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告别之时已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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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4日，日落时分。
异变突生。
数千只咒灵在东京、新宿和咒术圣地京都同一时间释放出来，奉使用咒灵操术的特级咒术师——夏油杰的命令斩尽杀绝人类。与此同时，咒术两大院校往期毕业生、御三家和咒术联盟联合起来，蹲守三地的咒灵袭击，势必祓除诅咒师夏油杰。
这是一场全面战争。
按理来说，作为【百鬼夜行】的领头人，夏油杰应该出现在三个前线中的任意一个，与咒术师开战，而不是出现在高专，重伤他的同伴，让乙骨忧太所珍视的同学如今生死不明地倒在地上。
“真希同学？”
乙骨忧太失神地低头呆望着被拧断一条腿，右腹大量出血的禅院真希。
“胖达……”
被厚重墙壁压在身上无法动弹的胖达。
这时，唯一一个熟悉的叫唤声令乙骨忧太有那么一瞬间燃起了希望，循声望去，便看到的是仰躺废墟上的狗卷棘，他脸色苍白得难看，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压榨见底的咒力，咳着满嘴鲜血也要拼命用咒言保护同伴：“快……逃。”却因为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咒言都无法说完整。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穿着袈裟黑和服的黑发丸子头男人，嘴角噙着笑，叨叨着乙骨忧太听不懂的话语。
脑海中有千万只蚊虫乱叫，薄翅振动，发出无数久久不散的噪音，乙骨忧太思绪是前所未有的混乱，愤怒冲昏了头脑，浑身发凉的身体此刻充溢着滚烫的咒力，熊熊燃烧起来，乙骨忧太怒目圆睁，撕心裂肺怒吼道：“出来！！！悠仁哥！！！！”
特级咒灵应声浮现乙骨忧太身后，黑影以强势的姿态包裹着黑发少年，如实质的杀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肆意喷薄，浓稠污秽的黑色力量如同雾气也如同触肢一样攀爬而出，回应着乙骨忧太的失控情绪。
“冷静一点，乙骨。”重声电音在背后响起，一双黑影手捂住乙骨忧太的耳朵，虎杖悠仁冷静地唤回乙骨忧太的神志，“突然注入那么多诅咒，刀会碎的，我没教过你吗。”
就像有魔力一般，耳畔的喧嚣逐渐远去，大脑一下子变得镇静下来，混乱的思绪受到细长流水的抚慰一般慢慢地变得清晰，开始尝试分析当下的情况。
“先撤退，把真希同学他们转移安全的地方。”
得到确切清楚的指令，虎杖悠仁点点头，低声让乙骨忧太抱紧自己的脖子，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夏油杰身前地面攻去，掀起漫天砖头碎石，尘埃挡住了对面人的视野，虎杖悠仁趁机捞起重伤的三个人，转身挡住咒灵突袭，碾碎它的头颅后反脚踢回夏油杰的方向，接着马不停蹄地闪身离开原地，往更远处更安全的建筑物移动去。
“他们三个伤得都好重，尤其是真希同学。”
来到安全的地方，虎杖悠仁轻手将三人安置下来，乙骨忧太半跪下来查看情况，然而实际上的情况比他想象更危急，放着不管再拖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操纵不熟悉的反转术式，乙骨忧太脸色难看地为同伴做个简易的治疗，虽然敌人迫近，但起码把血止住，稳定同伴的性命。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站在一旁的虎杖悠仁褪去黑影，显露出真容，他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然而面无表情的虎杖悠仁，却比任何时候都令人感到陌生。他本该是像小太阳一样照耀着别人，永远有着浇不熄淋不灭的活力，愈挫愈勇，而不是在战场摸爬滚打，被体内的恶魔占据身体，虐杀了成百上千无辜人类，还要在目睹亲近之人一个接一个死在面前后，在精神和身体上双重打击下，麻木又异常冷静地祓除咒灵，短短一个晚上彻底泯灭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本该有的天真想法。
他是个战士。
而乙骨忧太，是战士的学生。虎杖悠仁会倾尽所能让他的学生习得从战场上更多活下来的技能，必要时，他会学去放手。
“接下来的战斗我不会出手，”虎杖悠仁凝视着乙骨忧太，声线沉稳，“试着借助我的力量吧，乙骨，这是最后的课程。”
乙骨忧太没作出回应，他拾起地面的长刀，拽着窗框，抬腿踏上了窗沿。
