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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娇娇然(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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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没有娇娇hold不住的场。
她小声嘟囔道,“夫君怎么净记得那些事情?夫君喜欢的,娇娇也会喜欢。”
谢然的眸子黑沉了,风雨翻涌,搅合出一片惊涛骇浪。
他别过眼,没再理娇娇。
娇娇意识到自己似乎踩到谢然痛点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把自己说过的话翻来覆去的找,唯一的问题应该就是那句夫君喜欢的,娇娇也会喜欢。
可是问题出在哪里?
娇娇想不通就懒得想了,这样的话也确实太过腻人,她往后记住不再说了。
谢然到了府里又换了身行头就骑上马走了,问就是去工部。
娇娇只能配合着挂起小白花的招牌笑脸,“那夫君可要早些回来。”
谢然低声道了句知道了,然后一抽马鞭子,很快就连个人影儿也没了。
娇娇进了屋里头,她在宫里睡了会儿倒也没觉得多困了。
眼下过不了多久就要用午膳,她让喜儿去支使个小厮给谢然送饭,然后自己先匆匆用了午膳,就去了她的库房。
她的嫁妆抬进来后就一直放在这里,今日正好清点清点。
嫁妆的事情她没怎么插手,只是太傅给了她张嫁妆单子,提醒过她要记得派个贴心的看门。
她从梳妆奁底层的小暗抽屉里拿出钥匙,一路去了嫁妆院子。
十里红街不是吹的。
她看了眼嫁妆单子,觉得她爹可能把大半身家都放在她这儿了。
夜明珠、珊瑚树、玉如意....
还有对装丝绸的红木箱子。
那红木不仅要寻上好的,还要寻和她一般年纪的才行,今年匆匆约了人砍了伐了,涂上红漆,大老远送过来。
里头装上丝绸,就是长相(箱)厮(丝)守。
她那张暖玉做的小榻也送过来了,前些年这也是顶稀罕的东西,这些年更是找也找不到了。
而且她爹估计是怕她睡不惯床夜里睡不好,特意附赠了好几支香。
娇娇闻了闻,是股草木的芬芳,让人有些沉醉。
她一手无力的撑住桌子,眼见就要滑倒了。
喜儿乐儿赶紧一左一右扶起她,试图唤她。
可眼皮子越来越沉,娇娇的意识如同陷入泥沼中,溢满了黑暗。
喜儿乐儿相顾一眼,昨个儿小姐大嫁,一直替小姐看病的谭医郎也来了,今儿个应该还在太傅府。
小姐情况复杂,一般医师是用也不敢用的。
想到这儿,两人当机立断。
喜儿回了太傅府报信,而乐儿在这边招呼着人把娇娇扶回床上去,自己看着人都走了,然后落了锁,收好了钥匙紧跟着回去。
*
娇娇头个听见的声音是她爹的。
“爹爹,喝水。”她迷迷糊糊道。
水便被送到唇边,娇娇不自觉地喝了小两口才有力气睁开眼,醒过来。
果然看见了在床边守着的陶太傅。
“爹爹,我这是怎么了?”
陶太傅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娇娇睡了约摸一个时辰的光景,她感觉还好,“娇娇没事,爹爹,你怎么来了?”
陶太傅解释了自己过来的原因,娇娇环视周围,没看到谭医郎,“谭叔呢?”
“去看人煮药去了。”
娇娇又抿了口水,“真是吓到爹爹了吧,爹爹放心,没什么大碍。”
陶太傅摸摸胡子,“那香我不是特意标注上夜不能寐才用吗?你怎么就好奇去闻了?幸好这次你谭叔在,不然爹爹要被你吓死。”
娇娇眨眨眼,“这香效果真是太好了,一睡就是一个时辰,爹爹放心,娇娇不吓你,还指着你长命百岁呢。”
陶太傅一脸不信任,父女俩一老一少两只狐狸。
太傅叮嘱道,“那香是我特意找人根据你的体质配的,你可别找了别人用,还有,除非夜不能寐,不然不许用。”
娇娇配合点头。
娇娇缓了会儿,然后挥退众人各自去忙,只剩父女两人交谈起来。
“今日进宫顺利否?”
