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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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龙之介。”
“怎么了？先说好，如果又是让我回来的时候顺便帮你抢半价薯片的话，我绝对会对着你的脑门来一击soccer kick哦。”
“……那算了。”
“…你这家伙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啊。”
“……”
“好啦好啦我会给你买的，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哦？下次请你自己走出房间下楼步行一百米去买，你都快半年没出门了吧太宰？”
“……啧。”
“你那个不爽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你这个混蛋NEET死宅男！”
以上，就是我不幸的开端。
01.
如果早知道帮室友买半价薯片会导致我一个滑铲穿越到异世界，我一定会直接一个火箭头槌把我的废物室友轰到大街上让他早早地去当个自由的流浪汉。
哦，我并没有侮辱废物的意思。虽然我的室友确实废物到连废物见到他都会忍不住落泪的程度。
“我听到了哦，龙之介，你绝对在心里想着‘如果不是因为我旁边这个混蛋的话我怎么会沦落至此’、‘早知道我就该把这样的废物扫地出门’之类的话吧？”
“不，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在我的心里你还没有达到那么重要的程度。”
我平静地回驳了室友的话，对着手里的地图看了看四周，踏进了一条小巷里。
室友紧随其后，嘴巴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毫无营养的话：
“难道我们多年的情谊在你心中一文不值吗？这也太伤人了吧，我的心好痛，你呢，龙之介？你的心不会痛吗？”
“我们也只认识了三年而已。不会，我没有心。”
“呜哇~没有心也太可怕了吧，你从出生至今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啊？”
“难道不是靠吃饭活下去的吗。”
“……这是什么过时的冷笑话吗，嘶，好冷——我说你啊，连笑话也不会讲，这种男人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啊。”
“你刚刚好像对我进行了很严重的人生攻击哦？另外，常年家里蹲的人没有资格质疑别人的生存价值。”
我停下了脚步。前方的视野陡然开阔了起来。
“哦哦哦——到达目的地啦！”
室友在我的身后欢呼雀跃，像只小鸟般轻快地蹦跶到了前面。
目所能及之处，是宛如梯田一般层层叠叠往下延伸的贫民窟。这种奇诡又不寻常的景象，是我原来世界的常态。我和室友站在最高处的台阶上俯视下方，破旧的道路如同河流的分支蜿蜒起伏，高高低低的用石棉瓦和木板搭建的住屋拥挤成一大片，密密麻麻地织就了如同人造蚁穴般的风景。
还有被风吹来的古怪气味，像是混杂了潮湿的雨、闷热的汗水以及什么东西腐烂的难闻味道。
我尚且还好，这样的气味过去也不是没有闻过，倒是我身旁这家伙，皮娇肉嫩的他不出意外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呜、一想到未来我们居然要住在这种地方，心里的悲凉简直排山倒海般朝我涌来，就没有环境稍微再好点的地方了吗……”
就连一直轻飘飘的语气也沉重了下来，看来我的室友是真心实意地讨厌这里。
“没有了，这是横滨房租最便宜的地方。”
“那第二便宜的呢？我们不能去第二便宜的地方吗？那里一定比这里要好得多吧？”
室友不甘心地追问，那双眼睛难得露出了在面对除了游戏零食家里蹲以外的事情上誓不罢休的决心。
但事已至此，住在这里已成定局，作为突然穿越到异世界身无分文的我们，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算是不错的开端了。
我冲室友摇了摇头，率先走下了脚下落差极大的阶梯。
往下是地狱，往上是人间。不过是一线之隔，却造就了天差地别的风景。
“这条路简直就和龙之介的人生一样嘛，一路向下，直至地狱……呜哇、真是太可怕了。”
“那你倒是别跟过来啊！”
话是这么说，室友还是在背后嘟嘟囔囔、不甘不愿地跟了过来。
02.
