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老祖不想当真千金》海藏

8、第 8 章

　　唐九酥连忙摆手，“我看不懂英语。”

　　林云间手指拨动书页，“编程书有中文的，英语也不难，我可以教你。”

　　唐九酥有些诧异。

　　原身记忆里，同桌林云间是个高冷却友好的同桌。这友好仅限于在她困难时搭把手，不包括主动帮忙。

　　唐九酥试着读了两行，一个个字母像蜜蜂在她耳边嗡嗡嗡。

　　她沮丧地趴在桌上，“算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看到英文就头疼。”

　　林云间顶着她头顶翘起的呆毛，欲言又止。

　　临近放学，夏敏敏请唐九酥喝奶茶。

　　她鬼鬼祟祟地看了看走廊有没有老师经过，点开微信小程序的M团外卖，“你要喝奶茶还是水果茶？别跟我客气，客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一杯奶茶十几块钱，唐九酥就不推辞了，“有绿茶吗？我喜欢喝绿茶底的。”

　　“有啊，你喜欢喝纯茶？好中年人的口味哦。”夏敏敏捂唇偷笑，“我爸特喜欢喝茶，天天说我喝的奶茶不健康。切，不就是牛奶加茶吗，哪里不健康了。”

　　唐九酥选了杯不加糖的纯茶，看着夏敏敏下单，选择到店取餐。

　　原身勤俭节约，没用过小程序，她的微信只用来付款和接收消息。

　　唐九酥冒出个想法：外卖有小程序，那算命有小程序吗？

　　唐九酥搜索了“算命”，跳出来一大堆小程序。

　　接着她又搜了开发小程序的成本，少则四五万，多则十几万。

　　显然唐九酥的钱不够。

　　唐九酥打定主意，不跟唐家父母要钱，做小程序的钱要从别处想办法。

　　先修炼一段时间，“夜市神符”再度出山？

　　唐九酥的符已经引起了道门的注意，暂时不想牵连。

　　唐九酥手托着脸，因思考而凝固。

　　“你想做小程序？”林云明瞥了眼她摊在桌上的手机，“什么样的小程序？”

　　唐九酥愣了下，反应过来，“这也是编程啊，你会做吗？”

　　“没做过，可以试。”林云间淡淡说，“要看复杂程度。”

　　唐九酥摸着下巴，“比如输入生辰八字和名字就能算命，看今日运势的转盘，这些算复杂吗？”

　　林云间思索片刻，“一般般吧，如果你对UI设计要求不高，服务器花钱最多。”

　　唐九酥双手合十，诚恳地说，“那你能不能帮我做？给个友情价吧同桌。”

　　林云间的嘴角陷进去一个酒窝，“多少就算友情价？”

　　“我最多能出到三万。”唐九酥忐忑地报价，“可以吗？”

　　“多了。”林云间举起书挡住脸，“两万就行。”

　　为了感谢同桌的雪里送炭，唐九酥放学请他吃饭。

　　林云间拒绝了，唐九酥就学夏敏敏给他发了个大红包。

　　唐九酥把UI设计都交给林云间，只要求转盘和算命功能。她以为至少要做几个月，林云间说只用一星期。

　　事情顺利，唐九酥心情好，饭都多吃了一碗。

　　唐杉明看不惯她这幅高高兴兴的样子，唐克雄和胡月芳刚离桌，他就给唐九酥找茬，“唐九酥，你这么高兴干嘛？”

　　唐九酥把最后一块咕噜肉夹走，“你住哪条河边？”

　　唐杉明怔了下，没听懂。

　　唐若珍帮唐杉明夹菜，“小杉，酥酥高兴是好事呀，爸爸妈妈都没有管，我们就不要问了。”

　　唐杉明被唐若珍的话点醒，筷子往桌上一甩，“唐九酥你内涵我管得宽啊？！”

　　唐九酥酒足饭饱，撇下炸毛的唐杉明，走了。

　　唐杉明瞪圆了眼，这已经不是唐九酥第一次无视他了。最近她特别能气人。

　　唐若珍拽了拽唐杉明，“小杉，你别生气，我帮你盛一碗汤吧。”

　　要不是唐若珍拦着，唐杉明一定找唐九酥好看。

　　他在心里骂唐九酥不知好歹，接过唐若珍端的浓汤，“还是姐姐好。”

　　唐若珍垂眸，温柔地笑了笑。

　　一开始，唐若珍对唐九酥近日来的变化感到紧张。

　　她怕唐九酥变好了，抢走她的宠爱。

　　发现唐九酥变得叛逆、任性后，唐若珍悬着的心才落下。

　　这样就好，彻底地放弃挣扎，掉进深渊吧。

　　·

　　唐杉明走出学校小卖部，把可乐扔给朋友许浩。

　　许浩手忙脚乱地接住，松了口气，“干嘛啊，心情不好？”

　　唐杉明拧开可乐环，闷了一口，“嗯。”

　　许浩转了转眼珠子，“因为你那个山里来的姐姐？你理她干嘛啊，你不是说只有唐若珍是你姐吗？”

　　“她最近不对劲。”唐杉明用侦探发现真相的口吻，“我总觉得她做了什么，但就是抓不到把柄。”

　　许浩撞了下他胳膊，“想那么多干嘛，放学要不要去游戏厅？”

