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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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花弄卿的那番话确实让众人一时间无言以对，不过——
“她们的行为或有不妥，但这不是你杀她们的理由。”最终还是楼重白率先开口打破僵直的场面。“你是不是觉得她们的行为如此不堪，不配与你姐姐相提并论，更别提拥有和你姐姐相似的容貌？”
“难道不是吗？”花弄卿的话语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
楼重白摇头，他没有继续反驳花弄卿的话语，因为仅凭花弄卿的这句话和这理所当然的态度，他就知道，无论他如何辩驳，花弄卿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改变她这种“视人命为无物”的偏激想法。
只是楼重白不说，却不代表丘恕也不会开口。
“行了，你算哪根葱，还管到别人长啥样上了！”丘恕冷哼，他翻了翻桌案上的案件相关文案，又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供述言论之类的东西，边写又边问道：“说了这么多，看来你是承认了这三位受害者确实为你所害了？”
花弄卿瞥了瞿洺一眼，反问道：“你们不是已经认定了吗？”
如果说丘恕一开始就将花弄卿当做凶手来质问她的杀人动机的话，那可算作是种套路——掌握主动权，让花弄卿跟着他们的思维走，间接承认花弄卿自己的凶手身份。
那么，花弄卿此时不说是不是，反而采用反问的语句来回答这一问题，便是夺回主动权——这句反问，若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还以为丘恕等人冤枉了她——借机否决自己的凶手身份。显然，即使到了如今这般田地，花弄卿也是企图逃脱罪责的。毕竟断案总是需要证据的，没有证据，即便丘恕等人认定花弄卿是凶手，也无法将她缉拿归案。
“怎么，花姑娘这是以为我们没有证据，所以有恃无恐？”丘恕也不抬头，继续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花弄卿垂眸，重新把玩起自己的手指。
“花姑娘可明白一个道理，换一副面孔容易，但想真正变成另一个人可不容易。”
楼重白从文案里抽出一张银票放在了花弄卿的面前，淡淡开口：“这是冀阳一家成衣铺的老板交上来的，据他口述，那天用这张银票来买衣服的明明是名女子，偏偏买的又是男装。这种事不算稀奇，但也算是少见，所以那位老板就留了个心眼。后来捕役们前去查办时便当作个线索说了。”
“这张银票印的钱庄地址是来自原州的，花姑娘，若是某没记错的话，你应当是原州人。”楼重白音色很稳，“陈寡妇与人欢好时，喜欢将下人摒退得远远的，这才给了你下手的机会。而你那天杀了陈寡妇后，是跳窗后躲着人从僻路逃跑的。还有一点，你之所以跳窗是因为房间正门尚在下人的视野内。”他翻开桌案上的其中一叠资料，指尖在资料上滑动。
“你跳窗时大概有些慌乱，靴子不慎在墙边留下了一道划痕。墙外长了些蒲草，你想来也是没注意到的，所以在你逃离的那条僻路上，捕役们发现了几颗蒲草。”
“当然，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你露出破绽是在青桐小镇上。”楼重白抬眸凝视着花弄卿，眼中似有利色划过。“自第一起案件至今已有两个多月了，算来花姑娘至少也是从三个月前开始跟踪瞿先生的吧！你能这么久不被瞿先生发现，便是因为你从不凑到瞿先生身边，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瞿先生在青桐小镇上待的时间只有一天，因此当他离开时，你才刚刚追到小镇上。你那时候放松了警惕对吧！”
花弄卿瞳孔一缩。
“看来你想到了。”楼重白转而看向手边的资料，上面是一段证词，“青桐小镇不大，那里只有一家客栈。你虽然用的是易容面孔留宿，但在房中却是洗去了易容妆点。只是你有些时运不济，竟被人瞧见了你的真容。”
“花姑娘，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青桐小镇？又为什么要易着容呢？”
“有人看到你去了那场婚宴，礼成后你却突然不见了踪影。客栈掌柜说，你从出去到回来，中间差了一个时辰。除去观礼的半个时辰，剩下的半个时辰你在哪儿？又在做什么？”
花弄卿缄默不语。
“你不说，我替你说。”楼重白声音带上了冷意，“你在杀人。你先是找借口将陪在新娘子身边的人引去厨房，在厨房制造了点麻烦绊住她。而你趁着新娘子的亲人离开的间隙迷昏了新娘子，剥皮割喉，在这期间没人过来，因为大家都在前院喝酒宴，连那个本该陪着新娘子的人短时间内也回不来。”
也许是楼重白的叙述很是详细，也许是她自知自己确实已经走到末路了，更也许是出于她内心某些无法言说的心思，就在瞿洺的注视下，她终于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不必再说了，我承认是我杀的她们。但我一点都不会后悔的，是瞿洺逼我的。”她说最后一句时是盯着瞿洺说的，眼中明晃晃的带着恶意与嘲弄，仿佛在说——看，我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我姐姐如果知道，是不会原谅你的！
“带回牢房去。”丘恕沉声开口。
人来人去……
幽闭室内很快只剩下瞿洺与楼重白，丘恕先一步去交待后续事情。
楼重白看了魂不守舍的瞿洺一眼，淡声道：“瞿先生不必将花姑娘的话放在心上，她便是想要你此后不安于心，一生内疚。”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我确实有错。”瞿洺苦笑。
这话楼重白没接，因为他同样觉得瞿洺有错——他错在不该在爱人弥留之际不在爱人身边陪着。他不是没有时间陪，不是被什么事阻碍了而不能陪，他只是出于一种逃避的心态而不愿去陪——如此懦弱！
楼重白最后轻描淡写地扫了瞿洺一眼，便踏步离开了幽闭室。
瞿洺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直到门役催促了一声，才站起身离开了这儿。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