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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张姓名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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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遮盖了人们的视线,他们被黄沙吹散,尤其是白先生和青年,他们偏离大队伍,只能先躲在一块巨石后,等待狂沙停止侵袭。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是树林。”青年捂住额头的伤口,“那个大学生,回去我肯定要找他算账!”
“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白先生从裤袋里掏出一小块撕得整齐的毛巾,这是他出门前因为洁癖,重新换上的毛巾块。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擦去额头上的血液,青年头上的伤口也逐渐暴露出来,他是被器皿砸伤的,刚才那些器皿,手工粗糙,边缘都是磕磕巴巴得,因此格外锋利,他的原本光洁的额头,瞬间就多了几块疤。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性格。”青年攥紧拳头,大学生可真厉害,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格都犹如雨后春笋似的猛地跳出来耀武扬威,可那大学生的性格,却被他隐藏得十分深沉。
白先生看了一眼岩石之外的风景,黄沙渐渐停止了呼啸,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越清晰。
“他的性格,不是隐藏起来的。”白先生突然说了一个令人惊讶却十分合理的推测,“他应该是与你昨天的冷漠相对应,而砸伤你,陷害你的,是他的本性。”
每个人都不可能只有一种性格,他们可以嚣张跋扈,却也可以胆小如鼠,而冷漠这样的性格,让大学生能够将自己本身的个性,隐藏到不见天日的地方。
“我的天……”青年捂住耳朵,双目无神地看向白先生,“我感觉脑子要炸掉了。”
这什么奇怪的个性!他们到底要怎么找到线索?
说好的名字会自己来找他们呢?
青年双眼重归清明,他贴近白先生:“那口大锅!”
为什么胖子只要锅?刚开始以为他确实是想吃,但反过来一想,他非拿锅不可的状态,也十分诡异,而且一开始,他就不顾燃烧着的火焰,直接扑向大锅。
也许除了食物的诱惑,还有一点,就是当时有一张姓名纸,贴在大锅上!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胖子的动作变得迟缓,大学生为了掩护他,才突然对青年下手。
风沙平息,两人都从大岩石后露出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白先生仔细地把身上的灰尘拍掉,又把青年身上的污垢擦拭干净,这才重新把人背起来。
等白先生站起来,两人的视野也更加开阔了,他们惊讶地发现,大石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农田。
耕地的出现,让青年目瞪口呆,他敲打着白先生的肩膀:“这,这刚才有这地吗?”
“没有。”白先生的回答言简意赅。
青年摸着下巴,把手靠在男人的头上,再把自己的下巴垫在上面:“诶,那个是不是我们住的树屋?”
原本在相反方向的树屋,居然莫名其妙变到耕地的旁边了?
面对耕地旁边存在感极强的树屋,两人做足了心理准备,在这才两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东西,反正就是个树屋,小心一些,总不会比怪物蜘蛛更可怕。
白先生谨慎地把手放在木屋大门口虚晃了一会儿,这次的大门口,并没有鱼线封锁着,就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房屋,等待着客人的进入。
青年靠在白先生的肩上,轻声说:“小心点进去。”
“嗯。”
一只劲瘦的手扭开门把手,两人往门里一看,前面逃脱的五人,居然都坐在客厅里!
上班族喘着粗气,他的西装外套不知去哪儿了,上身的白色衬衫,也像是被利爪尖锐地刮过,褴褛的布条垂下,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振的状态。
“哟。”青年看到灰头土脸的几人,立刻得意的冲他们微笑,“怎么?跑得那么快,还能狼狈成这幅样子?”
听到他的声音,众人齐齐回头看过来,女明星捂着受伤的脖子,抬起头咬牙啐了一口血:“关你什么事?!”
青年摇头,还想再说什么,就被白先生干脆地放到沙发上:“喂!”
他不是很满意白先生放下自己的位子,但瞥见对方沉静的双眸,只好抿着嘴,自己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坐姿。
“大哥哥!”小学生缓缓地跑到白先生的面前,举起双臂,双眼期待地盯着白先生,“我就相信你可以安全回来的!”