“不会是最后的。”乙骨忧太侧过头，对上了虎杖悠仁那双平静得如同河底那沉默的砂金色眼瞳，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你答应过我。”
乙骨忧太说完就跳出窗户，直奔战场。虎杖悠仁沉默地跟上了他，稍落后于乙骨忧太一步。
只要和乙骨忧太交过手，都能得到一个结论：乙骨忧太是个天才。不过几个呼吸间，乙骨忧太便和夏油杰缠斗起来，实战经验不如夏油杰的他，极速地通过短暂的交手学习、模仿和破解对方的招式，吃过一次亏就绝对不会有下次，纵使身上添了不少伤，乙骨忧太还能勉强地接住了夏油杰变化莫测的进攻招式。这一幕，夏油杰惜才之心升起，都忍不住赞叹乙骨忧太的优秀。
但很可惜，战斗的不只是夏油杰一人，还有他四千多个咒灵。
感觉到自己逐渐被压制，乙骨忧太默默加大了诅咒量的输入，又快又稳地斩杀袭击而来的诅咒，神情淡漠地祓除咒灵，恍若染血的夜叉降临。
咒灵还在源源不断地包围过来，乙骨忧太扫了眼四周，叫了声虎杖悠仁的名字，虎杖悠仁当即会意，朝他丢了个扩音器。乙骨忧太稳稳接住上边刻有【蛇眼】与【牙】的咒印的咒具，举到嘴边，运转体内咒力，深吸一口气。
“【去死吧。】”
所有咒灵顷刻间悉数碾灭，连带扩音器一同破碎。
乙骨忧太给夏油杰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他战斗之余还有闲情逸致和乙骨忧太聊天：“太神奇了，无论是你，祈本里香，还是和祈本里香签订契约的咒灵，都是三体同源，共享术式。”
三节棍猛地击中脑侧让乙骨忧太的视野短暂一黑，直接掀飞了乙骨忧太，夏油杰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越来越想得到他了。”
大脑出现那么一瞬脑震荡，乙骨忧太还没反应过来，夏油杰下一记杀招紧随其后。接二连三的攻击如骤雨疾风一般席卷而来，乙骨忧太先是挨了好几次棍打和膝刺，才一点点从毫无章法和节奏的攻击中找回当初和虎杖悠仁对练的熟悉感。
他默不作声地调整呼吸频率，伺机反击，可夏油杰何尝没有看穿乙骨忧太的意图，召唤出咒灵干扰乙骨忧太，下手一次比一次狠毒。
“杀了你挺可惜的。”夏油杰的脸上尽显着自信的狂傲，那是将一切碾压在脚底的嚣张，“但比起你，我更需要那个咒灵为我所用。”
眼底聚集起惊心的阴鸷，如夜色般的黑眸失去了高光宛如死水一般平静，夕光照不进眼底那浓重粘稠的黑暗，乙骨忧太从未展现过的阴沉狠戾此刻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人眼底。即便乙骨忧太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但那冰冷地像是看待死人的眼神宣告着他内心已然升起真正的杀意。
擦了把嘴角的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低垂着脑袋，忽然就站那儿不动了。夏油杰可没有好心到给别人恢复的机会，他召唤出特级假想怨灵【化身玉藻前】，与此同时，还将现在持有的全部4461只咒灵使用咒灵操术极之番【旋涡】合为一体，打算倾尽全力杀掉乙骨忧太，夺取虎杖悠仁。
眼看就要被杀了，乙骨忧太非但没有躲，反而忽然出声。
“悠仁哥。”
瞬息出现的黑影手一抬，将闪现袭来的化身玉藻前的攻击轻松挡住，黑红暴虐厚重的咒力与紫金澎湃汹涌的咒力相互摩擦，压塌了地面，掀起一大阵风压，吹翻了方圆五十米的碎砖瓦砾。虎杖悠仁没看向敌人，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乙骨忧太倾身抱上了虎杖悠仁。
“谢谢你从里香死后一直保护我，谢谢你纵然我的任性，最后再借给我一次力量吧。”
“我想阻止这个人，之后的事我都不需要考虑了。”
“无法忍受他伤害我最重要的同伴，无法忍受他要从我身边夺走你，解咒什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和你守护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悠仁哥的存在价值不就是保护我吗？既然如此，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们一同前往那个世界吧？”
“请保护我迎接死亡，就算是死，我们的灵魂与诅咒也会永远交缠在一起，绝不分离。”
“我啊，最喜欢悠仁哥了。”
蜻蜓点水的一吻，一触即离。
隔着黑影，乙骨忧太都很清楚，他所吻上的部位，是嘴唇。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虎杖悠仁的身体了。
黑影人沉默了许久，只有不停歇的飓风对抗证明着他没有因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而懈怠了力量，就在其他俩人都以为他回避这个话题时，一声极低的叹息从他嘴边泄露。
“真是败给你了，乙骨。”虎杖悠仁苦笑着。
