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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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厅正对着大门的台阶下方，一滩未干的血迹，证实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惨痛的悲剧。
守在警戒线外的是多诺万警官，她带的小队正在极力的同媒体拉锯，让那些人打消继续探究的想法。
现场喧闹至极，梅格妮跟在夏洛克身后，准备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从旁边绕进警|察厅。
不过他们的小动作，一下子就被站在那里指点江山的多诺万警官发现。她踩着高跟鞋疾步走近，将三人拦在警戒线外。
“嘿，怪胎，雷斯垂德可没有说过你会过来。今天警|察厅很忙，谁也没有时间招待你。”多诺万警官不客气的说。
梅格妮直接撸起袖子，“这位警官，为什么你喷了满身的除臭剂，我还是能闻到你的口臭呢！”
这会儿梅格妮已经把夏洛克拆台的窘迫抛之脑后，专心的对付这个总是欺负自家偶像的坏警员了。
夏洛克双手插在兜里，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或许多诺万警官可以换个品牌的除臭剂，安德森经常用的这款，事实上并不适合你。还有，因为你的表现，让我对苏格兰场的看法彻底改观，毕竟任谁也不能去责怪一个在下班之后，还去同事家擦地板的警官不够辛苦。你说对吗？”
夏洛克的一席话，除了云里雾里的华生没有听懂之外，梅格妮和多诺万警官都对内情清清楚楚。
梅格妮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样毫不留情反击的夏洛克，实在是太可爱了。
而多诺万警官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她勉力撑起一抹假笑，底气不足地说道：“怪胎，你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证据还不够明显吗？或者，需要我一一解释给你听吗？”夏洛克面无表情。
正当他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早就收到夏洛克短信的雷斯垂德，终于从警|察厅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他一眼就看到了夏洛克，然后瞥了不远处的记者一眼，脸色当即有些难堪。想他堂堂一个探长，居然沦落到屡屡破案都需要寻找外援的地步。
要是有心的记者报导出去，那么苏格兰场的声誉就会因此一落千丈。尽管，警方如今在民众心里的形象并不光鲜。
“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警|察厅吗？”雷斯垂德暗暗咬牙，走到警戒线便，亲自抬高警戒线，将夏洛克等人放了进去。
远处的记者发现他的身影，远远地朝他大声询问案件的进展。
雷斯垂德只好在背后做了个让夏洛克先行进入警|察厅的动作，随后板着脸对在场的记者说道：
“目前案件仍在调查当中，很多证据不便公开，请各位暂且不要大肆宣扬引发市民恐慌，一旦有任何消息，警方一定会第一时间向社会各界公布。谢谢合作。”
雷斯垂德快速说了一番公关言论后，便让多诺万警官继续维持现场秩序，掉头小跑进了警|察厅。
夏洛克并没有站在原地等他，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警|察厅的各个楼层都轻车熟路。梅格妮和华生跟在他身后，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来到位于地下室的停尸房。
夏洛克直接推门而入，巨大的动静，立马就引起两名法医的注意。
其中一名男法医全副武装，手上的橡皮手套还滴着鲜血。他一看到夏洛克，就立马停下了验尸的动作，走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夏——”
“闭嘴吧安德森，你一开口说话，整个伦敦警|察厅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夏洛克不客气的打断男法医的话，直接错开他走到停尸台前。
女法医也停下了动作，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造访，整个人都紧张到手足无措。
“这里是伦敦警|察厅，谁允许你进来的。”安德森拽下口罩，对着夏洛克大喊道。
只是夏洛克根本没有功夫理他，他全神贯注的盯着停尸台新鲜的尸体，并从他的身上获得好几个还没有来得及被破坏的线索。
“那个，夏洛克，我完全不知道你会过来……你最近，咳咳我是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到这里来了。”女法医攥着拳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夏洛克分神望了她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哦，茉莉，好久不见。”
“是的，好，好久不见，夏洛克……”
尽管女法医茉莉·琥珀的脸上带着口罩，梅格妮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她泛红的耳尖，以及触及夏洛克时紧张热切的眼睛。
