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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番外 ...
楚笙自凭借和沈清让的电影斩获影帝之后,在圈内突然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关注度,不少导演纷纷抛来橄榄枝想要同他合作,随着两部口碑电影的相继上映,加上赵汝的运作,关注度和商业价值乃至业内地位都是一路飙升,从前那个默默无闻在配角里打转的小演员突然闯入大众视野,无论是这张在美人云集的娱乐圈都拔尖儿的脸还是不俗的演技,都让人感叹这么个演员怎么才红,跟着金牌经纪这么多年都干嘛去了。
每次被记者问到“出道多年不红突然爆火的感想”时,楚笙总是礼貌表示红不红的不重要,能演好角色才是真的,然后私下里和赵汝抱怨“我能怎么说,我总不能说我前十年都陪裴青旸睡觉去了吧!”
赵汝斜着眼瞅他“人家傍金主都是为了红,只有你,是被人甩了之后才红。”
楚笙语塞,半晌拍着赵汝的肩膀,言辞恳切语重心长:“赵哥你就听我一句劝,给自己积点口德,说不定还能早点结婚。”
被劝告的人狠狠剜他“你上面有人了不起?”
楚笙转了转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笑得人畜无害“是不是了不起我不知道,要么你去问问问那个姓裴的?”
赵汝:……这有恃无恐的德行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楚笙虽然和裴青旸确立了稳定的关系,但经纪约依然签在赵汝的公司,对此裴青旸并没有任何异议——心里有没有不得而知,反正没摆到明面上来,楚笙曾明确对他表示不要插手自己的工作,当时裴青旸看他满脸的防备,多少无奈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摸摸他的头,说:“好,去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大的事情有我给你兜着,记住了吗?”
当时楚笙还有些不好意思,反省自己态度是不是过于激进了,但裴青旸没有多说,这一页也就揭过去了。
随着楚笙的知名度进一步巩固,渐渐很少有人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地位上升带来的是各种巴结,吹捧,以及大大小小没完没了的活动,不等裴青旸有什么不满,反倒是楚笙自己厌烦了这些应酬,能躲则躲,实在躲不了的只能捏着鼻子上。
这天就有个躲不了的。
是公司合作网络平台举办的晚宴,点名要楚笙出席,其实就算他甩手不干,赵汝也不会说什么,就算楚笙再三申明某人不会干涉他的工作,但只要想到他身后站着的那尊大佛,赵汝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裴青旸的控制欲多强他是心知肚明的,何况楚笙上次出的事也让他心有余悸,所以不敢勉强,反倒是楚笙出于情面的考虑,还是拾掇拾掇准时出现在了晚宴上。
其实他如今已不大需要有这方面的顾忌,只因和娱乐圈有牵涉的上层资本圈子里几乎都知道他是谁的枕边人,谁也没必要为了贪恋一时美色去触裴某人的霉头,倒是不少人明里暗里打趣裴青旸,说他纵横欢场这么多年,到底是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孩制得服服帖帖,现如今连十点之后回家都要报备,楚笙行,有手段,够本事。
只有裴青旸自己知道,楚笙不是够手段,那人现在甚至根本不管他,是他心甘情愿,折腾这么一大遭,他是真的怕了,如今反倒是他经常等着楚笙回家——他的小笙如今功成名就,有出席不完的应酬。
这天裴青旸从外面回来,面对的就是空荡荡的卧室,没多大会儿楚笙发了微信过来,说有活动要参加,要晚些回去,裴青旸有些不放心,叮嘱了几句。
楚笙飞速打字:谁会不开眼和你作对啊裴老板。
然而他失算的是,金主爸爸们知道,底下有些小演员却未必知道。
是以这一趟出席晚宴回来,楚笙口袋里攒了大大小小好几张名片,还有带着香水味,写着电话号码的手帕。
裴青旸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楚笙坐在卧室的地毯上,低头正摆弄着什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嘴角还挂着奇异的笑容。
原本卧室的地面是铺的地板,但是裴青旸发现楚笙没事就爱往地上坐的这个毛病之后,就让人全部铺上了地毯。
楚笙听见他出来,扭过头拍拍身旁的位置“你过来。”
裴青旸从善如流地在他身边坐下,刚一扫到楚笙面前跟玩具似的摆着的几张名片,眼神就沉了下去。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他从前不喜欢楚笙抛头露面,是怕他被别人盯上,没想到到了今天,反而要防着有人处心积虑要爬他的床。
尤其是看到楚笙兴冲冲地拉着他的胳膊,在平板电脑上对着名片搜索相应的照片,甚至整理出来一个文件夹,高兴地递到裴青旸的眼前“来来,你眼光好,帮我挑挑,哪个好看一点儿?”