他千算万算，怎么想也没想到乙骨忧太竟然因为这份感情对他施下诅咒，献祭自己的生命与他和里香的力量彻底融合在一起。
如果说，先前乙骨忧太是拒绝祈本里香的“死亡”而诅咒她，却因为里香脱离于世界外侧，既无法判定“活着”，也无法判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故而诅咒无法成立。反倒是里香因为其强烈地想要保护乙骨忧太的执念，诅咒了乙骨忧太，促使她和顶替了她世界线位置的虎杖悠仁建立联立契约的关系，前往这个世界保护乙骨忧太。那么这一次，可是乙骨忧太切切实实诅咒了虎杖悠仁这个个体，无关人类，无关英灵。
乙骨忧太诅咒虎杖悠仁，灵魂抵死缠绵地永远在一起，直至人理焚烧殆尽，世界支离崩坏，所有的一切回归混沌与虚无。
身上的咒力骤然暴涨，像是拉开了大坝的水闸汹涌地连接起三个同源异体。
就在这一刹那，超规格的恐怖威压降临整个东京，即便是远离咒术高专奔赴前线的咒术师都被这股力量压迫地跪在地上，完全喘不过气来，那是绝对的上位者，他们诚惶诚恐地望向力量的中心地，额头深深低俯下来，两腿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成为了神祗的审判对象。而与他们对战的咒灵仿佛受到什么不可违抗的力量的扭曲，撑不过三秒，盘踞在人类心头上的阴影瞬间灰飞烟灭，清扫战场。
用自己做祭品来解除咒力限制，会获得多么强大的力量？
无限制接受阿赖耶识魔力供应的虎杖悠仁，一个以人类意志为后盾的英灵，彻底解放所有力量，会达到怎样一个恐怖的数值。
——【一人即世界】。
感受到外边的情况已经摆脱了最糟糕的局面，虎杖悠仁把手搭在乙骨忧太左肩上，凑到他耳边，同源力量的同感使得他们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咒力游走在身体的细微之处，两人身体机能全所未有的同步起来。
虎杖悠仁一字一顿道，“这一次可不是小打小闹了，拿出拼死的觉悟吧。”
心里跳跃着明朗的情绪，两人几乎融为一体的奇妙感令乙骨忧太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闭眼深呼吸，乙骨忧太收敛好多余的情绪，重新专注眼前蠢蠢欲动的敌人。面对夏油杰低声咒骂一人一咒灵的疯狂和扭曲，听力已然异于常人的乙骨忧太抬起了刀，刀尖直指夏油杰，淡淡地说道：
“就算是疯子，我们这也是纯爱。”
夏油杰嗤笑凝聚咒力，准备与乙骨忧太决一死战。
“那我就是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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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逃了，这并不算意外。
虎杖悠仁不认为夏油杰傻到在面对绝对性碾压的时候，还能抱着必死的决心跟他们战斗，不过就过程来说，结果还是好的，至少夏油杰被拧下了一条手臂，重伤后仓皇而跑。放着不管，他也跑不了多远，最后还是会碰上五条老师，被给予最后一击吧。
虽然虎杖悠仁一点也不想五条悟亲手了结挚友，更别提往后夏油杰会被一个像脑花一样的咒灵侵占了身体，引发一连串的恶果，导致别称为咒术界史上最恶的涩谷事变和东京魔都的惨剧上演。但虎杖悠仁别无他法，阿赖耶识说过，他所抵达的未来是只有他不幸，绝大部分的同伴都能幸福活下去的未来，他承担不起改变后的结果，阿赖耶识也不会允许他改变这条世界线。
就这样吧……
看着以前不过腰身高的小孩子，如今身形拔高到与他差不多的高度，就连那羸弱的小胳膊现在摸上去都能感受到覆上一层薄薄而蕴藏力量的肌肉，回想起方才两人并肩战斗，不必过多的言语就能心意相通，察觉到对方的想法，相辅相成，互相配合，这种战斗的默契没有哪个人能够拒绝。虎杖悠仁笑了笑，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使用了过于强大的力量，躯体尚且属于人类范畴，乙骨忧太再怎么锻炼也承受不起连接了英灵的力量。战斗结束后，虎杖悠仁就当即把连接三人的渠道关闭，否则没有战斗去释放力量，光是一直往体内注入咒力，乙骨忧太要不了多久就会爆体而亡，这是虎杖悠仁不愿看到的。
“干得不错。”虎杖悠仁蹲下来，此刻的他撤掉黑影的覆盖，露出了一张与乙骨忧太别无二差的少年面孔，他朝气而爽朗地笑着，一双仿佛囊括了世间所有光彩的眼睛弯弯眯起，夕阳的微光跳跃在他的发梢眼角，背对着夕光他就像是要融入了霞色天空，变得如梦如幻，唯有那掌心处击打的微痛感述说着真实。
乙骨忧太也跟着绽放笑颜，眉梢染上甘甜的笑意，战斗胜利所带来的喜悦冲刷着他的心房，紧接着是异常美妙而酸甜的满足感几乎让他遏制不住亲上喜欢的人。
“你要带我走了吗？”乙骨忧太轻声问道，随后他展开双臂，像每一次撒娇冲虎杖悠仁求得温暖的拥抱，神采奕奕地注视着，“没关系哦，只要是和悠仁哥在一起，我去哪里都无所谓。”
动作是长久的停滞，虎杖悠仁没有回抱他。
