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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探病和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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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课后，卫琦和小鱼要了医院的地址去看望小鱼的妈妈。
医院里卫琦刚推开病房的门，就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他看到一个个病床上都躺着病人，她们身上插的都是管子，旁边的机器里流通着红色的液体。
张瑜泽知道卫琦可能有些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幕，把他拉出病房。
“你是不是吓到了？咱们先去外面等着，等我妈她们做好透析咱们再进去。”
“透析？阿姨她们在做透析，看着好吓人。”
“嗯，得了尿毒症不透析也没办法？我妈现在身体还达不到做肾移植的标准，需要再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够接受肾移植手术。”
卫琦之前知道小鱼妈妈得尿毒症后，特意上网查了资料知道肾移植有可能根治尿毒症。
“做肾移植手术的话，你们找到肾源了吗？”
张瑜泽点点头。透过病房门的窗户往里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妈妈。
“找到了，我和我妈匹配上了，等到我妈都达到了肾移植的条件，就可以做手术。”
“你？不会吧？！万一手术失败，你和你妈妈还有你弟弟怎么办？”
卫琦很惊讶。没想到小鱼居然要亲自捐献肾脏？
“没有其他肾源了吗？手术风险大不大？你这么做太冒风险了。”
“亲人之间的肾更加容易匹配得上，排异反应也小。再说了，你以为肾源这么好找吗？即使找到了活肾体也不一定能够匹配得上，做了手术后的排斥反应也很大。”
“什么时候做手术？”
卫琦不知道要怎么劝，不好再劝说。
他心里不想让小鱼进行肾捐献，听说肾捐献手术也有风险，小鱼身体健康状况看着也不怎么样，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又没什么立场劝小鱼放弃。
“还不清楚，医生说我妈妈的身体经过治疗有在慢慢好转，应该再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达到手术条件，大概也就是在一两个月之后。”
“嗯……”
卫琦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别太担心，这家医院医生的技术很好的，好多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张瑜泽对于肾移植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担心，反而还好心情地劝卫琦。
他妈妈要是能做手术，他心里压着他喘不过气的石头也能落地了。
卫琦沉默一会儿，突然开口询问他的感情。
“其实你是有点喜欢宋逍的，对吧？”
“怎么可能？你这猜得也太扯了吧。”
张瑜泽一脸惊愕，连忙摆手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知道卫琦他是怎么产生这种想法的。
“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不要想骗我，就算你能骗得了我，你能骗得过你自己吗？”
卫琦还不相信他这种拙劣演技，一脸正色，要让他讲出真话。
张瑜泽苦笑一声，点点头。
“宋逍看起来不靠谱，人又很差劲，嘴巴又毒，脾气还暴躁，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可能我是喜欢他口是心非的样子。每次看到我都吐槽我的脸像鬼一样白。结果吐槽完经常给我买各种营养品，说要让我把身体养好下一次能吸更多的血。”
“哎呀，真好玩，他说要吸血但每次也就吸那么一点点，还没有我献血时抽的血多，也就第一次吸血时吸得多。”
“那你怎么不和他说你喜欢他？”
卫琦不明白小鱼为什么不去和宋逍告白而是把喜欢藏在心里，不把喜欢说出口，对方怎么可能知道你对他的感情。
“他是吸血鬼我是人类，他都已经活了几千年，而我可能活不到八十多岁。难道你要让我亲眼看着自己在慢慢变老，而我喜欢那个人却容貌一点没有改变吗？”
“我总有一天是会死的，而他还要一个人活着。这对他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那你就这么看着他和别人好，你一个人在这儿默默伤心难过。”
“那也比让他亲眼看着我死好，而且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
“我妈身体还没有好，我们家现在又是这个鬼样子，我和她在一起，难道要让他养我们全家？算了吧，还是不要这么拖累他了。”
卫琦不同意这个观点，他要是喜欢一个人，喜欢的人家里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会想着要帮忙，并且是心甘情愿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想替你分担一下家里的担子？你不能总是这样，你自以为是地为他好，难道真的是为他好吗？你以为他会领情？”
