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骑士》烈驹

77、第 77 章

　　“你注意到了在那边给自己装零件的机器人了吗？”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一只手夹在车门上，下巴朝他说的机器人方向扬了扬。

　　胡丘住了声，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不明说，他也清楚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指的是他们眼前的机器人得了人类口里的“病”，它拥有了机器人不该拥有的人类意识。

　　机器人应该无条件服从人类，即使人类犯了所谓的错误，该修正的是机器人。胡丘紧张地偷瞄ReaperⅠ（死神Ⅰ），担心起了ReaperⅠ（死神Ⅰ）的安危。

　　胡丘早就意识到自己机器人不同寻常的表现，他无法强大到庇护自己的机器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ReaperⅠ（死神Ⅰ）被修正。

　　所谓的修正，就是清空已有的档案，重新启动新程序。

　　ReaperⅠ（死神Ⅰ）也将不再是过去的它，它将是新诞生的ReaperⅡ（死神Ⅱ），也或者是被彻底报废。

　　它相当于人类的死刑……

　　胡丘一只手抓紧裤腿，怕自己难过得无法控制情绪，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经历过太多的战役，他不想再将经历悲痛，也不想再见到更多的人死亡。

　　“我们靠近一点。”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喝完手里的饮料，捏扁了手里的纸杯，丢进悬浮车方向盘自动伸出的垃圾桶里。

　　悬浮车读懂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下达的命令，挪向那位垂头坐在废墟上发呆的机器人。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不想打草惊蛇，他想静悄悄地瞧个究竟。

　　机器人两腿撇开，机械臂放在两膝盖之间，像名沉思者眼望着脚底踩着的被报废的机器人身上的零件。

　　悬浮车尾灯闪烁红橙色的灯光，它从半空中一晃而过，悬浮车的上方——形状不等的云朵燃烧一片火光，它被蛀成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孔眼，蓝紫色的光将孔眼填满，却更像是长满了疙瘩，它蜿蜒到远山变成黑色的面纱。

　　悬浮车随着云朵滑向远处，垃圾堆上坐着的机器人惊觉头顶上有东西在飞，它抬头望向滑翔的机器，眼内露出了惊恐，似乎已经察觉到危险靠近。

　　悬浮车折了方向，回到机器人坐的地方，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想飞得更高一些，不让机器人发现自己。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有瞬间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悬浮车像只黑色的鸟拍着羽翼隐匿在火红色的云层上，机器人站起身，它是类人形机器人，全身白银色，红外线感应器装置的两只眼睛部位是四四方方的长方形，它的鼻子和嘴巴类似于真人的构造，鼻子高挺、嘴唇小巧，唇峰凸出。

　　胡丘不敢说话，他感到对方已经起了戒备心，察觉出云层中的异样，它两只机械手臂张开、五指捏成拳头，一动不动地观测头顶。

　　它久久地仰视天空，从耳朵中伸出像电线一样的东西……

　　“糟糕！”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心里暗叫不妙，机器人有同伙，它发觉了他们，想向它们通报。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从方向盘内抽出一把戴了消/音/器的长/枪，冲着机器人扫射，机器人刚想逃跑，被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打成了筛子，它身子前后摇晃，头颅在脖子上一百八十度地来回摇晃。

　　机器人的双脚前后抽搐般的乱踢，火光从胸前蹦出，半合上的铁皮掀开，刚才安好的齿轮从胸前掉下。

　　机器人四肢对折倒在废墟上，眼睛区域的长方体忽闪白色的荧光，耳朵上的天线缩回了脑中，荧光终于也熄灭……

　　胡丘看着下方的机器人莫名的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感……

　　“带着你的机器人一起行动！”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指着胡丘说，悬浮车靠下移动，快要抵到刚才“死”掉的机器人待在的机器尸体堆积的“山坡”上。

　　“跳！快！”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下达命令说。

　　他说这话时把手里的长/枪丢给胡丘，自己从方向盘里又抽出一把长/枪，他站起身脚踏在车门上，纵身跳下。

　　胡丘手持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给的长/枪跟后跳下，他和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背对背枪指前方缓慢旋转一周，他们的意识告诉自己，在这块废墟上还有新的敌人在等着他们。

