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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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随着电话里机械流出的英语，苏媚暴躁的抓起座机，直想把它扔得粉身碎骨，可残留的一丝理智却让她近乎僵硬的控制自己将座机放下，随后转头冲早已被吓坏缩在墙角的航诺勾了勾嘴角，语声轻柔，“诺诺乖，你程叔叔可能在忙，妈妈过会儿再打个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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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什么破地方连个信号都没！”程然沉着脸转了转自己的胳膊，生疼，刚刚被从高空坠落的加速度拍扁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缓过来，又被某人完全没有任何避开意思的撞个正着，都这样胳膊还没断，简直是个奇迹。程然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头顶照了照，可意想当中的高空根本就没有存在，这个空间是有顶的，而且以他1.85的个子，伸直手就能触到那块硬度极高的‘顶’。
一股寒意窜上了他的脊背，他将光源稍稍往下，壁上呈现出一种类似青铜的颜色和材质，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无数铭文，光源划过一张惨白的脸，南希落嘴唇翕合，声音却有点哑，程然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去，心猛一大跳，黑暗中，有无数点蓝光闪现，那些明暗交迭变化的光交织在一起，已经彻底盖过了手机手电发出的光。
耳边响起了层层叠叠如浪潮般的尖锐啸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就像是有一群东西在扑腾翅膀飞快的逼近！
“快趴下！”南希落将程然按了下去，仿佛有一阵黑色的龙卷擦着二人背部掠过，耳畔轰然如雷鸣，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正常，程然爬起来，手电光源照去，面色却变了，刚刚在广度上的维度依旧是不存在的，这空间四壁都是青铜墙，也就是说，那群东西是从一面墙……飞入另一面墙的。
南希落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汗，“好险。差点被它们撞死。”
程然看着她问道，“那是什么？”
“幽畜，黄泉恶灵的一种。和之前工地上那种半透明的报丧鸟同一路，都是靠吞噬新鲜生魂为生的。这鬼地方看来有不少喊冤死的人。诶？你不是把吊坠取下来了，怎么也能看见了？”南希落忽然疑惑。
程然怔住了，他才意识到自从掉入这个诡秘空间后的不自然感源于何方。他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
“短刀噬魂和吊坠，不像是幽冥之物，你到底怎么得来的？”
当这个问题出口时，程然目光闪烁了下，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发紧。
四周灰暗，南希落看不清程然的表情，只是自顾自道，“还有航远，他是怎么死的，青阳一族虽脱胎于人，可要彻底杀死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况且那时轮回盘被盗之事被青阳封锁了，退一万步就算杀他之人是为了轮回盘，如果是你偷了这么一块香饽饽，会傻到把它带身上吗？万一被盯上岂不连活命的最后退路都没有了？”
黑暗中，程然的呼吸不易察觉的加快。
“航诺的存在也很可疑，苏媚‘死’了三千年，照理来说孩子肯定是在三千年前生下来的，可那小家伙确实只有7岁，要么他在婴儿时期就被冰封，要么……”南希落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航远的To Do List里是不是从没出现过小家伙？那个昆仑之境守护钟皇殿的灵女也有问题，苏媚……”
沉吟了一会儿，程然却始终没吭声，南希落心里奇怪，“程然？我和你说话呢！”
“好了。”程然语气有些烦乱，“现在该花心思的是怎么从这里出去，我是人，会饿会累会死，灵主同志，你能不能再靠谱一点。”
