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环境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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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问题，格罗夫心中却已经有所猜测。
坐在这里的这一批人，都是领主大人筛选出来有着中级及以上魔法元素亲和力、初级以上精神力、年龄超过十岁的领民。
有着中级以上的魔法元素亲和力和中级以上精神力的人，是会在睡梦中进行自发性的冥想行为的。
沙岭郡的土系、风系、火系魔法元素活跃，这么多年的自发冥想下来，他们的魔力海中会积累一些魔力也很正常。
只不过大部分人第一次进行冥想练习都是在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魔力海还没彻底成型，不会进行自发性冥想，自然也不可能出现这些人的这种情况。
也因此，格罗夫甚至都忘记了还有自发性冥想这种可能性。
格罗夫让魔力海中已经有了魔力的人举手示意。
结果在场的两百多人竟然有三分之一都举起了手。
格罗夫又道，有火系魔力的举手。
只有三三俩俩几个人放下了手，其他举手的人竟然都有火系魔力。
格罗夫见状，说道：“有火系魔力的，尝试把火系魔力输入到魔法石中，没有火系魔力的，可以尝试用其他魔力。”
闻言，众人闭着眼开始尝试。
渐渐的，就有惊呼声响起。
“成功了！我成功了！”
“石头真的变红了！好神奇！”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
“劈拉”一声，某个倒霉蛋手中的魔法石炸裂了。
他苍白着一张脸：“我，我……我好像不小心混入了其他魔力。”
格罗夫见状，平静道：“这样一颗废弃魔法石，价值一个银币。领主大人仁慈，不但愿意无偿提供给你们练习的魔法材料，还说能够接受一次材料报废。但第一次的材料损耗可以免责，第二次第三次那可就要进行赔偿了。”
得知这样一块小石头就要一个银币，那人的脸色更加惨白。
一银币，那就是一千铜币啊！他竟然弄坏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而其他人听了格罗夫的话，表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们原以为手上的这块石头顶多也就价值个几十铜币，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贵！这哪是石头啊，这分明就是他们的命啊！
那个弄坏了魔法石的领民又得到了一块新的魔法石。
这一次，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幸好，这回他成功给透明的魔法石染上了一层绯红，没有再出现炸裂的情况。
有了他的前车之鉴，其他人都更小心了。
大约半小时后，所有人竟然都成功了。
格罗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好，你们都通过考核了。拿着你们手上的魔法石去那边找魔偶战士们做登记，登记完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那，那我们呢？”魔力海中还没有魔力的人神情紧张地问道。
“你们还没有魔力，当然是先学习冥想。”格罗夫回道，“只要你们也能成功让自己手上的魔法石染上颜色，同样也可以通过考核。”
得到格罗夫这样的答复之后，那些只有初级精神力，魔力海中还没有魔力的人瞬间安心了起来。
他们还以为有了那些人之后，领主大人就不会再要他们了呢。
劳埃德三兄弟都有着中级以上魔法元素亲和力和中级精神力，在第一轮的测试中就通过了考核。
他们和其他人一样，走到剧场的一角排队进行登记，顺便领取今日份的白面包。
劳埃德的神情还有些恍惚：“汉斯，乔恩，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真的通过考核，有新工作了？”
汉斯拍了拍大哥的肩膀：“没做梦，大哥，我们都成功通过考核了！”
“我们兄弟三个人，每个人每天都有一个白面包和十个铜币，那加起来就是……三个白面包和三十个铜币！”乔恩兴奋地掰着手指头计算，“就算库尔特没有工作，我们也可以每天都填饱肚子啦！”
劳埃德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他十指交叉握拳，置于胸前，诚恳地感恩道：“感谢仁慈的领主大人！”
乔恩也学着他的动作，说道：“感谢仁慈的领主大人！”
队伍里原本还在兴奋热闹地讨论着刚才的一切的人们，在见到两兄弟的动作之后，也跟着一起感激起了新领主。
是新领主的到来，改变了他们的一切！
而汉斯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有着更深的感触。
他回想起了那天傍晚，他与那位美丽的少年领主的初见。
当时他正在为克劳斯的暴行而感到愤怒，在听到有人询问克劳斯的身份时，还有些不爽。
在看清问话的人是谁之后，他被对方的美貌震慑，甚至还破天荒地有了羞赧的情绪。
他以为那只是一位路过沙岭城的贵族少爷，在少年救下艾登之后，他还试图阻止少年暴露身份。
谁知道，对方不仅是一位高贵的公爵阁下，而且还是沙岭郡的新领主！
仁慈善良而又美丽强大的领主大人制裁了那些可恶的贵族，给所有被那些贵族们欺负的平民出了一口恶气。
这位仁慈的领主大人，为了不让他们产生愧疚感，竟然还拿人口登记作为借口，来变相地为他们提供食物！
想到这里，汉斯的心就忍不住火热了起来。
