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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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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穿着性感,长发及腰,脸上挂着微笑,正拿着筷子往叶征碗里夹菜。
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品,金灿灿带着龙头的盘子,庄溪贝这才知道,原来这家店也不仅仅只有火锅。
当即,她找准自己的角色迅速进入演员模式,拿起手机对着他们‘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走上前一拍桌子:“你果然在这!你不是说你在加班吗!”
她高声怒吼,引来门外很多客人的视线,大门敞开着,庄溪贝连背影都在演戏,外人看来这俨然就是原配来抓小三的。
那女人也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庄溪贝问叶征:“这是……?”
还不等叶征回答,庄溪贝再次上前一步。
红着脸怒道:“我是他女朋友!你是谁?”
叶征起身抿着嘴望向庄溪贝,同时抓起她的手握在手心。
承认她的身份:“我女朋友。”
那女人的脸色瞬间挂不住了,拿起包包愤然离席。
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怒瞪他们一眼:“我会告诉我爸的!”
大门‘哐当’一声关上,庄溪贝的勇气也随之被打散。
抽回被叶征握住的手,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抓着衣领给自己扇风。
这情景剧应该叫司颜来演才对啊,让她这么一个幕后人员跑来演捉奸戏码像什么话。
这要是让圈里人看到,那些演员们还能有活路了吗,以后不都得找她拍戏了!
待呼吸渐渐平稳,她抬眼望向身边的男人,正好对上叶征的眼神。
好一会儿才见他懒懒地扯起嘴角,轻飘飘吐出一句:“谢谢。”
仿佛在和陌生人说话,他理了下衣服,起身要走。
“……喂!”庄溪贝叫住他,拧着眉毛问:“帮你演了这么一场年度大戏,一句谢谢就完了?”
什么人呐这是。
多年不见,上来就毁人熟女形象,扯着仙女闹了一通就走了?
叶征回头,黑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我知道了。”说完,离开包厢。
庄溪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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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叶征回卫阳了。”
司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顿了一下,又瞪着眼睛看向庄溪贝:“我记得咱们上学那时候,他好像追过你吧。”
庄溪贝心里又是一颤:“他哪里追过我啊。”
“他那人就是自来熟,跟谁说话都没有距离感。”
司颜点点头,嘴里叼着筷子,又回忆着:“他以前还有个称呼,是什么来着……”
“叶少爷。”
她脑海里又不由自主浮现出叶征从前的样子,高中时他心高气傲,还收过几个小弟,每天跟在他背后点头哈腰地叫他‘叶少爷’。
每每被庄溪贝听见,都会用笔戳他:“大清早就亡了!”
从前他放肆又张扬,喜欢就要得到,不喜欢的就拒绝,如今终于学会内敛。
瞧他的衣着也知道,他一如曾经所有人预料到的,活成人上人了。
连拒绝相亲都要演一出戏,让她来帮忙手撕桃花。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不是人的事,自己一样也不干。
“对对对叶少爷。”司颜点头:“都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
不仅记得,她还没出息的因为一个背影就沦陷了。
庄溪贝垂下眼,这男人怎么回事,时隔这么多年还能稳稳踩在她喜欢的点上。
饭到中途,服务生突然推着餐车走向她们这桌。
又是那个熟悉的金色龙头餐盘,三个服务生,一盘一盘往她们桌上摆。
庄溪贝看向司颜,司颜同样疑惑地看着她。
上好菜后,服务生礼貌地说:“这是一位姓叶的先生给您点的,所有账单均已结完,祝您用餐愉快。”
“另外本店的优惠券已经打到您的账户上了,欢迎您随时前来品尝。”
说完礼貌退开。
司颜乐开了花,立马拿起IPAD,倒吸一口凉气:“叶少爷还真是大方啊,你不就帮他挡了次桃花吗,搞了这么多优惠券,够我们吃一年的了!”
闻言,庄溪贝接过来。
这哪里是优惠券,分明是免单券。
她看着桌上的被堆成山的菜品,同时也明白叶征那句“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笑了笑:“吃吧,这回捡到便宜了。”
闺蜜之间话题来得快,她们的思绪很快就跳跃到别的地方。
看着司颜不要命的往碗里夹辣椒,庄溪贝不自觉皱了皱眉。
“你不怕长痘了?”
“未来一段时间我都没通告。”
说完,司颜一脸惊恐:“不对!过两天我还得去见导演试镜呢。”
接着,又赶紧将辣椒挑出来。
庄溪贝:……
吃饱喝足后,庄溪贝回到家,楼下那群人已经散了,却在地上留了不少垃圾。
竹签、煤炭、各种食品包装袋……
她冷冷瞧了一眼上面的苍蝇,搬家的念头更盛了。
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脑海里又回忆起今天这出闹剧。
恍然间,庄溪贝就想起他们关系彻底破裂的那个夜晚。
暑气肆虐,路灯下是细碎的灰尘,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看着都粘腻。
她至今还能清晰回忆起来那晚,她说过的话。
“我真的很不喜欢和你讲话,很不喜欢和你有任何交集,凭什么你过生日我一定要过去,我真的很讨厌你,非常讨厌。”
她也清晰的记得,魂归垃圾桶的菠萝蛋糕。
以及,少年当时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空洞的眼睛。
那么鲜艳的颜色落在垃圾桶里瞬间惹上了灰尘,就如同他们的关系一样,支离破碎。
须臾,她回过神来。
安慰自己,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现在最重要的是叶征给的那些天价优惠券,庄溪贝总觉得今天寥寥几句话好像不值这个价。
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串号码,复制到微信搜了一下。
下一秒,窗口弹出。
头像是纯黑色,名字是叶征,短暂的犹豫后,还是点了添加。
不到两分钟,叶征同意了。
庄溪贝连忙将组织好的话发过去。
【今天让你破费了,以后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很久很久,叶征都没有回复。
庄溪贝哼了一声,这么高冷,你千万别有事求我。
放下手机,她爬到床上搂着自己的兔八哥补觉,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电话响了。
庄溪贝倏然睁开双眼,从枕头下掏出手机。
叶征:【确实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把你家位置发我,明天我去找你。】
……这就要位置了?
