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骑士》烈驹

95、第 95 章

　　4034年9月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已经完全痊愈，亲信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和被人谣传是其断袖对象的胡丘担心将军伤势复发，也担心暗伏的敌人随时给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致命一击，紧随左右。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要来小约翰·冯提莫的照片，行为言语没有异常变化，也没有再提及片言半语，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将所有的心思埋进了书法和围棋里。

　　一日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摒弃随从，独自去第四师部队查看士兵演练，之后去拜访了赫巴纳·斯顿元帅。

　　赫巴纳·斯顿元帅请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同坐屋檐下观看直挂假山的瀑布。

　　“人生浮沉，时常不定。忽而高涨，忽而低落。罗纳德，宝刀不磨也能生锈。现在我感觉自己老了，看着奔流的山泉倒是多了份怡然自乐的心情。”赫巴纳·斯顿元帅端起粗瓷茶杯喝了一口茶，长久没有发生战事，令元帅的心境平和，眉梢平缓下滑两侧。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面部缺乏丰富的表情，俊美的面容仿佛是出窑的名瓷：华美、没有温度。

　　他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上，身子倾斜赫巴纳·斯顿元帅一边，将自己长期存放的忧患说了出来：“元帅，战胜斯加洛特星球一年有余，长期放任斯加洛特人不管，我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如果改造他们的思想，使他们遗忘历史，偷换他们的文化，他们会长期服务于联邦地球吗？有人指责我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我固然有罪，但我也常常自我忏悔。”

　　“从斯加洛特星球传来信息，驻扎斯加洛特的士兵烧毁了斯加洛特人的圣山羽赫山前的梨梓櫙花茶，推倒了幸运女神魏狄卡罗的神像，犯了斯加洛特众怒。”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先说出斯加洛特星球目前状况，是为了牵引后面有关机器人的话题。他在住院期间早就听到情报说将领主张摧毁第五区，被地球最高执政官阁下翊一制止。

　　最高执政官阁下翊一的心思不好琢磨，他长期给自己戴的虚假面具变成了潜在意识，成为他的第二人格。

　　翊一害怕政权旁落，会毫不留情打击敌人，即使是叛乱分子机器人，他也一定铲除。

　　地球最高执政官翊一给予了最大的宽容度，他的宽容是为了给自己保存实力打击另一个在他看来更具有实力的敌人——杰克逊家族，联邦地球最古老也是最有实权的家族。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从赫巴纳·斯顿元帅的口里没有得到满意答复，即便耿直如赫巴纳·斯顿元帅，也懂得了避祸趋利。

　　赫巴纳·斯顿元帅拎起兰花青花瓷茶壶上褐色粗麻绳绑住的壶提手，倒了一杯茶给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长期的奴役造成的是短期的失忆，根种血液的爱国记忆会被唤醒，他们记得地球人施加他们身上的仇恨。罗纳德，你不光是为了斯加洛特人到我这。难道是第五区的问题？”

　　“元帅，我想下令剿灭第五区，但……担心最高执政官阁下会多加阻拦。”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僵硬的面部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抬起的湛蓝色双眼多了丝忧患。

　　“第五区的机器人是威斯特恩卡西——地球——迪赛尼斯的祸害，必须除掉！”这是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休养几个月后得出的结论。

　　“罗纳德，我知道你为了联邦地球肝脑涂地。朝堂上风云诡谲，作为下属应该懂得明哲保身，不是硬往枪杆上撞。我想你应该明白。”赫巴纳·斯顿元帅声音宏厚，眼神瞬间老了许多。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捏紧拳头，指关节给他捏得泛白，坚毅的眼神更冷了：“元帅，我是军人，威斯特恩卡西——地球——迪赛尼斯是我一部分灵魂，它在我在，它亡我亡。我怎么能为了个人安危对它不管不顾呢？活跃第五区的机器人不出所料，来自第五郊区。”

　　“那个地方专门报废出问题的机器人，也就是说凡是具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全部丢在第五郊区。第五区的娱/乐/城/声称去除了机器人身上的不安因素废物利用，在我看来是居心叵测之人的妄语。他们可能是妄想颠覆联邦地球的异端，用娱乐迷惑普通联邦地球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才能保证联邦地球安全。执政官阁下牵挂个人荣辱，在意权位争夺，对他来说地球的安危不过是作秀的手段，这样的长官怎么能够给联邦地球和老百姓带来希望？。”

