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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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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目力喜爱着向日葵。
就如同喜爱着太阳一样，目目力每日都会为其浇水，他从旁人那学习养花的知识，亲自为向日葵换土翻土。
“如果想要它一直活下去的话就要晒太阳啊。”
“向日葵当然是要和太阳在一起的吧？如果不晒阳光的话它一定会死去的啦。”
为太阳而生的花，失去了太阳也无法独活。
就像他一样，期望太阳。
却又不一样，他对太阳绝望。
“大人。”
时间似乎因为面前男人的到来停滞一瞬。
“目目力……是吧？”
鬼舞辻无惨的全身充满了黑色的纹路，这些微小的锁链无不一再提示他：这是你的束缚，你的罪恶。
但他并不会产生愧疚感或负罪感，他只觉得继国见也真烦人，即使死了也要变成妖怪给他添堵。
两人近乎相同却又不同的相貌，总会让他不经意间想起与继国缘一那天的那一战……哪怕他心中充满了复仇和怨恨的怒火，也依旧冷静至极。
“目目力，尽你所能杀掉那名正在追杀你的剑士——继国见也。”
鬼舞辻无惨熟练的控制血鬼术将血液灌入对方身体里，可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停手了。
该死……忘了他的血液已经无法让下级鬼增强实力了，反而给予的越多，这锁链的效果就越严重。
鬼舞辻无惨越想越生气，他狂暴的伸出曾经被诗子评价“很恶心”的肉手，把摆在一旁的向日葵尽数撕碎。
“杀死继国见也！不然你也别活着了！”
只是暴走了一瞬间他就冷静下来，意识到了自己撕碎的是太阳花，嫌恶的看向低着头不敢说话的目目力：“别再让我看见这种恶心的花！”
虽然向日葵比不上紫藤花的味道具对鬼的有毒性，但它残留的太阳的味道真的太令他感到恶心了。
不等目目力回答，鬼舞辻无惨便离开了。
恶心的、花？
目目力呆滞的看着地上向日葵的碎片，缓缓伏下身，将碎片抱入怀中，如获珍宝。
“还不快去！”
鬼舞辻无惨闭上眼‘看’到了毫无动作的目目力，控制着他身体中的血液，让他如同精神病人一般的抽搐。
不知过了多久，鬼舞辻无惨可能觉得无趣了，目目力才感受不到脑中血液的挤压。
目目力大喘了一口气，劫后余生般的站起身来，扶着墙壁摸到了门。
他踏着稀碎的植叶，缓缓走了出来。
如同他的希望一样，关闭在这黑暗狭窄的房间中。
………
在与五鸥浅佘建立了良好的朋友关系之后，诗子就时不时光临花店，有时候会遇到目目力雇佣的打手来讨要花，但因为警察的警告收敛了很多。
还在诗子苦恼该如何引出这只小鬼的马脚的时候，目目力自己亲自现身在浅佘的花店里了。
“姐姐！”
笑得一脸灿烂的目目力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是祸害了花店许久的罪魁祸首，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向店主打招呼。
五鸥浅奈并不是很想理他，因为她知道这副天真的外表下隐藏着多么无情的心，她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做着手上正在做的事。
目目力不是很懂为什么原本还向自己微笑的姐姐突然变得冷漠了起来，但他还是拉住五鸥浅奈的衣角问：“姐姐不开心吗？”
看到面前孩子可怜的模样，五鸥浅奈还是心软了，她心里想到：这还只是个孩子啊。
她想伸手将目目力抱起来，但却听到门外的声音。
“浅奈桑！闪开！”
原本可怜兮兮拉着五鸥浅奈衣角的孩子神情瞬间变得冷酷，他用不属于小孩的手力把五鸥浅奈推到地上，张大嘴巴想要抢先了结对方的生命——
“雾之呼吸·贰之型迅！”
幸好，千钧一发的时刻，诗子赶上了。她一刀挥空，为的就是让压制住五鸥浅奈的鬼跳开。
“浅奈桑，这里很危险，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五鸥浅奈还没回神，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就看见面前一大一小的身影对峙起来，直到看见诗子身前时不时闪现的刀光才意识到事情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此时得到鎹鸦消息，急匆匆赶来的诗子脸色不太好看，因为现在明明是黄昏，太阳还有一半裸露在外，她完全没想到这小鬼会在这个时候来花店。
“哼，太阳还没有下山就敢上街了吗？”
仿佛是听到了笑话，目目力满脸笑意：“嘻嘻，这可多亏了你啊？压制住了我们的力量，却没想到我们也能和人类一样了吧。”
和人类一样？鬼不惧怕阳光了？不不……只有低级的鬼可以吧。他们体内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很少，诅咒压制了之后确实是能短暂的接触到阳光。
