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寿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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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不过微暗，即将举行寿宴的万寿宫就被宫女太监们挂上了华美的宫灯，宫内宫外系上不少彩绸，看起来就十分热闹喜庆。
有资格参加皇上寿宴的大臣和受到邀请的外国使臣已然入席。
穿戴华丽的后宫妃嫔和诸皇子公主也陆续入座。
乐人奏响了乐器，古朴悠扬的乐声飘荡在空中。
常年久居佛堂的皇贵妃穿着一袭素雅的宫装陪着一身明黄龙袍的大秦皇上缓缓走来。
珍贵妃在座上端着姿态，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咬牙切齿。
某些人看着不争不抢，今儿寿宴还不是出来抢了皇上身边本该属于她的位置，真是可恶至极。
皇上与皇贵妃走近后，珍贵妃讶然道，“今儿是陛下寿辰，大臣和使臣们来了不少，姐姐怎么穿的如此素净？”
珍贵妃表情无辜，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
“我不如妹妹明丽，穿艳了压不住。”皇贵妃眉眼寡淡，声音也淡得像水，“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么？”
“姐姐说的是，人呐确实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珍贵妃脸上的笑容更艳了几分。
“好了，都少说几句吧。”皇上瞥了珍贵妃一眼。
“是。”珍贵妃收敛起笑容，低眉顺眼道。
皇上入席后，抬眼往下座一一看去。
下首的诸大臣在皇上坐定后，起身齐声祝贺道，“愿陛下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众爱卿平身。”皇上面带笑容，抬了抬手。
早年皇上有令，凡皇室寿辰，大臣们无需送寿礼，只需献上一声贺词便罢了，以免劳民伤财。
其后是后宫妃嫔们依次献上寿礼与贺词，与往年相比，没有多大花样，规规矩矩的。
倒是皇子公主们的有些看头，礼物并不昂贵，但多是出自自己之手，心意满满。
公主们送上的多是针绣这类手工，二公主赵沁绣工差点，送上的绣品也就一般般，得了长公主赵渺的几句暗讽，又是一阵气恼。
“二姐本就不擅长针绣，此次为了父皇的寿辰如此努力，想来父皇也是看在眼里的。”三公主赵漓拉着赵沁的手，低声安慰道。
赵沁狠狠瞪了旁边的赵渺一眼，在赵漓的连连安慰下忍耐住怒火，恨恨道，“今晚是父皇的寿辰，我不和她一般见识。”
“二姐，来，喝杯茶。”
赵漓为赵沁送上一杯茶。
赵沁接过一饮而尽，失了平时勉强维持的淑女风范，惹得上座的皇贵妃看了她一眼。
皇贵妃近年来虽修身养性，但对子女的关注和教育却是从未放松的，未来一段日子赵沁怕是要被宫内的嬷嬷们重新教导礼仪了。
皇子这边，赵沧送上的是一座木雕佛像，雕工青涩，一看便是亲手而为。
太子送上的则昂贵些，也是雕刻，用的却是上好的玉料，雕工精湛，一看就不是自己所做。
赵渝瞥了眼赵沧的木雕，再瞅瞅自己的玉雕，神情中不由地有几分的得意。
没错，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压一压赵沧的势头，免得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此景看得赵沧心中一阵无语，索性侧过脸去不去看他。
“三弟怎么空着手上来了？莫不是忘记给父皇的寿辰准备寿礼了？”赵渝皱着眉，故作惊讶道。
赵澜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华服，上有暗金色的纹路，身上除了腰间一个素雅的荷包再无其他多余饰物。
少年人身材挺拔修长，往大殿上一站，端的是一派清贵优雅，不似大秦传说中拥有那般恶劣名声的人。
“儿臣祝父皇圣体永安。”赵澜对皇上祝贺道，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儿臣近日剿灭了京城周遭的山匪，让百姓出行无忧，这便是儿臣给父皇寿礼。”
“父皇寿辰，你竟送如此血腥的寿礼，居心何在？”赵渝故意挑刺道。
皇上瞪了太子一眼，示意其注意分寸，随即哈哈大笑，“三儿的寿礼别出心裁，我儿小小年纪就知道体恤百姓，真是孝心可嘉啊！”
赵渝被父皇警告了一下，暂时安分了下来，然而听了父皇对赵澜的夸赞又心生诸多不满。
赵涿送上的是自己亲手所写的万寿图，用了许多种字体，字迹隽秀，隐隐可见风骨，既展示了自己的才学又彰显了自己对父皇的用心。
然而皇上只是淡淡地看了两眼，随意地夸了两句。
