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Eve Ton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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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老爷们在那打游戏，伊芙完全插不上话。
就连一向对电子产品苦手的史蒂夫都垂下眉眼，认真地观看托尼和巴基打游戏了。
伊芙感到很受伤。她感觉自己被遗忘了。
此时需要一位美丽女人从天而降安慰她，比如……
“敲敲。”
天空一声巨响，寡姐闪亮登场。
“嗨，斯塔克夫人。”娜塔莎距她有一门之隔，美艳的东欧女性在那块实木后头说，“介意给我开个门吗？”
伊芙忙说当然不，亲爱的。她为娜塔莎开门，两个姑娘亲亲热热地来了一套利落流畅的贴面吻。亲亲之后伊芙欣喜地拉着娜塔莎的手把她迎到此刻唯一空着的那张小沙发上，高兴又有点儿困惑地问她，“我很开心你能来陪我……不过，你怎么来了？”
娜塔莎跟她开了个玩笑。
“这里，”她屈起手指点了点太阳穴，眼角眉梢里满是那种秾丽浮艳的异域风情。美人就是美人，一眼一笑，哪怕不经意间一个简单动作都夺目迷人，“我听到了你的愿望，是上帝让我来陪你的，甜心。”
呜呜。伊芙被漂亮姐姐撩得心花乱颤，她捂住嘴，发出毫无意义的“噫呜呜噫”的鸡叫声，差点被娜塔莎反手关进鸡笼。
“Stop it，停下，乖女孩儿。”
娜塔莎严厉地说，她像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一样，拧起那美丽的细眉，“没时间解释了，○○家出了新款唇膏，布鲁斯试图阻止我付款，所以我们得在他赶来之前把那个可爱的小东西从我的购物车中清空——”
伊芙：“是要我帮你把它从你的购物车里删掉吗？好的，我正在路上。”
她顺从地接过娜塔莎的手机。
娜塔莎：“……停，伊芙，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伊芙很遗憾：好吧，娜塔莎说得对，她就是想逗她玩儿。一贯风情万种的女特工脸上出现那种失语表情，确实让人觉得很有喜剧效果。
……等等，娜塔莎什么时候成女特工了？
她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电视剧害人。伊芙深沉地想。
两个姑娘凑在一起快活地剁了很久手，看着几乎空空如也的购物车，伊芙非常快乐。
她决定打一会儿游戏，光与○之恋。
娜塔莎在她旁边围观，不时点评：“你们中国男孩儿……”
这话没说完，但仍然意犹未尽，意思显然是你（游戏里的）老公真棒。
娜塔莎看得懂中文，她对游戏剧情没什么兴趣，主要看脸。
“还好吧。”伊芙故作谦虚道，“我还俗了，男人真好，我对世俗充满欲望。”
“这算夹带私货吗？”娜塔莎突然对她说，“显然是因为作者喜欢这个游戏，所以它才出现在这章的。”
“……抱歉，你说什么？”
伊芙没反应过来。
她愣愣地看着娜塔莎，而这位俄罗斯美女也坦然地回望她，“我说的是，你知道，‘上面’的人。”她甚至又为她解释了一遍，伸出手指指向天花板，但伊芙觉得她指的是天空，指的是宇宙之外。
“我说的有问题吗？”
红发美人——身经百战的女特工——罗曼诺夫特工——黑寡妇——
——娜塔莎。
娜塔莎疑惑地看着她。“你很喜欢这个游戏，不是吗？”
“不。”伊芙笑了一下，她彻底放松下来了，像是无事发生过一样，温和地，继续和娜塔莎说话，“你说得对，我确实很喜欢这个游戏。”
她好像忘掉了什么，又或者忽略了什么。但那不重要。除了和托尼一起生活在这里，又有什么是真正重要、真正值得她在意的呢？
——没有任何东西。
不多时，班纳也急匆匆地来到斯塔克家。
他还是拖家带口来的——克林特也和他一起来了。
“娜塔，”那张向来温和的面容被烦恼纠缠，班纳急切地问道，“你已经买完那套春季新品了吗？可是我们家已经有很多……你知道，那些我分不出颜色的化妆品了。”
“班纳，算了算了。她也不是孩子了。”这是本来正在劝说班纳的克林特。等到班纳表情缓和下来，他就偷偷凑过去表情狰狞地对娜塔莎说，“小娜，我告诉过你不要乱花钱！现在好了，劳拉也想买很对那样的唇膏！”
娜塔莎假装看风景。
“你又不是我父亲。”她无辜地说。
伊芙：停一下，你们是不是有点OOC？
这句话她没说出来，只脸色变幻莫测。事实上她认为，自从搬到西景镇，每天发生的事情都很奇妙。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老朋友索尔·奥丁森也拖家带口地来了。
金发大个子带着爽朗的笑容出现在家门口时，伊芙忍不住在心里给他配音：我，索尔·奥丁森，携女朋友简·福斯特及其闺蜜黛西·露易丝给大家拜年啦！
伊芙认为多少有点大病。
但她不说。她询问索尔为什么没有带弟弟洛基过来。
“哦，他不愿意过来，你知道他的。”索尔维持着爽朗的神态说，“不过没关系，我来了，斯塔克——你们在玩儿什么呢？”
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这让窝在沙发上的巴基和托尼齐齐打了个冷颤。
