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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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把自己从小树林醒来到如今的全部经历，除去兰漪章袤君和蝴蝶君的名字，都和素还真原原本本的摊出来说一遍后，无措地看着素还真，眼里的无助好似下一刻就能化作实质。
看得素还真不由得一声叹息，道：“难道真是天意吗……”
赤霄：“……”更不敢说话了。
素还真又问：“小友现可有打算？”
“吾不知。”
“素某尚有要事在身，这是路观图，小友要是无处可去，可先去此地，其主人医术高明，或许有办法治疗你的失忆之症。”
“嗯，多谢。我知道了，前辈小心，我就先离开了。”
“好，路上小心。”
告别素还真，赤霄没有立刻前往地图上的地方，而是不紧不慢地欣赏沿路风景，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一处小溪流汲水修整时，大老远就听见一位带发僧人自上游气喘吁吁地向他这边跑过来，嘴里喊着什么。
“小友！小友啊！”
怎么了？
觉得应该是叫自己，于是赤霄还没坐下来休息多久，就站起来看着那位僧人跑过来，嘴里喊着：“我的酒葫芦！帮帮忙！”
酒葫芦？
赤霄好像明白了什么，沿着溪水看过去，确实有一个葫芦沿着溪水缓缓向自己靠近，他二话不说把到脚边的葫芦用内力弄上来，见僧人跑到自己面前，递过去道：“大师。”
红衣的僧人连连说谢：“哎呀，多谢多谢，帮大忙了。”
接过酒葫芦后，他又抱怨道：“一开始我还想着，溪水不急，我跑快点就可以了，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啊，溪水越来越快，还以为要失去这只陪了我多年的葫芦了，没想到小友在此帮了大忙。”
“是吗……”
“是呀，你是不知道，贫僧刚才还自信满满的以为能应付呢，没想到啊，唉……”
“……”
赤霄想到了母亲的信和素还真的表情，他能想象到自己当初出门时是多么自信、多么信誓旦旦地保证完成任务，然而现在连自己是谁，也忘的一干二净，不由得苦笑：“哈，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吗……”
“害，小友此言差矣，这世上很多事不如当时眼见的哪般糟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如贫僧的酒葫芦，若是吾与其缘分已尽，任由贫僧如何挣扎，也是追不上的。而小友已在下游候着，证明我与它，缘分未尽。该在的，不到合适时机，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去。缘分已尽的，如何挣扎也于事无补。”
“可，若非神人，又如何知晓缘分已尽未尽呢？”
“耶，此言差矣，在不知真正结果之前，众生皆会按自身意识行事，正如方才我锲而不舍地追逐，不试试，谁又敢妄言能否？正所言道，天数有定。”
僧人说着，赤霄听着，不知不觉下起了雪，带发僧哎呀一声终止这个话题，抬头见依然阴沉沉的天空，道：“见此景，这雪怕是会越下越大，小友若是不弃嫌，贫僧带你去一处吾熟悉的山洞避避吧。”
“嗯，有劳。”
路上，二人互相道了名号。僧人自称破戒僧，那处山洞是他好友一莲托生坐化之地，还因为其中有一株对一莲托生来说很重要的黑莲，所以他经常去。
还给他说了一莲托生和那朵黑莲的故事。
故事的最初,是为魔舍身修练的佛者慈悲。当年,一莲托生在灵山遇到桀骜不驯的魔物,博学好思的鸠盘神子。发现在其潜藏在暗影之中,有光明的可能性，于是一莲托生为其魔舍身修练，而后鸩盘神子脱胎羽化,一莲托生视原胎同为众生,以浄莲供养,隐居在九峰莲渧，终其生却未曾见原胎育化。
魔身成佛吗……
