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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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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失忆?”我吃惊地看着冯瑞,月儿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吃惊,我望着月儿,难道她真的把我给忘了?把过去所有的一切都给忘了?
安抚好情绪激动的月儿,我走了出来,让人把冯瑞给叫到了跟前,“失忆之病可有药治?”我问他。
“无药可治,病人是否能够恢复记忆,全赖天意。”冯瑞惴惴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帮助病人恢复记忆?”我再问他。
“多跟病人说些以前的事情,或者是病人突然遭受什么刺激,也有可能会恢复记忆。”
我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走会屋里,看着已经熟睡的月儿,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我又一次险些失去了她。从我们成亲以来,坠马,中毒,遇刺,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日子似乎从来都没有消停过。
当书颜急匆匆地跑到府里来找我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月儿失踪了?我立刻策马飞奔至上林苑,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大将军辛无忧抱着浑身湿透的月儿走进上林苑的场面。
“月儿怎么了?”我强忍下心头的妒忌问他。
“我在河边发现了王妃。”他径直将月儿抱进屋里,放到了床上。
顾不上斥责他的越距,我赶紧俯下身来察看月儿的伤势,只见月儿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手脚冰凉,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下沉,“快去找大夫来!”我吩咐左右伺候的人。
“我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辛无忧看了我一眼。
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吩咐下人,“去城里的回春医馆找冯瑞!拿上这个令牌,守城的卫士自然不会为难你!”
转过头去,我吩咐紫湘,“赶紧给王妃换身衣服!再多拿些被子来!”吩咐完后带着众人退了出来,看看眼前实在碍眼的那个人,我对辛无忧说,“多谢大将军救了内子,此刻已没有大将军的事了,大将军还是请回吧。”
他笑了,“怎么会没有我的事了?堂堂的敬王妃为何会掉落悬崖,难道不令人生疑吗?我身为朝廷的大将军,身负护卫京师的重责,此事就发生在皇上的行宫上林苑内,我又怎能不弄个明白呢?”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
“既然大将军对本王的家事感兴趣,本王也正好想知道大将军是怎么找到内子的。”我瞪了他一眼,“王妃怎么会忽然失踪的?”我问一直伺候她的那个水儿,其实我也很奇怪,月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坠落悬崖呢?
“王妃近来每天都去骑马,而且从来都不让人跟从,今天王妃也是一早就出去了,奴婢们以为王妃是去骑马了,也就没有在意。”水儿抽抽嗒嗒地说,“可是快晌午的时候,忽然听到马叫声,奴婢们跑出去一看,原来王妃骑的那匹枣红马自己跑了回来,正不停地在那里嘶叫,拉都拉不住。奴婢们急得要命,却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恰好大将军来驯马,立刻带领军士跟着枣红马走了,后来…”那丫环怯生生地看了辛无忧一眼。
辛无忧接着说了下去,“我们跟着枣红马后面,来到了悬崖边上,枣红马忽然停住不走了,开始不停地嘶叫,我于是命军士们四处寻找,结果在悬崖边的一处草丛里找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个小小的银戒指,“那两个丫头认出来是王妃的东西,于是我就怀疑王妃是否掉下了山崖,就命人四处寻找,结果在悬崖下的河边发现了王妃,据我的推测,王妃应该是从悬崖掉落下面的河里,后又被水冲到的岸边。”辛无忧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我很奇怪,王妃骑术精湛,怎么会掉落悬崖呢?而且更奇怪的是,王妃人掉下去了,马却安然无恙,王爷,您说这是不是很奇怪?”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里也同样充满了疑问,月儿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掉下悬崖,只是,这会是何人所为呢?
“不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将军救了内子。”
“敬亲王客气了,敬王妃乃女中豪杰,文武双全,辛某佩服之至,能够救王妃一命,实在是无忧的荣幸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碍眼的辛无忧,我赶到卧房去看,月儿已经开始发烧,浑身滚烫,而大夫却还没有到,我心急火燎地等着大夫,不敢离开月儿半步。
“王爷,王妃说身子不舒服,想请王爷回去一趟。”大夫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府里的下人。这个许云梦近来是越来越过分了,仗着有了身孕,越发地在府中作威作福,今天竟然还将前去给我通报消息的水儿给挡在了门外,要不是那丫头机灵,恐怕我直到此刻都还蒙在鼓里。想到这里,我眼神一冷,“府里有那么多的下人,太后又派了太医在旁边伺候着,这么多的人要都是没有用的话,还养来干什么?”说完我瞪了那人一眼,“回去跟侧王妃说,以后别再来烦我!”