我的室友是一个很难形容的人。
这是我从我们相遇之初就能察觉出的事情。
犹记当时初见，我被福泽先生领着，经过了数不清的监控摄像头、异能防护罩以及一队又一队的巡视小组，在横滨的地下监狱十八层、距离地面一百米处，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室友。
我在牢笼外头，他在牢笼里头。
惨白的日光灯把他劈头盖脸照得彻彻底底。穿着白色囚服的室友像个苍白的幽灵坐在亮堂的灯光下，瘦骨伶仃，神情空洞，看过来的眼神比起幽灵更像是一具浮尸。
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在这个世界他只能拥抱虚无。
于是浮尸披上人类的外皮，伪装出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笑容。
“哎呀～真是稀客呢——”他空白一片的脸上突然挤出了甜腻腻的笑容，连声音也带着幻梦般的笑意：“让我想想，一、二、三……”
他扳起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特制的银色镣铐像条银蛇般缠绕着他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腕。
“……唔、七、八——啊，对了！”他孩子气地一拍手，表情灿烂如阳光：“是八个月零四天。”
“我已经八个月零四天没见过人啦。”
黑头发少年笑眯了眼，先前笼罩着他的那股阴郁沉重的氛围似乎一下子消失了。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笑容爽朗的普通少年，有亲朋好友，会出门买菜做饭，也会扶老太太过马路，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过鲜明的痕迹，过着日复一日的普通生活直至生命的终结。
总之就是不像意图毁灭世界并且差一点就成功了的恐怖分子啦。
于是我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自己不就是人吗？”
“……哈？”
“墙上不是有镜子吗，”我疑惑地看着他：“你走过去瞧瞧，一个脑袋两只手，一个鼻子两只眼，镜子里面不就是人吗。”
“啊、还是说——”我恍然大悟：“其实你是吸血鬼所以镜子照不出来吗？”
那么这就很好理解了，作为仅持续了五年就将全世界搅得一团乱的「异能大战」的罪魁祸首之一，是一个看上去还在成年线边缘蹦跶的小孩的事情。
毕竟是异种生物嘛，我记得吸血鬼在人类世界的传闻里是一种能保持年轻又很长寿的物种来着。
“……”
对面隔着牢笼呆滞地看着我。过了几秒，他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福泽，”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奇怪的人啊。”
“这也太失礼了吧。”我不高兴地看着坐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的人：“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说别人奇怪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方的回应是笑得更大声了。
我更不高兴了。
终于，对面笑够了停下来，苍白病态的脸颊浮出淡淡的红，连眼角也像被桃花染过，泛起坨红的春色。
“所以，我可以出去了吗？”
“是的。”一旁的福泽先生温和地望向囚牢中的年轻人，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可以先出去了，太宰。”
“不过要先和我「签订契约」哦。”
我跟着补充了一句。对方却直接无视了我，眼神虚虚地落在福泽先生的身上。
他为什么一直盯着福泽先生？难道——
我悄悄侧过头看了看离我不远的福泽先生，他还是那副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的模样，俊朗的脸上始终挂着柔和的笑容，眼睛里带着温柔的光。
确认完毕，没有在福泽先生的脸上发现新的牙印。我在心里松了口气。
有一个正值叛逆期动不动就发脾气还喜欢咬人的人形异能，福泽先生也很不容易啊。
我在心里感慨单亲爸爸的难处。那边的对话也在继续进行着。
“不去看看费佳吗，你应该很想她吧？”
黑头发少年晃着双腿，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也很想……但是，”福泽先生露出了无奈的苦笑：“费佳应该不想见到我吧。”
“小苹果呢？”
“还在为了见到费佳努力工作中。”福泽先生开始持续叹气：“那孩子最近越来越讨厌我了，我是不是不适合养小孩啊……”
他一副苦恼得不行的样子：“今天去实验室探望的时候也是，明明和其他人都能好好说话，轮到我就被狠狠地咬了一顿呢。”
“啊哈哈哈哈，那可真是想象不出来，毕竟她在我和费佳身边一直都很乖巧懂事嘛。”
“这样啊……那应该是我的问题了？”
“没错！一定是福泽的错！”
黑发年轻人说的斩钉截铁，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回去一定要好好反思哦。”
“嗯，好的。谢谢你，太宰。”
福泽先生真诚地为对方的提点道了谢。转头开始介绍起我来：
“啊，忘了说，这位是芥川龙之介。龙之介，这是太宰治，以后他就麻烦你了。”
“请务必将他‘看守’住。”
03.