说完，二人便已经来到了这处洞穴，见其中有一具尸身，赤霄便恭敬地行了个礼。
此时，外面已经是风雪交加。
“看起来暂时离不开咯。”
“嗯。”赤霄应道，视线转到水池中那朵黑色花苞上，“这就是那朵黑莲？”
“没错。”
“大师，你方才说，这位鸠盘神子是魔？”
“正是。”
嗯……？
赤霄正欲开口询问，就觉风雪中忽窜出一道火光，魔气四溢，直逼九峰莲渧！
“这是……哈！”赤霄耸动肩部的刀柄，发出刀气挡下火焰，刹那间，一道红色的人影踏着魔火缓缓走进。
“吞佛童子。”赤霄一下子就认出来人，莫名的心慌又再度升起，只是不复方才的无措。
“你果然不一般，竟然比吾还快到此。”毫无感情的话语，是讶异，也是赞叹。魔者由雪中而来，身上却不见半分积雪，而是汹涌的魔气烈焰。
“此地？此地咋样了吗？”赤霄疑惑反问。
“哈。你是真傻，还是装蠢？”吞佛童子轻笑，赤霄不明其意图，睁开杀气腾腾的双眼盯住一旁手持羽扇的破戒僧，“朱厌，在哪里？”
朱厌……
赤霄心中千回百转，反复回味这两个字，好似很熟悉，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哎呀，是福是禍都避不过呀。”破戒僧郁闷地用羽扇拍头，一边拿出一把封鞘的剑，插在黑莲旁，道：“在此，阁下请便。”
莲池旁的朱厌剑，身上红色金色的光芒交加，不稳定的气息，是佛与魔的交错，更是两者的冲击。
吞佛童子走了过去，道:“变化成这种型态,你被金色的佛气污染了。
朱厌,你是有生命与灵性的剑，佛与魔只能选择一边。如同曾经一体双心的吾,吞佛童子与一剑封禅。吾断层的记忆与你有关,与这个洞穴曾经住过的两个人,一莲托生与剑邪有关,吾也可以选择完全舍弃,包括你在内。”
“汝的主人是谁？汝的灵气是佛还是魔，汝要的归向是战场还是尘封。”
一字一句的呼唤与质问，血红的魔气吞蚀了金色的佛光，正是朱厌之主吞佛童子渐渐唤回了杀戮与争战之器——邪剑朱厌。
吞佛童子:“这才是你朱厌之原貌,吾吞佛童子独选的兵器。”
言毕，吞佛童子缓缓转身看向旁观的赤霄，道：“你这个小朋友，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吾真的很好奇，你为何能够找到此地？”
“这，这我也不知道。”赤霄表示很冤枉，“我能来这，只不过是巧合。”
“一连串的巧合就使人怀疑。”
“你……”你明明就是强词夺理。
破戒僧看不过去，出手拦阻，道：“好咯好咯，阁下既然已经找到所要的东西，又何必以大欺小。”
吞佛童子见此人身带佛气，杀气再次升起，朱厌冷凌：“魔界之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破戒僧完全不为所动：“不管是人还是魔，有些时候，还是为自己留一点余地比较好不是吗？”
吞佛童子沉吟片刻，收起朱厌：“你想成为下一个一莲托生吗？”
“哈哈，非也，贫僧破戒僧，而非托生。”
“玩弄字眼。”
“阁下既取得所要，为何还不速速离去呢？此地是还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吗？”
“哈！”吞佛童子眼眸微眯，轻笑：“可惜，答案，无。”
“吞佛童子，请了。”吞佛童子踏出洞穴，回头一望，与赤霄眼神对上瞬间，火气冲天，吞佛童子身形已然不见。
他走了。
“哎呀呀，好险好险……”
破戒僧心有余悸似的长叹一口气，见赤霄仍看着洞口发愣，不再言语，走到原来插着朱厌的地上，自言自语，“哎呀，天命攸归呐。”
“大师。”赤霄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说不清道不明。
“哎呀，小友麦愁眉苦脸的啦，要不要听故事？我告诉你吞佛童子与一剑封禅的故事啊。”
“好……”
吞佛童子……异度魔界……
赤霄一边听破戒僧讲述，一边思考，像当初的一剑封禅一般，思考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