看着夏洛克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梅格妮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烦躁。她干脆移开视线，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被冷落在旁边的华生，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他曾在贝克街撞破梅格妮和夏洛克暧昧相拥，理所当然以为他们是一对。
而现在，夏洛克当着他的“女朋友”的面，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这对华生来说，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渣男”行径。
“咳咳。”华生用咳嗽声打断了二人的叙旧。
两个人好像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茉莉·琥珀茫然的看着两个陌生面孔，视线停留在梅格妮身上的时间格外的长。
夏洛克的身边，从来没有异性的存在，更别提是这样一个站在停尸房里能够让它蓬荜生辉，随意一个动作堪比画报般的美人。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好在有口罩的遮挡，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他们是？”
“我的助手，华生和哈德森太太，来协助我办案的。”夏洛克回到停尸台前，问道：“茉莉，想必你已经验完了，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发现吗？”
梅格妮和华生围了过来，停尸台上躺着的，正是不久前妄图治梅格妮于死地的出租车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尽管他身上大部分位置都盖着裹尸布，但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足够血肉模糊。
尸体的皮肤苍白，尸斑遍布。他从楼顶摔下来时，应该是头先着地，所以脖子呈不自然的扭曲状，半个脑袋四分五裂。好在脑浆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没有继续流出什么令人恶心的液体。
梅格妮扫过那张几乎无法辨明身份的脸，眼前忽然闪过一道血光。
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绷紧的弦被人随手拨弄了一下，猛地抽痛了一下。她一把扶住停尸台，面色突然地苍白起来。
“哈德森太太，你没事吧？”华生关切地问，夏洛克和茉莉同时看向她。
梅格妮摇了摇头，充满血腥味与尸臭味的停尸房里，让她的不自在一点点放大。身上的血液似乎快速的冷却，手和脚逐渐变得和铁一样冰冷。
“我没事，可能是这里的温度太低了。”梅格妮勉强笑了一下，掩饰性的搓了搓手臂。
第一次直面如此恐怖的尸体，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镇定了。能站在这里没有尖叫着逃跑，完全是因为旁边有夏洛克的存在。
在破案上，她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也不希望自己成为拖后腿的那个，尤其是旁边还有对他虎视眈眈的法医茉莉，她更加不能在这里露怯。
肩膀往下一沉，充斥着冷杉木清香的温热体温，突然将她包裹其中。梅格妮勉强回过神，夏洛克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边，将他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情商低下的夏洛克，竟然也会关心人？
“谢谢。”梅格妮突然觉得方才心中的烦闷，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与之相反的，站在停尸台对面的茉莉，心情则又沉重了不少，她看出了梅格妮在夏洛克心中是和别人不同的。
哪怕他脱下外套可能只是为了检查尸体更加方便一些。
夏洛克在实验桌上拿了一双医用手套戴上，他微微掀开尸体身上的白布，近距离观察尸体身上的损伤。
茉莉沉默的看着他，直到夏洛克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茉莉，验尸报告。”
茉莉回过神，强打起精神，拿来验尸报告，用专业的口吻道：“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从楼顶丢下来的，根据尸斑形成的状况，他在死之前有被捆绑过的痕迹。除此之外，他在死前遭受过非人的虐待，他的双腿被人用钝器砸成粉碎，抓他的人可能为了某种目的对他进行了刑讯逼供。”
夏洛克提出疑问：“尸体既然是从楼被丢下来的，难道雷斯垂德没有派人封锁整个警|察厅进行排查吗？而且，运送一个大活人到楼顶，监控不可能拍不到吧？囚车被劫到现在不过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凶手直接被带到了天台进行刑讯，受了这么大的折磨，没道理一点动静都没有，或者说整个警|察厅的人耳朵同时失聪了？”
茉莉摇了摇头，她只是法医，对于其他的线索，并不太清楚。
