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家超市收丧尸》拭默

11、第 11 章

　　夜幕低垂，漫天繁星。

　　轮胎飞速碾过沙地，沙尘如浪潮般在夜空中翻滚，不过须臾，车子行进的轨迹就被夜风卷起落下的风沙吞噬，不留痕迹。

　　寸头麻杆一行人再次来到 0037 超市附近。
　　末日多年生活足够让人拥有警惕心，距超市还有两三百米时，确认附近没丧尸，也不见其他变异动植物后，几人就要下车。

　　“两位哥，咱们别下车，在这躲躲算了。”萧玄文嘴唇动了动，怕二人坚持，连忙说，“那超市店主深浅不知，此刻我们身心俱疲，不要去招惹他了……”

　　“你懂个屁！”麻杆低声骂道，“末日这鬼天气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咱们出来得急，没带汽油没带保暖物 ，夜里要是突然降温，半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玄文也知他说的有道理，可是……

　　寸头见冲突将起，朝女孩问：“囡囡，你觉得哪里更合适？”

　　女孩静静往超市方向看了一会，回答：“超市没有危险，但我都听哥哥的。”

　　“那还犹豫什么，萧怂蛋不想去那就在车上，咱俩去！”

　　麻杆拉开车门就要下去，被寸头拦住：“说什么呢，咱都是一起的，都来到这了，当然一起去。不过，囡囡年纪小，总归不安全，我们先去两个人探探路，确认没问题再进去，怎样？”

　　麻杆也不是无脑之人，当即明白什么意思，回头冲后座道：“行！那老萧和我去，你俩在车上等着。”

　　萧玄文分别看了二人一眼，知道两人不容他拒绝，便只能拍了拍妹妹脊背，柔声道：“囡囡你好好待在车上，哥哥去看看就来。”

　　女孩一把牵住萧玄文的手，手心交叠，直摇头：“不、不要，我不要和哥哥分开，我们一起去。”

　　“你！”麻杆正要骂屁事多，一想一起去更好，兄妹两人总不会冒险。

　　萧玄文紧了紧交握的手，眼中闪过惊讶。
　　女孩却像没事人一样，把手从萧玄文手里抽出，两手举起，冲他道：“哥哥、抱。”

　　萧玄文不动声色地将东西装入口袋，又抱起女孩下车。

　　四人一起朝超市走去——
　　超市中竟无一丝光亮，倒像没人。

　　三人略显惊讶，忽又觉得正常。
　　昨日他们将超市洗劫一空，只留了水，只怕那超市主人早离开了。麻杆与寸头不由看了女孩一眼，只觉这女孩还真是个宝。有了她，随时可以规避危险，在这末日中都快能横着走了！

　　来到超市门前时，寸头突然停住，麻杆也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萧玄文也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房子，问：“这超市……原来有这么大？”

　　麻杆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再一细看——
　　这超市面积竟比昨日他们来时扩大了足足一倍！

　　那店主若真因物资被夺要弃此地而去，还会特意将之扩大么？

　　麻杆一下子冷静下来，要让他就此离去，他自然不乐意，他眼神滴溜一转，推了萧玄文一把：“老萧！你和你妹妹先进去。”

　　萧玄文紧张非常，自是不乐意。
　　妹妹轻轻拍他肩膀。
　　萧玄文上了台阶，走过过道，来到门前——
　　门是关上的，还上了锁。
　　毁锁推门，萧玄文走了进去。

　　屋内很黑，他单手抱着妹妹，正要去摸强光手电，走道上的寸头一道光打了进来，照亮了屋里环境。
　　没有人，但货架多出了几个。
　　货架上的食物不多，但还算充足。

　　“哥哥！有灯！”女孩突然一声，吓了在场三人一跳。
　　萧玄文抬头，果然见天花板上挂上数个筒灯，寸头也来到门口，在进门右手边墙上发现了开关，试着按了下去。

　　“啪嗒”一声。灯火通明。
　　麻杆和寸头走了进来，从货架上摸了几样东西，见包装完好没有破损，当下往嘴里塞了不少——他二人匆匆逃回基地，又马上带上东西逃跑，他们吃得挑剔，当然也没什么存货，这一路过来早饿了。
　　边吃还不忘示意萧玄文去看后面。

　　萧玄文提心吊胆走了一圈回来，二人扔得一地垃圾。他道：“没人。多出来了两间房，原有的两间房也扩建了。”

　　麻杆和寸头才完全放下了心，两人在柜台里发现了几瓶二锅头，都多久没酒喝，酒虫早被勾出来了，一刻也等不得。两人一人拎起一瓶，就近抓了些吃的，往柜台上一坐。
　　寸头摆摆手：“行了行了没你事了，老萧你也找点吃的去。”

　　麻杆仰头闷了一口，被酒辣得脸皱成一团，却大大“啊”了一声，赞道：“爽！就是这个味！妈的自从这鬼日子开始，这一口都多久没喝到了！”

　　寸头把车钥匙丢给萧玄文，“老萧你吃饱后往车里送点东西放着，以防万一，明天天不亮咱们还是躲车里去，那店主估计是基地人，明天大概回不来了。”