　　“罗纳德你说得太多了！”赫巴纳·斯顿元帅紧张地呵斥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少将果然不再说了。

　　“我知道你的心痛，我也知道身为长官说要你当缩头乌龟，不去管其他人过于自私。第五区我也去看过，那里就算有怪异，也不应该自作主张清除障碍。”

　　赫巴纳·斯顿元帅站起来对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我希望你不要冲动，你掌握万军雄狮。迪赛尼斯的第四师是你的人，威斯特恩卡西第七师也有你的人，你是军人，应该知道过妄引起的祸害，并且不能解决事情。”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没有因赫巴纳·斯顿元帅放弃念头，他羞赧之余也有了点愤怒：赫巴纳·斯顿元帅竟有贪生怕死的想法。

　　赫巴纳·斯顿元帅从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话语中猜出他的对鹿丹堡的不满。

　　赫巴纳·斯顿元帅的夫人苏珊·斯顿端了盘菜出来，她金色的头发已经变得灰白，却丝毫不掩她从前娟秀的容貌。

　　苏珊·斯顿夫人进来时恰巧听到赫巴纳·斯顿元帅的话，打他的短说:“我家老头子又在教训人了。罗纳德，你不要怪赫巴纳唠唠叨叨，他实在是太欣赏你，怕你做些过激行为，不利自己。”

　　“斯顿夫人！”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迅疾站起身行了军礼。

　　“吃饭吧。”赫巴纳·斯顿元帅的夫人苏珊·斯顿拿手压低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肩膀，让他坐下。

　　她身后的机器人手里拿了张折叠桌，一蹦一跳地跳向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铺开了一张桌子。

　　“说了这么久，你们不饿吗？你们男人啊~谈到打仗一身都是劲儿，难道和平不好吗？我希望太阳永远耀眼，云朵也洁白无瑕，风也是永远的清新，可你们男人总是喜欢使用武力。”赫巴纳·斯顿元帅夫人苏珊·斯顿责怪地说。

　　“夫人，快别这么说！我们是在商议大事。你这样说会让我和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尴尬的。”赫巴纳·斯顿元帅说。

　　“放心~我不会说一些无聊的话刺激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苏珊·斯顿将菜盘放在桌子上说，“你们站在一个地方便不能看到更久远的风景，只有站直了身躯，朝不同的地方看，你们才能赢取胜利。”

　　苏珊·斯顿说完转身走向厨房，赫巴纳·斯顿元帅笑呵呵地说：“连我的夫人都忍不住说我们了。”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也微微笑了，他这次前来和赫巴纳·斯顿元帅一是叙旧，同时也是想征求元帅的意见。

　　元帅明显不愿意得罪地球最高执政官阁下翊一，更不愿走斯加洛特前最高执政官菲迪埃舍和前最高作战指挥官叙谢埃的老路。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想到地球最高执政官阁下翊一对自己的猜忌，怀揣烦恼。

　　他在吃完饭以后驾驶悬浮车到达第10区，根据情报系统给出的数据地球前最高执政官阁下雷·冯提莫和“黑眼睛的珍妮”的孙子小约翰·冯提莫在绿桦林学校读书。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一只手安向识别器，小约翰·冯提莫就读的绿桦林学校铁门打开。他走下悬浮车，向校内走去。

　　他走到教学楼的台阶，阶梯上站着位梳短发的黑眼睛少年。

　　他问：“你在找谁吗？”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目光顺着少年的脸扫射，他想起被小约翰·冯提莫化名的X博士诓骗到第五区的那个下午。

　　一样的身材，一样不怀好意的眼神，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深信眼前的少年是他要找的“X博士”，此时的小约翰·冯提莫学会将自己的悲喜掩藏到面具下，装作不认识自己。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还没有找到小约翰·冯提莫，他自己找上了门。

　　小约翰·冯提莫大概迫不及待地要和他见面，会一会他这位对手。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看着眼前穿着短裤短袖的少年，他眼神干净、手里拿着一叠书，呆呆地久视自己，仿佛没有经历过人世间悲苦的富家公子。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知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非常狡猾的敌人，他策划阴谋、伪装无辜问候自己。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也假装不知道地说：“我在这里等候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认识。”少年也不躲避，向他走来。

　　“有位少年和你长得差不多，我和他在第五区见过面，他的音色很像你，让我产生看到他本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