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定会更好的》夢遊患者

17、第16章

　　当下, 两对小情侣就便拿上护照驱车去Vegas了,一对是去结婚的,另一对是去做见证人的. 那是一个可以随时举办婚礼, 无所谓性别、肤色、阶层, 只要双方宣誓相爱即可承认婚姻关系的地方.
　　他们领完结婚证便开始挑选钻戒了, 林塑大义凛然似得说: “让我们珍惜最后的时刻纸醉金迷吧! 明天我将和母亲坦白, 我就要和我的信用卡说再见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刚才在婚礼现场喝了·香槟的缘故, 万忆林的脸红红的, 眼睛水汪汪的. 他从来不知道, 香槟也能使人陶醉, 仿佛行走在云间.
　　“来不及了! 结婚证都领到了!”林塑挥了挥手上的结婚证, 放肆笑道,“ 说不定我妈已经知道了.”
　　“ 那我们快决定买那颗钻戒吧! 别等会儿刷不出信用卡了!”万忆林装得很着急的口吻说道.
　　随后他们便开启了各种买买买模式,他们买下来卡地亚男士结婚对戒, 吃了一顿高级日式料理, 做了直升飞机看夜景, 住了总统套房. 然后还没等卡被注销前, 已经被刷爆了.

　　第二天早上, 在顶层总统套房, 在万忆林的陪伴下, 林塑拨通了他妈妈的电话并开了公放.
　　“宝贝儿子, 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对方传来了兴奋但又有些严厉的语气.
　　“妈! 打扰你休息了, 不过我记得你平时都是2、3点休息的, 现在才12点应该也不晚吧.”
　　“嗯, 你那边早上9点, 你从来不会这么早起打电话给我, 看来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妈妈的语气又变得沉稳起来, 反复瞬间从母亲身份变成了企业董事身份.
　　“妈!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爸上次来LA时, 他让我把他调察一下这些年哥的情况...” 林塑刚起了个范就被打断, 林母不悦道:“哥? 你是说那个小杂种吗? 你们什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了? “
　　林塑顿了顿, 用不带情绪的语气说道:“如果用时间先后顺序来看的话, 我才是那个杂种.”
　　“你!”林母愠怒. 林塑没有给她时间反驳, 继续道:“妈, 你不用否认, 不管是从婚姻法还是公序良俗的角度来看, 我爸是那个始作俑者,而你是第三者, 我哥是受害者. ”
　　“......”林母被怼得哑口无言.
　　“不过这些都是历史遗留问题了, 多说无益. 我今天想跟你探讨的是那份调查结果. 很奇怪的是我哥当年的寄宿家庭表示只有在最开始的两年有收到过寄宿费, 之后包括寄宿费、学费、生活费就再也没有了. 我和爸核实过了, 我哥这边的联系人一直是你在对接的吧. ” 林塑停了下来, 想个林母辩白的机会.
　　林母却也不想多费口舌, 直接了当地回复: “对, 我后来停了他的费用. 我不喜欢那孩子, 停了后也不会服软打电话给我们, 我凭什么要拿我的钱给他花?”
　　“因为你们对他有抚养义务啊! 他那是还未成年啊!”
　　“你是来找我麻烦的吗?”
　　“我哪敢? 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再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 因为那份调查中还显示, 我哥住的房子是被人纵火的, 你已经是当地警察的怀疑对象了. 如果你人在美国的话, 按正常司法程序, 你是要被关小黑屋的.”
　　“儿子大了, 开始恐吓老娘了.”
　　“你应该感谢我哥没有再追求这件事. 要不然你之后就没法入境美国的, 包括公司在美国的业务可能都会受影响.”
　　“.......”
　　“妈, 这些法律常识你应该要有的.”
　　“......”
　　“虽然法律上现在不再追责了,但是否会影响舆情还是看我哥这边了, 毕竟那份调察还是蛮详细的, 纵火人的照片都很清楚, 根据他的工作档案应该很容易找到你的, 到时候你的公司形象就难说了... 而且舆情如果爆炸, 不仅仅是影响美国这边的业务我想.”
　　“好了, 我知道了. 他想怎么样?偶不,是你想怎么样?”林母从刚才的慌乱中尽量调整情绪冷静下来了,她也迅速知道这是她儿子在和自己谈判.
　　“他的诉求很简单, 就是和你和我爸断绝关系, 你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了. ”
　　“可以是可以, 我会让律师拟一份具有法律意义的断绝关系合同, 他将不再获得我们的任何财产继承.”
　　林塑看了一眼万忆林, 对方点了点头. “他同意了.请你说到做到.”
　　“哼, 看了他就在你身边, 你们在一起了?”略带讽刺的语气.
　　“嗯, 是的. 这本来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
　　“我不会同意的.”
　　“所以, 要不要让律师拟两份合同?”林塑忍不住笑了.
　　林母怒吼道:“那小杂种不声不响, 手段可以啊!!”随后挂断了电话.

　　两人相视一笑.
　　林塑两手一摊表示无奈,他说:“接下来让我们想想, 之后怎么办.”
　　万忆林宠溺地说着:“原来你没想好啊? 那只好我养你, 直到你想好为止.”
　　林塑的嘴角控制不住得翘起, 他坐到万忆林身边, 将他搂到怀里:“谢谢哥, 我会好好巴结哥哥的.”随后他又补充道:“其实我那套公寓已经预付了1年了, 我们也不能浪费啊, 得把现在在里面的人先赶出来啊!”
　　“嗯.”