“我没有自以为是，这样的生活太苦了，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再说了，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呀。我是很喜欢他，他可能也喜欢我，但是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我不明白，喜欢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只要你们两个人有感情，互相鼓励，什么样的难关不能闯过去？”
张瑜泽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笑弯了腰，不知道是不是对卫琦这句话可爱到了，还是可笑到了。
“卫琦我现在才发现你的想法有点幼稚，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喜欢的人在一天天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中被消磨热情吗？
小时候以为喜欢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我喜欢就好关别人屁事。越长大越发现喜欢不是说喜欢就能喜欢，成年人的喜欢会牵扯到两个家庭。”
“我现在已经在泥坑里了，难道就是因为我喜欢他，我就自私地把他拉进来和我一起待在泥坑里吗？”
“你不要和我说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一切都不是问题。我要上学，我要挣钱还贷款，我还要照顾我弟，每天接送我弟上下学，给我妈请护工，给我妈交住院费，每天提心吊胆得担心我妈病情会不会加重！
每天为了家里这么多破事，我头昏脑涨，提心吊胆，每天睡不着觉。就因为我喜欢宋逍，我就要每天让他看着我有多累，逼着他和我一起累，听我倒苦水，看着我为了那些钱忙里忙外。”
“你不要和我说宋逍有得是钱，他有钱，那是他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要是想找一个替我们全家人买单的人，那我干嘛不直接找一个金主？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睡一觉几十万到手了。
谈恋爱一旦涉及过多的金钱，感情慢慢的就会变质的，两个人在恋爱中的身份地位就会发生变化，就不可能再平等得起来。
到时候我心里会对宋逍很愧疚，会很自卑，会过意不去又很感激宋逍给我家掏钱，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他！”
“呵呵，这么一说倒显得我挺伟大的，其实我很自私的，我妈一生病我就在想我该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反应过来突然很慌，我居然是这样的渣滓，我妈生我养我这么多年，到头来我居然先想到自己。”
卫琦搂住情绪激动的小鱼，听他说这些话心里也很难过。
“别难过，这很正常。人总是在发生危险的时候首先考虑自己的利益，即使是最亲的亲人之间也是这样，这不就是人性嘛。权衡利弊之后仍然全力以赴，为家里人奔波忙碌，才是亲情的伟大之处。”
“小鱼，你很厉害的，你已经非常棒了！”
“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卫琦这一句话让他直接破防了，张瑜泽抱着卫琦就开始嚎啕大哭，把心里这么久的压力全部发泄出来。
卫琦抱着张瑜泽站在走廊外，看到周围人都在看他们，带着小鱼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让小鱼好好发泄发泄心里的情绪。
“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张瑜泽哭了许久，等到护士来找说让他去找医生聊聊他妈妈的治疗情况，张瑜泽的情绪才逐渐平复，擦干眼泪。
卫琦和小鱼一起去找医生，小鱼妈妈的肾衰竭情况有在控制，大概再治疗两个星期就可以安排手术。
医生护士叫他来就是想和他聊聊做肾移植手术的具体安排，如果他时间方便的话可以把手术安排在下个月中旬。
那个时候张瑜泽他们学校大概已经放寒假，张瑜泽他大概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用来术后恢复。
张瑜泽同意了，和医生商量好其他细节后就会回病房看看他妈妈。
他妈妈一脸憔悴地躺在病床上，正闭着眼睛休息，张瑜泽刚想开口和她妈妈说几句话就被旁边的护工阿姨拦下来了。
“你妈妈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别说话，不要把她吵醒了。”
护工阿姨把他推出病房，小声提醒他。
“我知道了，阿姨。”
张瑜泽冲阿姨笑笑，走进病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出来交给阿姨。
“阿姨最近辛苦了，这是您上个月的工资。”
“不辛苦，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干。哎，我儿子要是像你这么孝顺我做梦都能笑醒。”
护工阿姨把钱塞进口袋，拿着热水壶去接水。
“小鱼这个护工阿姨靠谱吗？我刚才看到你妈妈的嘴角都是烂的，看起来她照顾得一点都不好呀。”
卫琦等护工阿姨离开之后才小声问出口，对阿姨的服务质量有些怀疑。
“你别担心，我每个月给她比病房里其他病人的护工多几百块钱的工资，这个阿姨很靠谱的，做事很麻利，把我妈照顾得很不错。”
张瑜泽担心病房里其他病人的护工听到他们的对话，在卫琦耳朵边悄悄说。
“我妈嘴角之所以烂，是这个病引起的正常反应。”
“嗷，原来是这样。”