裴青旸不去看那些争奇斗艳的脸,反而微微低着头,目光紧紧盯着眼前人“小笙……”
楚笙仰头看他,眼神充满了真诚的求知欲“你以前养那么多个小情儿,是不是特别爽?”
其实都不用裴青旸回答,楚笙光是想象了一下几个小美人儿每天围着自己小心翼翼取悦伺候,一个捏肩一个揉腿一个给穿衣服另外一个给打领带就觉得爽翻了,突然就理解了以前的裴青旸,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自己原来也就是个凡夫俗子。
于是此时他那表情落在裴青旸眼里,真是十二万分的好奇,好像只要裴青旸说出一个爽字,他马上就要弄回来几个养着试试。
空气陡然静默下去,楚笙开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裴青旸沉声道:“小笙,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让你觉得公平一些,那就随你。”
说完径自上床躺下,破天荒拿后背对着他。
楚笙愣愣地看着他,心中念叨:生气了这是?
楚笙已经记不起裴青旸有多久没有和他生过气了,以前裴青旸被他惹了不高兴,就会冷着他,让他自己想想清楚,偶尔也会控制不住地发火,时间越长控制不住的次数就越多,然而他越是火大楚笙越想他和对着干,现在想想,他敢和裴青旸硬碰硬,其实在潜意识里知道裴青旸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尤其后来基本上是破罐子破摔,一点都不想让裴青旸讨到好处,裴青旸动手他就敢还手,总之谁也别痛快,当然在理智上,他是永远不会承认的。
可是此时此刻的裴青旸,没有了以往强硬的外表,以及无所顾忌无所在意的冷漠,让他觉得这个人身上包裹着散不去的难过和落寞,让他也跟着难过起来。
楚笙把手头的东西丢到地上,爬上了床,关了灯从后面抱住裴青旸就开始不老实,作乱的手却被猝然握住,黑暗中裴青旸执起他的手指吻了吻,然后牢牢攥在掌心,楚笙把手抽出来,锲而不舍地继续解他的扣子,这次依然被阻止。
楚笙有些烦了,踢了他小腿一下“你到底做不做?”
裴青旸转身来把他抱在怀里,抚了抚他的背,轻吻了一下楚笙柔软的头发“睡吧。”
爱做不做!
楚笙想,还省得他多受一份累了!于是狠狠在裴青旸脖子上咬了一口,赌着气在人怀里睡着了。
楚笙之后一个星期都没有工作,因此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迷迷糊糊靠在床上玩手机,然后被管家亲自叫起去吃午饭。
午饭之后,楚笙正在靠在一楼的落地窗边喝茶,管家忽然领着一个一身西装的男人进来,和他介绍这是裴青旸公司法务团队的首席律师,要和楚笙谈些事情。
律师的叙述很职业,也很简洁,主要就是一件事:裴青旸要把手头繁世的股份转让给他,其他股东那边已经搞定,并拟定了协议书,希望他过目,最好过目之后立刻把合同签了,大家顺便还能喝个下午茶。
楚笙十分莫名其妙,看都没看就把合同推了过去“你和他说我不要,什么股份不股份的?我什么时候要这些东西了?我要来干嘛?”
律师的态度也很明确“楚先生,我只是向您转达裴总的意思,无论如何还是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份股权转让合同并没有附加任何条件,对裴总来说简直……”他本想说他在裴青旸手下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种事,他一度怀疑裴青旸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他要不要提前给自己找好下家,然而还是转了话锋“总之这对您只有好处,您可以放心。”
他看向楚笙的目光,让楚笙想起电视剧里忠臣良将面对勾引君王的狐狸精。
楚笙站起身来就要走,律师立刻出言阻拦“楚先生!”