他知道，沙岭郡有了这样一位新领主，他们的生活一定会比过去好千倍万倍。
但在他的设想中，这是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可能达成的目标。
而现在，才短短两日，领主大人就找到了适合他们的新工作！
虽然不知道给废弃魔法石充能对领主大人有什么好处，但汉斯心中却早已经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努力工作，让领主大人的付出有所回报！
还不知道已经有领民自发自觉有了为他奉上一切的觉悟的伊森，此时正在听着格罗夫的汇报。
得知上午这一批领民全员通过了考核，可以直接投入工作，且有两百多人都有火系魔力，能够制作火系魔法石之后，伊森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劳动力，我的火系极品魔法石总算是有着落了。”
格罗夫闻言却是不解：“虽然人数的确不少，但您手上的废弃极品魔法石的数量应该也不多吧？而且下品魔法石还好，极品魔法石要是因为操作失误炸裂，那可是巨大的损失……您真的放心让他们去做这项工作吗？”
“放心，后天会有专门针对这种情况的设备送达。”伊森微笑，“有了那些设备，这些人只需要无脑输送魔力就行。”
“原来公爵大人早有准备。”格罗夫这才恍然。
虽然他很好奇伊森所说的设备是什么，但既然公爵大人说后天就能送到，那他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
比起那个，格罗夫更加好奇的是另一件事：“公爵阁下，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心情大好的伊森并不介意为格罗夫解惑。
“沙岭郡人为何都有这么高的魔法天赋呢？”格罗夫把疑惑了两天的问题问了出来，“难道他们是有什么特殊的血脉吗？”
“你知道环境论吗？”伊森却反问道。
“环境论？”格罗夫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对魔法其实兴趣并不高。如果不是因为魔法师身份是贵族圈子里的敲门砖，他可能连初级魔法师的水平都不一定会有。
伊森也不在意，他解释道：“环境论，是探索魔法本源过程中形成的一种理论。简单来说，就是环境造就个人。环境论中有一条重要的观点——越恶劣的环境，越能够造就杰出的魔法天赋。”
格罗夫皱了皱眉，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
“你觉得，魔法元素是什么？”伊森抬眼看向格罗夫。
格罗夫下意识地回道：“魔法元素是存在于万物中的本源力量。”
“《魔法理论基础》里的标准答案。”伊森挑了挑眉，“看来你的基础理论知识学得不错？”
格罗夫闻言有些羞愧。
连环境论都没听说过的他，怎么都算不上是基础理论知识学得不错的类型。
伊森没再调侃格罗夫，他继续道：“《魔法理论基础》中对魔法元素的定义并没有错，但挖掘得还不够深。我问你，一粒沙子，有魔法元素吗？”
格罗夫点头：“当然有，沙子会蕴含土系魔法元素。”
伊森继续问：“那么如果沙子里的土系魔法元素消失了，沙子还是沙子吗？”
格罗夫闻言愣住了。
这是他从未考虑过的问题。
“事实上，有魔法师做过实验，将沙子中的土系魔法元素全部吸收，这粒沙子就会消失不见。”伊森缓缓道，“沙子就是土系魔法元素本身，但土系魔法元素不一定是沙子——这是那位魔法师得出的结论。”
格罗夫瞪大了眼，在他的印象里，魔法是魔法，物质是物质，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魔法和物质竟然是共通的。
“万事万物都是由魔法元素构成的，所以魔法元素被定义为世界的本源力量。”伊森继续道，“没有了魔法元素，就没有了万事万物，包括我们人类也是如此。很多人没有魔力，但并不代表着他们身上没有魔法元素。”
“话题有些扯远了。总之，你只需要知道，环境和魔法元素其实是一体的这一点就够了。你应该也知道，有些贵族会让孩子长期生活在布设了魔法石的环境中刺激孩子从而得到更好的魔法天赋吧？既然这种手段有效，直接置身于天然的魔法元素库里，效果自然会更明显。”
“沙岭郡遍地都是黄沙和岩层，这些都是土系魔法元素；日日肆虐的狂风，裹挟着大量的风系魔法元素；而炎热的高温，则是大量游离状态的火系魔法元素的杰作。常年待在这样的环境下，会被激发出土、风、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格罗夫，我记得你亲和的魔法元素是土系、水系和风系吧？你们休斯家族的领地塔曼城是一个高山城市，常年刮着大风，但又有着充足的水源，我想你们家族的魔法元素亲和力，应该基本上都是这三个系，没错吧？”
“没错……”完全正确！
格罗夫此时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一直以为贵族的魔法天赋是遗传的！所以同一个家族才会有相似的魔法天赋！
如果魔法天赋是由环境所造成的，那那些靠着联姻、甚至私下购买孕母以提高后代魔法天赋的家族……不都是在做无用功吗？
格罗夫的目光看向了伊森，少年领主的眼中不知何时带上了寒芒：“那些蠢货，以为靠着高天赋母体就能延续魔法血脉。殊不知，那样做只会让自己的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们的报应，迟早会到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环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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