　　退房后他们一行人便驱车回LA了.
　　林塑说下午的抢房子的这场仗靠万忆林了, 于是万忆林一路上都坐立不安. 方淼淼安慰他道:“没关系, 大不了你们住我那儿, 不是林塑也提前预付1年了吗?”
　　“那多不方便啊!” Leo不满道.
　　“我可以住你那儿嘛.”随即两人又开始不顾旁人起来了.
　　林塑拍了拍万忆林打结的双手, 安慰他. 其实要赶走Holly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完完全全可以掏出租房合同, 让房东解决. Holly也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女生, 好好跟她亮明态度, 她也一定会选择体面地离开. 但林塑就是想看看万忆林会怎么说怎么做, 也能从侧面看看万忆林是怎么看待他们这段关系的.

　　一小时后, 两人来到了公寓, 万忆林敲响了大门.
　　Holly说着“你回来啦!”兴冲冲地来开门, 但门口站着的是万忆林后立刻垮脸. “你怎么来了? 林塑不在家.” 此时的林塑正躲在楼梯走道听着从万忆林手机里传来的两人对话声.
　　“我和林塑昨天晚上结婚了,”说着万忆林面无表情地举起右手展示着他新买的卡地亚男士钻戒, “我想跟你谈谈.”
　　看到那枚钻戒后, Holly整个有点彷徨. 林母跟她说有一个基佬对林塑死缠烂打, 让她来帮林塑坐镇并解围, 但如果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的话, 这分明自己才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林塑不在, 她很难相信这一切, 毕竟她和林塑在半年多前是真的在谈婚论嫁了,只是这半年一只了无音信.
　　见Holly没有开门的动作, 万忆林继续说道:“我没有骗你, 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他们的结婚证书.
　　结婚证书上两人明晃晃的合照似乎给了Holly当头一棒, 她一边开门示意万忆林进来, 一边骂骂咧咧道:“MD, 这死渣男!”
　　万忆林心里发笑, 但依旧面无表情. 他熟门熟路得在沙发上坐下, 试图用更亲切的语气对Holly说:“他跟我说起过你.我想那时他是真的爱过你.”
　　“啊呸!一个暑假2个月的时间. 之后再无联系. 这算爱?这是一时兴起吧!”Holly气不打一出来, 但又好奇道:“我当时真不知道他是双, 你知道吗?”
　　“我...也不是太清楚, 不过....”
　　Holly义愤填膺道:“你最好问问清楚, 双很麻烦的, 你不知道他哪天又对那种性别的人一时兴起了.”耳机那端的林塑扶额.
　　“无所谓啦, 我确认他喜欢我这个人就可以了.”万忆林很想维护一下林塑,但绞尽脑汁想不出怎么说.
　　“你怎么确认? 用一枚戒指确认吗?”
　　“我和他认识很久了, 从很小的时候. 现在回想起来, 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他了, 他虽然偶尔很调皮, 但却很可爱得跟在我身后; 他很会打篮球, 每每看他在球场挥汗如雨就感觉他像阳光一样让人向往; 他会为了不让我受到伤害豁出自己的性命, 我爱他. 我很高兴他告诉我小时候对我也是一样的感觉. 甚至之后未曾联系的10年里, 他也在找寻着我的影子. 我很感动. ” 这是万忆林的心里话, 林塑也感动不已.
　　“你是不是缺爱啊?” Holly说, “这你就感动了? 好像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承诺嘛.”
　　“也许吧. 我对爱的逾限并不高, 我知道我很满足就好了.”林塑听在心里, 暗暗下定决心要慢慢提升万忆林对爱的逾限.
　　“好吧. 那我无话可说.”说着Holly站起了身, “看来现在我是多余的. 而且林塑那个渣男应该也不想露面了, 就这样吧! 那我走.”
　　此时房门被打开, 是林塑.
　　“Holly, 对不起. ”林塑其实早就想好不管怎样他最终必须出面跟Holly道歉. “我那时候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有爱情了”
　　“所以即便是那个时候, 你也没爱过我?” Holly认真询问.
　　“我一直爱的只有我哥.”林塑坦诚道.
　　Holly走近林塑, 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说道:“两清了.”

　　****
　　后来,林塑他们和方淼淼交换了公寓, 毕竟那里有着他们的迷雾森林, 而且钢琴移动起来不太方便.
　　方淼淼欣然接受, 谁不想住更到一点的房子呢, 得来的便宜哪有拒绝的道理.
　　在迷雾森林里, 林塑和万忆林过了一段节衣缩食的日子, 虽然吃着泡面但他们心里却感到很富足很幸福.
　　不多久, 万忆林收到了来自保险公司就火灾的赔偿, 然后那块地皮也被成功出售. 万忆林真的包养起了林塑, 他们拿着这笔钱顺利大学毕业.

　　再然后有很多可能性:
　　万忆林多半会因为他的音乐天赋和感知力一举成名, 成为一名音乐创作人, 为全世界无数古典乐演奏者编曲创作.
　　林塑也许通过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商业知识和在美国读书时的所见所闻, 成功在硅谷创业.
　　方淼淼后来必定是英语大大提高, 毕竟有个美国男友天天跟他练习. 毕业后他们就结婚了, 并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林母林母或许来找过林塑他们, 不过感情和生意不一样, 一旦发生过的事会成为一根刺永远卡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