　　ReaperⅠ（死神Ⅰ）也跟后跳出悬浮车外……

　　“变身！”胡丘通过意识传递下达命令，命令像道闪电传递到ReaperⅠ（死神Ⅰ）的脑中。

　　在作战过程中，驾驶员和座机达到人机意识共振感应时，能发挥出巨大的能量。

　　ReaperⅠ（死神Ⅰ）的驾驶座上有块巨大的屏幕，是数据集成的地方，各类数据变成蓝色的光从屏幕上晃过。

　　胡丘感到有影子晃动，在废弃的六层大楼前，有个像是机器人的东西在快速移动，胡丘敏捷地跳上ReaperⅠ（死神Ⅰ）的跳上ReaperⅠ（死神Ⅰ）的手掌上，ReaperⅠ（死神Ⅰ）的机身从上腹分开，驾驶舱闪烁蓝色的幽光若隐若现，胡丘跳进驾驶舱内，坐在了驾驶舱上，他推开机身上的按钮。

　　“ReaperⅠ（死神Ⅰ）变身鹞鹰。”

　　鹞鹰是地球上据说是非常厉害的一种古鸟，这种鸟的视力非常好，能捕捉到距离遥远的猎物。ReaperⅠ（死神Ⅰ）双眼卫星定位系统打开，测距仪不断推近，一直放大地图，地面上的沙粒可以清晰地看见。

　　黑色的影子探出头，快速地往前跑。

　　“真是个不服从指挥的家伙！”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摇了摇头说，他突然对平时看起来怪脾气的胡丘有些刮目相看，在危险来临时毫无惧色，不愧是天狼星勇士的后裔。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手举着枪刚要奔跑，他的双脚踢在黑色的沙石上扬起一片尘灰，ReaperⅠ（死神Ⅰ）变成的鹞鹰挨近地面伸出一双手，将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托在掌心。

　　“你还好吗？”胡丘问。

　　“我没事，注意前方敌人，不要分神！”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明白胡丘的意图，在陌生地方不能掉队，掉队的人有可能成为藏在黑暗中敌人的靶子。

　　前面晃动的影子消失，它忽隐忽现出现在胡丘和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的眼前。

　　“目标消失！”胡丘说。

　　“目标继续放大、推近！”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命令。

　　“目标逃进了建筑内，是否放弃追踪？”胡丘问。

　　“不！抓住它！”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再次命令。

　　“是！长官！”胡丘像是开玩笑地对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行了军礼。

　　“ReaperⅠ（死神Ⅰ）缩小体型。”胡丘刚下达命令，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跌进了ReaperⅠ（死神Ⅰ）副驾驶内。

　　“长官，我们又见面了。”胡丘对着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又说。

　　“真是可以啊！”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赞许地瞧了一眼胡丘说，他正过脸去看前方断断续续出现的黑点。

　　“要抓活的吗？”胡丘问。

　　“抓活的！如果反抗就炸了它。”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两只眼睛盯紧前方不离。

　　“逃跑的机器人好像是刚刚被击毙的机器人同伙。”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沉声说，“要小心它手里有武器。”

　　“放心。”

　　ReaperⅠ（死神Ⅰ）降落，跑进长满青苔的建筑物内，屋内是钢筋水泥的四壁，每一间间隔成小房间，胡丘没有细数隔间的间数。

　　这也增加了搜寻的难度，敌人可以任意藏匿在任何一个位置，并且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ReaperⅠ（死神Ⅰ）注意左右前后方方位！”胡丘说。

　　“敌暗我明，我方容易暴露位置，被敌人痛击。”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一只手塞进怀里，一只手抓着下巴犯愁地说。

　　ReaperⅠ（死神Ⅰ）的眼睛扫过每个房间，它的双眼可以透视屋内的结构和活体。

　　它的眼睛反复扫视死角，数据从它的眼睛反馈到胡丘的看到的屏幕上，ReaperⅠ（死神Ⅰ）没有发现到目标。

　　ReaperⅠ（死神Ⅰ）停下脚步，对方是个狡猾的人，它躲藏在大楼里不出来，要么是为了逃命，要么是把他们引进陷阱里。

　　忽然从拐角处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好像是一阵女孩的哭泣声，嘴里嚷着“救命”。

　　ReaperⅠ（死神Ⅰ）寻找发出声音的地方，一支机枪从黑暗处伸出，架在ReaperⅠ（死神Ⅰ）的身侧，大楼内闪过一道白光，机枪声淹没映在手/雷声里。

　　ReaperⅠ（死神Ⅰ）举起火/箭/炮反身朝向投掷手/雷的地方发射，大楼内像白昼般亮了两三次，大楼的墙壁被轰掉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