话音刚落,方才还一脸端肃的人已然涕泗横流“您是知道裴总的脾气的您行行好,他交代我们办的事要是谁办不到都是要遭殃的呀!您就给我们这群人一点活路吧!”
楚笙愣了半晌,由衷感叹“您这个演技,不去做演员可惜了啊……”
律师扶了扶眼镜,面对楚笙的夸奖笑的竟然有些腼腆的意思“楚影帝过奖了,在下是班门弄斧。”
楚笙只好摆摆手“行了你搁这儿吧,回头我自己和他说。”
律师走后,楚笙拿着合同去找管家,眉头皱得死紧“欧叔,你说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不碰自己不说,公司也不要了,裴青旸这是要出家?
管家了解了来龙去脉,不由得叹了口气,斟酌着道:“不知道您有没有觉得,先生其实是个极端的人。”
楚笙略一思索就点了头,裴青旸不在乎的时候可以冷漠得令人心惊,一旦对什么在意起来,也是偏执得令人头疼。
他迎向管家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虚,但管家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劝道:“您就签了吧,不然他不会安心的,我不是为他说话,但是楚先生你这样是真的会吓死他的。”
完了,楚笙想。
玩脱了。
他本来想等裴青旸回来好好跟他谈谈,然而当晚裴青旸破天荒没有回家,只打来一个电话让他自己吃饭好好休息,自己有些事要忙。
第二天依旧如此。
第三天还是不见人影。
饭桌上,楚笙百无聊赖地舀着碗里的汤,身边的座椅空荡荡,心里把裴青旸骂了一顿:就算生气了也不至于连个人都不给见吧,跟他玩儿冷战呢这是?!
越想火就越大,他突然把勺子一扔,站起身来就要去拿外套和车钥匙,管家连忙去拦“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
楚笙冷笑一声“看看裴老板这两天忙什么呢。”
我看他是不想好好过了。
管家又道:“您上哪去找他?”
“问方助理就知道了。”楚笙一边回答一边掏出手机来要拨号码。
裴青旸给了他随时向方然查阅自己行程的权力,楚笙平时就像没有这茬儿似的,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可见是真气了,他这倔劲儿犯起来也真够要命的,尤其现在裴青旸万事顺着他,以前压着那点脾气全出来了,在家里简直是说一不二。
眼下管家见他要动真格的了,满脸写着‘那姓裴的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爷就休了他’,急忙吐露实情“楚先生别急,先生这两天都在医院,”看着楚笙瞬间紧张的表情,又补充道:“是裴老先生住院了,先生需要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没和您说是不想让您跟着心急,您一定要见先生的话,我这就派车送您过去。”
楚笙刚到医院门口就被裴青旸手下的人接到了,带着他向顶层的单人病房走,正好裴青旸从病房里出来,随便摆摆手让外人下去,乌沉沉的眼睛盯着他,楚笙嘴巴动了动,却未出一言,只和他对视。
半晌裴青旸向他走去,手臂一揽把人纳入怀中。
“来都来了,让我抱抱。”
裴青旸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沙哑疲惫,鼻尖在楚笙的脖颈处轻嗅,楚笙回抱住他,全做无声安慰。
随即听见他低低的带着无奈笑意的叹息“现在让你听点话可是真难啊。”
说完拉着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仍坚持捏着他的手,楚笙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闭目养神,裴青旸休息了一会儿,方才捏着鼻梁和他解释“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像这样跑来,医院里毕竟有我爸的人,我怕他们看见你,会对你不利。”
“这两天我也并不光是忙着医院这边的事,”他语气十分平淡,神情漠然“还有他那几个情妇得打发……唔……顺便盯着律师给他和我母亲做了离婚财产分割。”
楚笙哑然,他以为离婚这种事情大多发生在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的夫妻之间,没想到裴家父母这个年纪了,竟然还会闹离婚。
裴青旸嘲讽地笑了一下,语气有些懒散“大概是等了这么多年才终于等到这个最好的机会来报复他的花心吧。”
在自己丈夫病倒在床的时候和他离婚,让一个人最需要亲人关怀照顾的时候让他彻底变成孤家寡人,不得不说,裴太太是真的挺狠的。
楚笙握住裴青旸的手,心里有些酸涩。
裴青旸反在他手背拍了拍,示意自己没事“我从小就知道我爸不止我妈一个女人,后来我妈也许是气不过,也找了一个,我那时候以为,世界上所有的父母,所有的婚姻,都是像他们一样的。”
他摇摇头,嗓音沙哑“小笙,我差点就落得和我父亲一样的下场。”
裴青旸转过头,在他鬓角落下一个吻“我不是在为自己开脱,只是想说,有你是我的运气。”
楚笙嗓子哽了一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裴青旸,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漠睥睨的男人,竟然会在他面前流露这样不设防的脆弱,楚笙第一次觉得,像是裴青旸曾经捏着自己的心一样,如今他的那颗柔软的心脏也捏在自己手里,如果他想要报复裴青旸,随时都可以将其踩在脚下,或者肆意捏碎。
他的目光柔软,甚至微微笑了起来,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可是我不会的,我会好好地,珍重地保管好它的。”
这句话换来的是裴青旸有些疑惑的目光,楚笙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谁让是我先喜欢你的呢?谁让是我先动心的呢?我活该输给你嘛!”
