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回归线》海上葡萄皮

21、第 21 章

　　上官远院落的一个亭子里偏雪问道：“阿远，我们要在这里待几天啊？”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回我们家了吗？”
　　“有点。”
　　上官远安慰说道：“可能开学前都要住在这里了，不过也没几天。”
　　偏雪点了点头“嗯，你在这里坐一下，我想画一下你，很快的。”
　　上官远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支起手静静地看着她，偏雪从房间拿来纸笔，板子......准备好了之后就开始画了起来。
　　上官远注视着偏雪那副认真地样子，偏雪也时不时抬头，画五官时总是会对上他的眼睛，心里想：“这人就只是这么看着自己，自己的心就已经‘砰砰’不停了。”过了段时间后总算是完成了，偏雪看了一下递给了上官远：“来，给你，这次东西没有带全，下次给你画得更好一些。”
　　说起来这还是偏雪第一次画自己，接过后眼中弥漫着幸福，原来在你的眼里我是这么温柔的吗？
　　“怎么样，还可以吗？”偏雪有些紧张，见上官远一直看着手中的画没说话于是问了问。
　　“很好。”
　　即便自己画过很多了，但第一次给他画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但他说出“很好”的时候，长吁了一口气。
　　“除了我，你还有给其他人画过吗？”
　　偏雪认真想了会儿：“活的男孩子的话，你确实是第一个。”
　　上官远轻笑：“活的？”
　　偏雪摸了摸后颈：“我大部分是画教材上的还有画室里的石膏像之类的，有真人的话也是女老师。”偏雪想起那段集训的日子，心中有些怀念。
　　上官远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自己是她第一个活的男性人物素材。
　　画瘾上来了偏雪就想再画一些，上官远也取来了一本书边看，边做她的模特。女仆端来水果，偏雪想吃，奈何手上黑秋秋的还有些铅笔的炭粉末实在不好上手，上官远见偏雪嘴馋的样子，于是叉起一块。
　　“啊——”
　　偏雪想也没想，下意识张了嘴，嘴巴便被塞了一块去皮的桃子果肉，一口进去满是清爽甜蜜：“好吃。”
　　上官远见偏雪一脸满足的样子也用叉子叉了块桃子放进嘴里，味道确实清甜。
　　偏雪呆在原地，脸泛粉红，心中暗想：用了同一叉子了，这......这......手下意识碰了下发烫的脸颊，待脸没那么烫后取下。
　　上官远拿起一旁的湿巾，起身替她擦去：“小傻瓜，脸都黑了。”语气满满的宠溺。
　　偏雪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去看一下心脏了，那撞击声太大了，感觉随时会破胸而出。
　　偏雪一直看着上官远：“阿远。”不自觉叫出了声。
　　上官远轻声：“嗯。”这一声太过撩人。
　　偏雪暗道：“不能再这样被牵着走了，每次都是自己心乱，他却平静如波。”
　　“吧唧。”偏雪在上官远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上官远愣在了原地，替她擦拭的动作也停止了，定定地看着偏雪，眼中有奇异的光芒闪烁着，内心无比激动。
　　偏雪坐在原位看着上官远，心中想：“我该不会是触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吧，感觉不太对的样子。
　　上官远一把将偏雪打横抱往房内，偏雪这下慌了：“阿远......那个......我。”还没说完，上官远将偏雪放到沙发上，对她露出热忱的笑容，有些危险。
　　上官远想着自己明明是想先放过她的，没想到她却自己送上来，他决定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上官远倾身，快贴上她的唇时，偏雪以为会像昨晚那般，于是双眼紧闭，全身僵硬，昨晚的一切只是......她也不知道了。
　　上官远见面前的人乖了，于是轻笑一声，附耳轻声道：“下次还敢吗？”
　　那气息传到偏雪的而边，全身发麻，太酥了，上官远见偏雪像只小兔子似的，还是忍不住咬了下她的耳朵。
　　“唔。”偏雪被这一刺激蹦出了暧昧的声音，又羞又恼，可是自己理亏便发不出脾气，睁开了双眼闷闷地像是撒娇一般：“我错了。”
　　见身下的人认错了，上官远笑出了声：“下次如果再这样可不是这么简单了。”说着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在她的额上留下一吻，便起身走了出去。
　　偏雪在原地面色绯红，心中有点失落似乎隐隐期待他会做些什么似的，她为自己奇怪的想法害臊，像是想到了什么骤然冷了下来，回想起了当初在“小黑屋”被那俩男人折腾，之后对男人就心有余悸，就连那晚遇上上官清磊她都无比难受，她还以为自己还没好，但和阿远亲近时却又不会有这种不适感，难道这是分人的吗？想到这儿她的头有些疼，她不想再想起那段日子了。
　　上官远走到了书房，关上门后靠了一会儿，往浴室走去，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恢复正常后他回想起了那晚偏雪与上官清磊的事情，明显偏雪还是对异性亲近有抗拒与厌恶的，想了下决定找个时间带偏雪去一趟医院找莫医生，这个问题最好可以解决。
　　想到这里，他手握成一拳，恨不得把那些人弄死，突然想起那天他还抓了两个人，一直照顾贫血都忘了这回事。
　　眼神逐渐从温柔变得狠戾。
　　几天后上官远载着偏雪去了医院：“偏雪，我们进去吧。”
　　偏雪有些奇怪：“咱们来医院了，你有哪里受伤了？”
　　上官远握住偏雪的手说道：“是不放心你，你那天晚宴的样子还是让我有些在意，我让莫医生帮我安排了个时间。”
　　偏雪明白后说道：“之前也想和你说这件事来着，后来忘记了。”
