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骑士》烈驹

49、第 49 章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离开自己的父亲老杰克逊的住所乘坐悬浮车回到将军府，地球最高执政官翊一悬浮车控制器失灵后，有人猜测是老杰克逊做的手脚，人们煞有其事地说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征战斯加洛特星球时被地球执政官翊一猜忌，引起了老杰克逊的不满，父亲要为儿子出头。

　　也有人说杰克逊家族的男人是莎菲夫人的面首，享有了无上的荣华富贵，同时也让最高执政官阁下翊一丢尽颜面。在翊一出事前安东尼出现在索尔号舞会，莎菲夫人更因为最高执政官阁下翊一与情妇萝兰夫人争风吃醋打了萝兰夫人。不久之后翊一便出了事，虽说万事不能武断，但过于巧合的事便是难说。

　　有人说，“这就是一个情字惹的是非。”

　　在众说纷纭的时候，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坐不住了，他知道事情远没有表面看到的简单。他为表诚意，亲自去父亲老杰克逊那里询问状况。

　　老杰克逊听到儿子的问话，哑笑地问：“你也相信坊间野谈？人云亦云的事有几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对地球最高执政官阁下动手？你不放心你的父亲还是不放心你的叔叔？”

　　老杰克逊的狡辩，不能令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信服。古言说“无风不起浪”，事情大致有点影子，才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担心自己的父亲和叔叔将家族恩怨算到翊一头上，没有想到“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的道理，与地球最高执政官翊一争锋相对。

　　最高执政官阁下对杰克逊家族有了芥蒂，也便不好消除。杰克逊家族是地球的秘密主人，但也今非昔比。

　　地球最高执政官阁下翊一固然没有治理威斯特恩卡西——地球——迪赛尼斯的卓越能力，也没有高明的军事才干，但翊一绝不是老杰克逊最初以为的好被掌控的无能之辈。

　　翊一从名不经传的威斯特恩卡西16区的区长蹦进了地球枢纽机关，并引起了当时上层阶级的丹尼·克罗斯的注意，积极地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

　　翊一的履历表简短数行，却隐藏着翊一的野心，他并不甘心居于幕后。翊一懂得什么时候摆出什么姿态，这才成功让自己居于上位。

　　他做地球最高执政官几十年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一点点蚕食原本属于杰克逊家族的权力，老杰克逊与翊一几十年的友情是利与利，权与权之间的关系，当它们旁落到他人的手里时，所谓的牢不可破的友谊也变得一吹就破。

　　翊一拥有权力后，与自己意见向左的全没有了声音，就连地球最高作战指挥官赫巴纳·斯顿元帅也不再轻易地发表观点。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对地球目前状况忧心忡忡，人类的一己私欲会毁掉46亿年生命的地球。鹿丹堡的达官贵人们更要愧对威斯特恩卡西——地球——迪赛尼斯的百姓。

　　老杰克逊狡辩自己为地球最高执政官翊一犯下的罪行，他说：“那些无耻之徒为了利益增添些花边新闻，那些不明是非的家伙哪里懂得辨明他们看到的新闻，只会跟着瞎起哄闹得满城风雨。”

　　“罗纳德，我的儿子，你应该相信你父亲的清白。你的父亲再过几年也要临近耳顺之年，我还在为地球勤勤恳恳地奉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希望能让我的儿子提起自己的老父亲不会因他的无能感到羞愧。”老杰克逊说到最后竟有些呜咽。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知道父亲狡猾，他也想规劝父亲，父亲的几滴眼泪让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不好深究背后隐藏的真相。

　　他还是对父亲说：“我不是来追责父亲。最高执政官阁下并不是个肚中能容物的人，今天他人动了一根他的指头，以后一定伺机报复。父亲，我们杰克逊家族已经不是从前的杰克逊家族，权力已经在悄悄偏移，翊一也不是从前的翊一。我害怕父亲惹了山中恶兽犹如自缚手足，以后不能自保反被对方吞食。”

　　老杰克逊这才没有继续给儿子演戏，他轻拍儿子的后背说：“儿子，爸爸不会有事。”