再回到现在。
在这个遍布灰尘、空气浑浊、连家具也破破烂烂的、勉强能称之为房屋的地方，我和我的室友各坐一张椅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呐～龙之介，”室友用他那甜得发腻的语调说道：“今天我们吃什么呢？”
“不知道，这要看我们一会儿随机抢劫的路人手里有什么了。”
“诶——可是我想吃蛋包饭，加超多辣椒酱的那种。”
“那我建议你赶紧去睡觉，梦里什么都有。要是睡不着的话，我还可以提供免费入睡服务。”
“咦咦咦——！！龙之介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开通了陪睡业务吗？！话说真的会有人看上龙之介这样瘦弱无力的小白脸吗？！”
室友一脸震撼地看着我，我突然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别人看不看得上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很想让你体验一下就是了。”
“嗯？体验什么？”
“用木棒猛击你的头部直到你失去意识的入睡服务，很棒对吧，我觉得你应该很需要对吧。”
我跃跃欲试地如实以告，结果室友却不高兴地鼓起了脸颊。他本来就不甚硬朗的脸部线条，在这座破烂房屋的昏暗光线下被柔化的更为彻底，再配上本就不错的五官，整个人就像来贫民窟体验生活的千金大小姐。
“…说真的，要不是你这家伙外表看上去很女性化的话，一个大男人做这种表情真的恶心死了。”
“你这句话不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太过分了吧！”
大小姐不满地控诉完毕，起身走向不远处那扇勉强能被称为‘门’的物体。像竹竿一样纤细羸弱的身姿投下一道同样纤长瘦弱的影子。
“现在还没到饭点哦，你居然要出门了？”
或许是我的语气过于诧异，室友扭头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
“不然呢，难道要像阴沟里的老鼠在这种下水道一样的地方待到天荒地老吗？”
“啊、不是，只是没想到换了一个环境就能让宁愿死也要猝死在电脑前的你这么轻松就出门了，早知道之前我就举家搬迁到垃圾处理场了。”
“……”
室友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我出门了。”
“好的，一路走好，不用回来了。”
作为回应，室友‘砰——’地一声粗暴地关上了门。
真希望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能被捡垃圾的流浪汉带走。
我无比真切的想着，又考虑到这个世界的实际情况，或许许愿他出门正好遇到黑手党火拼然后横尸当场更容易实现一点。
好吧。那就祝愿我亲爱的死宅室友出门正好撞上□□火拼，然后幸运地被大口径狙击枪击中没有痛苦地原地爆炸。
我虔诚地向上天祷告，请实现我的愿望吧。
04.
然而天不遂人愿。
或者说，我怀疑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明这种东西。果然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与其期盼能实现人类所有愿望的存在降临，倒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是我在看到时隔三天后出现在房间里、变得愈发难以形容了的室友后，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
“哎呀~这不是龙之介吗。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几天不见、说话语气愈发荡漾的室友，换下了出门时他那身二次元元素过浓的标准阿宅装扮，披上了看起来很时髦的黑色风衣，里面居然还配了一套衬衫长裤。人模狗样的样子和周围阴暗又狭窄的混乱空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家伙难道为了耍帅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我盯着那件随着室友四处走动却没有丝毫掉落迹象的风衣，伸出了手。
“莫西莫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龙之——呜哇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我攥住风衣的一角迅速用力往下一扯。
室友被吓一跳后迅速反应过来往旁边一躲。
那件时髦的风衣出人意料地被我一把给扯了下来。
“什么啊，原来不是用粘着剂固定的啊。”
“…你那副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就算是为了耍帅去固定风衣也该用曲别针好吗。”
“哦。”
“……”
室友无语地看着我，我低头惋惜地看着手里的风衣。
“这件衣服的料子摸起来很高级啊，可惜被你穿了。”
“…不，我觉得重点应该是在我是怎么得到它的吧，你还记得我们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吗？”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没想到你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啊……太宰，你觉得我以后每年过年前去监狱里探望你一次可以吗？”
“我可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哦，而且一年就来看我一次未免也太少了吧？我们之间的感情在你看来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我超——难过的。”
“哦？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偷盗抢劫居然不犯法吗？我突然喜欢上这里了。”
“…你抓重点的能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烂啊，龙之介。”
对方望着我的目光一言难尽，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语重心长地说：
“换作是以前，我一定会迫切地希望你能正常一点，不过嘛……在这个世界里，姑且还是让你保持原样好了。你现在这副脑子秀逗了的样子可比你像个尾行痴汉一样硬要跟着我的蠢样要好上一百倍。”
“？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像痴汉一样跟着你了？”
我吃惊地回望向室友。
“难道说……太宰，你是不是因为惹怒了黑手党头目而被抓去做人体实验、导致你的大脑受损出现了不该有的记忆？”
“…我现在很好奇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了。究竟我要做什么事情才会惹怒黑手党头目把我抓去做实验啊？！”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按你的一贯作风，肯定是同时跟黑手党头目的老婆和情人约会、最后东窗事发被苦主发现了吧。”
“……”
我那一身池面打扮的室友又开始用那种微妙的眼神看着我了。
“…怎么了？我有哪里说错了吗？还是说你是因为始乱终弃了黑手党头目才导致了你的悲惨遭遇吗？”
“不，说真的，龙之介，”室友起身走过来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去写小说吧，什么类型都好，日本文坛需要你的加入。”
“哦哦哦——！！你也觉得我有写作方面的才能吗？”
“不，我只是觉得反正笨蛋在哪里都是笨蛋，不如选一个能让更多的人发现你是个笨蛋的工作好了。”
“…你这家伙，刚刚是在拐着弯儿骂我对吧？”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室友转移了话题，坐在屋子里唯二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
“这凳子可真烂……话说，你知道吗，”他琥珀般清澈的眼里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中也和敦也在这个世界哦。”
05.