这让赵涿心中难免有几分失落，好似他无论怎么样都讨不了父皇的欢心，做再多都是无用功。
珍贵妃身旁的柔妃见状面上的微笑有些难以维持，她的涿儿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皇上为什么就看不见呢？
赵衍和赵泽两人合力做了个简陋粗糙的京城模型，反而惹得龙心大悦，赞赏连连。
赵涿低下了头，掩去脸上不该出现的神情。
“这大秦皇室倒是有趣。”祁连钰手上拿着个酒杯摇晃，漫不经心道。
喝了几口酒，他觉得有些热了，扯了几下领子。
怎么说呢，要是他父皇大寿，那真是恨不得百官和亲族们耗尽全部财产买来稀世珍宝献给他。
这大秦的三皇子的行事也颇有趣，很对他的胃口，祁连钰突然想和他交个朋友。
“贺兰殿下，请？”祁连钰对着右手边的贺兰锋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许是动作有些大，他脖子上戴的一条红绳滑了出来，隐约可见那红绳下方坠着一枚古朴沧桑的指环。
贺兰锋视线落在祁连钰胸口，停了许久，最后沉默着端起案上的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两位皇子好酒量！不知我大秦的酒可还合胃口？比之梁、桑两国如何？”上座的皇上目光温和地看向祁连钰和贺兰锋。
“口感醇厚、细腻、回味无穷，好酒！就是不够烈。”祁连钰将空酒杯重新倒满，又抿了一口。
梁国的冬季是一个不醉不归的季节，那儿太冷了，人们需要烈酒暖身，以驱散寒意。
“素闻梁人好烈酒，朕倒是也想尝尝正宗的梁国酒的味道。”皇上道，他年轻时不好饮酒，便一直没有机会喝过梁国的酒，往日梁国赠予的酒都被分给宗族和大臣们了。
“此次前来未带酒，等钰回国，定派人给陛下送来最正宗的梁国烈酒。”祁连钰歉然道。
皇上拍了下掌，笑道，“好！朕等四皇子送的酒。”
“三皇子倒和我那大儿子有些相似，沉稳内敛。”皇上转头对一直沉默的贺兰锋说道。
“在下口拙，不如钰殿下能言善道。”被提到的贺兰锋回神，正色道，“大秦的酒不错，只是锋喝惯了家乡的酒。”
“锋代父皇祝陛下吉祥安康，锋此次带了些我桑国特产，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陛下笑纳。”贺兰锋右手放在左胸前，行了个桑国礼节。
祁连钰端起酒杯挡住唇边的笑意，这叫口拙？我看他也是能言善道的很嘛。
“哈哈，桑皇的祝贺朕收下了。”皇上笑容满面。
外国使团们的贺礼早早便送到皇宫了，桑国送来的可不像贺兰锋所说的是薄礼啊，桑国送来的寿礼中有一车的矿石，那可是铸造利器的好料子啊。
三国实力相当，呈鼎立之状，互相挟制。彼此之间虽有小摩擦，但轻易起不了战争。
“钰远在梁国时便听闻大秦喜得圣兽，只是到底未能亲眼见过，不知这消息的是真是假？”祁连钰突然提起圣兽一事。
皇上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须，笑得和蔼可亲，“可等明日，待天光明亮时，殿下亲自一观便知。”
赵澜面无表情地看着祁连钰，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祁连钰笑得灿若桃花，“不巧，我梁国前不久也得了一圣兽白虎，正好我此行也带来了，不如明日让两头圣兽比试一番，看看谁真谁假？”
皇上与大秦诸人闻言先是一惊，接着面色冷了下来，他们的圣兽乃是白鹿，对方若是白虎，若是斗兽，那结局不是明摆着的吗？
“陛下意下如何？”祁连钰追问道。
皇上沉吟一下，应道，“可。”
“父皇？”赵渝有意阻止，鹿怎么能斗得过虎？怎么说白鹿也是他献上去的，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白鹿去死么。
“朕意已决。”皇上神情严肃，眼里已经有些恼怒了，梁四皇子已然提出挑战，难道他要不战而败吗？
大臣们虽未出声，但面色也不好，一个个看祁连钰眼神都带着刀子。
“四殿下千里迢迢前来贺寿，还不忘带着白虎，真是辛苦了呢……”赵澜对祁连钰的方向举了举杯，出言讽刺道。
“咳，还好，还好。”祁连钰连忙举杯，一饮而尽。
其实他也明白此举比起贺寿更像砸场子，奈何他那争强好胜的父皇听闻大秦圣兽一事，非要他带着白虎前来。
他也很无奈，若非想出来见见异国风情，也不会接下这档子得罪人的差事。
“殿下初来我大秦，不如明日圣兽比斗过后多留几日，好看看我大秦风光？”
赵澜嘴角微翘，笑得温柔，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祁连钰看得有些痴了，连连道好。
贺兰锋见状脸色一沉，堂堂一国皇子，怎做派如此、如此不知羞耻？
哼！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寿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