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张道人 ...
-
长安宫。
在全福的要求下沐浴更衣,说是不能接风洗尘,也得好生放松一些。夏子卿也拗不过他,这一身风尘仆仆的见客也不算得上是尊重。
夏子卿先命人做了些小食,让全福备了些茶,一切妥当后,让全福亲自请张道人过来。
夏子卿原以为那道人得一副仙风道骨、蓄着白色的长胡、手里捧着拂尘,定睛一看,跟在全福身后的人不过普普通通中年人的模样。也没什么特殊的气质,搁在人堆里也瞧不见的。
张道人也没那么拘谨,完了弯腰唤了声:“皇后娘娘。”
夏子卿也没在乎那礼数,让全福把人撤走,请张道人坐下:“这番折腾可是辛苦您了。”
“不敢当,全是机缘。”
“以后要不要留在宫里,你想如何都可以。”
“不了,这事了了,也没贫道什么事了。”
“他…到底怎么样了?”
张道人搓了搓手:“说来复杂,皇上早年应先中过一味毒,和这解春正好相抵,发作起来痛苦至极,但平常时却正常的很。”
“可以医治吗?”
张道人摇了摇头:“若但是一味必然可解,但实在二者相缠相依,实在不可分开来。”
“我私意希望您留在宫中…”
“无碍。我留下了药单,每每发作煎药即可。”张道人叹了口气,“本来皇上内力尚存的时候,借以外力,必然可解,但奈何…”
“他又为何外力全失?”
“战场上的暗伤没有得到安心疗养,仗着年轻不显露,如今趁虚而入所致。”
“所以这解春是最近所染?”
“是,”张道人点点头,“受伤也导致了发作。”
夏子卿摸着杯沿,有些沉默,所以这毒到底是谁下的?若论傅云泽是绝不可能的,那是他哥哥,若是傅云飞自己,有必要吗?
夏子卿叹了口气:“是不是以后少些操劳?”
“那是必然的,主要是思虑过度,这症结还在皇上心里。”
夏子卿点了点头:“真是辛苦您了。”
张道人忙道是他该做的,最后,张道人问道:“贫道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子卿态度极为恭敬:“您赐教。”
“画地为牢,痛苦的不只是你。剑走偏锋,他大抵想体会一下多年前你的痛苦。”
夏子卿手一顿,抚额:“后来爱恨没有那么滔天,只觉得倦了。他不近女色,但按礼法也要选秀,这后宫上上下下一年又一年,只觉得没意思,甚至也懒得见他。”夏子卿一顿,“这其中,不念不想不听不见,唯有冷漠,才能不辜负他的爱与家中的仇。”夏子卿说道这,笑了一下,不知道笑谁:“今日跟你提起这事,也看得到自己愚蠢之至了。”
张道人站起身:“今日多有得罪,另有一句,您家中之仇,元凶即现。”
夏子卿拱手,行了个江湖礼:“多谢了。”然后叫全福送张道人回去。
等全福回来的时候,也恰暮色四合,夏子卿就令人煮了些粥,先和全福到明清宫。
路上,夏子卿问道:“全福,你说,让傅家绝后,我是不是太狠了。”
“这…”全福随即道,“奴才觉得皇上也不想要太子。不然怎么会半步不入后宫。”
夏子卿垂下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