　　老杰克逊没有反驳，也就证实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猜测是对的，他更加不安。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甚少有过多的表情，不是他没有表情，也不是他内心没有情感。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教育、生活方式以及父母情感的不和决定了他的情感不外放。他感受到了他所关心的战争以外的沮丧，他没有办法阻止老杰克逊的固执。

　　这次行刺的失败，老杰克逊不会罢休，翊一也不会放过老杰克逊。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心神不宁地回到家中，他看见胡丘迎面向他走来欲言又止，问他：“你在这里站了很久吗？”

　　“我……有一个问题想向将军讨教。”胡丘想了想说，“出兵不能没有理由，不然没有用途反而容易惹祸到自己身上。那怎么破除呢？”

　　“出兵要的是机会，如果没有机会那么我们便创造机会，一边等待它的成熟。我们失去了时机，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讨伐它，那么就不要轻举妄动，只要等待新的机会就可以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

　　“就好比斯加洛特星球吗？”胡丘问。

　　“为什么提到斯加洛特星球？”

　　“人们说斯加洛特星球的陨落，是将军阁下在斯加洛特星球投下了大量具有耐瘾性的新型梨梓櫙花茶，说……将军赢得不光彩。”胡丘说到“不光彩”几个字小心翼翼。

　　“战争是残酷的。一场战争的胜利死去的是万千老百姓，是等待鬣狗啃食万千枯骨的坟场。要赢得胜利就不能有妇人之仁，战场上生死搏斗，只有一方存活。对敌人仁慈的结果是我军一方的伤亡惨重，是我方百姓的生灵涂炭、秃鹫的欢歌。胡丘，如果你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同胞遭受屠割，就忘记那些只会打嘴炮的旁观者说的对母星不负责的话。”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声音依然是温柔的，但胡丘听出来是有些责备的意思，尽管他依然觉得那是不好的，他还是低下头接受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批评。

　　“是，将军。”胡丘向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行了军礼。

　　“你今天一直在这等我吗？”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问。

　　胡丘没有隐瞒，像个孩子般说了些今天授课时发生的事：“我不大懂这些话的意思……想也不是很明白……问老师，老师说如果出兵没有理由，就不能强出兵，不然就是自寻死路。我问然后呢，老师让我自己想……”

　　“有什么不明白只管问我。”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笑了，他那双清澈的蓝眼睛像是抚开波浪的大海，望着十分美丽。

　　胡丘向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行着军礼久久没有放下手臂。

　　“回去吧~”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依然笑着对胡丘说。

　　“是！”胡丘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胡丘兴奋地跑开了，和胡丘一起的似乎还有一个“人”。

　　这时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才看见ReaperⅠ（死神Ⅰ）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它蹲下身子让胡丘跳到了它的肩膀上。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忽然想起胡丘刚才说的“如果出兵没有理由，就不能强出兵，不然就是自寻死路”的话，这好像在说老杰克逊明明没有杀地球最高执政官翊一的理由，却拿着刀硬是要抹翊一的脖子让他上西天。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为前途未卜的杰克逊家族担忧:“人就算再怎么提防也提防不过千变万化的人心。”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走进府邸，发觉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也在，他一脸忧虑地看着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我实在不明白将军为什么要让地球和外星人混血的‘Ngwakta’放在身边？都说天狼星的人没有情义，他们会为了自己背叛道德、仁义，这种鲜廉寡耻的人为什么要留着？让将军您身陷非议中？在将军身上四起的谣言也是因为他……”

　　“费塞尔，我记得你和我相识在4025年卫国战争的那场会议，后来你随着我去斯加洛特星球，那些年你我共同经历过生死，你也该知道用人是不论他的出身，也不论他的私德，只要他有才干就该为我所用。一些听着贻笑世人的话就不必搁在心里，搁久了变成了隔阂。”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完继续往里走。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找不出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话中的语病，他望望将军离去的背影，又望向门外，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明白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不会听从他的话。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怕的是被军人拥护的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会因胡丘遭受名誉上的损坏，他意识到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兴致不高，似乎怀有心事，也没有想到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在为父亲老杰克逊的未来充满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