他尝过那种滋味,所以不忍让自己爱的人也尝一次,爱一个人首先就是不忍心,就算这个人曾让他那么伤心,也终究怜悯。
听见他的话,裴青旸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苦笑却掩饰不住“我还以为永远不会在你口中听见这些话了。”
楚笙回来之后,两个人虽然比从前亲密许多,好似真正的恩爱情侣一样,但实际上总是紧紧绷着一根弦,楚笙比从前多花了不知多少的时间在工作上,私下底还做一些投资,他永远在给自己留着退路,再也没和他说过‘我爱你’。
就算裴青旸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不怕落空地把这句话重复给他听,也不曾得到过任何回应,他原本以为他的小笙这辈子都不会真正地原谅他,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听他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对了,给你的合同怎么不签?”
楚笙戏谑笑着看他“我就值这么一点钱?你怎么不把你总公司的股份都给我呢?”
裴青旸一脸肃然认真“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那边操作起来难度要大一些,需要再等等。”
楚笙已不知该作何表情,半天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个昏君。”
裴青旸笑起来,在他脸上刮了一下“做昏君是很爽的,做昏君的人也很爽,你要不要试试?”
楚笙也笑,但很快敛了神色看向他“我不要那些。”
裴青旸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楚笙打断他的话“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向我证明我对你很重要。”
他的眼神执拗,看不出一丝回转的余地,裴青旸最头疼的就是楚笙这性情,楚笙认定的事撞破南墙也不后退,伤得狠了要放手时一刀两断绝不回头,明明长相精致异常外形清瘦单薄,个性偏偏烈到了极点,裴青旸以前限制他,不独是因为那些见不得人的占有欲,也是时常担心他这样在外面要吃亏,尤其他如今面对楚笙一点筹码都没有,更是常常不知如何是好,可若不他这种不计代价孤注一掷的执拗,又怎会守着一个让他那么难过的人十年之久。
裴青旸一想到这些就心脏抽疼,只好退步,轻松道:“要么我立个遗嘱吧,等我死了,一切东西都留给你。”
看见楚笙明显不悦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我也知道你未必稀罕,可是我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楚笙不明白裴青旸这种在外面呼风唤雨的人怎能肯示弱到如此地步,偏偏自己还忍不住要心疼,半天才咬着牙说了一句“你放心吧,本大明星有的是钱,从来也不图你的,和你在一起图的就是你这个人,只要你好好跟着我就得了。”
说完站起身来,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桶递给他“润姨煲的汤,得空回家补个觉,一声招呼不打连续三天夜不归宿,再这么不守夫道我可真要换人了。”
把这些话撂下,人就走了。
裴青旸是第二天晚上才回去的,明显还抽出时间去应酬了一通,身上的酒气浓重。
裴青旸其实很少喝醉,因为没几个人敢灌他,至少楚笙印象里从未见他醉成这样,他没有劳动管家和其它佣人,亲自放好了洗澡水扶着人在浴缸边坐下,去解衬衫的时候裴青旸突然握住他的手腕,猛然用力两个人都栽进了浴缸里。
“裴青旸你发什么疯?!!!”