卫琦尴尬地挠挠头，他差点就误会刚才那位护工阿姨了。
卫琦在医院里待了几个小时，陪小鱼妈妈说说话，帮小鱼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就被小鱼赶回家了。
“这里太脏了，你在这里我妈也不好意思让护工阿姨帮忙处理排泄物，你赶紧回家吧。”
张瑜泽压低声音和卫琦说话，告诉自己老妈一声，拿着卫琦的东西带着卫琦的东西出去，
“妈，我出去一下去送送她。”
“去吧，去吧。”
张瑜泽妈妈冲儿子摆摆手，看着儿子和朋友一起出去。
“阿姨再见，我改天再来看你。”
卫琦笑着冲小鱼妈妈挥挥手，和小鱼一起走出病房。
“拜拜小帅哥！”
张瑜泽他把卫琦送到医院大门口的公交站牌那里。
“你记得帮我保守秘密，回去不要和宋逍说我的事情。”
“嗯……这个可要看我心情了。”
卫琦故意卖关子，不想答应小鱼的要求。
“拜托，拜托！”
张瑜泽双手合十，故意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好啦，我知道了，肯定替你把这件事守口如瓶。”
小鱼这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他在故意欺负人一样，嗯……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他吧。
“就知道你最好了！”
“嗯哼，那你可不，上哪找像我这么好的人。车来了我走了。”
“拜拜！”
“拜拜～”
卫琦坐上车冲小鱼挥手，等车子发动以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看着手机里的录音，卫琦长叹一口气又把手机锁屏放进口袋。
希望这段录音没有用到的那一天。
回到家，家里已经做好饭等着他回来吃。
餐桌上宋逍故意炫耀他和孟婷学姐的约会进度。
“今天我们去看了电影，找个一家她喜欢吃的中餐厅一起吃了饭，吃过饭我们两个人就一起去逛街，看这个样子我和她马上就能确定关系了。”
“那小鱼怎么办？你不是喜欢他吗？”
卫琦看着宋潇故意显摆的脸，内心很平静，一脸平静地开口询问。
“什么怎么办？我们两个人又没谈恋爱。我和孟婷在一起，管他什么事。”
“你不是喜欢他吗？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追一下小鱼呢？”
“好了，正吃饭呢，有什么话我们吃完饭再说吧。”
宋琦安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连忙在一旁开口结束这个话题不让事情变得更加严重。
“你别说话。”
卫琦扭头平静地看一眼学长，回头继续和宋逍对视。
宋逍感觉卫琦这家伙今天很不对劲，但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我喜欢他，又不妨碍我去追其他的女生。反正他现在也不喜欢我，大不了我和这个女生谈完恋爱分手之后，再去找他谈恋爱。”
“宋逍你大爷的！”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宋逍没想到卫琦突然发火一时没反应过来，卫琦手中的勺子猛地砸了过来正中宋逍的脑门儿。
扔了勺子还不过瘾，卫琦又直接随手把手边的碗筷扔过去。
“我操，你疯了吧！别我成天让着你，你就感觉你自己很了不得，你他妈扔谁呢！信不信我揍死你！”
宋逍捂着脑袋狼狈地躲着迎面而来的东西，不知道卫琦突然发什么疯。
旁边站着的佣人都不敢上前，大气不敢吭一声站在一旁，管家倒是敢动直接站在原地看好戏，没有帮宋逍的意思。
“你闭嘴！”
“乖啊，别生气。先坐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宋琦安冲宋逍冷呵一声让他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火上浇油。
宋琦安赶忙拉住卫琦，把人搂在怀里，控制住他的双手不让再扔东西，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是个屁呀！他就是乌龟王八蛋！小鱼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宋逍，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有什么脸才能说出刚才那句话？你把小鱼当什么？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刚才怎么没砸死你！”
“像你这种人渣，怪不得会移情别恋，根本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你以为孟婷学姐会喜欢你吗？像你这种人渣的，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脑子有病吧！”
宋逍实在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憋着气听他数落，听这么多话实在忍不了了，呛着火撸起袖子打算和卫琦打一架。
“好好，我一会儿一定把宋逍教训一顿，你乖乖的啊，咱把手里的碗放下，我们有话慢慢说，坐下来好好说话。”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你别碰我！”
卫琦气愤地推开自己的男朋友，跑到玄关处把背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把今天在医院的录音找出来，拍在宋逍身上让他自己点开听。
“你自己听，你听听今天小鱼和我说了什么。”
“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瞎了眼，居然看上你这种东西。”
