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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枯木逢春 ...

  •   马场疯玩一下午,晚上回到家,贾如意他们得知这件事,指责他有了新欢忘了旧人。
      谢斯淮在五人小群里艾特全体:不好意思了,这个真是新欢,改天再聚,这几天我要尽情约会,懂事的别来打扰我。

      发出去不到三秒,炸出一堆感叹号。

      隔了十几分钟,贾如意像纠结了很久才来私聊他,问关铭的事处理好了?

      谢斯淮回:一切顺利。

      贾如意发来烧香拜佛表情包,图上配字:阿弥陀佛。

      揣着新鲜到手的男朋友,谢斯淮深谙玩乐之道,什么都想跟男朋友玩一遍。
      靳玄殷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玩得尽兴,律所的事也逐渐走上正轨。

      任路平跟女方拉扯了些时日,终于妥善解决。
      他将证据摆到女方面前:“你如果把这些事告诉我,官司不一定输,至于我有没有收你前夫的钱,我问心无愧,你也心知肚明,人会被事打击,我理解你,但不能是非不分。”

      他重复那天怼女方的话,谢斯淮目露赞叹:“说得对,无论何时,都不能是非不分,经过这件事,你成长了,小路。”

      任路平不好意思地笑,没敢居功:“主要是谢少你的证据很给力,啪啪打脸。”

      谈话间手机铃声响起,谢斯淮低头查看,是靳玄殷发来的,说遮蔽法器的死气消失,位置显露,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谢斯淮按灭手机,站起身来:“我有点事,先走了,下个月初律所正式开业,算算也没几天了,开业头天我会到,那天我带个人过来,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任路平目送他,连声说:“好的,下次见啊。”

      谢斯淮坐上车,拉过安全带,副驾驶陡然出现道身影。

      “你灵力又多得没处使了?”谢斯淮动作不停地扯安全带,扣到卡扣里,这才转身继续说,“走吧,去哪里。”

      靳玄殷:“东南方五点钟方向,十八公里外。”

      靳玄殷不怎么熟悉京城路段,下意识用了自己的叙述方式。

      谢斯淮面无表情扭过头,碰巧爷爷打来电话,他只好先接听:“爷爷。”

      那头的谢崇昀语焉不详:“嗯,不忙的话回来一趟,有个长辈要不行了,说想见见你。”

      谢斯淮:“?”

      要说爷爷的语气真切,不见得,可也谈不上多不好。
      就好像,这趟他可去可不去,最好去一下,但不去也没影响。

      怪怪的。
      谢斯淮问:“爷爷,是哪位长辈?指定要见我吗?”

      谢崇昀说了个名字,谢斯淮有点印象,小时候经常去那位华爷爷家,后来老头子莫名跟对方闹翻,不许他再去。
      年幼的谢斯淮忘性大,起初的惦记终被时间消磨。

      谢斯淮挂了电话,重新组织语言:“你对法器的感应会消失吗?有时限么?”

      靳玄殷:“不会,那层围绕它的死气散开,位置彻底暴露,时间早晚没有影响。”

      谢斯淮沉思间做好抉择:“不急的话,你跟我去看华爷爷,我们再去找法器。”

      靳玄殷提前跟他沟通,特意出现在此,就是为了一起找法器,他不想抛下靳玄殷,兵分两路地离开。

      “好。”靳玄殷没意见。

      车子朝老宅行驶。
      这个方位…靳玄殷不复镇定,神色逐渐凝重。

      谢斯淮抽空瞄了眼旁边:“……你这是什么表情?”

      靳玄殷重复:“东南方五点钟,十八公里外。”

      谢斯淮微怔。
      他大脑转动,立马联系起快要不行的华爷爷和靳玄殷的法器。

      到达目的地,法器的感应越加强烈。

      谢斯淮和靳玄殷对视一眼,瞧出他眼里的深思,车子继续往前开。
      门前停着几辆豪车,谢斯淮没找到合适的位置,直接下车,将钥匙丢给旁边的佣人。

      他介绍自己:“我是谢斯淮。”

      佣人此前得了吩咐,闻言更加恭敬:“好的,谢二少,钥匙稍后为您送来。”

      谢斯淮带着靳玄殷,一路有人引进,华爷爷的房间在三楼。
      没记错的话,以前是二楼来着?

      谢斯淮踏上三楼,领路的人到门口位置后敲了敲门,示意里面有客人来了。

      房间里,华爷爷的一众儿女子孙们见到谢斯淮,有的暗中打量,有的充满不解,有的没放在心上,继续关注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

      知晓谢斯淮是华老爷子亲自喊来的人,人群里让开一条道路。

      谢斯淮以眼神询问:华爷爷还有救吗?丹药能给华爷爷吃?

      靳玄殷小弧度地摇摇头:油尽灯枯了。

      华令洲亲眼见到谢斯淮,心里堵着的一口气终于顺了出来,混浊的老眼已无年轻时风采:“元元来了啊。”

      善意和恶意谢斯淮分得清,但华爷爷善意底下的愧疚是他所无法理解的。
      谢斯淮顿了顿,弯下身道:“华爷爷,爷爷说你有话要跟我说?”

