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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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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锦亭这话说的平和,但内容略有些狂野。
温白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难道蔺锦亭内里的灵魂也换了人?但看蔺锦亭看他的目光分明还是熟悉的样子。
蔺锦亭揉了揉温白的脑袋,让傻掉的小崽子回神:“走吧,回家。”
四目相对,两人情不自禁都笑起来。
最后一点尴尬消弭于无形。
很显然,蔺锦亭那一句话颇有些不破不立的效果。
回到家正赶上午饭,
王妈热情的迎出来说她做了温白最喜欢的糖醋鱼,又打量蔺锦亭和温白的神色,欲言又止了十几个来回。
温白抱住蔺锦亭的胳膊,笑道:“正好想吃糖醋鱼,谢谢王妈!这几天可给我忙坏了,蔺哥,一会儿我想好好睡一觉,要不要一起?”
蔺锦亭笑着说好。
王妈看他们小两口柔情蜜意的,心里的狐疑放下了。
回头就给蔺老太太打电话:“老太太,看来是我们误会了,小少爷和少爷感情好着呢,看着可黏糊,小少爷这几天也不是离家出走,是真的忙,看着小脸都瘦了一圈......我知道,家里什么都不缺,回头就补上来了。”
其实温白并没有瘦,才出门三天,但老人家眼里不胖就是瘦,这事儿说不清楚。
虽然没瘦,但回到家后温白却实实在在生出一种闲适和轻松来,酒店的套房当然舒服,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的定律哪怕是王爷也不能免俗。
这个小区是蔺氏集团开发,寸土寸金,蔺锦亭留了二十套自用和送人,他住的这一套是上下两层打通,更显宽阔舒适。
温白和蔺锦亭的卧室和书房都在楼上。
两人到卧室门口,蔺锦亭却是推开了对面房间的门,叫温白:“过来看看。”
温白过去,一眼睛看到放在窗下的一架古琴,还有一整套最顶级的直播设备。
那架古琴并不是仿的,而是真正的古董,巧合的是这东西看制式正是温氏王朝时期的东西,并且就是在七百年前也属一流。
温白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古琴上雕刻的纹路,这种触感好像能让他触碰到曾经生活过十余年的时空。
蔺锦亭:“喜欢?”
他听苗十一说过温白会弹古琴的事,苗十一十分稳重成熟,但在说起温白弹琴时眼中却是难掩惊艳回味。
现在看,东西送对了。
温白点点头:“很喜欢。”
此刻难免技痒。
温白坐在琴案后,示意蔺锦亭坐到不远处用于休息的小沙发上。
蔺锦亭欣然过去落座。
片刻后,一曲琴音悠然而出。
温白是个天才,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可惜他生在皇权交接的时候,只能藏拙。
但藏拙也大有学问,藏的过了被人轻视,藏的浅了为人忌惮。
温白藏起过目不忘的智慧,在天赋中选择了看似最无杀伤力但又不能为人忽视的,被时人认为极高雅的琴技。
他的琴艺当时举国闻名。
只是琴音似心音,弹琴时不得不刻意掩饰真实心意。
纵然新帝登基亦是如此。
穿越七百年时光,温白倒是第一次如此痛痛快快的弹琴。
怅然又轻快。
想怎么弹怎么弹。
蔺锦亭看着几步之外完全沉浸在琴音中的少年,他对古琴没有了解但直觉琴声极其美妙,又觉那弹琴的少年高贵又孤独,自由又缥缈。
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
好在窗外阳光疏朗温暖,缥缈渐渐散去......
痛痛快快的弹了琴,温白午睡睡的格外沉,起来蔺锦亭已经不在了,留了便签说了去公司上班,晚上一起吃饭。
温白起床洗了脸又去了琴房。
手又有些痒。
不过不是还想弹琴,他想画画,还想写字——毛笔字,七百年前所学好像都复苏了一样。
温白让苗十一去准备所要的东西,这间房就是以后的书房了,兴致勃勃的计划回头东西要怎么摆放,打断这种兴致的是陆茗的电话。
温白没有立即接电话,等了几秒钟,猜了猜陆茗打电话的目的,假惺惺的关心他直播的事,或者是他要卖掉公司的事泄露了消息?
猜着玩儿。
兴致又渐渐起来了。
玩摆设和玩人,都有乐子。
而后才接通电话:“陆哥,找我有事?”
陆茗原本等温白接电话等的心浮气躁,但那边清淡的声音传来,心头霎时就是一窒:“小温......你在哪儿?”
话问出口就十分懊恼,他不是要问这个。
温白:“在家。”
陆茗:“......出来见一面?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温白:“不方便,有事?”
陆茗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平静:“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温白:“喜欢。”他瞧不上的是陆茗,但和钱又没有仇。
陆茗忍不住了:“你撒谎!”要不是他在公司投注了太多的心血,多少有几个死忠,恐怕公司被卖出去后他还蒙在鼓里。
忍痛割爱般的将公司送出去,陆茗既少了很多愧疚又有一种洒脱般的自得。
现在只觉得自己愚蠢。
而温白的所作所为则像一把尖刀插在他心口。
温白站在窗前,外面秋风萧瑟却也视野开阔。
他淡淡回:“我没有。”
陆茗气道:“别装了,你要把公司卖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温白:“你没有说不可以卖。”
这话似乎有些挑衅的意味,但可操作性很强,至少温白语气平淡的像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就变成了一种单纯的陈述事实。
这事实让陆茗有些脸红。
送出去的礼物当然由收礼物的人处置,他这样的质问似乎不那么......大气。
温白继续道:“我不会经营公司,所以只能......”
陆茗心里好受了些:“我可以帮你,公司运转已经成熟,不需要你再做什么。”
送给温白最珍爱的公司做礼物,部分原因是想创造一个和温白能接触的机会,温白太软弱太安静,很容易受欺负,他要看着点。
窗户玻璃映出温白没什么表情的脸,但他的声音却有起伏,先是惊讶:“真的?”在陆茗没来得及回答时又微微低落了些:“可是我已经卖出去了。”
陆茗心一提:“卖给谁?”不管卖给谁他都要赎回来,哪怕高价,而在这京市,谁家不会给陆家几分薄面。
温白唇角微翘:“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