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的日常》游鱼醉春风

18、仙尊家的从良纨绔18

　　听着顾卓说出方才经历，顾母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她呆了许久，才愣愣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顾卓重重点头，“娘，孩儿现在就把雷炎诀的内容告诉您！”
　　“不不不！”顾母又摇头又摆手，“此事事关重大，娘现在就找你爹来！这事还得再和你爹商议！”

　　当顾父也来到顾卓房间，又在顾母强烈要求下，一家三口来到顾家保密级别最高的地下室，启动了地下室中隔绝神识查探的阵法后，顾母这才让顾卓将刚才和自己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起先觉得顾母小题大做的顾父听着听着也淡定不起来了。
　　顾卓险些被夺舍，就让他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再知顾卓竟然因祸得福，得了一门顶级功法，他惊喜之余更是后怕。
　　孩子的性命与顶级功法，他更在乎孩子的命！

　　当顾卓将雷炎诀的内容又告诉了顾父和顾母，顾父顾母的震惊更甚。
　　顾父身为顾家如今的家主，还得考虑顾家上上下下的无数事情，此时已在思考如何利用雷炎诀壮大顾家。
　　顾母却先滚落泪珠。
　　她紧紧搂着顾卓：“卓儿，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顾母啜泣片刻，方继续道：“娘以前一直想，你出生的时间不够好，这一次的九剑秘地开启你没足够实力参与，下一次九剑秘地开启你就超年龄了……还好，还好你这次得了雷炎诀，也算弥补你无法去九剑秘地的遗憾了。”
　　九剑秘地千年一开启，偏偏限定只有五百岁以下的人才能进入。为此，能进去的人，除了天资卓越，还多少占据了些气运。

　　顾卓前段时间疯狂修炼，其实也有些受了独孤季的刺激。
　　独孤季与顾父是好友，顾卓由此得知独孤季要去参加九剑秘地选拔赛。
　　而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机会去九剑秘地后，顾卓更恨不得抓紧所有时间修炼，用努力来弥补失去的机会。
　　现在，他总算用另一种方式弥补了这遗憾。
　　他并不知，在他原定的人生轨迹中，他没有去九剑秘地的机会，却因独孤季的死亡，而比能去九剑秘地的人更早地得到九剑秘地里的好处。

　　等顾母的情绪稍加平复，顾父沉着脸道：“卓儿，今日你与我，还有你娘说的这些话，断不可再说给其他人听，你可明白？！”
　　见顾父这般严肃，顾卓心头一凛：“是，爹爹，孩儿明白！”
　　他现在也惊出一身冷汗，只觉自己方才见到娘亲后过于激动，竟什么防备都忘了，就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娘亲。

　　顾父在地下室里踱来踱去。
　　“按理说，平日里应该没有什么人查探你的房间。若有人要查探我顾家，肯定会被发现。家族内部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来查你的房间。但你先前就这样和你娘说的话……”
　　毕竟此事过于重大！
　　泄密的可能性再低，也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

　　“爹爹，孩儿错了。”顾卓低着头，得到雷炎诀的兴奋褪去大半。
　　与此同时升起的，是他对实力的渴望。
　　若如今的顾家再强一些，是不是就哪怕他得到雷炎诀的消息传得满世界都知道，依旧没有人赶来打他们家的主意？
　　是不是他的爹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犯愁？
　　幸好，他有天赋！现在也有了顶级功法！
　　只要给他时间，他相信，他早晚可以站上仙界巅峰！

　　***

　　“你就这样走了呀？”
　　“不然呢？”秦复有些好笑，“我留在这里，也不方便出面。那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可是刚才顾卓就想将你给他的雷炎诀告诉他的家人呀！你不担心知道你功法的人越来越多吗？”
　　“你不是说过，不用多久，顾家的人就会死得只剩下顾卓？再说了，就算顾卓父母知道雷炎诀，他们也不可能将雷炎诀分下去，让家族里每一个人都有资格修炼。他们还必须对家族的人进行考核，再让家族中有限的人接触它。”
　　“……好像也是哦？”珠珠儿轻轻晃动一下，“你们人类真是的，这么麻烦。”

