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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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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希冀但被正主儿拒绝的干脆利落的叶家三口:“......”
脸烧得慌。
叶清更甚,整张脸都涨红了,羞耻的恨不能立即化成飞灰。
赵颜不敢对蔺锦亭怎么样,心里恨的厉害。
暗道该死的野种,得意什么,是忘了嫁妆还在她手里吧,纵然蔺家不缺一个吃闲饭的嘴,但这样空着手进门,不知多少人瞧不上呢......
叶家这样混乱,蔺锦亭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人他是要带走的。
当然,其他事也要说清楚。
昨夜两个人多聊了几句,谈钱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理直气壮自古之礼,温白说了嫁妆也说了彩礼,东西多,列了单子的。
当初为了让他安然嫁人,单子赵颜发了电子版的给他。
不知道赵颜后不后悔,反正温白将文件发给蔺锦亭后,睡的很是安稳。
还有投资的事。
温白着重强调了一句:“商业来往,不用顾念我,多给他们一分,我心里都难受。”
他年纪小,和皇兄又相处惯了,不自觉带出来几分信任和依赖。
演戏演多了容易入戏。
现在就真是个受了委屈需要哥哥做主的小可怜。
蔺锦亭听的心头发软:“好。”
这是安慰,也是承诺。
现在,承诺到兑现的时候了。
他彬彬有礼的邀请:“叶总,去你书房聊一聊?”
叶长鸿连忙点头,当着妻子和儿子的面这样丢脸,实在是受不了,单独在书房了,让他给蔺锦亭跪下他都能跪的便宜。
再怎么样也是亲戚了。
他就不信蔺锦亭这么大一个家族的家主,能真拉下脸为难他。
丛博要跟上,蔺锦亭看他一眼。
丛博明白了。
这是要他看着啊不,是保护,保护小少爷。
温白带着丛博上楼,原主十五岁才被接来,卧室里留着很多曾经很喜欢的东西。
十五岁以前的。
妈妈的相册,朋友们的合照和送别他时的礼物......
那些东西虽然比起叶家的富贵来不算什么,但原主一直很珍惜。
他来,主要是带走原主珍视的东西。
带着温白上楼的刘妈是赵颜从娘家带来的人,边走边叹气,苦口婆心道:“这是闹什么呢,你一离开,叶总和太太连你的房间都看不得,一看就心碎,我看不下去,带人将那间房收拾了。”
温白问她:“怎么收拾的?封起来,还是拆了?或者改成了别的什么房间?”
问的平淡。
论攀高踩低哪里能比得过宫里,左不过就这点手段。
东西找得回来便罢。
找不回来,立即打电话给蔺锦亭,如今叶家指着蔺家起死回生,合同是紧一些还是松一些,有的是可操作空间,看谁后悔。
应对的法子多得是,人便从容。
刘妈心里打鼓,蔺家是个什么地方,这小野种出去几天怎么这么厉害了,情绪好坏竟让人看不出来。
嗫嚅道:“琴......琴房。”
叶清东西多,占了整个别墅的二楼,温白过来后勉强给他腾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那是放叶清小时候玩的钢琴的,算是个杂物房。
温白一走,叶清怀旧,还让人将钢琴搬了回去。
仿佛家里从来没有温白这么个人。
事实上,刘妈心里想,肯定不止是怀旧。
她记得温白结婚离开后的第二天陆茗少爷就来了,站在温白的卧室门口好一会儿,转头叶清少爷就说要个琴房。
但这话谁敢说?
温白站在打扫的干净又空旷的房间门口,这房间在整个叶家来说不大,但单放一个钢琴就显的很旷。
他看刘妈:“我的东西呢?”
视线扫过去,乌溜溜一双眼冷而硬,莫名让人膝盖一软。
刘妈打了个激灵:“地下室......”
叶家有专门的库房,是给主人家用的,地下室的几个空屋子放佣人们的杂物,那天收拾的急,东西先堆到了地下室,一股脑扔过去的,想着找机会问太太还要不要什么。
要是不要,那就都是他们的。
即使是扔了的,但好些东西都是好的,搬出去或卖或自己用.....
温白去地下室,书包、书本、鞋子衣服篮球......乱七八糟的像个垃圾场。
丛博要帮忙。
温白抬手止住:“我自己来。”
地下室白炽灯照的他原本白皙的皮肤苍白而凛冽,不知是不是错觉,丛博竟从这少年眼角眉梢的冷意看出些森然。
记忆中重要的东西不多,温白将立在墙角的皮箱打开,挑挑拣拣的收拾了半箱子。
丛博还以为他找什么宝贝。
见只是几本旧书、破旧的笔记本、相册、笔身坑坑洼洼的钢笔还有几件褪色的旧衣服,心里五味杂陈,在温白要拎箱子时死活自己拎着了。
不做点什么,心里怪难受。
没出地下室,迎面走来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既俊又贵气,一眼看去家境绝对不俗。
丛博不认识。
青年扫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在温白身上了,像是嗓子堵着什么一样,话说的好似轻飘飘又好似说不出的艰难:“你......还好吗?”
