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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撩自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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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也垂头丧气的找到云谏,一屁股坐到地上后顺势躺了下去。
她想就这么挺尸一般的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要了,爱谁谁!
“十七这是做什么?”云谏一头雾水。
“我想死。”她无力的应道。
云谏笑了笑,也在她身侧躺下,温声道:“小傻瓜,又说什么胡话呢,跟师兄说说,究竟怎么了?”
林栀也压了压想狂骂浮白的火气,半晌才应道:“师兄昨日同仙尊说什么了?”
云谏闻言,单手撑着脑袋侧卧着:“就和他叙叙旧,顺道把你的心思给侧面道明。”
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云谏顿时了然:“看样子,他今日去找你了?”
“嗯。”她盯着屋顶,木愣的应道。
“那是好事啊,怎的这般丧气?”
“好个···好什么好,你知道他找我做什么吗?”林栀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一脸的愤怒。
“他做什么了?”云谏一脸紧张,林栀也的愤怒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竟然同我讲经论道,还要亲自指导我修炼!”
云谏暗暗松口气之际,倏然大笑起来:“虽然和我预想的有出入,但也很符合浮白的做派。”
林栀也恨恨的瞪了云谏一眼,负气道:“你还笑,师兄太让我失望了,我···我···”
林栀也气得说不出话,撩个仙尊把她仅剩的求生欲和希望全都给耗光了,她的斗志、她的决心,统统被浮白的无情给剿杀了。
所有的挫败和绝望悉数化作暖流,止不住的涌上眼眶,她就快坚持不下去了。
“哇···”林栀也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
云谏怔愣在原地,好半天才从错愕中回神。
他急忙将她揽进怀里,轻拍后背安慰:“十七不哭,浮白这人委实该死,可你想啊,既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你怎指望他立马就明白男女之情,就好比幻羽开花,百年难遇,也得等机缘不是。”
“机缘什么时候才来啊,我感觉自己等不了那么久。”
她的百亿家产不会离她而去吧,明明已经触手可得了,偏偏生出这么多幺蛾子,天爷哟,可怜可怜孩子吧!
“傻丫头,修道之人无生死,只要不放弃就有希望。”
“哇···呜呜呜····”林栀也哭得更伤心了。
一想到她终其一生都要和浮白捆绑,还要不停的撩他,她就恨不得原地逝世,这就不是人干的事!
“我不要到死那天都在追寻他,他凭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呀。”
“浮白该打,要不,咱不喜欢他了?”云谏小心的提议。
林栀也想了想界源珠,还有那笔巨额遗产,又说:“就不能让他来追我吗,为什么总要我主动。”
“十七呀,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你喜欢他那日就应该知晓前路艰难。”
林栀也觉得,她这辈子就是来受苦的,九九八十一难都没她难。
不管在现代还是在这修仙界,遇到的每件事都让她糟心,就冲她这份磨砺,不继承个万亿遗产都对不起她来这人世走一遭。
云谏好言相劝了半晌,林栀也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身为社畜,绝望时最不缺的就是自我激励的鸡汤,她就是靠着这个一步步活到今天。
轻松得来终觉浅,兴许等她成功回到现代,便再也无惧任何困难了。
老天和她开这么大个玩笑,就是要把她磨砺成一个强者,更好的驾驭那笔意外之财。
这么一想,她又重燃信心。
“我想通了,知难而退不是我的性格,我不要就这么认输,我一定要征服浮白,让他彻底拜倒在我的脚下!”
“对嘛,这才是我的十七,既已认定便不要轻言放弃。”
林栀也重重的颔首,就这么灰溜溜的放弃,心底多少会有不甘,她不要做一个失败者,哪怕只是撩人,也得撩出个结果。
*
浮白为了指导林栀也修炼而推迟离开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千邈林。
莫栾怡听闻消息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打从上次试探浮白以后,她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来却因为浮白迟迟没有表现而搁浅下来。
可如今他竟然为了她留下来,还要亲自教她修炼,这可是她与他相处数百年,作为同门师妹都没有过的待遇。
区区一个山野丫头凭什么!
