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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本命法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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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间其实还算干净,只是长时间没进人,里面空气沉闷罢了。
几人到外面客厅里,靳玄殷注视着谢斯淮。
谢斯淮接收完他的眼神,郑重对谢明宗说:“哥,你有个心理准备,我这个朋友,他会些比较玄学的手段。”
谢明宗:“?”
说完,谢斯淮给了靳玄殷一个“你可以开始了”的信号,随后拉着谢明宗坐到沙发上。
靳玄殷手掌释放灵力,托着桃花龛旋转到半空中。
谢明宗:“!!!”
闭眼,再睁开,确定那东西仍旧浮在半空中,谢明宗坐直身体,无意识地抓紧身后的沙发,呈现防备姿态。
谢斯淮时刻关注他哥,见状立即捏捏谢明宗的手臂:“哥,你看,我没骗你吧,正常流程而已。”
谢明宗汗颜,喘了口气,主动配合地放轻松:“知道了,我没事。”
释放出足够的灵力后,桃花龛发出幽幽浅光,靳玄殷默念着口诀,解除了对谢明宗产生的负面影响。
那一瞬间,谢明宗无法再骗自己,因为有一股很明显的潮湿感从他骨子里退出。
之前一直身处其中不觉得,现在来这一遭,他才感觉自己身体很明显的变得松弛。
现在仔细回想,他这段时间的确运气爆棚,以最低价签了好几个利润很大的单子,上面卡了很久的审批也快速通过,就连吃饭都能遇到活动免单。
最开始那几天熬夜,越熬越精神,他还以为是健身的效果……
面对如此打破科学观的一幕,谢明宗深呼吸,做足心理准备,沉稳地开口:“请问阁下有什么目的?”
靳玄殷读懂谢明宗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在警告自己——接近谢斯淮究竟要干什么?
谢斯淮纳闷,被问责的人还没说话,他率先解释起来:“哥,靳哥是好人,他没有什么目的,呃,要说还真有,他目前在找东西,但和我没有关系,我顶多是借他便利帮个忙。”
不知为何,听到谢斯淮如此干脆地说和他没关系时,靳玄殷心里闷闷的,眸光下垂,抿了抿唇。
……没有么。
但他想和谢斯淮产生点什么关系。
靳玄殷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
男人平时便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看不出与往日有何大区别。
身处高位,谢明宗自认看人方面蛮准的,最主要的是他信谢斯淮。
见谢明宗收起了防备与暗地里的攻击性,谢斯淮缓和道:“靳哥来历比较特殊,他是从修真界穿越来的,会些修行的法术。”
关铭被蛊幽铃影响那件事,谢斯淮就借此问过靳玄殷,问他是否介意道出自己的来历,靳玄殷当时便表过态,并不惧。
谢明宗:“……”
谢明宗愣了得有个十几秒,才勉强消化掉谢斯淮话里的内容。
他沉吟良久,抬头望向靳玄殷,问:“你会对元元不好吗?”
无需犹豫,靳玄殷回答得斩钉截铁:“不会。”
语毕,他极其真挚地重复了一遍:“永远不会。”
凭借着谢斯淮是他的机缘这个身份,他就不会做出伤害谢斯淮的事,更别说……
靳玄殷不动声色地拧了下眉,“更别说”后面的内容,蒙着一层雾,神秘地引诱他去探索。
男人说“永远不会”时,语气充满着真挚与信念。
那是谁也不会怀疑其真实性的口吻,无需确定,肯定能做到……
心脏扑通一声。
这句话,配上对方坚定的语气,真是该死的、在他性|癖上疯狂跳舞。
谢斯淮以前的择偶标准是养一只乖巧听话的小奶狗,不一定时刻乖巧,偶尔发发脾气也没事,当作是调情趣味。
可当高大健壮的靳玄殷站在这里,他心中不免嘶了一声,就是很…忽然间觉得,调教一只冷漠不听话的大狼狗,把桀骜狼王变成家养狼崽,这个过程应该也会很有满足感?