她觉得奇怪,但上一条就是她夸下海口的证据,故意等了两分钟,抿着唇把位置发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叶征的车停在她家楼下。
加长宾利,惹得邻居们纷纷垂目。
刚上车,还没来得及寒暄,叶征二话不说就将一个精美的盒子拿给她。
“换上。”
说完,他起身将帘幕放下。
空间被一分为二,庄溪贝打开盒子一看,这是件黑色发亮的晚礼服,裙摆散落无数细小的碎钻,像是美人鱼发亮的尾巴。
“为什么要换衣服?”
叶征的声音从帘幕那头传来。
“昨天闻佳妍找到我爸了,所以还得麻烦你再帮我演一场戏。”
“……”闻佳妍就是那天愤然离席的女人吧,庄溪贝将那条裙子展开,朝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艰难开口:“可也不用穿这么正式吧。”
“要参加个慈善会,我爸只有今天有空。”
隔着帘幕,庄溪贝看不到叶征的脸色,可从声音也能听出他兴致不高。
算了。
帮人帮到底,就当是为了还他那一大堆优惠券的人情。
相比裙子,庄溪贝其实更喜欢穿裤子,虽然是条很合身的长裙,但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穿上裙子还是觉得别扭。
扯来扯去直到叶征出声问她:“还没好?”
她才将帘幕拉开。
宾利开得平稳,叶征手里端着的红酒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庄溪贝的错觉,她看见叶征微微眯了下眼睛,眼神幽暗,那一瞬间庄溪贝忽然感觉很冷,不自觉抚了下手臂,错开他的目光。
叶征不知道在想什么,俯身从座位下又拿出一个盒子给她。
打开一看,这是一双高定水晶鞋,在不太明亮的车里依然闪耀,看着华贵却不如她的眼睛璀璨,但配这套晚礼服则恰到好处。
……
庄溪贝挽着叶征的手臂走进会场,里面的人各个穿着优雅,见了他都微微点头:“叶总。”目光落在庄溪贝身上时带着好奇。
叶征也颔首微笑,接过侍者递上的香槟轻轻与来人碰杯。
面前径直走来一个男人,先是冲庄溪贝礼貌点头,后又对叶征说:“老叶总在会客室等您,还有闻总父女。”
叶征点头,将酒杯交给他,领着庄溪贝坐上专属电梯。
电梯门‘叮’一声关上,把两个人与外界隔离。
庄溪贝突然感觉嘴唇有点干,透过镜面她能看见叶征端着手臂,一副淡然到极致的表情。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幽幽开口,盯着镜子里的她:“别紧张,做戏而已。”
“是啊。”庄溪贝垂下眼:“做戏而已。”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所以当他们俩站在门外,叶征突然抬起胳膊圈住她的脖子,摆出一副亲昵的姿势,庄溪贝也没有多惊诧。
她听见他低声问:“记住我告诉你的步骤了?”
“……嗯。”
他刚才还冷若冰霜的脸,漾出些浅淡笑意,好不容易扬起的笑脸却不是对她。
即使是这样,庄溪贝的心跳还是漏了半拍,好像他一笑,昏暗的长廊都变得粲然。
侍者推开大门,叶征开口:“爸,我们来了。”
房间里隐约有些烟雾,沙发上坐着两位年长的男人正在交谈,闻佳妍乖巧地坐在旁边,见叶征进来,偷偷扯了下她爸爸的衣摆。
三人的视线均落在他们俩身上。
叶征的胳膊还搭在庄溪贝肩膀上,他微微用力。
庄溪贝会意,立即投入到剧本中。
咧着嘴露出八颗牙,笑着蹦到叶征父亲的身边,把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亲昵地喊——
“爸爸,我们来啦!”
叶征的父亲叶之安从前是当过兵的,身上气质严威。
本来见叶征搂着女人走进来面色就瞬间沉了下去,刚要开口谁料到庄溪贝就像兔子一样跳过来了。
趁叶之安失神之际,庄溪贝又拿起茶壶,帮他把杯子填满。
“爸爸,请喝茶。”她双手端着,恭敬地将杯子举到他面前。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外人面前也不好发作脾气,叶之安尴尬笑笑接过茶杯。
下一秒庄溪贝便搓着手指,雾霭茫茫的眼神看向叶征。
娇嗔着:“宝宝,烫烫……”
叶征则一脸恐慌凑过去,捧着庄溪贝的手,轻轻吹她的指尖,疼惜地问:“好了吧?还烫不烫?”
他们俩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着,庄溪贝时而娇弱哼唧一声,叶征便抚着她的秀发轻哄着,粘腻至极。
直到耳边传来叶之安重重的一声咳嗽,庄溪贝才收了音。
瞬间会意叶征给她投来的眼神。
“爸爸对不起,我失礼了,我再给您斟茶。”
她刚要俯身去拿茶壶,叶之安站起身来,命令庄溪贝:“你先出去,我们有事要谈。”
庄溪贝的动作顿了一下,下一秒眼眶突然红了,她摆出一副乖巧样子轻轻点头,声音细小如蚊子:“好的。”
她一步一步往门口走,连背影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能感觉到身后四个人都在注视她,她用力攥了下拳头,在临出门之前,她又歪着脑袋看向叶征,完成他交代的最后一步。
“宝宝,那我先去医院做产检了,待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