她心底似有一团火要喷薄而出,手里的杯盏不知何时早已碎成齑粉。
迟芊予进屋时,莫栾怡眸底的厉色立马化作委屈,薄雾顿时涌上眼眶。
“小姐,你为何这般作践自己。”
迟芊予着急忙慌的检查她的手,生怕她弄伤自己。
莫栾怡用丝帕轻拭眼角,努力挤出一抹笑应道:“我没事,没事的芊予,没事。”
迟芊予听着这番欲盖弥彰的话,顿时一阵心酸。
她忍不住咕哝道:“也不知仙尊是如何想的,竟然为了林栀也留下来,区区元婴期也配得到仙尊的指导,背后指不定使了什么端不上台面的手段。”
“师兄素来爱才,林小姐必定有过人之处,才能让师兄亲自教授。”
“我可不这么认为,打从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她手段了得,为了接近仙尊,简直视矜持为无物,行为举止倒是对得起这里的山野之风。”
“林小姐率真可爱,挺好的。”
“什么率真啊,分明就是放浪形骸。”
“芊予,不可无理。”
“本来就是嘛,又不止我一人看不惯她,萱宁儿的丫鬟也很讨厌她,这几日到处找息风破灵丸,一看便是要对付林栀也。”
莫栾怡的眼底闪过一抹亮光,转瞬即逝,她轻叹一声:“萱宁儿的鲁莽迟早会害了她,仙尊认定的人岂是那般容易被伤害的。”
见迟芊予面露忧色,她顿了半瞬又道:“萱宁儿心性娇纵却并无坏心,顶多也只是恶作剧罢了,仙尊兴许不会怪罪她。”
“小姐,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仙尊越陷越深吗?”迟芊予一脸的忧心忡忡。
莫栾怡淡然的笑笑,轻拍她的手背安慰:“只要仙尊不讨厌我在身旁追随,终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如若真的不能两全其美,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可。”
“小姐,碧元宫哪怕到了今时今日,也比千邈林好上百倍,您怎能自降身份说出这么自轻自贱的话。”
迟芊予拔高了语调,心底的怨气也在直线上升。
“像师兄这般姿才超众的男子,试问哪个女子不喜欢,在这云荒仙界,芸芸众生,我能与他成为同门已然是老天眷顾,我还能奢求什么呢,只要他不厌弃便已足够。”
“小姐,你可不能妄自菲薄,仙尊和您本就该是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危急时刻您义无反顾替仙尊挡下致命一击,以致今日体内尚有余毒未清,试问还有什么样的机缘能与之匹敌。”
莫栾怡眼含哀伤:“芊予,我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不!这回芊予绝不依你,若再不争取的话,定会悔恨终身。”
莫栾怡假装惊愕道:“你想做什么?”
“我要帮小姐,我要让仙尊只属于您一个人。”迟芊予眼露寒光,神色笃定。
“不!不可鲁莽,若是做出让爹爹为难的事,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小姐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只需借萱宁儿的手,我便能全身而退。”
“只要是犯险,岂会有全身而退的说法,我不许你去做。”
“小姐,你莫要劝我,我这条命是小姐给的,若没有小姐的垂怜,我早已死在寒冷的冬夜,根本没机会侍奉小姐,如今总算到了我报答小姐的时候,只有仙尊身边没有旁人,他才会一心向着您。”
“芊予,你若执意如此,我便遣你走了,再不要你跟着我。”
“我替小姐办完这件事就走,绝不多留。”
“你···你委实···”莫栾怡气得说不出话,脸色陡然一红,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小姐!”迟芊予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扑过去查看,“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药···我的药···”莫栾怡颤抖着双手指向妆匣。
迟芊予赶紧打开妆匣,待看到里面摆放的药丸时,眼神一紧:“这···这不是噬灵丹吗?”
“快给我!”莫栾怡的语气带了迫切。
迟芊予犹豫半瞬后,终于还是递给了她。
莫栾怡服下丹药后,脸色终于好转。
“小姐体质本就虚弱,再不能用这以毒攻毒的法子了。”迟芊予一脸心疼。
“噬灵丹能最快扼制余毒,我不能让师兄看出破绽,待我们回去再慢慢调理就行。”
“小姐,您这般顾及仙尊,为何他就是看不到呢。”
莫栾怡笑了笑,一脸无怨无悔,迟芊予的心像被钝刀一刀一刀剜似的痛。
“把药收好,切莫暴露了。”莫栾怡看了一眼妆匣。
迟芊予抹了一把眼泪,背过身子偷偷拿出一颗丹药藏在袖子里,将妆匣放回了原处。
“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迟芊予将她安置好之后才离开,一边走一边攥紧衣袖,脸上写满了决绝。
她前脚刚走,莫栾怡立马就把嘴里的丹药吐出来,捏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