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的忧虑》封鸥

19、恋爱吗？

　　下午五点，中学生的社团活动时间结束了，学生们三五一群的结着伴，很快就离开了校园。
　　橘杏带着儿子桃城太郎来接桃城武回家。
　　“爸爸！~”桃城太郎一见面就冲到桃城武的怀里。
　　桃城武接住儿子，啵了一大口，脸上的幸福笑容遮都遮不住。他回身对着龙马和手冢道：“前辈，龙马，今天我就先走啦，收尾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们了。”
　　手冢点点头，面无表情道：“去吧。”龙马也耸了耸肩。
　　桃城武这才屁颠屁颠的牵着儿子和老婆的手离开了。
　　望着那一家三口的背影，龙马忍不住感叹：“真好啊。”

　　等学生们都走完了，手冢也收拾好了网球部的资料。他锁上休息室的门，走到龙马身边，问他：“还不走吗？”
　　龙马赶紧去扶起自己丢在网球场门口的自行车，跟上手冢的身影。
　　“前辈，你那边的俱乐部什么时候开业啊？”龙马打听道。
　　“已经筹备了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了。怎么，想要加入吗？”手冢开玩笑道。
　　他心里其实十分清楚，龙马是不可能会加入他这种刚刚建立的俱乐部。
　　作为网球明星来说，越前龙马身上所背负的赞助和代言等等一系列商业活动，都是经过经纪人精心挑选，想要随心所欲的加入不知名的俱乐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龙马摇摇头，“不，只是最近没有找到合适的训练场地，所以想去你那里看看。前辈现在退役了，是打算在俱乐部做点什么吗？教练？还是陪打？”龙马觉得手冢不会闲下来，即使建立了俱乐部，自己也不会稳坐在后面甘于做一个幕后老板，应该是会想要自己去打网球或者训练人才之类的。
　　手冢却摇摇头，“我已经决定不再碰网球了，之后，大概是要做网球经纪人这一类的吧。”
　　与教练和陪打不同，网球经纪人，听上去似乎与网球沾边，实际上并不打球。他们所要负责的仅仅是网球运动员的商业价值发掘，类似于造星专家，有时候还充当着媒介作用，润1滑着运动员和媒体以及公众的关系。
　　他们的日常活动虽然围绕着网球，但又不与网球这一件运动有任何实际性的牵扯。甚至有些网球经纪人，自己本身都不太擅长这项体育运动。

　　这样的回答完全出乎龙马的预料，他原本是想请求手冢暂时充当自己的陪练，现在似乎都不用开口了。
　　“为什么？”龙马停下脚步。
　　他的眼中满是疑惑。
　　之前手冢说要回归生活才放弃职业网球，他勉强能够理解一二。但从此不再打网球，转而去当网球经纪人这样的决定，他怎么都无法接受。
　　他所认识的手冢，根本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越前龙马一时间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这真的还是那个在高架桥球场下面，愿意把青学的未来托付给自己的手冢部长吗？
　　还是说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他回忆里的人早就变了模样，只有他自己还在傻傻的保持初心？

　　夕阳的余晖逐渐染红了两人的身影，在一片片恣意游动的云层之下，隐隐有了些风雨欲来的预兆。
　　手冢的脚步慢慢停止，他停在龙马的面前，背对着对方。
　　“大概是累了吧。”手冢轻声说道。
　　这样的回答惹怒了龙马，他快步走到手冢的面前，揪住对方的衣领想要发飙。
　　然而但当他看到手冢的表情时，动作却停住了。

　　那样的表情……
　　他无法形容。
　　好像是非常的，非常的难过。
　　难过到极致的感觉。

　　手冢的眼中没有任何焦点，脸上的表情无悲也无喜，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
　　那一瞬间，龙马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跟着碎了。
　　他明白了，手冢对网球的热爱并没有消失。
　　他无法想象手冢说出放弃的时候，内心是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龙马心中一颤。
　　他手上的力道逐渐放松。龙马张口想问，突然间，他发现手冢的脖子上有一块咬痕明显的伤口。
　　由于之前对方一直穿着高领毛衣的缘故，所以被遮挡的非常严密。但随着他揪住衣领的这个动作，脖子上的痕迹也暴露无遗。
　　龙马的脑袋一懵。
　　蓦地想起那一晚自己醉酒的时候，那个稀里糊涂做的梦。

　　那些琐碎的、凌乱的、本该断片的回忆逐渐在脑海中找回自己的颜色，形成了一幅幅非常难以启齿的画面。
　　龙马的手指逐渐颤抖起来。
　　他深深地看了手冢一眼。

　　对方在这个时候也恢复了生气，他推开龙马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面色不改道：“没什么好惊讶的，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清楚自己未来要走怎样的路。你看不起也罢无法接受也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手冢以为龙马的反应是因为他刚才说出的那些话，他努力掩饰住心中的失落，摆出惯有的扑克脸：“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是我依然很自私的希望，你能沿着这条道路一直走下路。”
　　龙马咽了口口水，强制自己保持镇定。

　　手冢似乎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想起了那晚的事情，现在的他，不能乱！
　　对！要占据先锋！责问他，为什么不继续打网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马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偷偷看了手冢一眼。
　　高领毛衣已经再次挡住了咬痕，现在的手冢一身冰冷，看上去似乎无懈可击的样子。
　　怪、怪禁欲的感觉……

　　不！不能想了！
　　龙马深吸一口气，回到自己的车子旁，佯装去推车，实际心里慌乱无比。
　　“知道了……”最后只能咕哝着回了一句，听上去还一点气势都没有。
　　龙马为自己的酒后乱……乱咕扭，感到深深的羞耻。

　　原来我……早就在手冢的面前，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枉费我还义正言辞的声明自己已经洒脱放手。
　　靠！洒脱个屁，事实上，自己早就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把人给非礼一遍了！

　　龙马开始回味第二天起床时候的满足感，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啊……

作者有话说

　　社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