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做兼职[星际]》肆笑

62、告白

　　“阿欢，你这么做没有意义。”

　　余渚渊冷淡的眸子抬起，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留在这个世界里，意识就会完全沉浸在梦中，现实中的你，就会变成植物人。”

　　“可是我不能放任陈言不管！”阿欢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白鹭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不禁有些呆滞。

　　余渚渊上前一步，面对屏幕中的阿欢：“陈言的梦只是心理问题，梦中解决不了，就让现实的心理咨询师解决，你不需要为了这件事永远待在这里。”

　　陈言和灰狼也不约而同地看向阿欢，陈言本就是虚拟的，他很快就在网络中找到阿欢的身影，抓住他的手：“你走。”

　　“我不会走的。”阿欢强硬把手抽回来，“当初就是因为我和妈妈离开了你，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你自闭，你阴郁，你想掌控一切，你的生活除了游戏就是游戏！”

　　阿欢拼命地诉说着一切，从他来到这个梦境起，他就发现，陈言的内心是个温柔的少年，只是因为过去的事情，让他的心理产生扭曲，不愿意与人交流，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坚信现在的陈言，是曾经的自己造成的，所以他绝对不能逃避。

　　“你在说什么？”灰狼突然开口。

　　他用一种睥睨的眼神端详着屏幕上的双生子，仿佛自己并不是陈言的一部分，而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们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我们咎由自取。”

　　“你不要说话！”国王陈言突然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正在这时，所有的屏幕又变得忽明忽暗起来，白鹭羽抓住停在原地的灰狼，将电线贴近灰狼。

　　灰狼本能地露出獠牙咬向白鹭羽，余渚渊见势不妙，正准备一脚踢开灰狼，却被白鹭羽大声喝止：“不要动！我会把它送回虚拟世界！”

　　强烈的电流集中灰狼，他顿时抽搐了起来，白鹭羽伸长手按向电子仪器——“啪叽”。

　　灰狼的身体瞬间就被电流吸进互联网，变成了一颗颗蓝色的方块，方块在屏幕上一圈一圈地旋转，最终追随着一个白色的方块，二者纠缠在一起，最终变成一个半透明的圆体。

　　圆体追逐着魔方，两个不同形状的物体在虚拟屏幕上不断地转动，白鹭羽握住被狼牙咬得伤痕累累的伤口，慢慢地在余渚渊的搀扶下走向虚拟屏：“这就是，阿欢和陈言……”

　　两人终于再次变成人形，陈言蹲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捂住脸。

　　而阿欢，却安静地用手轻轻拍打陈言的柔软的头发：“陈言，你出去吧。”

　　“我不会出去的！”陈言握住阿欢的手臂，紧紧攥住阿欢的袖子，“你知道，我为了这个梦境，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吗？”

　　“我想要的，现实世界满足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出去，去继续做顾家的走狗吗？！”

　　阿欢无话可说，他不知道陈言为什么如此在意外面的世界，他想做的，就是把陈言带出这个梦境，带出红城，让他能够待在自己的身边。

　　“陈言，你待在这个梦里面，难道就不是顾家的走狗了吗？”

　　白鹭羽一语惊醒梦中人，陈言对这个结果心知肚明，但还是不愿相信地摇头。

　　“你待在这里的原因，就是顾家许诺给你一个梦境世界吧。”

　　白鹭羽按下电子仪器的某个红色按键，所有的屏幕都沉到地下，只有王座上的显示屏依旧清晰。

　　外面的世界突然就摆在了陈欢的面前，他透过屏幕，望向蓝天，看到白云，发现在空中翱翔的飞鸟，然后狠狠地伸出拳头，往屏幕上打了一拳。

　　“正是因为顾家的承诺，你才能拥有这样的世界。”

　　白鹭羽抿紧唇，戳穿了这个虚假的世界：“正常人的梦境，是不会有那么多的拥有自我思想的NPC，他们大都只有一种行为模式，大多数只会回应一句话，甚至很多人都是马赛克，都无法对我们的行为语言产生回应。”

　　“可是这个梦境，太逼真了。”白鹭羽静静地凝视着陈言，“这个梦境，逼真的就像是现实世界，多好啊，你拥有一个强大无比的城堡，你可以待在这里，可是外面的人怎么办？”

　　“愿意为了你一辈子呆在梦境里的阿欢，要怎么办？！”

　　陈言转头看向阿欢，阿欢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阿欢，最后，却只能上前一步，拥抱阿欢。

　　白鹭羽蹲在地板上，把所有埋在地里的电线全部抓出来，余渚渊一步步地靠近他，两人一对视，白鹭羽就把手中的电线举起：“我知道，我们要怎么带着这两个家伙离开了。”