可是男人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把他抱起来,他静静地俯视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小孩,然后退后一步,沉稳地回应他:“嗯。”
见小孩吃瘪,青年立刻捂着肚子大笑出生,然后慢慢地贴近小孩,嘟起嘴,东施效颦地模仿他撒娇的表情:“这一招恐怕不管用哦。”
小学生粉嫩嫩的脸立刻垮下来,阴冷的眼神盯着青年,看得对方不由得退回座位,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青年又去看始终坐在一起的胖子和大学生,这两个人可真是你侬我侬,即便他和白先生出现,他们也毫不理会。
似乎,是在商量什么?
青年了然点头,然后不断地用指腹拍打胖子坐的沙发扶手:“胖子,来说点什么?”
“我?!”胖子宛若一只惊恐的鸵鸟,他的眼神开始游移,四处看了一圈后,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射在大学生的身上。
“你要他说什么?”回话的人是大学生,这种时刻下,他基本就是胖子的官方发言人。
青年把食指竖在嘴唇前,平静地对大学生说:“要你说话了吗?”
他把手指向藏在大学生身后的胖子:“我是说,让这个胖子,把刚才藏姓名纸的原因说出来。”
又有人藏了姓名纸?!
其余的人又开始慌乱,尤其是上班族,他开始怨天尤人地捶桌:“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都把东西藏起来,难道要自己找到姓名纸就跑路吗?”
女明星嫌恶地盯着胖子,嘴里吐出一句:“他这样的,还能拿到姓名纸?”
“我,我没有姓名纸!”胖子开始狡辩,可他把手伸向口袋的动作却出卖了他自己。
青年见状,直接抬眸看向白先生,白先生跨步上前,不加用力,就把胖子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轻如鸿毛的姓名纸,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膝盖上。
“姓名纸会自己寻找到主人,那么这个‘临’字,想必就是胖子了?”青年眼尖,一眼就看出姓名纸上的字。
大学生镇定自若地把姓名纸从胖子的腿上拿起,平整地压在桌子上:“我和胖子都相信这就是他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不可以自己收着?”
他立刻把话题针对的对象转到青年身上:“倒是你们,各拿着不属于自己的姓名纸,说不定,就是在故意拖延我们的时间呢?”
“你说什么?”女明星立刻站起来,青年这才发现,她脚下的拖鞋已经换成了刚开始的红色高跟鞋。
女明星不停地在客厅里踱步:“大学生说得对,凭什么你们俩就可以拿姓名纸?”
大学生一直挺直的背突然松懈下来,他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任由身体陷在松软的沙发里,然后给青年投去一个胜利的微笑:“我和胖子刚刚推测了一下。”
“我们认为,你们手上拿的‘白’字,至少不是白先生的名字。”语惊四座,谁也没想到,大学生会得到这样一个推断。
青年的表情依旧平静,白先生走到他身后默不作声地坐下,青年微微偏头,两人对视,显然,他们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可是规则明明说的是,这个名字和我们有着深厚的联系啊!”上班族连忙把黑色的信封从口袋里拿出来,他的信封显然是被揉皱了放在口袋里,上面甚至还有暗红色的血迹。
看来上班族是在黑背心的房间里,把那封信放在自己身上了。
“你们还记得神秘人说的话吗?”大学生再次提醒众人,“他说的是,名字和我们每个人有着深厚的联系,说不定,名字会自己跑到我们手上。”
这个“说不定”,实在有太多的可能了。
青年把自己身上的那枚“陶”字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既然如此,我们要怎么去判断名字是属于谁的?”
如果连前提条件都不能视作完全真实的话,那他们现在的情况,几乎就是死局了。
大学生皱眉,他默默地摇头:“我只能从锅上贴着‘临’字判断,这个字绝对是属于胖子的。”
青年一手托腮,扫视客厅里的所有人:“我有办法判断出字是属于谁的,但是,你们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女明星“哼”了一声,她叉着腰,居高临下地冲青年白眼:“凭什么,就凭你手上有姓名纸?”
青年的食指蹂躏着自己的嘴唇,他扬起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一时间白先生盯着他的侧面,竟被他张扬自信的表情给迷住,缓缓地倚着沙发,找了个更好的角度欣赏青年的侧颜。
“是啊,就凭我们手上有两张姓名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