“事发突然，今天所有警力几乎都在外面搜查，大家都没有想到劫车的人居然直接把犯人带到警|察厅楼顶。而警|察厅的监控录像被人恶意篡改了，我们IT部门的同时正在进行调查，只可惜目前还没有任何成果。”
停尸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雷斯垂德在外面正好听到夏洛克的疑问，并没有隐瞒，将实情全盘拖出。
夏洛克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讽刺道：“整个伦敦警|察厅居然连一个黑客也找不到，所以你们的录取标准到底是什么？只需要认识键盘上的二十六个字母吗？”
雷斯垂德已经习惯了他的刻薄，抿着唇不做声。这些话也是他的心里话，在发现监控被人恶意篡改，而整个IT部门都帮不上任何忙时，他也恨不得痛骂那群饭桶。
“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梅格妮突然说。
自从上次在医院发现自己的黑客天赋之后，她尝试过黑进警方的办公系统，查找近二十年里死亡名单当中，有可能是她父亲的人。
但是迄今为止，她只知道自己没结婚之前姓沃德，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全英国，姓沃德的人有十几万，年龄足以当她父亲且已经死亡的人，最后排查出来一共有五十人。
她根据有过服兵役经历和政|府公职人员这两点，排除了将近三分之二的无关人员。最后根据外貌，剩下三个人，符合她所有的要求。
她甚至已经查到他们的墓地位于哪个位置，只是到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去扫墓祭拜的准备。
听到梅格妮说可以帮忙，所有人都露出了“你不会是在开玩笑”的表情。
雷斯垂德更是叹了口气道：“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请带我去IT部门吧，兴许我可以帮警方找到黑客的IP，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吗？而且，我在编程方面，还是有些天赋异禀的。”梅格妮道。
如果她能在这个案子当中有所贡献的话，那么夏洛克也会更加欣赏她，对她的印象也不仅仅限于有钱的包租婆和脱衣舞娘。
雷斯垂德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有人公然挑战伦敦警|察厅的威严，作为一名警探，找出凶手迫在眉睫。
所有人跟着雷斯垂德，来到楼上的IT部门，打开门便看见，里面忙作一团。
三名IT精英聚集在电脑前，拼命的破解着黑客的代码。
在他们对面，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一张世界地图，但是始终没有办法确认黑客的所在。
雷斯垂德走到一个理着平头的IT部同事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吉姆，有什么值得让人高兴的消息吗？”
吉姆回头，视线快速的在众人脸上扫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雷斯垂德的问题，而是先同跟过来的茉莉打了招呼。
“咳……抱歉，对面的黑客技术很强，他在监控程序当中设置了一个迷宫，而破解这个迷宫的过程中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写在迷宫里的病毒攻击，到时候我们的整个系统就会瘫痪，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破解。”吉姆满脸歉意。
雷斯垂德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梅格妮。
可惜梅格妮的表情并不能让他沉重的心情放松一些，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处于极大震惊当中，甚至不自觉缩到了夏洛克的身边，完全没有了在停尸房时的自信。
“哈德森太太？你最好能够确保自己可以破解对方的代码，否则我们的系统被对方攻克的话，就不仅仅是警方的资料泄露的问题了。”雷斯垂德希望得到梅格妮的保证，要不然他不会同意让她坐上操作台。
一旦出现任何失误，不仅会让警方的系统瘫痪，也会直接影响到梅格妮，她甚至可能要为此背上牢狱之灾，这可得不偿失。
梅格妮下意识抓住了夏洛克垂在身侧的手，她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先帮警|察厅破解黑客的代码，还是告诉众人，坐在他们面前的IT部精英吉姆，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而是出租车连环杀人案真正的幕后黑手莫里亚蒂。
梅格妮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混入警|察厅，但是黑客之所以能够黑掉警|察厅的监控还有劫囚车路段上的监控，跟他肯定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说不定，IT部一直没有办法破解黑客迷宫的最大阻碍就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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