这个世界看来还是有神明的。
我又好起来了。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
至于第一个，当然是听说我的室友倒了八辈子霉也来到这里啦。
我与室友兴高采烈地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探望同在异世界的同胞们。我自觉和他俩的友谊颇为深厚，虽然比不上大海那么广阔无垠，但至少要比和旁边这家伙的塑料室友情坚韧得多。
这绝不是因为我想看看在我们那个世界赚得盆满钵满的暗杀二人组到了这里被迫重新开始时穷愁潦倒的模样。
绝对不是。
“啊，忘记说了。如果龙之介是为了去欣赏他们的异世界穷人生活顺带嘲笑一番的话，那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哦。我昨天去的时候发现他们过的还蛮不错的，都已经打算在市中心租房定居了。”
“凭什么啊——！！！”
“你的不甘心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好歹收敛一点，你出门的时候不是说敦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嘁。”
“……”
室友对我投以‘这家伙已经彻底没救了’的目光。可恶，我真的好羡慕敦那家伙。我回头望了望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贫民窟，扭过头以谴责的眼神看向室友。
“你这家伙为什么就不能像中原一样自己创业开事务所当老板好让我抱大腿呢？”
“说这话之前为什么不想想自己呢龙之介，什么时候你才能像敦一样成为一个没有感情乖巧又听话的24小时随叫随到工具人呢？”
我愤怒地瞪着室友，室友也向我回以同样的眼神。沉默半晌后：
“‘你配吗？！’”
我俩同时开口斥责了对方，然后彼此嫌恶地别开了脸。
06.
仔细说来，我和中原相互认识是在遇到太宰之后了。彼时我和太宰刚刚开始过上被迫绑定的日常生活，我实在被对方一天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骚扰给弄得烦不胜烦，于是决定去黑市里找个杀手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向当地情报贩子提出了我的请求，他递给了我一张名片。
‘暗杀穷凶极恶之徒’
‘走上发家致富之路’
‘详情请来电咨询中原中也：45-4838…’
“那个……缠着我的人也并非什么罪大恶极的人，我只是想让他老实点别再给我惹事……这个描述的话……拜托了！麻烦给我换一位普通一点的吧！”
见我棘手地放下了名片，情报贩子赶紧解释道：
“啊、不是，请您把名片翻到背后再看看吧。这位开办的事务所涉及到的业务还挺广的，基本上什么都做，任务完成率一直很高，回头客可是非常多的。”
“而且现在正是战后的「特殊时期」，哪有蠢蛋会想不开在这种时候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呢。”
既然对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上了，那就再看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把那张名片翻了过来——
“——哇唔——！这业务也太广泛了吧！！”
我发出一声怪叫，震撼地看着卡片背面印满的密密麻麻的字，上面涉及到的种类简直包含了普通人类一生的经历。
‘代找失物、代驾接送、破解疑案、送餐上门、疏通管道、打扫卫生、作业辅导、考试作弊、心理咨询、调解纠纷、星座占卜、学业预测……’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我的目光落到了它结尾处的这行字上。
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决定了，就是它了。
于是我道谢后付了情报费，然后按照名片上显示的那样拨通了电话号码。
这就是我和中原中也认识的开端了。
07.
‘叮咚——’
我按响了门铃。旁边，室友正百无聊赖地盯着走廊上的圆形顶灯发呆。
现在是凌晨两点，狭长的走廊上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明明我们下午一点左右就早早地出发，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突发事件，偏偏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不想见的人，于是在对方没注意到我们之前绕远路走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嗯……所以说你果然始乱终弃了黑手党头目吗？不愧是你啊，太宰。”
“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很困的话，你的头盖骨应该已经被我掀下来当作伴手礼送人了。”
室友面不改色地说着内容过于血腥暴力的话。他斜靠在墙上，半眯着眼看我又按了一下门铃，门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哎，没办法，可能中原又跑去夜总会兼职了，我们走吧太——你在干什么啊！！”
伴随着‘嘭咚——’一声巨响，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室友一脚踹开了防盗门。
“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走？……好啦，别用那个眼神看我，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军警不会管这些小事的。”室友打了个哈欠：“呼唔——进去吧，你是要睡沙发还是打地铺？”
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极其自然地安排了我的住处。这家伙未免也太自我了。我正想开口争辩一番，走廊上斜对着这里的门被猛地打开了。
“可恶大半夜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啊对不起打扰了。”
对面原本怒气冲冲的住户在室友平淡无波的注视下，畏畏缩缩地关上了门。就听见‘咔嗒’一声，像是门上锁的声音。走廊再次了宁静。
“……算了，这次就让给你，但是下次就该你睡沙发了哦。”
“……”
“嗯？怎么了？你为什么还靠在门边上，不进来吗？”
“……龙之介。”
“？”
“……我的腿…它好像骨折了。”
“？！！？”
“……就拜托你把我背到床上去吧。顺便再帮我接一下腿，谢谢。”
“你这家伙也太废柴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