      华令洲扯下氧气罩,艰难地张嘴发声:“元元,华爷爷,欠你,一句,对不起。”

      谢斯淮满脸困惑,努力回想小时候在华爷爷这里玩,有受到过什么委屈吗。
      答案是没有。
      华爷爷这句对不起从何而来?

      对于谢斯淮脸上的不解,华爷爷没多说,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截木棍,那布满皱纹的手掌颤颤巍巍地抬起。
      看懂他的意图,谢斯淮主动把手递上去。

      “元元,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你好好,拿着。”华令洲捏紧的掌心松开,把木棍递交到谢斯淮手上,“你要,多为自己,着想……”

      病情加重,二楼他以前住的房间多了截木头。
      来历不明的东西,华令洲是打算丢掉的,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谢斯淮变成一棵树,把心剖给别人,枯萎而死,变成了这块木头。
      人之将死,他信一些冥冥之中。

      苦于身体状况,没机会将这木头给到谢斯淮手上,如今是再也耽搁不得了。

      旁边的心电图机狂叫,医生上前来,多余的人被赶出房间。

      只有靳玄殷在转身离开时,脸上浮出一抹惊诧。
      那一缕油尽灯枯,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了枯木逢春之兆。

      谢斯淮轻扯他手臂:“怎么了?”

      靳玄殷说不清,只道了四个字:“一线生机。”

      房间里的设备齐全且专业,华老爷子正在进行抢救,谢斯淮抽空问:“你有感应到法器在谁那里吗?”

      靳玄殷低头,瞅他手上攥着的小木棍。

      谢斯淮随之低下脑袋:“?“
      不是吧?这玩意儿当烧火棍都不合格,外表其貌不扬,实则是个法器?

      “它有什么用?”谢斯淮问。

      靳玄殷霎时目光灼灼,盯着他,说:“重聚亡魂,以命换命。”

      “?”谢斯淮大吃一惊,这么厉害的吗,“华爷爷是被它救了?”

      靳玄殷:“不全是,看似一线生机,实则提前透支,这户人家的气运在以缓慢的速度流逝。交易从来都是公平的,他想要弥留,就得付出些东西。”

      比起其他法器,玄霜神木是所有法器里最特殊的。
      它是靳玄殷修为晋升元婴那天,剜出心头血炼制而成,外面一层不起眼的土黑色琉羽,是他在秘境里、陨落的大能洞府处得来的,里头包裹着巴掌大的根茎。

      谢斯淮不懂,一个油尽灯枯的老人,行将就木,见到他之后迸发出求生的欲望。
      哪怕会有代价,也不惜争这点弥留之际。

      他给爷爷打电话,问华爷爷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谢崇昀沉默半晌,鼻腔溢出一声冷哼:“你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你全程睡得像死猪一样,被人绑架了都不知道。”

      谢斯淮:“?”
      说事归说事,干嘛骂他?

      谢崇昀将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

      华爷爷道歉,是因为他儿子年轻时候昏了头,起坏心思,趁着小谢斯淮去他家玩,试图绑架谢斯淮,叫谢崇昀让出谢氏利润可观的生意,被华爷爷发现。
      华爷爷赶在事情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提前与绑匪沟通,将被药迷晕的小谢斯淮平安带回来,再送回谢家。
      然而事后华令洲并没有处置他儿子,谢崇昀对这个结果很不满。

      从那以后,两家关系淡了下来,谢崇昀明令禁止,不许谢斯淮去华令洲家。

      谢崇昀认为,华令洲是最不该包庇的,他放心地让孙子去华令洲家玩,是对老朋友的信任,华令洲要保障其安全。
      不能因为没有出事就选择谅解。
      小谢斯淮切切实实地被绑架成功了,只是他睡得熟,又被下了药,全程没有醒来过,因此才没有受到惊吓,留下后遗症之类的。

      跟穷凶极恶的绑匪赌运气,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差点命悬一线。
      了解完始末,谢斯淮对此没有半点印象。

      谢崇昀说完,隔了一会儿,才问:“他还行吗?”

      谢斯淮如实道:“我也不确定,还在抢救。”

      又须臾,谢崇昀挂了电话。

      谢斯淮对爷爷说的事情毫不知情,只依稀记得华爷爷是个和蔼慈祥的长辈,会在他上门时呈上小点心来招待他。

      华令洲育有三子一女,对作为长子出生的老大寄予厚望,没想到这点期待会让他暗生压力,想出了绑架谢斯淮的馊主意。

      房间里医生忙忙碌碌,华令洲一副死相的身体有了转好迹象,主治医生出来后,语速飞快说明情况,建议送医院。

      子女们原本同意华令洲待家,就是因为前不久医院检查出来没多少日子,华爷爷认为,他人生最后阶段与其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度过,不如回家静养。
      现在有了可以活命的希望,当时是要送医院进行更专业的救治。

      谢斯淮犹疑片刻,跟了上去。

      出发前与医院打过招呼,急救推车一路绿灯进了手术室,代表正在抢救中的红色字样亮起。

      他的几个子女满目悲痛地望着手术室大门,于门口的方寸之地走来走去。

      谢斯淮作为外人,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过去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带来好消息,并说道:“哪位是谢斯淮?病人要见谢斯淮。”

      在场的华家人纷纷把目光聚集到谢斯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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