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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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报分：“平局！”
“啊，可惜！”
不少人替场上少年没能有效回击这球，一举拿下胜利而可惜，只因他的实力已足够夺目，却偏偏棋差一招。话说回来是怎样的少年天才，竟能跟队里的二年级王牌掰手腕？
“这是今年刚入部的一年级新人吗，好像没见过？”
网球部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问了一圈下来竟没一个认识的，不由好奇起对方的身份。
若是参加过训练，应该足够他们混个眼熟才是。
毕竟按规定新人没有什么挥拍捡球的过渡期，一上来就要跟每天早晚各一次的高强度部活，立海大的训练是出了名的艰苦，每年都有大批人冲着“王者立海”的名声加入，但最后坚持下来的却寥寥无几。
“好配合！”
切原赤也激动地蹦了起来，想跟人击掌，但在转头看到队友此刻的模样后顿时萎了。
“那一年级的球出界了哎，切原君怎么那么高兴，好像自己得分了似的。”
有人纳闷地嘀咕一声，引来旁边的人看他好几眼：“……不就是这样吗，你在说什么废话？”
那人神情复杂地比划：“不，我的意思是那家伙是不是有点太兴奋了，这不是还没赢下比赛吗？”因为对面输球而兴奋，又完全不像是在幸灾乐祸。
况且切原赤也也算是他们这些三年级看着长大的，虽然性格比较恶劣，但还不至于落井下石吧？
的确如此。
认出那少年身份的幸村精市，在看到丸井文太拨完分数牌又在旁边写什么后，就将前因后果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笑起来：“真有趣。”
还以为是分心场外看他的原因，原来是故意出界的。
这边朝幸村走来，同他打完招呼，柳莲二也适时给众人解惑，解释了比赛之下还有“比赛”后，场上较量也正式进入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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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球如果落在场内，伊势柊真就会30：30和真田弦一郎达成平局。在原计划里这是最稳妥的方式，既顾全了对面前辈的面子，又完成了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而不是传达出消极“拒绝”的信号。
再强调一次，他跟那个总与同事关系紧张的师弟义勇不一样，不说长袖善舞，也是个足够圆滑的成年人。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社交手段完全派不上用场，真田弦一郎眼中只燃烧着一较高下的决心，他故意相让，反而是不尊重对方那颗赤子之心。
虽然因为长得过于老成，很容易让人下意识忽略对方还是未踏足社会的未成年就是了。
伊势柊真故意将球打出界，以此将结局延迟两球的差距。
此刻他和真田弦一郎才算站到了同一水平线上。
他对这种体育竞技的胜负向来没什么特别的执念，最多是一个名次的事，拿不到奖牌又不会死人。但此时已不单是比赛的事了。
那个仁王雅治又一次变身成其他人的样子，还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包括这个立海大网球部的话事人。
伊势柊真又意识到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除了乱七八糟的“球技”，这些人展现出来的身体素质，已经不逊色他曾经在鬼杀队的大部分普通队员同僚了。
……这对吗？
当初为与鬼搏命，他们用特殊的呼吸法战斗，而在不存在危机压迫的时代，在网球这项再普通不过的体育项目上，竟有一群少年展现出与之匹敌的风采。
就在这时真部长发话了：因为马上要开始网球部的训练了，让他们就以接下来这球决出胜负，结束比赛。
刚才恨不得跟对面的人穿一条裤子的切原赤也，迟来的起了好胜心：“不是吧部长，我和仁王前辈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如果能做到的话，也算你们赢吧。”幸村轻笑。
毕竟以立海大的训练量来说，一会还能爬起来继续比赛的都是超人了。
伊势柊真在这一瞬间，竟有种解脱之感：终于能结束这场强度过于夸张，连在体育频道看到的温网也远不能及的网球比赛了。
还是真田弦一郎发球。