谢明宗眼皮轻轻一跳,谢斯淮那若有所思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是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恰好助理打来电话,饮水机里的水拿去化验的结果出来了。
里面加了催|情成分。
谢明宗表情凌厉,眸子暗了暗,挂完电话,他客客气气地对靳玄殷讲:“水的事情,多谢告知,如果后面你发现身体不舒服,检查费用我来付。”
靳玄殷回神,根本没听谢明宗说了什么,惜字如金:“不必。”
监控还没查到是哪个时间段进去下药的,幕后人又是谁,不过桃花煞已解,谢斯淮小声道:“哥,还好你没事。”
谢明宗温和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嗯,让我们元元担心了。”
谢斯淮侧过身子,抱了抱谢明宗,眸光落到哥哥坚定宽厚的后背上,轻轻闭上眼。
他父亲和堂哥父亲是双胞胎,幼年梦到的那些画面,让小小的谢斯淮绞尽脑汁也想不透。
人体器官怎么能说挖就挖、随意买卖呢?
爱一个人为什么总是相信外人呢?
把人折磨了个遍,却只有轻飘飘的一句误会了,我不懂爱,然后通过自残博取同情?
“她”的伤害是“他”造成的,“他”的伤害却不是“她”造成的,明明这么不对等,凭什么可以和解?
谢斯淮年幼时受到梦境的严重冲击,一想到那些画面,整个人就是大写的不理解,他不想以后自己变成梦里那人。
偌大家业在他眼里好比烫手山芋,他一点边都不想挨,敬而远之到对哥哥狂吹彩虹屁。
什么哥哥认真的样子真帅啊,哥哥工作起来好有魅力 ,哇,哥哥又签了一个大合同,哥哥太酷啦,我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哥哥,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哥哥简直棒呆了……
谢明宗就这么沦陷在元元小朋友的一声声夸奖中,硬生生把一个沉稳的哥哥吹成工作狂+弟控。
察觉到谢斯淮的低落,谢明宗没动,被他抱住,轻声道:“元元不开心吗?哥哥已经没事啦。”
为了让“他”合理的不懂得爱人,给虐“女主”找一个借口,会疼人照顾人的哥哥、会在他调皮捣蛋被爷爷发现时打掩护的兄长,梦境里是以墓碑的形式闪回在记忆里。
好在,哥哥也和那些画面不一样啦。
谢斯淮嗯了声:“哥,你要身体健康,要长命百岁。”
谢明宗有心缓和他的心绪,假装打趣道:“你把今天给爷爷的祝寿词拿来给我也说一遍,回收利用?”
谢斯淮:“……”
他小声说:“不一样,少了个祝字。”
谢明宗被逗笑。
事情解决,谢斯淮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
回到自己家中,放水泡澡。
这一天过得胆战心惊,谢斯淮闭上眼,浅眯,身体逐渐滑进浴缸里。
鼻子里猛地被灌进去水,他整个人呛醒过来:“咳,咳咳咳!咳、咳咳。”
动静大得在客厅里看新闻回放的靳玄殷闻声而至:“你怎么了?”
谢斯淮仍旧在咳,鼻子里的水没散出去完,他清清嗓子说:“没事,不小心呛到了。”
他匆匆起身,站到淋浴下冲掉浑身的泡泡,擦干身体,穿上睡衣走出浴室。
靳玄殷抬眼,目光顿住,偏过头,忍了两三秒,转回去提醒:“你扣子扣错了。”
藏蓝色真丝睡衣,一侧的领子扣到顶了,谢斯淮顺手给解开:“我说怎么被锁喉了,还以为呛水后遗症呢。”
他这么随便一解,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皮肤白皙亮眼,尤其刚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发梢还是湿润的……
靳玄殷呼吸重了一瞬,谢斯淮都快走到他跟前了他还在发愣。
谢斯淮用手指头戳戳他:“喂,发什么呆呢?我穿错衣服有这么丢脸?”