楚笙身上穿着的家居服依然全部湿透,挣脱开来就要出去,然而两条腿刚刚迈出去就被人从后拦腰抱住,被迫重新跌坐在浴缸边沿。
裴青旸跪在浴缸里,两条手臂死死禁锢在他腰间,头抵在他后背,嗓音沙哑“别走。”
他后面的话说的极其艰难痛苦“别去找别人。”
“我……”
楚笙简直不知说什么是好,他以为这事已经翻篇儿了,没想到裴青旸还记着,醉得怕是连家门都认不得偏偏还纠缠这个。
其实他那天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报复一下裴青旸的意思,他又不是圣人,再是口口声声自己认了地装洒脱也不可能真的一切随风全不挂心,可他不过是想让他难受难受,真要怎么样,楚笙是没有这个想法的,现在看他这样,自己也觉得没意思。
没想到裴青旸这么不禁逗,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
“小笙,”裴青旸还是不肯放手。
楚笙叹口气,放柔语气“行了行了,我就是随便说说,不是没怎么样么,你至于……”
他的话生生断在空气里。
因为一滴滚烫的液体浸入他后背薄薄的衣料,灼得他锥心的疼。
楚笙听管家说过,裴青旸自小感情淡漠,脱离了童年期之后就从没哭过,哪怕小时候,哭得也比同龄孩子少很多,甚至说得上是屈指可数。
裴青旸上一次流泪是因为他受伤。
楚笙感觉喉咙处有什么东西死死哽在那里,不上不下,卡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听裴青旸道:“小笙,我不年轻了,以前我辜负你,是我错,我那天说的是假话,你真去和别人,我会嫉妒到想杀人的。”
楚笙闭了闭眼睛。
爱这种东西,真是很容易就让人卑微,从前的他是,现在的裴青旸也是一样。
裴青旸说自己不年轻了,然而他又哪里是当年那个小孩子。
要用伤害去证明爱,彼此折磨去验证在乎。
他转过身来,伸手去擦了擦裴青旸脸上的水渍“你到底有什么好害怕的,还是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一直都爱你呀。”
他已经把一个人能够付出的所有感情都在裴青旸身上挥霍完了,没剩下一点可以给别人。
裴青旸猛然抬起头,身体为他口中云淡风轻吐出的那个字而颤栗,便见那人瘪瘪嘴“我那天说错话了还不行吗?而且别以为我相信你说的什么随我去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真敢去你就真敢把人家弄死。”
他拨弄一下裴青旸湿透的刘海“裴先生你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吧,下次真不敢了。”
裴青旸凝视他半晌,低下头去扯他的家居裤边沿,口中模糊道:“没关系,你真要养,就养我吧,我伺候你。”
接着便俯下身去。
楚笙那天到底是没能从浴缸逃开,等两个人折腾完已经到了凌晨,他揉着腰反省自己以后真的再也不嘴贱了,这到头来倒霉的不还是自己么。
裴青旸的酒已经醒了大半,想起方才的失态,竟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要能换他那一句话,要做什么他都愿意,便抱着楚笙用拇指摩挲他的鬓角“我伺候得你怎么样?”
“好好好,没哪个能比你好”,楚笙嘴上敷衍,心里却在骂人,末了恨恨戳戳裴青旸的胸膛,威胁道:“这下你高兴了了?以后再这样我真要动用家法,我怎么找了你这么又作又难哄的男朋友啊……”
裴青旸纵容地笑“是是,我错了。”
让外人听见这话必然要笑话他在外面那样威风,进了门竟让太太爬到自己头上来,哪有一家之主的威严,可事实上他乐得如此,他到这个年纪了,身边有楚笙愿意管着他爱着他,和他撒娇放纵闹脾气,他都是喜欢的。
他暗想楚笙真是越来越有他裴家当家太太的风采了。
趁着楚笙昏睡之前,他趁机翻出从前那个没得到答复的问题来“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怪我,”楚笙打了个哈欠,“我当年就不该吃你的冰淇淋。”
裴青旸怜惜地吻他“后悔过么?”
“后悔什么,”楚笙的声音含含糊糊,眼看就要睡过去了。
“再说后悔也晚了。”
【番外完】
完结一年多想起来写个番外我也是没谁了,主要是回看正文发现还有一些事没交代明白,趁情人节虐虐那个姓裴的给大家爽一下,踩着七夕的尾巴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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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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