丛博警惕起来。
这谁?
怎么就出来藕断丝连欲言又止的苦命鸳鸯似的气息了?!
眼圈还是青的,相思成疾?
话说回来,小少爷长的确实招人......
亲疏有别。
对温白来说丛博是自己人,他解释:“陆茗,陆家大少爷,叶清最好的朋友。”
很官方的解释,生疏而体面。
丛博心里有底了,再怎么也是单相思,不慌。
也着实慌不起来。
他家老板那样的,不说财富和地位,只样貌身板气质,满世界扒拉也扒拉不出几个。
事实上,陆茗话里的艰难除了愧疚外,还有惊艳,温白还是那个温白,却好像又哪里都变了,仓促之间形容不出来,但让他有些挪不开目光。
他当然知道温白长的好。
但没有这么好吧......
而温白简单疏离的介绍,让陆茗都听呆了。
这七天他每天都失眠,又怕早早赶过来好像显的心虚还是怎么着,但不管怎么样,温白是委屈是愤怒是诉苦,怎么都不该是这样。
心里像被撒了一把盐,磨的疼。
思绪飞转。
是了,旁边有生人呢。
蔺家的?
陆茗心里舒服了,对丛博笑笑,毕竟是蔺家人,看上去还不是个好惹的,就挺客气:“我和温白也是朋友,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陆家是京市数得着世家,比叶家还强一线,他自身又不俗。
虽是打着商量,但自有一种从容笃定,那是金钱和地位堆砌起来的东西,一般人装都装不出来。
跟着蔺锦亭见惯商场上老狐狸的丛博:......这小年轻,挺能摆谱。
看温白:“小少爷,您看?”
这才是他正经该听从命令的人,老板护着谁,他就为谁服务。
陆茗愣住,不可思议的看向眼角眉梢还带着少年气的温白,他竟然能让蔺家人这么尊重?
温白使唤过的人多了,对丛博的恭敬很习以为常,淡淡道:“没空。”
心里想,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看样子陆茗对原主居然有些不自知的在意。
那出换亲的主意就更是该死。
报应这不就来了么。
说罢跟绕过一截木头桩子一样绕过陆茗,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地下室。
丛博跟上。
扫一眼愣在那里的陆茗,也没再搭理。
京市陆家......
陆家老爷子来了他或许能跟人说两句。
陆茗从来没有被这样无视过,尤其无视他的是温白,是自从来了京市后他略给了几分照看便死心塌地,见了他又怯又亲近,跟被收养的流浪狗似的温白。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心里骤然反上来不甘,温白怎么敢?
这才几天......
心里千头万绪,但本能的,陆茗最知道该怎么绊住温白,温白纵然千般不是,但有一点,心软,尤其是对放在心上的人,恨不能将自己的骨头熬汤。
他捂住胃,轻轻嘶了一声。
痛苦又压抑......
陆茗今年二十三,少年时他有过一段叛逆时光,那时候熬夜、灌酒、飙车,落下慢性胃炎一直好不了,后来温白出现,围着他团团转,胃炎就好久没犯过了。
想着心里不禁一暖。
看温白果然站住了,心里又生出些自矜来。
果然是故意的。
这点小把戏......
温白站住了两秒,和丛博说了一句话:“好像有蛇......赶紧出去吧,小心点。”
陆茗一僵,这下好像胃真的疼了。
丛博:......耳背是个好毛病。
还有,
小少爷挺有意思。
出了地下室,温白让等候在外面的刘妈去叫不知躲去哪里的赵颜:“婚我结了,今天来拿嫁妆。”
至于彩礼,那是蔺锦亭的事。
嫁妆刘妈知道,夫人偷偷转到叶清少爷名下了。
这不是小事。
她匆匆上楼,主卧赵颜母子都在,将温白的话说了,又提醒:“夫人,那小野种看着好像大不一样了,蔺总又在,咱们......”
刘妈着急嫁妆的事,忘记说陆茗来了还追到地下室的事。
小野种这词很不好听。
叶清禁不住皱眉,但刘妈照顾他长大,是妈妈最贴心的人,为着这么点小事说话,会伤人心的吧。
他没纠正。
思绪被嫁妆卡住,温白居然会伸手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