　　“一中门口那个？”唐杉明不感兴趣地耷拉眼皮，“玩腻了。”

　　“不是，另一个。”许浩拿手机给他看，“就在李轶学校附近。”

　　“李轶？”唐杉明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死活对不上脸，“谁啊。”

　　许浩惊讶地说，“你连李轶都忘了，不至于吧。他的事在班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他爸妈出车祸死了，他的亲戚仗着是监护人，霸占了他家财产。”

　　唐杉明还是想不起来，耸了耸肩，“想不起来，估计我没见过他吧。”

　　“他不但去了公立，还逃课打架，现在是个地痞流氓。”许浩勾住他肩膀，“说不定能在游戏厅遇到他，那一片逃课的人还挺多。去不去？”

　　唐杉明本想拒绝。唐克雄耳提面令过，不许去龙蛇混杂的地方玩，想打游戏就买一屋子游戏机，只要学习好，他就不管。

　　他哪会懂，就像在家蹦迪没灵魂，堆满游戏机的屋子也比不上有一排排并列街机的游戏厅。

　　加上唐杉明这阵子心情不好，都赖唐九酥。他拒绝的话转到嘴边停顿，“行。”

　　唐杉明一般中午和唐若珍一起吃，放学后他特意到高中部找唐若珍说一声。

　　唐杉明脸上的笑，在看见路过的唐九酥后荡然无存。

　　唐若珍回头看了眼，“是酥酥啊，小杉，你不问一下她去不去么？”

　　“谁管她啊。”唐杉明撇撇嘴，“姐我走了。”

　　唐九酥也看见唐若珍和唐杉明了，和前者，那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后者却很少。

　　“九酥你中午要吃什么？”夏敏敏最近都和唐九酥一起吃午饭，她觉得现在的唐九酥比从前还好相处。

　　唐九酥心不在焉地应了声随便。

　　她看见唐杉明头顶乌云密布，早饭时还没有。

　　他今天要倒大霉了。

　　夏敏敏苦恼地搜索附近的店，“随便啊，你好像喜欢吃辣是吧，嗯……这附近开了一家新的麻辣烫，我们去吃？”

　　“好。”唐九酥点点头。

　　·

　　游戏厅位置偏僻，在五环一个废弃车场旁边。门口是泥泞土路，对面是苍蝇缭绕的垃圾堆，常客多是附近小学、初中的学生，和混迹于工地、车场的地头蛇。

　　唐杉明犹豫不决，转头想走。许浩忙拉住他，“别啊，来都来了。这家游戏厅有一台五十年的游戏机，你一定感兴趣。”

　　唐杉明果然好奇了，“五十年？玩什么的，俄罗斯方块还是吃豆人？”

　　走进游戏厅，扑面而来的烟味呛得唐杉明弯腰咳嗽。

　　动静引起了几个靠近门，叼着烟晃动摇杆的青年注意，他们看了眼唐杉明，“小屁孩，滚远点。”

　　在唐家不可一世的唐杉明夹着尾巴不敢出声。

　　他来这种地方受气吗？唐杉明把怒火转向朋友许浩。

　　许浩刚买了游戏币，完全看不出唐杉明脸上的乌云密布，高高兴兴地指着角落里的街机，“就是那台，你要喝点什么吗？”

　　唐杉明无语，这二傻子，一点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少爷。

　　他消了气，看向店里生锈，架子上还有不知名黄色污渍的冰柜，摇摇头，“不要。”

　　说完直走到尽头，转进一列街机。

　　前面有几个穿着附近初中校服的男生，聚在一起打游戏。

　　他们大声欢呼，拿起啤酒干杯。身后一个刘海遮住眼的男生坐在一台街机上，冷淡地抽烟。

　　唐杉明一看就知道是附近的混混，他可不想靠近这些人。

　　唐杉明小心地绕过，忽然被人抓住了衣领子。

　　是那个抽烟的男生，他朝唐杉明脸上吐了口二手烟，“唐杉明？”

　　唐杉明被熏得溢出眼泪，“你，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男生笑了笑，“我谁？小学的时候，你和几个人把我堵在厕所里浇屎泼尿，你说不认识我？”

　　他手上用力，勒住唐杉明脖子。

　　唐杉明想起来了。

　　小学三年级时，他是班上男生小群体的头领。针对班上几个胆小邋遢的男生，轮流欺负。

　　他们当时觉得很好玩，把人关在厕所里，听他又哭又喊，拿屎和尿泼，老师来了就快跑，特别刺激。

　　被欺负的男生往往没朋友，不会向老师告状。

　　唐杉明从不去记这些男生的名字，当时他众星捧月，想喝旺旺有人跑腿，作业有人帮做，小弟说班上那个某某啊，很讨厌，不洗澡，我们教训他一下，他欣然同意。

　　许浩去抓男生的手臂，“李轶你快放开他，他要憋死了！”

　　唐杉明的脸因缺氧而涨红。

　　李轶嗤笑了声，松开唐杉明。

　　唐杉明喉咙火辣辣的，他扶着街机大口喘气。

　　“许浩也在啊，你们俩现在还一起霸凌别人？”李轶夹着烟，给了小弟一个眼神，“把他们俩拉到厕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