靳玄殷恍惚间回神,低头看,指如削葱根,再抬眼瞧,口如含朱丹……
一声大过一声的心跳里,那种呼之欲出的念头即将蹿出来。
青年忽然盯住他下巴,说是下巴不太准确,具体位置在下颌那一片,一般人正常情况下的对视瞄不着这个地方。
发现自己的姿势不方便观察,谢斯淮特意弯下腰,仰歪着脑袋,去看他下颌处。
靳玄殷明显感觉到了一股难以适从的紧张,喉咙不自觉吞咽,喉结接连地上下滑动。
谢斯淮没注意那点小动作,他的重点是没有看错,真的和之前不一样。
确认完毕,青年倏地抬眸:“靳哥,我记得之前你这里有道疤来着,什么时候好的?”
旖旎被打散,靳玄殷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这表现属实挂相了,都不需要多说,谢斯淮眼珠转了转,谨慎地问:“呃,我问到不该问的了?”
良久,靳玄殷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疤?”
何止这一处,他身体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还附带着难以消磨的疼痛。
谢斯淮怕触到他伤心事,斟酌地回答:“不小心看到的,如果你介意,忘掉是忘不掉了,但我可以保证再也不提。”
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又片刻后,靳玄殷没忍住开口:“如果你想知……”
“我不想。”谢斯淮没听完,出声打断,“靳哥,这件事不该是我想知道,而是你愿不愿意说。每个人都有秘密,相处不到一个月时间,你明明有着非凡的能力却从未出手伤人,我信你,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那么一瞬间,靳玄殷怔了怔,他在青年身上隐约觉出一丝淡淡的熟悉。
可记忆里挑挑选选,没有与之相关的。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谢斯淮才二十四岁,他们差的不止年龄,还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是空间界限的阻隔。
所以…是机缘的特殊性么。
似乎找到了合理的答案,心里却始终差点意思。
靳玄殷想不通为何会有这种错觉。
……
次日清晨,谢斯淮洗漱完,简单地煮了个早饭,边剥鸡蛋边问:“昨天宴会上转了一圈,有没有谁身上有法器的气息?”
靳玄殷摇头,摇到一半又迟疑的轻点:“此方世界灵气不足,法器只有被启动使用,留下痕迹,我才能感知其存在,或者被法器影响得很严重,掩不住了,如关铭那样。”和上回怀胎的孕妇。
否则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使用法器,有一个必要条件,需灵力催动。
这里不是修真,无人使用灵气,也就形成了闭环。
谢斯淮抓住他话里的关键:“所以昨天你的法器被人启动过,又被你感应到了?不是我哥那个,你有找到是谁吗?”
靳玄殷:“未曾,我寻去的途中便消失了。”
等等,谢斯淮想起件事:“昨天你跟我说,爷爷身上有被法器影响的痕迹,就是你那个法器吗,跟你现在说的是同一个?”
靳玄殷颔首:“嗯,这件法器特殊,覆盖范围广,哪怕隔着数米远,只要目标处在使用者的视野范围可见,都能无差别进行干扰。”
那是他的本命法器之一,使用它的人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屏蔽了他与法器之间的联系。
只有被启动时,他又刚好出现在附近,方能感应其存在,使用完毕,感应便瞬间消失干净。
这也是靳玄殷两次无功而返的原因。
本命法器留有他一丝本源力量,与他接触最深,只要有痕迹就必会找到,这种是最不应该被蒙蔽的。
他始终想不通这点。
谢斯淮二话不说,提出办法:“我安排人去查这件事,你别担心,该属于你的东西,总有一天会如数回到你手上。”
趁着谢斯淮说完,低头吃鸡蛋,靳玄殷迫不及待地将目光驻足到青年身上。
不止想寻回法器…他变得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