这是乙骨忧太第一次被虎杖悠仁明确拒绝了【爱】。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渐深的暮色，在这短暂的一会儿，落日最后一隅亮光也逐渐没入山边，归隐于山后，失去霞色的浮云逐渐与夜色混为一体，但又在不久，被月亮烛成银灰色，驱赶着游离。
天黑了。
“我该走了。”过了很久，虎杖悠仁才终于抱抱眼前这个年轻的咒术师。七年的陪伴，脸部婴儿肥褪去不少，露出可见的棱角，虽然少年的青涩感依旧，可隐约间，虎杖悠仁恍惚见到了两年后，他在东京祓除咒灵时遇见乙骨忧太的模样——无与伦比的强大。
松开手时，乙骨忧太却不肯放手，牢牢埋首在虎杖悠仁怀里，汲取他身上和煦如阳光般温暖的气息，跟他的人一样，是夏至热情澎湃却不显炽热难近，洋溢着鲜活和明媚，还有夹杂着另类的，历经沧桑的成熟。
金色粉末忽地由脚底升起，虎杖悠仁知道，离开时刻已至。
异常突发，乙骨忧太意识到了什么，十指抓得虎杖悠仁的衣服更紧，像菊花一样皱成一团，声音有些失控，焦急质问道：“你要去哪？”
你又要像里香那样丢下我一个人离去吗！
不是说好一直在一起的吗！
无论有没有解咒，你不都是……
瞳孔骤缩，喉咙卡着鱼刺一样消音，也无法吞咽，乙骨忧太呆滞地愣住了，缓缓松开了手。他踉跄地后退几步，眼球将虎杖悠仁明灭暗淡的情绪纳入眼底，里面夹杂着欣慰、歉意以及愧疚。
说起来，解咒的条件是什么……
乙骨忧太迟缓地思考着，过了很久才从记忆的某个旮旯角落回想起虎杖悠仁对他说过的话。
——你变得足够强，强到我不用再担心你随时死在我面前。
乙骨忧太痛苦地抱着头蹲下身，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胸膛剧烈起伏吸氧。
——到那个时候，你就是自由了。
这是未尽的话语。难耐的呻吟从齿间泄露，乙骨忧太的精神又一次被逼上了绝路。
一直以来他都忽视了一个问题，虎杖悠仁真的是咒灵吗？虎杖悠仁对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虎杖悠仁真的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吗？
为什么他一直以来都忽视了这个问题！
“看来你察觉到了啊。”烟粉色少年曲着腿，一手撑膝，掌心贴上了乙骨忧太头顶的发旋，轻柔地拍抚着，温声揭开了残忍的真相，“我确实不是咒灵，但也不是人类，硬要说的话，我是来自未来的已故之人，只是恰巧需要完成某件事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我很高兴能与过去的你重逢，在未来的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前后辈的关系呢，虽然你一上来就差点杀了我哈哈哈。”
记忆忍不住回溯到当时的场面，虎杖悠仁怀念似的笑了出来，里面更多的是释然的意味。
“这么说挺打击你的，但在未来，确实是你亲手杀了我，这不是你的过错，而是形势使然，我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事，是你成全了我的愿望，让我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这听起来不是很棒吗，斩杀恶龙的骑士诶。”
“我是英灵，是丰功伟绩在死后留为传说，已成信仰对象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不受任何诅咒与人类的束缚。我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千里迢迢从英灵座上来找你，就是为了保护你不要死去。乙骨忧太，你很重要，你在未来扮演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无论是世界的走向还是我的死亡，都需要你一手推动。”
“所以，请努力活下来，亲手处刑未来的我吧。”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
萦溢的光点已然吞没了虎杖悠仁，乙骨忧太的脑子被动地吸收庞大的信息量，缓慢地处理这些真相，感受到逐渐失去的温度，他茫然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虎杖悠仁的指尖，最终落了个空。虎杖悠仁此刻全然灵子化，带着温和的笑容跟乙骨忧太道别：“乙骨，珍惜现在的同伴吧。”
“别让他们再受到伤害了。”
话音刚落，金粉被风吹走了一般消散而去，徒留孤独之人。
虎杖悠仁走了。
此后，乙骨忧太再也没有一个名为虎杖悠仁的特级咒灵保护着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告别之时已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