对面的假田弦一郎也复刻了方才的场面，不负众望将球打了回去，没给真田弦一郎直接结束这一切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后，他的朝伊势柊真投以ooc的一笑。
大致意为：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接下来就到你展现实力与决心的时候了！
伊势柊真看了他一眼，站在网前的他离网球更近，但那网球飞的老高，至少离地五六米。
他当然可以跳起来接下，但地心引力限制了人类，不应该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做到……
就在伊势柊真想退至后场，待球落地再反击时，头顶突然挡住灯光的阴影，让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
他抬头。
于是便看到刚才还站在身后的真田弦一郎，仿佛一只翱翔的巨鹰腾开双翼，摆脱地心引力的纠缠，向着太阳——也就是那被灯照出晃眼光晕的网球——而去！
碰！
球拍网线急颤，击球的刹那，网球仿佛投身烈日，轰然化作一簇滚烫的火焰！
伊势柊真几乎可以看到那球在掠过自己头顶时，周遭被热浪扭曲的空气。
他发誓在那一瞬间自己什么都没想，因为他的大脑已经宕机了，剩下的动作全是本能。不知是潜意识觉得公共场合明火太危险，还是将这当成了敌人的攻击……
他摆出拔刀式。
「水之呼吸·伍之型——干天的慈雨」
就算沉睡了百年，身体里挥剑的本能还是没有褪去。这一招通常只对自愿被斩首的鬼使用，能给予对方毫无痛苦的死亡。
看上去速度并不快，更像是一个温和的拥抱，实际用了快慢刀的方式，在对方察觉之前斩断他的苦痛。
因此只要想，它也可以出招足够快，赶在火焰袭向切原赤也前拦下。
当然，这里没有需要伊势柊真斩杀的目标，他的……剑最终挥空了，他也只是想用这场慈雨，熄灭球上汹涌的怒火。
拍尖滑出一道清凉的圆弧，如祈雨者扬起的衣袖。
它带些出一条水的绸带，求来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嘶啦……球上的火焰被浇灭了，它也解脱地落回地面。
全场一时静默无声。
片刻后才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骚动。
具体指虽然还在惊讶中，但那小雨糊住了众人的视线，或者说他们的眼睫毛，让人不得不先擦掉脸上的水迹。
“柊真？”切原赤也呸掉跑进嘴里的水，还抽空解释一句自己不是在呸他，“你这招也太犯规了吧！”他擦亮眼睛后激动的光像要变成车前头那两个大灯射出来。
他像头小皮卡踩着球场上残留的水迹，噔噔冲上前：“快告诉我它叫什么？”
伊势柊真收回纳刀的站资，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切原赤也顺着他目光所指，看到了掉在他脚边的小球，吸气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赢了！”
“仁王前辈我们赢了哎！”
“puri。”
仁王雅治已经变回他自己的模样，在球场那边，往上提了提吸水变沉后下垂的网，朝突然就凝固成雕像的一年级搭话：“在想什么呢？”
刚才违规二次击球倒是能理解，是担心切原赤也为了自己勉强接球受伤，所以才直接认输的吧？
结果最后关于这二人的赌局，还是维持在了30：30的Deuce（平局），倒也是有趣。
伊势柊真看着那颗静静落在地上的网球，他刚才下意识用水之呼吸灭火，心脏还有些无措地在胸膛里乱蹦。
网球上状似人头大小的火焰已经熄灭，但它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只是表面毡毛稍微有些焦糊。
他看向四周，没有人觉得他刚才在球场上使出的呼吸法不可思议，全都在惊呼：
“太强了，居然一瞬间就把真田副部长「风林火山」中的「侵略如火」挡了下来，虽然也因此输了比赛，真的好想看他俩认认真真地打一场！”
这可真的是──
好·诡·异·啊！
周遭羡艳钦佩的目光几乎将他淹没，伊势柊真在心中无声呐喊，此刻的茫然不逊于自己刚穿越的时候，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原来仁王的大变活人还只是开胃前菜，真田弦一郎一跳就是他还在迟疑的高度，起手扣杀下来的火球，硬生生自燃起汹涌的火焰，而后……
脑内自动回放的过往暂停，伊势柊真终于意识到了，最奇怪的不是他们，而是本能用水之呼吸灭火的他自己！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球拍，重心不稳向后趔趄几步，险些跌坐在地。