“只是暂时的吧？”诗子为了验证心中所想，故作挑衅的开口，“毕竟鬼和人不一样，不可能享受阳光的美好嘛。”
“——你找死！”
突然暴起的目目力展现了与之前不一样的速度，超越普通鬼恢复能力的他一时间让诗子感到棘手。
诗子和数以百计的鬼战斗过，清楚的知道，无论是什么鬼，都会对攻向自己脖颈的招式拥有野兽的直觉，十刀里面有九刀会落空，要想找到关键的一刀，必须要让其无法察觉或者抵挡才行。
但这只叫作目目力的鬼，对自己的身体掌控度极高，像是一条小鱼一样游离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外，却又死死粘着她，就等着她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
目目力的血鬼术也一直在干扰她：诗子能看见目目力的下一招，并提前预判，但却发现对方像是突然消失一样隐藏了气息。
但攻击之中的戾气太过严重，每次目目力解除血鬼术，诗子都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于是场面顿时僵持起来，谁也打不到谁。
诗子想要使出必杀一刀，对方就隐藏起来；目目力想要偷袭，就立即被诗子看破并反击；诗子刚伤害到目目力，他就立马用血鬼术逃跑到一旁愈合自己的伤口。
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人类是不能和鬼一样自愈的，而且人类战斗消耗的是体力，鬼消耗的只有时间而已。
要叫支援了吗？诗子脑内飞快的闪过几个人选，却又被一一否决。
诗子趁着目目力仓皇消失的身影，瞥到了花店内仅有的一盆展示用的向日葵。
有办法了。
“雾之呼吸·叁之型迷。”
如法制炮的，双方都隐藏起来，看不见身影。
目目力被白雾扰乱了视线，于是胡乱攻击了起来。
混乱之中，他好像敲碎了什么，但他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自己的动作。
白雾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诗子还在做什么小花样的目目力正要警惕起来，就看见了身前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植物。
向日葵的盆栽被他击碎，于是花盆里的土倒了一小半，但用根深深扎着另一大半的向日葵依旧立挺着，面对着呆愣的目目力，仿佛正对着太阳。
“……啊。”
目目力睁大了双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雾之呼吸·贰之型迅。”
目目力的头被轻易的砍下，简单到诗子开始怀疑之前的拉锯战是一场梦。
头和身子都应声而倒，目目力目不转睛的看着向日葵，而窗外的黄昏竟还没结束，一丝带着朦胧美感的阳光撒落下来，笼罩了他。
和颜色一样温暖。
看着目目力渐渐消散，五鸥浅奈早已从一开始的惊恐镇定下来，眼里充满了悲哀。
“鬼……就是这种渴望阳光，却必须远离阳光的生物吗？”
正好收刀的诗子回头看向她：“目目力只是特例。厌恶阳光的鬼占大多数。”
五鸥浅奈长叹一口气，收拾起了店中不少被刚才战斗中殃及到的植物。
“抱歉。”诗子走到她身边一起整理，带有歉意的低低头，“我已经叫了人来处理，到时候关于店内的损失都会由他们来解决的。”
看见原本相谈甚欢的小姐姐变成了一板一眼的剑士，五鸥浅奈突然有些拘谨起来：“不，不用了……这次多亏了见……剑士大人我才得救……”
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样子，诗子突然“扑哧”地笑了起来。
五鸥浅奈顿时脸红：“怎，怎么了？剑士大人？”
“浅奈桑不必这么客气呀。”诗子装作失落的样子，“还是说，浅奈桑不想跟我朋友了吗？”
见美人落泪（并没有），五鸥浅奈顿时慌张起来：“剑士，见也小姐！并并并并不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是我……突然觉得你好厉害！”
说完五鸥浅奈都想打自己一拳，她在说什么啊！
诗子又重新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呀，我永远是只属于你的‘见也小姐’啊。”
诗子这话倒是没说错，现在这世上叫她‘见也小姐’的，只有五鸥浅奈一个。
…………
“综上所述，我也好想要稀血啊！——”
向着躺在病床上的不死川汇报了一下今天的任务完成进度，诗子发出了这么一个感叹。
“白痴，稀血可一点都不好。”听了她孩子气的一番发言，不死川下了一个结论，“诗子是白痴。”然后把她赶出了病房。
诗子一边走在路上一边计算了一下时间：诅咒存在越久，鬼舞辻无惨就越会是痛苦。
不过听说鬼舞辻无惨最近在找一个叫“珠世”的鬼……
诗子打算向主公请个假，赶去东京府浅草一趟，见见大世面……啊不是，是去见见珠世一面。
只是没想到，见面第一句竟然是——
“珠世大人！糟糕了！我们被丑女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