托尼给巴基使了个眼色，后者手疾眼快地关闭了电视。
“哦，嗨，索尔。”托尼假惺惺地说，“我们没干什么——你瞧，我们在聊天呢，聊聊天气，像英国人那样。今天天气真好啊，是不是，巴恩斯？”
巴基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瞥过窗外的阴云，面不改色道：“是啊，今天天气真好。”
这不怪他们。
索尔·奥丁森，镇长奥丁的大儿子，人送外号“游戏毁灭者”。
俗称地主家的傻儿子。
“让男人们玩儿去吧。”
伊芙没搭理他们，她甚至没搭理托尼——拜托，他们玩的是赛车比赛，而她玩的是精灵○可梦和乙女游戏。根本不沾边，聊不到一块儿去。
还是得和姑娘们一起聊点儿开心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索尔的女朋友，却是她第一次见他女朋友的闺蜜。
“黛西·露易丝？”
她抬了眼睛，目光掠过女人的面容，微微蜷曲的黑色长发，雪肤和红唇，优美的身体线条是那样动人的曲线。
然而那一瞬间一个名字击中了她。
她僵在原地，难以置信。
“麦克斯？”
伊芙迟疑地吐出单词：“你怎么在这儿？”
黛西·露易丝困惑地歪了歪头，她看她一眼，面上的神情却与麦克斯·布莱克大相径庭。
“好吧，幸会，斯塔克夫人。”黛西说，她仍然乐呵呵的，并不因为伊芙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感到冒犯，“但我不叫麦克斯，估计以后也不会改名。所以这个麦克斯是你的朋友还是别的什么吗？”
“……不，不。”
“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是你的朋友。
她是我的朋友？
——你在布鲁克林的第一个朋友。
我在布鲁克林的第一个朋友？
——还有卡洛琳，厄尔，奥列格，李憨，苏菲……
一个激灵让她醒过来。
她的灵魂看到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她张开了嘴唇，开合启张间挤出字音，“你是个外来者（Outsider），是吗？”
“？”黛西奇怪地看着她，“当然不是，亲爱的，我和简一直住在这儿。”
“但你。”
黛西·露易丝的面容模糊了。她的身形、外貌、体征，全部都发生了变化。
“……什么？”
她听到自己说。
这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能被称为“黛西·露易丝”了。被剥夺了一切的外表，连声音都变得失真起来，莫辨雌雄真伪。
“你才是外乡人、外来者，我的孩子。”
“她”用熟悉到令人窒息心痛的怜爱语气说，“醒过来吧，阿加莎·哈克尼斯的魔法不能操控你。”
“醒过来——别被这个梦控制。”
又是一个激灵。
一切像是泡影般破碎消逝。
娜塔莎、班纳、索尔、简、“黛西”、克林特、史蒂夫、巴基……他们都不见了。
陆离的色块组成的荒芜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和托尼。
“托尼，托尼……”
伊芙快崩溃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西景镇怎么了？这是正常的吗？”
“放轻松，宝贝儿。”
但托尼只是给了她一个拥抱。
男人的嗓音低沉徐缓，有些微的笑意夹在里面，“你相信我，是不是？”
她点头。
“那就继续相信我，伊芙。”托尼·斯塔克说，他的身体也正在消失、分崩离析，“这只是一场梦，醒过来吧。我们会没事的，我想你保证。”
最后一句话，他说：“还记得我说我会抓住你的手吗？”
她好像记起来了，又好像没有，记忆被莫名的东西搅成碎片和漏光的孔洞，因为做不到任何事情，所以只能用湿漉漉的眼神急切地看着他，渴望他给她更多。回答，真相，拥抱，什么都好。或许她只是想让他再和她多说一会儿话。
“我会抓住你的手的。”他的语气带笑，然而又是那样严肃庄正，“你要做的只是醒过来，睡美人。”
“…………”
——啪。
断掉了。
世界重归寂静与黑暗。
黑暗中不能视物，于是她闭上眼睛。
“………………”
她睁开眼。
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哪儿？——复仇者大厦内部，17楼的实验室。
她躺在一张不太舒适的床上——那其实不能称之为床，只是个令人不舒服的手术台。
伊芙回过神来，看到丈夫的脸凑过来。
“我在哪儿？”
她艰难地说，嗓子干涩。
她注意到所有人——几乎所有复仇者都集结在这儿，而房间的角落里押着一个满脸愤恨的女人，穿着奇装异服，像个法师。又或者说，女巫。
——女巫。
伊芙立马联想到刚才那个“梦”里，她看到的电视剧里的东西。
最先凑上来和她说话的却不是托尼，而是旺达——这让托尼满脸不爽，他和幻视酸溜溜地抗议：管好你妻子，我夫人本来应该先和我说话的，我们还会交换一个吻。
“一个法式热吻。”他煞有介事地说。
幻视就很敷衍：“嗯，好的，斯塔克先生，我明白了。严格来讲旺达有必要……好吧，但是您说的都对。”
“我很抱歉，伊芙。”
