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骑士》烈驹

54、第 54 章

　　“当然，我记得。您还是这么漂亮，夫人~”博艾古直勾勾地盯住珍五号机，脸上的敬畏多于笑容，他看它的眼神像是欣赏一件工艺精湛的艺术品。

　　“不，它是名军人，你不应该称呼它为夫人。况且……它未婚……”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纠正。

　　“对不起。”博艾古略微鞠了一躬，眼里的喜悦并没减少，他企望用行动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说，“我一下想起自己青年时期，希望将军阁下不要怪罪。”

　　珍五号机抱住铁匣子下了悬浮车，它的目光垂在铁匣子上，嘴角含笑。它没有听见博士的话，珍五号机满头脑是重生后的雷·冯提莫。

　　早已经下车的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站在一边等候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发号施令。

　　“我们进去吧~”罗纳德·杰克逊难得也露出浅浅的笑容。

　　“请~”博艾古博士张开一只手臂欢迎他们和自己一同从一侧的厂房大门进入屋内。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实验工厂从外观上和那些中规中矩的长方体大厂房没有区别，它没有在造型设计上花心思，艺术家们为让杰克逊家族高兴，为它诞生出奇妙灵感，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对此不感兴趣，对他而言设计出花里胡哨的建筑毫无用途，实用才是关键。

　　这个工厂特别的一个是建筑上伸出的两根铁管，像是伸往远方的两根天线，传达着神秘的信息。

　　一个是是内部结构，工厂四壁是雪白色的，从外面走进来的楼梯仿佛是散开的一把折扇，它们是这栋建筑为数不多的与众不同的地方。

　　四个人依次走下楼梯，罗纳德·杰克逊走在最前侧、珍五号机走在他的身后，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走在它的身后，博艾古博士走在最后。

　　如果说工厂有引人注目的地方，那就是工厂内大小一致插着管子的玻璃器皿，装满无色溶液的玻璃器皿里“浸泡”已成型的“人”，它是模拟人类母体的羊水制造的碱性溶液，给瓶中的“人”提供营养，保护它们正常成型。

　　从屋顶落下巨大的黑色“起重机”，它的动作迟缓，它的关节每动一次相互摩擦发出“咔咔”笨重的声音。

　　珍五号机抬起头发现它长了两颗连在一块的巨大眼球，它望着珍五号机，机械式地问候：“你好~我叫瑟蕾~需要我帮忙吗？”

　　对周遭环境似曾相识的珍五号机抱住铁匣走近其中一个装有克隆人的玻璃瓶，嘴上插着管子的的克隆人感应到珍五号机突然睁开眼睛，它银色的瞳孔圆睁，瞳孔上凝聚两道针形的光。它盯住珍五号机看了好久又闭上了双眼。

　　蓝色、黄色、绿色的光交替从玻璃器皿上划过，将玻璃瓶里的克隆人染成了多重颜色。

　　珍五号机想起自己曾经也住在一个实验室，那个实验室里有许多和自己长相差不多的女孩子……

　　不，那些女孩子的模样和它一模一样，有一天它从微光中见到了雷·冯提莫，它想抓住他的手和他说话，可是他却走开了。

　　那一刻它蓦然发现自己拥有一颗能“跳动的心脏”。

　　思绪拉回到现在，珍五号机心里惦念自己深爱的人，让雷·冯提莫活过来成为它的执念。

　　“我想要雷回家~”它说完打开铁匣子，像是长了手的人工智能铁匣子自动打开，匣子里的玻璃器皿升高，包括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在内望见了珍五号机宝贝的“雷”的心脏。

　　“我要雷回家，我想念他。”

　　“这个……并不难。”博艾古博士笑称。

　　博艾古博士倒也没有说错，实验工厂的克隆人全部是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日后用作打仗的战争武器，它们和珍五号机一样被制造出来投放到战场上，从诞生起便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珍五号顺着博艾古医生的话，目光游移，它望着器皿中的克隆人，想到了前地球执政官阁下雷·冯提莫。

　　它开始想象冯提莫克隆成功后的生活，有和自己一块的幸福生活，也有被博艾古博士塞进玻璃器皿的可怕想象。

　　“雷会和它们一样吗？”珍五号机殷切地注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想从他的口里得到相反的意见。