　　上官远与偏雪两人下车往科室走去，莫锡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见到他们俩便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都快俩月了，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偏雪也不和他陌生：“挺好的。”
　　“她有一天晚上差点失去意识。”上官远说道。
　　莫锡严肃了起来：“你身体没什么问题了，之前我替你治疗的期间上官说你晚上会做噩梦，但后面就没了，也以为你没什么大问题了，看来还是没有完全好。”想了一下，继续道：“可以给我讲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偏雪在叙述过程中很客观，没有掺杂一点感情，莫锡似乎抓住了什么点：“从目前来看这段时间你发了一次，按道理来说只要平常注意，保持心境平和就好，我这边是不建议用药物的，我也和精神科的朋友深入讨论过了，他也觉得暂时不用药，因为这类药物多少有些副作用，一般是严格控制的。”
　　偏雪听了之后明白道：“好，谢谢莫医生。”
　　莫锡挺喜欢这个姑娘的，人可可爱爱，说话也斯斯文文，于是语气也轻缓些“嗯。”那你们慢走，可以每隔一个月复查一次，保险些。我也会找一找身边靠谱的心理治疗师，有必要可以去看看。
　　偏雪挥了挥手：“那莫医生再见。”
　　上官远也正要走，莫锡扯住低声道：“你注意一些，时不时开导一下她，这女孩心理素质不算差，能自我疗愈也是好的。”
　　“好，谢了。”
　　偏雪开了车门便进去了，上官远上车后偏雪好奇道：“刚刚你和莫医生说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就是说你看起来比上次见的时候圆润了些，也更精神了。”上官远不想瞒她，但这种情况还是不能让她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好吧，确实圆了些，这说明你和梅姨做的饭菜太好吃了，当然还有上官家的厨房。”想到这儿肚子居然叫了起来“咕——”
　　“看来你的胃最近被养的很娇贵。”上官远打趣道。
　　偏雪想笑但不能笑，笑了就输了。
　　“那我们去外面吃吧，吃完去送叶叔叔和安阿姨，他们今天下午的飞机吧。”
　　“嗯，妈妈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能和爸爸重新在一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不和爸把结婚证办了，明明爸和宫乐阿姨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只差申请离婚了，妈却阻止了，实在不太明白。”偏雪疑惑着，呆呆地望着窗外扫过的街景。
　　上官远包住偏雪的手：“或许，阿姨有她自己的考量吧，阿姨也不是一个特别在意这些的人，可能对她而言，到了现在没有那本证也没关系了，有叶叔叔在身边也就够了，你觉得呢？”
　　偏雪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于是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吧。”
　　两人选择了以前学校旁的一家小吃店，这是这条街最老的店了，似乎从爷爷辈开始就在这落脚了，传承的时间长，口味也正，量大实惠，以前偶尔会买一点带回去做夜宵吃。
　　“叔，这里两碗凉皮，不要蒜酱。”偏雪熟练地叫了起来。
　　店叔瞅了瞅，高兴道：“小雪来啦，叔都记得，很快就上来。”
　　“好，谢谢叔。”
　　“看来你是常客啊。”
　　“嗯，这里的东西都很好吃，不过夏天就不想吃太热的东西了，我们就吃凉皮吧。”偏雪撒娇似的说道。
　　上官远了然，之前有听陆和一说过这家店，不过他对吃的没太大讲究也就没来过这儿了，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和偏雪一起而不是和陆和一。
　　“来了，刚拌好的，称鲜吃哈。”店叔的生意一直很好，所以上了菜后小说几句就被催着回去做菜了。
　　上官远夹起一口“嗯——味道很好。”于是又夹了大口，没几下就扫空了，偏雪也空了，两人相视一笑：“走吧，吃太多就不好了。”两人走了出去，和店叔道了别。一路往机场赶去，等到时，叶樾和安妍还在外面等着，安妍的手刚拆了石膏绷带，看着好像很不错，偏雪抱住安妍，还没开口说什么，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鼻子酸酸：“你们到了之后要时不时给我发邮件。”
　　安妍顺了顺偏雪的背：“傻孩子，你如果想我们了，可以和小远一起飞过来看我们，寒暑假的时间也挺长的。”
　　偏雪知道，可心中就是舍不得。紧紧搂着安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她们母女依赖，突然有一天说要分别又怎么会轻易舍得，安妍也明白，于是便抱着小雪。
　　叶樾也把上官远拉到一边嘱咐道：“你要好好护着小雪，我们俩不在你也多帮着照顾她。”叶樾的眼眶也有些泛红。
　　上官远认真答应着。
　　一会儿广播报到他们的航班开始检票了，母女俩也挥别，偏雪一直凝视着母亲的背影，直至消失。上官远将偏雪的头搂入怀中，偏雪这才渐渐哭了出来，身体一抽一抽的。
　　安妍的行李都被叶樾拿着，两人的行李也不多，日常用品衣物之类的，法国那边的房子里都有了，佣人也都准备好，就等两人到家。他们两人坐的头等舱，飞机起飞后升至平流层上部时，窗外云海翻涌，落日的金辉撒满表面，荡漾着，两人的心情也是柔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