陶太傅听说娇娇晕了时,脸色立刻变了衣服也没换就喊着谭医郎匆匆赶过来,他差点以为是宫里哪个对娇娇动手了。
幸好谭医郎诊断出娇娇只是用了少许引梦香一时晕了。
他才给放下心来,等着娇娇醒过来。
娇娇想了想,“爹爹,除了皇宫太大,走的累些,剩下都还好。”
陶太傅颔首,“回头我叫人再送些药材来。”
娇娇哭笑不得,“爹爹,娇娇不用,就是太弱了点,头次走那么远,累得慌。”
太傅眼神一黯又迅速调整回来,“娇娇日后是可以多往外走走的。”
“嗯。”娇娇点头笑道。
“不过,爹爹,我瞧着小殿下似乎处境有点艰难,今儿职位又掉了。”
陶太傅看她一眼,“小殿下闲些不好吗?不正好多陪陪你?”
娇娇故作忧愁,“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他总在府里,娇娇也会厌烦他啊。”
陶太傅微微一笑,“行了,朝廷上的事情别管了,那摊水浑着呢,你只管着谁欺负你了,就打回去,若是当时打不回去也不要紧,告诉爹爹,爹爹帮你找回去。”
听到陶太傅这话,娇娇完全放下了一颗心,她笑起来,“爹爹最好了。”
“爹爹最近可按时吃药了?”娇娇反手监督她爹爹。
太傅瞧她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会偷偷减药吃?”
娇娇歪头,“这可就说不准了,您不会减药,但是会忘了不吃啊。最近做公务了么?”
太傅到了这个话题便没答话,他在娇娇面前不说谎。
娇娇叹了口气,“您可真是鞠躬尽瘁,案牍劳形。”
“以后您可得记着,我在玉京城万一委屈了,可是要时不时回娘家转转的。”
太傅被她逗笑了,“哪有你受的委屈?就净胡说去吧。”
*
谢然是晚上回来了才听说了娇娇晕倒和太傅来了又走的事情的。
“没事吧?”
“没事。”娇娇给谢然盛了碗汤就坐下了。
“爹爹是用了晚膳才走的。”娇娇道,“他本来以为还能见夫君一面,谁想夫君今夜竟然正好加班?”
谢然用力捏捏鼻粱,他瞧了眼屋子里头那盏豌豆黄大小的灯,“以后晚上都别等本殿了。”
“殿下天天晚上都要晚点才能散值吗?陛下不是给您换了差事?”
谢然摆手,“散值了,本殿还有点其他的事情。”
娇娇想了想,“那娇娇给夫君送饭,夫君可不能一日三餐的时间点都准不住了,这样容易身体不好。”
谢然真心嫌麻烦,“不用。”
他匆匆吃了饭,然后才与娇娇正式道,“本殿如今也就是这么个光景,若是不努些力来做出一番事业,怕是人人见了本殿,都想要踩上一脚。”
娇娇叹了口气,谢然这是把整个玉京城都得罪透了吗?
而且,这话从谢然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可信呢。
“夫君,可是有些事情要慢慢来。况且,”娇娇抿出一个笑,格外真心道,“人生在世,要及时享乐,切莫辜负好时光。”
谢然似要勾唇又放下,若有所思,最后站起身来,轻飘飘扔下一句,“走了。”
娇娇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劝说有任何效果。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谢然又一次早早的起床了,娇娇看着未明的天色,彻底怒了。
本小姐昨夜和谢狗彻夜深谈,谢狗忘了是吧?
谢狗不困她还困呢。
她噌地捞起身边的枕头,佯装不知起床的是谢然,一把扔了过去,“喜儿,动静那么大干什么!”
谢然习过武,反应快的很,一把握住朝他飞来的东西。
触感柔软?
枕头?
娇娇刚扔完就迅速把自己埋进被窝,一秒入睡,苟到极致。
谢然走了过去,立在娇娇床边盯了娇娇半晌,然而那团被子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规律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在黑暗中轻轻浅浅。
谢然顿了顿,把枕头放好,然后才开门关门出去了。
娇娇如愿睡了个大饱。
她睡眼惺忪从床上起来,便瞧见了一边侍候的喜儿,很快便想起自己今早隐隐约约似乎喊过她,还拿枕头砸了谢然。
不过应该是假的,做了梦罢,毕竟枕头如今还好端端在她旁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