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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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后，季林松了口气，放松地坐在老板的椅子上，将自己系好的领带解开透透气。他记得自己的糖还留在这里，便拉开抽屉想要拿出一颗吃，甜食解压嘛。
然而原本的彩虹糖瓶子却变成了白色的小药瓶，季林拿出来一看，是全能王维生素。这可比糖贵多了，算得上价格不菲的保健品。不过他可不想吃药，更不想补充什么维生素。
“老板，我的糖呢？”
“扔了。”
季林气得瞪大眼睛，又只得轻手轻脚地把抽屉合上。太过分了，竟然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他的糖扔了！
齐天却是走过去，拿出小药瓶，硬是在季林的手上倒了一颗。
“吃糖对牙齿不好，还不如补充维生素，也有甜甜的味道。”
季林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地嚼碎药片，鬼的甜味，就只有那么一丢丢。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大逆不道跟老板干起来，季林转而问：“老板，您觉得我的计划书通过的可能性有多少？咱可都按正规程序来，别给我开后门。”
齐天瞥了他一眼，这么大的工程就算是他想开后门也不容易，季林想太多了。
“百分之九十。”
季林瞬间兴奋起来，竟然这么高，那四舍五入岂不就是百分之百。
不过他又狐疑地看向老板：“真的？不是唬我的？”
老板捏了捏他的脸，脑补太多是病，得治。先不说小宠物的图纸是多么的精妙神奇，光是在他的言谈中隐含的这些宫殿的皇家贵气就足以让集团心动。齐天集团一直致力于打造更加高端奢华的品牌，还有什么比古代帝王更尊贵至高的存在？
小宠物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又或者说他意识到了却没有正视其中的价值。齐天很好奇，这些奇思妙想他究竟是从哪里得来了，有时候真想让人敲开他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奇妙的世界。
幸好季林还不知道摸着他的头的老板内心的血腥想法，否则恐怕又要抱着大腿叫“爸爸饶命”。
齐天收回手指，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季林柔软的头发，而不是跟个刺猬一样的平头。
“那个内奸，我已经抓到了。”
齐天眼睛微眯，透出阴冷的危险感。隐藏的确实挺深，不论是出生背景还是学历工作都查不出任何问题，看上去就跟墙角的沙子一样普通，却发挥着齿轮的作用，如果不是季林和季森换了过来，恐怕这次倒霉的就是季林。所以说，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不好预测，就像是被上天安排好的一般，即使怎么规避最终也会走入圈套。
“是谁？”
季林紧张地看过去，只觉得心脏砰砰跳，声音大的他甚至觉得老板都能听见。说实话，此时他甚至比刚刚在那么多大佬面前做汇报还要害怕，害怕听见熟悉的名字，害怕遭受无情的背叛。季林不会把自己放得太高，但也不想低到尘埃里去。
“高蔓。”
高蔓？还好。
季林的心放了下来，他记得这个人，长相无害、性格腼腆但是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是大家都特别喜欢的老好人。有时候谁要是有个事请他帮忙顶一会儿，他总是会答应，并把工作都做好。久而久之，就连季林都记住了这个勤奋的小伙子，还想着等时候到了将他提一提。不过还没到那个时候，他便离开了。
“他……为什么？”
季林觉得自己给的待遇已经很好了，再奋斗几年就可以飞黄腾达，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没有背叛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而高蔓显然得到了值得背叛的筹码。”
季林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齐天静静地看向他：“你打算怎么处置高蔓？”
季林正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仿佛看进了无尽深渊，里面雾气弥漫看不见底部有多深，却能够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充斥其中，无数幽魂面目狰狞地发出哀嚎。
季林或许以前不明白他的意识，可是现在却懂了。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裤缝，眼睛凝聚在一点上，从明亮变为空茫。许久之后，才轻点一下头。
“就照您的意思办。”
齐天目光微动，审视着季林的表情，似乎想从中看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却被季林侧头避开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办。”
说完，季林便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齐天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让他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脊背绷紧到极限，似乎再一用力就会折断。
