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我爱你》罗伯兔

5、崩溃

　　安楠一夜没睡，一闭眼耳边就会响起那些人刺耳的笑声和恶心的言语以及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在安楠的眼前不断摇晃。
　　不知不觉，天都亮了。小楼活了起来，炒菜声，说笑声，叫喊声让安楠不得不起床，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将安楠笼罩其中，金色的粉尘在空气中舞动，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透亮，脸上的绒毛也被照的一清二楚，可安楠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寒冷。
　　等秦瑄出来时，屋里已经没了人影。
　　江泽仓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找，安楠很快锁定了地方。
　　“这地方几年前就没了，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晚的大火，火势大的很，天似乎都被烧红了，连带住在附近的住户都糟了殃...”
　　安楠神色恍惚，已经听不进去路过的大娘说了些什么，眼前的荒芜之景让安楠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半人高的杂草乱糟糟地生长着，仓库？什么仓库？建筑？就连烧毁的残渣都一干二净，只留这长得旺盛的杂草。
　　“没了，什么都没了...”那自己遭受的痛苦算什么！
　　大娘看安楠魔怔，喊道：“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
　　安楠挣脱大娘的手冲进杂草中，安楠不相信，她不敢相信！三年前的痕迹就这么消散得一干二净？那自己遭受的屈辱和疼痛难道就算了吗？自己的记忆怎么办？自己能够恢复记忆的唯一机会也没了，自己难道要一辈子都承受着那些带给她痛苦的记忆活下去吗？
　　安楠红了眼睛，疯狂地发泄内心的愤怒、委屈，还有...恐惧。锋利的叶片划过裸露的皮肤留下一条条血痕，疼痛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微小，脑海里那一张张扭曲模糊的脸和一声声刺耳的笑在不断地徘徊着，像是在嘲笑安楠的弱小，像是在告诉安楠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们。安楠捶打着、叫喊着，眼泪不断地涌出，她疯魔了。
　　最后安楠筋疲力尽地跪坐在地上，她像是又回到那个铁笼里，带着暴打的伤痕，她逃跑过，祈求过，什么用都没有，会不会死亡是她最好的选择？。不知过了多久，安楠站起身，双眼空洞，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如果不是身上的伤痕和灰头土脸的装扮，没有人能知道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人刚才经历了什么。
　　安楠站在街道中央，四周热闹的景象和她像是处在两个世界。安楠不断地在心中问自己，祈求能得到答案，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活着对她来说还有什意义？安楠甚至开始怨恨起每每自杀时想让自己活下来的声音，那到底是谁？还是说自己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噩梦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安楠走进一家酒吧，坐在吧台边：“来杯最烈的酒。”
　　酒保面色平静，来这的人遭遇什么事的都有，习以为常就好。很快一杯醇香浓厚的烈酒摆在安楠面前。
　　安楠一仰而尽，香醇的烈酒滑过喉咙引起些许刺痛，酒精刺激大脑，不够！还是不够！一杯接着一杯，像是感受不到高浓度的酒精带来的不适。酒保神色一变，喝酒可以，但出了事就比较麻烦了，让旁边的人叫老板。
　　安楠头发凌乱，身上到处都泥土和尘埃，但依旧掩盖不住安楠的姿色，脸上大大小小的的伤痕反而给安楠增添了几分艳丽，喝酒如喝水一般的行为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小秦看什么呢？”酒吧老板和秦瑄赶到，“这人你认识？”
　　秦瑄静静地看着摇了摇头；“不熟。”低头继续干自己的事，只是眼神一直忍不住向那边望去，落在酒吧老板眼里这明显就是欲盖弥彰嘛。
　　“美女，人生不尽意的事多着呢，弄成这样何必呢？一个人喝酒多无趣，一起喝一杯啊？”男人靠过来，特意压低声线说道。
　　安楠眼都没抬：“滚。”
　　男人也不恼：“别这么生硬嘛，大家都是朋友。”接着手臂就要放在安楠肩上：“你说呢？”

　　安楠转手将男人的手臂一折，甩到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说滚！没听到吗！”
　　“脾气还不小。”男人吐口唾沫，“给脸不要是吗？”说着就向安楠挥去，还没靠近就被安楠一脚踹倒，“呼啦啦”撞翻几张桌子，上面的酒水摔打一地。
　　“呵！”安楠嗤笑，将手边的酒瓶喝净摔在地上，几步扑到在男人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砸下，打红了眼，周围人围成一圈，不断发出叫好声。
　　酒吧老板拍拍秦瑄的肩膀：“走吧，一起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