得一身汗。

　　今日去跪老夫人，提前她还想着要弄个垫子绑膝盖上，谁知道后来起得晚了，被程嬷嬷他们按着弄这样弄那样的就忘记了，进了福禄堂还担心呢，后来真要跪的时候，她只觉得腰间多了一只手臂，这只手臂很有力地托住了她的身子，她只需要弯下腿，那只手臂就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地上……

　　一点都不疼。

　　现在想想，对沈惊城这份细心，她还是挺感动的。

　　“那五娘的夫君对五娘不在乎吗？”
　　她接问了一句。

　　五娘看了看她，表情有点怪，但很快说，“我没有夫君……”

　　啊？
　　“没有夫君怎么他们都称呼你是夫人？”
　　韩蓁蓁实在是不想去看那些书写的密密麻麻的账本，倒不如跟五娘闲扯皮，但愿她能顺着自己的话茬一直扯下去……

　　“谁说没成亲就不能成为妇人了？少夫人不是江湖人吗？怎么还跟那些所谓的名门贵女一样默守陈规？”
　　啊？
　　我……
　　韩蓁蓁不能不说，自己被五娘这份超前的思想意识给震惊了。

　　古代人不是把女子的贞洁看得很重要吗？
　　怎么五娘能说出这种话来？

　　见她闷楞，五娘却笑了，说，“少夫人不要误会我，我并非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只是我以为，为了所爱的男人付出一切，这根本就是一种幸福，至于他能不能给我什么名分，这都不重要了。”
　　啊？哦！明白了。

　　敢情这位了不得的五娘是……是什么男人的小三儿？
　　那这男人是谁？

　　莫名地，她浑身一哆嗦，想到了自家的沈大人。

　　再看眼前的五娘，不知道怎么，她忽然觉得她跟沈惊城才相配，年龄相仿，一个郎才，一个女貌，更重要的是，男人精明，女人聪慧，都是人中龙凤，不凑成一对儿，都对不起老天爷。

　　一种没由来的沮丧，让她没了跟五娘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程嬷嬷，我饿了……”
　　她想吃东西了，吃些想吃的东西，吃得饱饱的，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

　　等沈惊城再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赖在床上的小媳妇。

　　外间屋里五娘跟程嬷嬷正在忙着整理账本，把私库的以及公库的都分门别类整理好，也不能说，他们的少夫人啥事儿没干，因为她看东西太多，就出了一个主意，要槺伯找木匠来打造了一个木制的架子，这架子专门用来放账本，很多格子就如同药方里的小抽屉一眼，不过，这些格子做好了之后，又安装了柜门，把格子里的账本都锁在里头，柜门上分别做了文字标签，假以时日找起来也省劲儿。

　　“大人，您回来了？”
　　五娘略略施了一礼，说道，声音……很柔？
　　里屋床上的小女人瘪瘪嘴，脑子里忽然有个念头，要不商量商量沈大人，就把这位五娘纳进府？
　　随了大人的心思，是不是他对自己就能少关注一些？最好能放任自己出府，继续当乞丐去，其实，当乞丐真没啥不好的，没啥心思，也没什么压力，就只混个肚儿圆就成！

　　忽然想到沈锦鸢，她的乞丐生涯过去一天了，不知道感受如何？
　　麻脸他们对这位大小姐也不知道能不能多照顾照顾？
　　正想着，门帘撩起，沈惊城走了进来。

　　“怎么了？”
　　在外头程嬷嬷已经把少夫人一下午都身体不舒服的事儿向沈惊城禀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