宋逍抬头看卫琦一眼，一头雾水地点开录音，
慢慢的宋逍的眉头开始皱起来，阴沉着一张脸。
“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听不懂人话啊，你听不明白吗？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自己琢磨？”
卫琦仍旧很气愤，不想搭理他，压着火对他冷嘲热讽。
“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逍提高音量质问卫琦，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在打颤。
“什么什么意思，就像你听的那样，你爱信不信。”
卫琦从宋逍手里夺过自己的手机，转身要上楼回房间。
宋逍伸手把他拦住，生气卫琦的隐瞒。
“你这个录音什么时候录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之前本来是想要告诉你的，但是今天我发现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小鱼喜欢。”
“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喜欢小鱼，还能冠冕堂皇地给自己找借口去追别人。”
“你！”
宋逍想要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眼睁睁看着卫琦上楼。
“哥，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喜欢他而已。我知道那个女生喜欢他，我就是想要破坏他们两个人，我想把那个女生追到手然后再分手，到时候他们两个人就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到了现在这一步。”
“但这不是你伤害两个人的理由。”
宋琦安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上楼哄自己男朋友去了。
宋逍看着面前的管家，面对如今的局面有些手足无措。
“小少爷，我感觉你这件事情做得不对。你喜欢那个人类，你就去追呀，你为什么非要拐个弯去追那个女生的，就因为她喜欢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这样到头来，你不是伤害他们两个人吗？有谁会愿意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去追别的人了？”
“我……我知道错了。”
宋逍羞愧地低下头，主动认错。
“有句老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现在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就赶紧去弥补呀。你在这里和我说你知道错了，我倒是知道你认了错账改正，其他人不知道啊。”
“你记得好好弥补，事情办的好看一点。听说你现在习题求的那个女生是那个男生的同班同学，好好把事情漂亮解决掉，不要让他们两个人因为你一个人产生矛盾。”
管家以前辈的身份好好教训了他一顿。
“你现在就干了这么多糊涂事，等你和那个男生在一起怎么办？你家族里可是很反感吸血鬼和人类相恋。
“你现在办事这么不成熟，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你和一个人类男孩儿在一起了肯定会想要把那个男孩儿杀死，到时候你又畏畏缩缩不像个男人，你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嘛。”
“我看你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想清楚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是想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就提前想好对策，把你们之后会遇到的阻碍想办法解决掉。”
“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想办法解决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知道错了就赶紧去弥补呀！你现在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去找人家，把人家好好哄哄。你看你表哥这么会追人，怎么到你这里，像一个榆木脑袋怎么说都不开窍。”
管家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傻了吧唧的，非得要人提醒才能知道该干什么事儿。
“啊？哦哦哦，我这就去！”
宋逍瞬间反应过了，急匆匆地拿着车钥匙跑出去。
唉！
管家看这小少爷跑出去的样子倒是利索，抬头看一眼楼上又忍不住叹气。
也不知道楼上少爷有没有把卫少爷哄好，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啊！”
“唉，怎么现在你们也要我提醒才能知道该干什么事儿啊？”
管家转身看到地上的狼藉，旁边站着的佣人都一动不动，一个个像个木头桩子。
佣人听到管家的吩咐，赶紧忙碌起来，去找工具收拾屋子。
管家捂着脑袋回房间。
唉～头疼。
今天叹气可真多，都快把这辈子的气叹完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