旺达担忧地对她说，“你还记得阿加莎·哈克尼斯吗？我们一起出任务，然后她用魔法袭击了我们……所以你才会做那样的噩梦。我很抱歉，真的。”
“因为你没有保护好我吗？”记忆渐渐回笼，伊芙笑了，她看着旺达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没关系，你是个复仇者，旺达，本来就不该做这种保镖的工作，是我拖你后腿。”
她们俩又谦虚了好一会儿，这个过程中旺达为她解开所有迷惑。
“阿加莎用魔法把我们困在梦里。她想夺取我的混沌魔法，和你对上帝许愿的能力。”
旺达说。
伊芙不懂，但她大为震惊：“等等，我的能力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环顾一圈周围人的神情，悲哀地明白，恐怕除了她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算了，她疲倦地摆摆手，认命了，让旺达继续说下去。
“阿加莎的魔法和我的魔法在对抗，我想上帝应该没有真的放弃你。祂在你体内留下了残存的力量，那足以保护你——总之，你的力量被我们的魔法意外唤醒了，这也是为什么黛西会突然变成那个模糊的像素人。”
此刻并不在场的像素人黛西：谢谢，有被冒犯到。
啊，伊芙悟了：如果说上帝还留下了最后那一点垂爱在她体内……那么AIM那时候，冬雪纷扬里她听到有人和蔼地对她说话，那其实不是幻听？
太好了，她没有得精神病！
旺达懒得吊她，继续解释。
魔法混淆了伊芙的记忆，这让她忘记了有关复仇者联盟和超级英雄的一切，满心沉浸地以为自己真的是西景镇的居民。
伊芙表示很失望，事实上她觉得西景镇风景很好，还打算在那儿过退休生活呢。
当然那得是好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啊，旺达说到哪儿了？
她说到刚刚脱离魔法的控制，记忆会有些错乱，不过过一阵就好了，问题不大。
伊芙再一次大为震惊：“等等，梦里我和托尼有个女儿……这是梦吗？这不是梦吧？我记得我好像确实……？”
这一次没有人能挡在托尼面前了，她的丈夫怨念地挤上前来，捧着她的脸要她和他对视。
“看着我的眼睛，宝贝儿。”托尼发挥演技，“你忘记那个夜晚了吗？那个晚上我们——”
“……”伊芙面无表情，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托尼：“乌乌。”
*
后来薇薇安·斯塔克又接受复联内部（闹着玩儿）的采访。
她年轻精致的脸上布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妈妈记忆错乱，却没有想到她会把我也忘了……”
“是啊。”彼得干巴巴地替她把话说完，“斯塔克先生为了和伊芙重温二人世界，居然还真的骗她说他们没有孩子，想抓紧要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薇薇安也捂住了彼得的嘴。
彼得：“……”
他和心爱的斯塔克先生如出一辙：“乌乌。”
“我觉得不对劲。”汤米和比利说悄悄话，“有没有可能他们俩会凑成一对？”
“……你小声点。”比利无语地说，“娜塔莎阿姨最疼薇薇了。小心她打断彼得和你的腿。”
汤米：“？彼得我能理解，为什么还要带上我？”
娜塔莎如影随形般出现在男孩儿们身后。这时候才叫人看出来，她确实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精英特工了，“因为你话太多了，亲爱的，对一位绅士来说，八卦可不是优点，明白吗？”
汤米&比利：“好的娜塔莎阿姨，明白了娜塔莎阿姨。”
可是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我真傻，真的。”
那边薇薇安还在继续说，“嗨，克林特叔叔，把摄像头对准我爸爸妈妈好吗？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俩谈情说爱的模样。”
但她确信此举只会对面皮薄的妈妈造成伤害，至于他爸？呵呵，在老婆面前脸皮是什么，能吃吗？
斯塔克先生表示并不能。
这会儿他们正牢牢握住彼此的手。
岁月漫长，就连薇薇安也已经长大。伊芙·斯塔克从年轻时眉目青涩眼神躲闪的小姑娘长成仔细优雅的斯塔克夫人，感谢上帝，岁月不败美人，让她和托尼都能继续作为美人存在于世，亘古不老，仿佛刀笔雕刻在画卷上，时光在这一刻得以永存。
他握住她的手。
“亲爱的，结婚时我说：我向你保证，在这艰难岁月中我只有亲吻你时才会低头。这是真的。”
“在那个睡美人的梦境中，以及现实里，我说：我会抓住你的手。这也是真的。”
托尼·斯塔克永远不会对他的妻子说谎。
她想，这也是真的。
假使我已经老去，假使我不能明白什么是爱情。
但我向我的爱人发誓，当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时，我仍然会为他动心。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Eve Ton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