其实当初之所以会同意娶许云梦,纯粹是为了跟月儿怄气,当时她只要开个口,我肯定不会娶许云梦,可是她就是要跟我拗,我看着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的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气得是她凡事都要跟我对着干,心疼得是她所受的磨难。
“王妃从高处坠下,掉入河中,后来又在冰冷的河中泡了很长时间,寒气入侵心肺,之所以能够撑到现在,全凭王妃身体底子好,但是草民只能尽力,但不敢保证。”冯瑞的话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是彻夜不眠地守在她身边,月儿,如果你能够活过来,我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再也不跟你怄气了!
或许是老天听见了我的祈祷,月儿竟然醒来了,可是却丧失了所有的记忆,不记得我了,不记得周围的人了,甚至连她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她问我,神情里满是羞涩和娇憨。
“我不吃,这药看起来就好苦的样子。”她捂住嘴不肯喝药,同时求助地看向我。
失忆后的她,性子似乎也变了,变得比以前爱使小性子了,爱撒娇了,可是最大的改变却是对我的态度,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跟我作对了,反而对我十分依赖,每天都缠着我,每当她小鸟依人地靠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就想,失忆或许对她和我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她的身子一天天地好了起来,总缠着我要我跟她说以前的事情,可是我的心里却一直都在犹豫,我到底该不该告诉她以前的事情呢?如果要告诉,又该告诉什么呢?
母后似乎并不相信月儿失忆的事情,将我们召进了宫里,还特地宣来太医跟她诊脉。
“太医,敬王妃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将月儿支走后,母后问太医。
“启禀太后,敬王妃的身子虽然在前些时候受过伤,导致寒气侵入心肺,但是多亏了王妃的底子好,所以现在已无大碍。”太医说到。
“哀家问的是敬王妃的脑子,不是其他的!”母后有些生气了。
“启禀太后,微臣刚才摸了摸敬王妃的后脑,似乎肿了一块,从脉象上来,看不出来那个肿块对王妃脉象的影响,但是因为所处位置正在后脑关键部位,所以,也有可能会对王妃的性情等各方面产生影响,而这却无法从脉象中看出来。”太医赶紧诚惶诚恐地说。
“哦?”母后意味深长地应了声,“那这个肿块有没有可能会让让王妃失忆呢?”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了片刻,“这个臣等不敢断言。”
“那什么情况下可能会引起失忆?”我问太医。
“失忆可能是由于头部受伤所致,也可能是因病人自身的原因所致。”太医看了我一眼。
“你的意识是说病人装失忆?”母后立刻接过话去。
“太后误会了,所谓病人自身的原因,是指病人受到巨大的刺激后,想要忘掉过去不好的,痛苦的经历而自行封闭记忆,并非假装失忆。”
我的神情不禁一暗,月儿,难道你是因为过去经历了太多的痛苦,而自行封闭记忆的吗?
“那这失忆可有法治?”皇上问了。
“启奏陛下,这失忆全靠病人自行恢复,或许几天后就可恢复,也或许一辈子都想不起的事情也是有的。”
“这冷如月既然已经丧失了记忆,荀儿,”遣走太医后,母后对我说,“那不如干脆休了她,反正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要这么个类似傻子的王妃干什么?”
“母后,儿臣没有这个想法!”我知道母后因为如兰的关系,一直耿耿于怀,因而始终都不喜欢如月。
“可是哀家听闻那天是辛无忧把她找到的,而且还是辛无忧把她给抱回来的,你敢肯定她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苟且之事?”母后咄咄逼人地问。
“儿臣心里清楚月儿和那辛无忧之间是清白的!”我急了。
“你清楚,你怎么清楚?你现在是被那冷如月给迷住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母后不顾皇上在场,拉下了脸。
“如月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母后和皇上顿时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