　　秦复没有再回答。
　　他踏着悠闲的步伐，却每一步迈出，身影再出现都已在万里之外。
　　珠珠儿起初饶有兴致，后来越发茫然。
　　“萧镜，你打算做什么呀？你不是说了不去九剑秘地的吗？”
　　可他现在怎么看就怎么觉得萧镜现在走的就是去九剑秘地的路！

　　“我只是和阿奎说我不去，不代表我真的不去，明白不？”
　　伴随着他不断迈步的动作，不停轻微晃动的珠珠儿过了一会，又剧烈地做着逆时针摇晃运动。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人家就是不明白！”
　　萧镜：……

　　“我说不去，还将我的天主信物给了阿奎，就是要让阿奎将我不去的消息带给仙魔两界，好叫魔界有心借九剑秘地开启之机，将我仙界青年才俊一网打尽的野心家主动跳出来，再让我将他们一网打尽。”
　　秦复自认，自己对珠珠儿也算有耐心了。
　　起码对莫奎，他就没说这么多。
　　当然，莫奎也已明白他的意思就是。

　　“好吧……人家这回有点儿明白了。”
　　珠珠儿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迷惑。
　　秦复本就没指望他能明白多少，现在听他这么回答，亦只无奈一笑。

　　***

　　落霞山脉中。
　　萧驰与独孤季正狼狈不堪地从一小队仙人的追杀中逃命。

　　就在刚才，他和独孤季出其不意出击，已成功将小队中一名四品仙斩杀，随后，反应过来的小队其他成员也立刻向其他小队发出信号，并追击他和独孤季。
　　不过早在动手前，萧驰已和独孤季布下随机传送阵，逃到传送阵这边，只启动阵法，便立刻传送离去。
　　追过来但小队成员也只能看着传送阵已耗尽灵石、失去光辉，而跺足空叹了。

　　从高空落下，萧驰与独孤季快速稳定身形。
　　萧驰靠着一颗大树，喘着气。
　　独孤季四下张望一番，眉头轻皱：“我们应该进了落霞山脉更深处了。”
　　随机传送阵能让搜寻他们的人不好分辨他们传去什么地方，但也有一点不好，就是让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将会被传送去哪里。
　　一旦刚好传送到什么危险地方可就不妙了。

　　“没事。”萧驰满不在乎，“仇叔叔还能照顾到咱们的。再说了，我身上还有些宝物呢。”
　　说起宝物，他眸底快速闪过一道光。
　　“阿季，你真准备进入九剑秘地后就单独行动啊？”

　　独孤季学着他的样子，背靠一棵大树。
　　两人正好面对面。
　　“我要去的地方，只有我能去。”
　　说话间，他往怀中紧抱着的剑望了眼。

　　萧驰了然：“是息魄剑传承吧？”
　　他这话一出口，独孤季便是一惊。
　　“你知道息魄剑？”
　　息魄剑乃失传久矣的剑道传承，现在的仙界根本没有几个人还知道有息魄剑。
　　萧驰不光知道，还能在他不曾展现出最具有息魄剑特征的招数前就看出来了？

　　转瞬间，独孤季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息魄剑乃他最大底牌，他过去甚至不曾与任何人提及过。
　　如今，萧驰却是知道他秘密的人。
　　无数念头终究散去。

　　独孤季勉强扯动一下唇角。
　　“我修炼的的确是息魄剑，但我得到的息魄剑传承并不完整。只有进入九剑秘地，找到息魄剑冢，并接受其中的考验，我才能继承完整的息魄剑。”
　　“而息魄剑冢，只有拥有息魄剑传承残片的我才能进去。”

　　“我以前听我爹说过。”
　　萧驰笑起来。
　　他手一翻，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什么，直接抛向独孤季。
　　独孤季下意识接过。

　　看清落入自己手心的是什么东西后，独孤季惊得差点将它扔出去。
　　这是一块黑色的令牌，黑得极为深邃，如同能将时间一切吸入其中。
　　令牌两面刻着相同的花纹，都只有一个字。
　　镜。