　　如果陈言和阿欢不能出来，就让他们进去，去真正的虚拟世界，把他们两个拎出来。

　　电流闪过，梦境中的一切，顷刻开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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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欢！”白鹭羽瞬间清醒，他从床上起身，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他身边的余渚渊。

　　余渚渊把白鹭羽手上的毛巾摘掉，用手背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将毛巾放到热水盆里，给他递上一杯水：“阿欢早就醒了，倒是你，被灰狼咬伤，已经躺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老大可是整宿整宿地没合眼~”一个活泼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白鹭羽扭头一看，正是阿欢，他身后还跟着垂头丧气的陈言，“小白哥，你可终于醒了。”

　　白鹭羽笑着起身，余渚渊迅速把一个蓬松的枕头塞到他腰下，然后给白鹭羽递上水和胶囊：“先吃了再说话。”

　　白鹭羽盯着手上的胶囊，撇了撇嘴，满脸都是不情愿。

　　但余渚渊仿佛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了什么，立刻拉开抽屉，白鹭羽定睛一看，居然是满满一抽屉的橙味糖！

　　“你早说呀。”白鹭羽忙不迭地把胶囊和水吞入，然后向余渚渊伸出手，“糖。”

　　余渚渊拆开糖纸，直接塞进白鹭羽的嘴里，白鹭羽虽然楞了一下，但还是缩回手，尴尬地笑了笑。

　　“小白哥！”

　　阿欢惊讶的声音响彻病房，他冲到白鹭羽面前，指着他和余渚渊道：“你们俩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我们一直都很好啊。”白鹭羽皱眉，不由得想起那天在电梯里，余渚渊和他说的话，应该是他想错了吧，也许那句话的意思，只是把他当成兄弟了？

　　阿欢还不放弃，挤到白鹭羽身边，想要再问出点什么，门又“砰”的一声被打开。

　　来人是邵航和唐卿，白鹭羽刚伸出手冲两人打招呼，就被一个人紧紧抱住：“大，大树哥？”

　　“你的朋友找了你很久，甚至还去局里闹了几天。”邵航为难地看向白鹭羽，“我只能把他带来了。”

　　“怎么回事？”大树上看下看，总算是放心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这是什么兼职啊，才几天就进过两次医院了。”

　　白鹭羽安抚着让大树先坐下，但是他的床边只有一张凳子，余渚渊便直接站起来把凳子从床底下踢到大树面前。

　　“啊，谢谢了。”大树坐下，白鹭羽转头看着余渚渊，“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余渚渊身上的衣服还是当初在顾临家的那一身，过了这么多天，他的衬衫已经完全变成皱巴巴的了。

　　“等你检查完再说吧。”余渚渊站在白鹭羽身边，却没有要走的动作。

　　“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大树狐疑地环顾周围的人，除了阿欢长得比较可爱，其他人一个个都凶神恶煞，尤其是余渚渊，当初还曾经害白鹭羽丢掉工作。

　　白鹭羽笑着摇头：“没事的，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唉，那就好。”大树垂头丧气，“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早点找一个人结婚过上平静的生活，现在风气都很开放，找个男人结婚也不是一件难事。”

　　星际生育率极低，结婚后能获得一大笔奖金，只不过白鹭羽沉迷打工，这几年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想过这件事。

　　“小白哥……”阿欢震惊地看着白鹭羽，“你，你，你没有跟老大在谈恋爱吗？！”

　　白鹭羽“腾”得直起上半身：“你，你再说什么啊？”

　　他伸手指向余渚渊：“我和余渚渊就是单纯的朋友关……”

　　白鹭羽的手被余渚渊握住，男人的手指一根一根撬开白鹭羽紧握的手，炙热的温度顺着手心传达到白鹭羽的手上：“我正在追求白鹭羽，但是还没成功。”

　　白鹭羽猛地把手挣脱开，但脸上却布满了红晕：“你什么时候开始追我的？？？”

　　“很早。”余渚渊淡淡吐出两个字。

　　白鹭羽不解的眉头皱得更紧：“哈？”

　　这下轮到余渚渊皱眉了，他嘴唇轻启：“在童话之国的电梯里，我跟你告白过。”

　　果然是那次吗？

　　白鹭羽不禁挠了挠头：“那天你说的那句话像表白了？”

　　余渚渊的眼神坚定而深情：“那我再说一次。”

　　周围一片静寂，白鹭羽的耳朵里只能听到余渚渊温暖而有力的声音——

　　“我喜欢你，想把生命交给你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