他拂开来扶自己的发小的手，嘴里喃喃自语：“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切原赤也没法从他垂下头发挡住眼睛，又有口罩挡住的脸上，看到他的任何情绪。
“我一定是穿越了。”
“你穿、什么了？？”
我穿越了！
伊势柊真斩钉截铁，手指插进头发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泄出几句“梦话”：“所以才会……怪不得，其实我从一开始就……”
他脑中飞速掠过平行世界的理论，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巨大。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他穿越回来遭遇的一切不合理，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切原赤也会突然拔条子，为什么这群人能够理所当然地给网球加入“技能”的设定，仿佛生活在热血jump漫画里一般，不是因为这样更好玩！而是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正常的！
甚至可以说，他一开始就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明治，并且此刻也没有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
当初……
他对呼吸法这一看似符合逻辑，实际表现出来多少有些不合常理的能力，之所以接受良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初他还年轻。再成熟也还没过看动画片的年纪。
加上当时背负着人命，又经历了真正的生离死别……
当时更多是担心自己做不到，一心急于练成呼吸法，反而顺理成章接受了那个设定。
现在想来，挥出带特效的剑多像是漫画游戏等文娱作品里会出现的内容啊？
综上所述。
伊势柊真还是相信科学的。
他宁愿相信自己穿越了，也不愿认为这个世界是真的颠到了这地步。
当晚一回家，他就跟父母说明了自己的猜想，表示自己很抱歉，他虽然是他们的孩子，但可能不是他们真正的孩子。而这个世界原本的伊势柊真，可能对应穿越到了原本属于他的更加科学严谨的世界。
他父亲微笑着听他说完全部推理，而后推上来一盘烤肉：“多吃点，都给孩子饿的神志不清了。”
而他的母亲则现场考了他一道物理题，以证明物理学还好好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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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发现真理的伊势柊真深吸气，神情复杂又陌生地看着关心他是不是发烧了的切原赤也：“忘了我刚才的话。”
引得海带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这什么眼神，搞得怪发毛的。”
好在他刚才的胡话没几个人听见，真田弦一郎上前说的话，也很快错开了话题。
他问：“如果我没看错，你的那招应该承自某种剑术？”
其实并非改编自某种剑术，就是用网球拍当剑使挥了一刀。
伊势柊真倒是没看出对方球技里有掺入剑术，不过浸淫这行那么久，他也能轻易看出对方修习过剑道，身上底子很不错。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少年压了压头顶的黑帽，倒像是已经从他的沉默是金中得到了回答。
“训练结束后，我在这个球场等你。”
真田弦一郎背过身，离开去换下身上体育课的运动服前说：“届时拿出你全部力量给我看。”
“抱歉，我已经到了全力以赴会感到羞耻的年纪。”
伊势柊真觉得自己再跟这些打技能网球的少年纠缠在一起，心脏要承受不住了：“所以请恕我拒绝。”
“已经拒绝了真田，可就不能拒绝我了哦。”
幸村精市在球场上总是较为严肃的形象，难得说了句俏皮话，而后朝他伸出了手：“伊势君，要加入我们网球部吗？”
伊势柊真与他握手时，察觉到他指尖有片刻不自然的抖动。
不过只是短暂的接触，很快就分开了。
伊势柊真这一次的沉默不是敷衍，他眉头紧蹙，显然在认真地考虑这一决定，仿佛这是什么需要特别权衡最优解的难题。
最后他想了一晚上，还是从某本书里翻出那张纸，在其后郑重其事地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就再看看……
嗯，再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