　　“我保证阁下将会按照他想要的生活继续他的人生。”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他双眼的蓝色深的如同海啸过后的海面，掀起的浪潮冲刷到海岸上打湿了金色的沙滩。

　　珍五号机一边听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话一边像是在沉思话里的真伪，她的表情凝重，装有心脏的玻璃器皿自动缩回铁匣子内。

　　“我只希望雷安全无事。你能答应我不会让雷出问题吧？”珍五号机要获得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承诺，一再反复地问。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扫视瓶子里的克隆人，这批克隆人和珍五号机一样，都是半人半机器人的生命体，他的耳中蓦然响起珍五号机质问他的话，它也是人为什么人们忽略它的感受？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不顾克隆人的死活将它们推向战争中，他和那些纯血统地球人一样，对于生命的定义是狭隘的，在他眼里克隆人不能算作是真正的人，它是母体无限可能的复制。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对上珍五号机的目光愧疚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人性得把它们当做武器、剥夺它们生存权利，这样的自己真的和恶魔没什么两样。

　　研究克隆人并不是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意思，在斯加洛特星球进行间谍活动的那些年，博艾古博士进行的一系列实验有杰克逊家族的财富做后盾，更何况这个工厂属于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博艾古博士的实验并没有遭到回到迪赛尼斯的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终止。

　　博艾古把自己的计划告诉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他说：“将军需要一个强大的军队，作为自己的后盾，机器人可以对任何一个给它们输入指令的人投诚，它们不可能像人类一样思维缜密。诚然，它们内心纯白，不会像人类狡猾难以驾驭，但没有思想的它们也会做出背叛的行为。”

　　“至于克隆人它有人类的感情，只要控制得当，它会永远服务人类，无论是机器人还是‘Ngwakta’，相比较它们，克隆人是安全的。”

　　“将军阁下有没有防范过‘Ngwakta’？这些地球和外星人生出来的杂种，对地球人怀有极大的敌意，他们每一天都在诋毁纯血统地球人。将军阁下，我曾经向地球最高执政官阁下提过小心‘Ngwakta’的建议，可是他没有采纳我的意见。当然阁下可能认为我夸大了‘Ngwakta’的危害性，最高执政官阁下自己也讨厌‘Ngwakta’，却不肯面对残酷现实，或许他以为‘Ngwakta’对自己的忠诚是天经地义的。”

　　博艾古博士又对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从此以后克隆人会代替你的心头大患，成为战场上最勇猛的精英，希望你能准许我的实验。”

　　当时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坐在餐厅内听博艾古博士的倡导，他没有开口说反对他的话，也没有赞同他的话。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无声的作为鼓励了博艾古的实验，他认为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无言是对自己的默认，大肆研究他的克隆人技术，消息传到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耳中，他依然没有作声。

　　他不做声的原因是某一刻他的良心在指责他的不道义：战场无情，而他则是行刑的刽子手。

　　他，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赞成了博艾古博士的意见，甚至给钱让他继续完成自己的实验。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想到以前的事，他略微遗憾地回望了珍五号机。

　　珍五号机没有被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情绪影响，它一心想要唤醒自己爱的那个人。

　　“博艾古博士，你是个了不起的天文学家，也是技术精湛的医生，你救死扶伤过多人，用过你的技术将不可能的事变成了神奇，我希望通过这次实验能见到良好的结果。”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完这些话，心轻松了许多，他从前做过的违背良心的事也忽而释然。

　　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地球人，无论是“Ngwakta”还是纯血统地球人。他没有深究人的血统，因为他的内心始终想着一件事，拯救威斯特恩卡西——地球——迪赛尼斯，那么这样有些行为是可以被理解的。

　　他所作的一切正是为了让珍五号机更加忠诚自己，为威斯特恩卡西——地球——迪赛尼斯奉献自己，能够一心一意抵御侵略地球的外星人。斯加洛特星球的外星人走了，不代表新的外星人不会出现。

　　博艾古提议为自己创建强大的克隆人部队时，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没有拒绝，他需要人一心一意为自己卖命。

　　“珍五号机你将匣子交给博艾古博士，你的雷也回来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