　　字上透着神秘道韵，字中蕴藏一道神念。
　　独孤季不过看了一眼，已有气血翻涌迹象。
　　这还是他觉得字中蕴藏的神念对他没有恶意，因此不曾对他攻击的情况。
　　他只是承受不住字上的道韵！

　　普天之下，能制造出这令牌，又会选用“镜”字的人，只有一个！
　　“阿池，你……你爹是……”
　　独孤季已然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过去一向以为自己经历的事情不少，能遇事不惊。现在他才知，他的心境修为还不过关。

　　“镜天仙尊。”萧驰耸耸肩，“还记得咱们刚出法阵时，我问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找这些人麻烦么？”
　　独孤季更是不知作何感想。
　　他低低一叹：“我说我看不惯祝天宝所作所为。”
　　可镜天仙尊独子萧驰的恶名，远胜祝天宝！

　　仿佛看透独孤季所想，萧驰仰头，看着头顶幽黑的树顶。
　　“以前的我，确实挺混账的。不过比起祝天宝，我觉得我还是好点的。”
　　“嗯……或许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和我师姐的认识就不大愉快，所以我师姐才会一直到现在都对我挺不咸不淡。”

　　想起乔嫣，萧驰心底又泛起酸。
　　倘若他以前学好些，他和乔嫣的开始是不是就会好些？
　　他反复告诉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如此牵肠挂肚。
　　可他还是喜欢乔嫣，喜欢得无法自拔。

　　“后来，发生了些事吧。”
　　“这次我和我师姐一起来落霞山镇，我爹就交代过，不让我和师姐在选拔赛正式开始前透露身份。”
　　“要不然之前在酒馆遇到祝天宝？哼哼！本公子要是说出自己身份，拿出本公子的镜盟少主令，祝天宝怕是要立刻跪地求饶了！”
　　他说这话时，过去的纨绔习气又在身上展现。
　　独孤季看着他，初时觉得有点陌生，后来却忍不住笑出声。

　　萧驰不由瞪他一眼：“笑什么啊？跪地也许夸张了，但祝天宝肯定要找本公子求饶的！”
　　“前不久我爹收我师姐为徒，举办了一场收徒仪式，那祝天宝可不也跟着一起来了嘛。”
　　“你是不知道！当时候一大群人围着我师姐转。然后啊，那祝天宝也想凑过去，可惜其他人不喜欢他，故意不让他有机会靠近我师姐，他就又想往我这里凑。”
　　“可本公子也瞧不上他了！”
　　“本公子就一直跟在我舅舅身边，让我舅舅吓唬他，他就也不敢往我这里跑。那时候他还挺没脸的。”
　　“说到底，祝天宝也就在外头才能嚣张些罢了！”

　　独孤季沉默半响，轻轻一叹：“也就你这样的，才有资格说这等话。”
　　只有萧驰混迹的圈子，才有资格说祝天宝不入流。
　　“放心，以后你也有资格的。”萧驰挥挥手，“阿季，你进入九剑秘地后打算独自行动，我不拦你。但这块令牌，你收着。”
　　“若遇到其他进入秘地的人想找你麻烦，尤其是祝天宝要带人找你麻烦，你尽管拿着令牌出来，他们怎么也不敢继续为难你。”
　　“若在秘地里，你遇到危险，你催动令牌，就可以获得足够抵挡仙尊攻击的防御罩。”

　　独孤季攥紧手中令牌。
　　本就不轻的令牌变得愈发沉重。
　　“阿池，我……”
　　他怎会看不出，这令牌是镜天仙尊给自己儿子护身的宝物！

　　“别担心我啊。”萧驰笑得爽朗，“这虽然是我爹给我的压箱底东西之一，但我身上各种宝物只多不少。再说了，除了我爹，还有我舅舅疼着我，也有给我东西。如果要遇到其他人，我一亮出身份，他们哪里敢对我怎样的？”
　　“反而是你，既为了我们的罪祝天宝，又要单独行动，这东西还是给你更好。”
　　“你别推辞！要推辞就是还因为我过去在仙界的名声而瞧不起我，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见萧驰把话说到这份上，独孤季只得将令牌收下。
　　千言万语，终于汇成三个字。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