齐天走过去，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扭过来面对自己。真是个蠢货，只是这么点小事就把自己弄得心烦意乱，而且看样子这种情绪恐怕沉积很久了。陶振那群人究竟是怎么照顾他的，这么明显的不对劲都没有发现，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齐天完全把双标诠释到了极致，自己小宠物有问题就是别人的错，别人忙得脚不沾地没注意到季林的情绪就是不对。至于季林自己，那么单纯善良温柔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犯错？
老父亲的心就是偏的。
“你在逃避。”
季林手指轻颤，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压上去，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可是他必须承认，自己是脆弱的，辛苦伪装的坚强在老板的面前溃不成军。
他做出了决定，眼睁睁地看着许多人死去，告诉自己这是对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结果。他没有错，也不需要自责。可是这种种声音不断在他心里呼唤，却终究抵不过破洞般的冷风。他不知道那风从何而来，却知道它冷得可怕。
“季林，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你越是害怕就越会被缠住。你害怕死亡，对吗？作为上位者，你的一个决定就将让无数人生或者让无数人死，这样的代价太沉重了，让你觉得无法背负。所以你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要不去听不去想就可以不承担这些责任。”
“老板……”
连季林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颤抖，像是濒死的鹿朝着可能吞噬他性命的野兽跌跌撞撞地走去，靠在野兽丰厚的皮毛上瑟瑟发抖。
齐天一顿，心软了。无奈地摸了摸小宠物的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宠溺了。
“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置高蔓？”
季林小心翼翼地看过去，试探着说：“沉河？”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齐天：“根据河流保护法，任何人都不得往里面乱扔杂物，包括自杀。到处都有全景监控，就算是我再厉害，也不想去冒这样的风险。”
额……还有这规定？季林觉得自己又孤陋寡闻了，主要是边缘星没河，他还真不是太了解。
齐天：“现在星际法制健全，我还不想沦为杀、、人犯，你想得太多了。不过我也不会让高蔓好过，否则岂不是人人都会觉得背叛我的代价不足为虑。”
“我会将高蔓送去做精神鉴定，确认他精神异常后，由他的家属签字，将他送往精神病院进行治疗，避免发生伤人的情况。这是对他负责，也是对所有人负责，你说，对吗？”
季林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太……阴……阴险中透出智慧了！
“或许你会觉得我很残忍，但是如果高蔓不选择背叛，他的生活会是非常美好，错误的是他的选择，所以他只能承担后果。你看看陶振、金铃铛、尼克，哪个不是在你手下如鱼得水？我们不是圣人，不可能照顾到每个人的想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点都没错。”
“季林，你要学会正视这个问题。所谓的结果从来都不是你选择的，而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齐天拿过季林手中的维生素，捏起一颗，喂进他的嘴里，看着小宠物不情不愿地嚼着嘴巴，微微勾起嘴角。
“如果觉得不开心就回到我身边做事，正好我缺个助理，荒星还归你所以，这边工资我给你发。每天你就吃吃喝喝，端茶倒水，自然能无忧无虑。”
季林浑身一颤，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矫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部都是他无所事事胡思乱想出来的。
他猛地一拍脑袋，“哎呀，我还有点事要忙，老板，这件事就摆脱您了，就先走了哈，回见~”
说完转身就走，不着痕迹地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跑了。
乖乖，老板圈养之心不死，他危啊！
齐天没有阻拦他，而是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拿起一颗维生素放进嘴里。淡淡的甜味，完全不腻，想必小宠物非常喜欢，回头给他送几箱子过去。
“季先生怎么如此行色冲冲，是跟我大哥没谈好吗？”
季林闷着头往前走，结果在拐角的时候差点撞上个人，正准备道歉就听见阴阳怪气的一顿嘲讽，抬头一看果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仗着有老板撑腰，季林也不怵他，挂起礼貌的笑容：“这些事就不劳齐……费心了。”
季林故作停顿，似乎苦思冥想一番也想不出这人的名字，只好歉意地笑了笑。
那人冷哼，倒是没有被激怒，只是面对季林的脸色却愈发难看。
“没礼貌的东西，不过就是仗着大哥的喜欢，我特别想知道等到大哥厌倦你后又会是什么样，说不定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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