灵主同志……对于这个称呼，南希落心底无端升起一丝不爽，还以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已经至少熟了一点呢，结果，一谈到这个话题，程然还是一张要死不活的臭脸。
南希落将下巴搁在膝盖上，视线凝聚在墙角的一根遗落的黑色羽毛上，她其实不太想从这里出去，总觉得，一旦离开了这个小空间，就会看到什么她不愿看到的东西，体内封印的魂魄像是起了某种反应，以相同的频率开始运转，她压下这种陷入极度寂静的不适感。
程然见南希落依旧只是懒懒的坐在那里，目光甚至呆呆的，心中哀叹，靠神靠鬼不如靠自己。他一手打着手机手电，另一只手抚在青铜墙上，感受着手下那些凹凸不平的古老文字与贴肤的冰凉。
南希落望着在一边忙忙碌碌摸索的人，他应该是自己这几百年来相处时间最久的客户，也是目前为止她唯一没有了解清楚的人。就像一本还没翻完的书，执拗的想看到全部被锁住的地方。她目光追随着程然落到一面墙上，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忽然，程然的背肌抽动了一下，他的手顿在了某个地方。似乎有什么冰凉，粘稠的液体滑过手心，程然面色发白的退后靠在了对面的墙上，好一会儿，他鼓起勇气将手机手电的光束画了几个圈，微弱的光照亮了青铜壁的一面。
南希落只觉全身的血液飞速倒流，有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沿着墙面蔓延而下，在血经过的地方，一双双眼睛突兀的镶嵌在青铜壁上，漆黑的眼球怒睁，她在这些瞳孔的倒映里看到了挥散不去的怨恨。
密密麻麻嵌满了眼珠的青铜壁，就像是嵌满了芝麻的毛孔，南希落觉得胃里涌起一阵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的天，程然你干了什么！行行好，我有密集恐惧症！”南希落尖叫着跳起来，方才身体里固魂动荡带来的疲软不适感瞬间烟消云散，她一下子钻到程然身后，紧紧闭着眼。
程然舔了舔干裂的唇，委屈的无以复加，“我怎么知道！”再又给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后，他朝那片墙迈开脚步，刚刚触击墙面的奇特感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住那一点点云里雾里念头的尾巴。
青铜壁上无数道炽热目光投到了二人身上。
南希落背后发寒，紧紧抱着程然一条胳膊不撒手。
程然觉得自己仿佛拖着几百斤的重量，胳膊没摔断却要被扯断了。他停下脚步，扒拉开南希落的手，表情严肃，“落落，你要是害怕就离远点。”顿了顿，他又补了句，“观光游的‘车票’……对了，地府有没有明文规定，由于灵主单方面的胆小怕事不靠谱造成愿望无法完成，不仅要归还我抵押的筹码，还要在连本带利送我一些？”
南希落：“……！！”wtf？什么叫胆小怕事不靠谱？？输人输面不输势，更何况，她好不容易熬到程然许第一个愿望，虽然这状况是棘手一点，但总不能说黄就黄，她像只炸了毛的猫一下子跳到程然前面，“说好我要保护你的，你走那么快干嘛！”
程然将戏做足，唯诺点头，“我刚刚就是想敲一下那面墙壁，听听声音。”
南希落：“……”她咽了口唾沫，艰难看向满壁密密麻麻的眼珠子，敲……敲一下？她抬头可怜巴巴看着程然，似乎想从他眼睛里确认刚刚只是她听错了，但程然却煞有其事的冲她眨了眨眼。
南希落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她一步步朝青铜壁挪过去，看着南希落僵硬的活像个牵线木偶的走路姿态，程然终于忍不住偷笑出了声。
‘砰、砰、砰’南希落铁青着脸将手伸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眼睛与眼睛间的空隙里，敲了敲。可臆想之中湿漉漉的眼睛并没有触到她，她抬头微微一怔。
与此同时，清脆的敲击声终于让程然捕风捉影般的抓住了方才脑海中电闪而过的念头……这面墙壁，是空心的。
黑紫色的短刀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与南希落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色后，一柄刀，一条血红色的长鞭同时发力向那面青铜壁击去。
眼前景物倏忽变幻，视线再一次清晰时，银白色的细线出现在天海交界处，万里的冰川，一望无际的莹白，灰色的山岩堆出了一个类似于火山口的形状，火山口的上方，有折射出的五颜六色辉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