　　萧玄文“嗯”了一声，见二人猛猛对瓶吹，几口就下了半瓶酒，还是劝了一句：“总归不在基地，你们少喝点。”

　　两人懒得理他。

　　萧玄文从货架抓了包方便面，撕开包装把干料抖进袋子，胡乱搓了几下把面饼揉碎，提起袋子就往嘴里倒，牙齿稍稍咀嚼，马上感受到味蕾传来的满足感，只是这满足，在见到妹妹空着手回来时瞬间消退，他脸色霎时白了，嘴里的面一下子如同蜡一般，让人难以下咽，他艰难咽下后，摆出笑问：“囡囡怎么了？没有想吃的？”

　　女孩点头。

　　萧玄文努力笑着：“不吃东西夜里肚子会饿的。”

　　“哥哥吃吧，囡囡不饿。”女孩见他面色苍白，犹豫着往货架看去，最后还是抓了一小袋糖果，“囡囡吃这个。”

　　萧玄文胡乱把泡面吞完，说：“囡囡，你和两个叔叔在这，哥哥送东西去车上好不好？”
　　女孩连连摇头，又抓起货架上一袋蛋黄派，说：“囡囡能帮忙，囡囡和哥哥一起去。”

　　萧玄文往两人方向看去，二人已喝得脸颊通红，倒也没说什么。
　　他拿了几个打火机，忽然想起阿水不在他们已经不能随时拥有干净水源了，便又去扛了一桶桶装水。
　　囡囡想着以前哥哥吃的东西，用裙子兜了薯片和巧克力，牵着哥哥的手，一起出了超市。

　　因为手要牵女孩，萧玄文一次不好搬太多东西，两人来来回回搬了好多次。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冒了出来。
　　皎洁的月光下，女孩突然回头，冲超市方向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很快跟上哥哥的步子。

　　两人和前面无数次一样再次来到车子前，萧玄文将东西放上车，正要往超市走去，女孩突然不走了。
　　萧玄文无奈笑了一下，在女孩面前蹲下，冲她伸出手，“累了？哥哥抱。”

　　女孩摇头，拉着萧玄文来到主驾门前，推他上去，又哒哒哒跑到另一边开门，爬上了副驾。
　　“囡囡怎么了？”

　　女孩道：“哥哥，好多好多丧尸朝这边过来了。”

　　萧玄文脸色霎时变了：“真的？！”

　　女孩点点头，“嗯。”

　　萧玄文又问：“刚才在车上，你说的哪些是真的？”

　　“丧尸群里有个眼睛红红的哥哥，他好厉害好厉害！丧尸们都怕他，他一直往基地来，好多好多丧尸一起来了。”女孩嘴唇微微嘟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走了。但基地的人让哥哥不开心，我不喜欢。”

　　萧玄文愣了愣，好似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他没抓住。

　　“那丧尸围城呢？真的假的？”

　　女孩摇头，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我不知道，本来丧尸会去基地的，可现在他们都往这边来了。”
　　“哥哥，我们得马上走！再过一小会，这边会来好多好多丧尸，整个房子都装下不下那么多！”

　　萧玄文犹豫了着，又盯着妹妹看了好一会，最后说：“我去叫他们。”

　　女孩一把抓住他的手，神色坚定地摇头：“哥哥，他们骂你，我不喜欢。”

　　“没有他们……”萧玄文脸色很难看，看着妹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往超市方向看了一眼，从口袋掏出那一把种子，往地上一扔，手心中凝出一团翠绿的光团，光团化为细线，裹住地上的种子，四散开来。

　　种子抖动着冒出绿芽，绿光源源不绝，嫩芽须臾伸展，眨眼不及的时间里，像是万载春秋过去，那小小的一粒粒种子摇身一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巨木，或巨型球状、或一堵堵绿墙悄然而成。

　　待到光芒消退，绿墙下的车子已不见了踪迹。

　　轮椅碾过沙子，邬斐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心中生疑——
　　这世界，竟也有巫术？

　　月黑风高。超市中的吵闹来到尾声。

　　寸头喝多了尿急，尿完提着裤子要回去，感觉好像一会没见萧玄文和他妹妹了，估计是去睡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眼看也不早了，回屋踹了一脚喝趴下的麻杆：“回屋睡。”
　　说完也懒得管，摇摇晃晃扶着墙随便推开一间房，倒头睡下了。

　　麻杆从地上爬起来，含含糊糊喊着什么“再来”之类的话，出门撒尿。

　　刚到门口，倏忽一阵冷风吹来，寒气入体，他陡然一激灵，清醒不少。
　　膀胱涨得厉害，他骂骂咧咧几句，下了台阶，拉开裤子就尿。

　　还真被他乌鸦嘴说中了，今夜果然降温！
　　拉拉链时，天冷他抖得厉害，不小心卡住了，“嘶——妈的！”

　　正当分神之际，过道上的灯突然亮了，酒让他反应慢了半拍，他正抬头去看，下.体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足以让大脑都爆炸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