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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喜欢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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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旸倒在躺椅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夜空,轻轻开口:“我好像有点找到感觉了。”
时雨微红着脸,他酒量其实也不好,跟季旸比半斤八两,现在已经有点上脸了,慢悠悠地问:“什么感觉?”
季旸:“如何出梦。”
时雨挑眉,示意接着说。
季旸:“清楚做梦者为什么要做这个梦,然后引导他自己破除心魔,因为这说到底是他们自己的梦,只有自己能破。”他说,“可是,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转头注视着时雨:“必须对人性有深刻的了解,对梦魇的每一个细节有强大的敏感度,这得经历过大量的梦魇才能做到。”
“你很厉害。”最后总结。
时雨跟着他躺下来,思绪飞到不知名的地方,悠悠的开口:“心理学家荣格说过,梦是一种自我整合,是一种补偿的功能。梦看似不合理却和每个人的行为息息相关,他潜意识的想法都会在梦里呈现。”
“有的时候看的多了,也就懂了。”他说,“经历这么多的痛苦和抉择,慢慢会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这何尝不是一种地狱呢。”
季旸的眼神认真又透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心疼:“看了这么多,一定很心累吧。”
时雨眨了眨眼,细想了一下,摇摇头:“倒也没有,其实之前一直没怎么感觉,直到……”他转头和季旸对视,“你来了。”
季旸:“我?”
时雨:“见到你的第一眼,它跳的很快。”指着胸口,嘴角噙着笑,一副帅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季旸老脸一红,他是怎么做到说这种骚话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对,脸好像红了。
“哎,时雨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季旸坐起来,伸手碰了碰时雨红得不成样子的脸。
还热热的。
他的手覆在对方的额头上感受温度,是发烧了吗?
刚要收回手,就被时雨拉过来重新贴在脸上:“好舒服,凉凉的。”
季旸看着时雨略带迷离的眼睛,好家伙,醉了。
他拿起那罐啤酒看了看,这什么酒啊,劲这么大。
随即哄着说:“乖啊,回房间去,在这会感冒的。”
“你背我,我不想走。”时雨整个人贴在季旸身上,跟个被驯服的软萌老虎一样。
季旸无奈将人扛在背上,时雨比他高大半个头,扛在身上季旸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身下。
这个时间点家里的其他人都回房休息了,季旸吃力地背着迷糊的时雨朝他房间走,打开门没有开灯,将人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
刚想起身喘口气就被人重新捞了回去。
他跌在床上,被紧紧困在一个火热的怀里。
时雨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季旸身上,严丝合缝,让人动弹不得。
季旸能清晰感受到耳后是时雨浓重的呼吸,没有规律,浓烈又灼热。
身子一麻,胳膊上泛起成片的鸡皮疙瘩,心脏急速跳动,但并不难受。
“季旸……”时雨嘟囔道,湿润的凉唇故意擦在季旸耳朵上,触碰之处泛起火热。
季旸微微瞪大了眼睛,这还是时雨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酥麻得厉害。
他半闭着眼,又重复了一遍:“季旸。”
季旸:“嗯。”
时雨:“难受。”闷着声,像是真的难受极了,收紧了胳膊。
季旸转过身子想和他面对面,时雨顺着他的动作,抱得更舒服了点。
在梦魇里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他低头看了眼两人缠在一起的模样,近到快成负数了。
“抱着舒服吗?”季旸好笑地低声问。
“嗯。”时雨闭着眼睛哼哼,立刻意识到什么,皱着眉嘟囔,“难受。”
又是这招,季旸微微一笑,没有戳穿,任他抱着。
“季旸,不准走。”时雨破罐破摔,语气霸道。
“不叫旸哥了?”季旸动动头,在他怀里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你到底多大了?”
时雨皱着眉表情不适地埋在季旸脖间,一副回避说话的样子。
季旸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与之对视:“不说我就走。”
“别,我说。”时雨叹了口气,季旸真是拿捏得他死死的。
“十年,我进来十年了。”这句话说得很缥缈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十年时间现在想想,好像只是做了场梦,脑子昏昏沉沉的不清醒,直到你出现,我才觉得我是活着的。”
“年龄的话,按照现实时间来算,我应该30了吧。”时雨轻笑。
季旸边听边摸了摸在梦里毛大可割伤他的地方,那里现在很光滑,没有伤口也没有留疤。
可是虽然身上没有留疤,但心里也会很痛吧。经历了十年的生死不定,面对了无数次的死亡,过得一定很辛苦。
“三十,还比我大三岁,唔,你胆子真不小。”季旸垂眸笑了笑,没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小雨。”
时雨听出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语气略带慌乱:“额,啊我只是怕你有负担,年纪说小点比较让你没压力……”
“噗。”季旸抖着肩膀,在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为什么你会觉得说小点我会没有压力啊。”
他压力都快爆了好嘛,还觉得自己对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弟弟有了什么很变态的想法。
“?”时雨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喜欢可爱的弟弟吗?”
季旸笑出声:“谁说我喜欢可爱的弟弟啊?”他抬头注视着时雨的眼睛,里面只倒映出他自己,“我不喜欢弟弟,我喜欢比我大的。”
时雨眼睛一亮,追问道:“还有呢?”
“你问这个干嘛?”季旸故意道。
“我觉得我就很符合,任何意义上的比你大。”时雨笑的很可爱,也很欠揍。
季旸耳根瞬间红了,伸手扯着他的脸往两边拉:“不要脸。谁比较大可不一定。”
时雨一只手抓住季旸的两个手腕,颇为厚脸皮:“不服可以脱了比比啊。”
季旸:“……我还要脸。”
时雨不再逗他,将人圈在怀里,一脸猫咪偷到腥的笑容。
季旸鼻腔里都是时雨身上的味道,是浴室里那罐柚子味沐浴露的味道,他深吸了几口,眼里出现贪婪。
他好像喜欢上这个人了,各方面的喜欢,性格,身体,脸,整个人都在吸引他,就连维护保护他时的样子都很喜欢,安全感爆棚,不管多混乱的心都能得到安定。
“哎,我们在现实世界是不是见过啊?”季旸闷闷的声音响起,“我总觉得你很熟悉。”
时雨睁开眼:“我也经常有这种感觉,我们之前肯定认识,可能关系还不一般。”脸上做出一副绝对没错的表情,“说不定我们是爱人哦。”
季旸不想看到他这么得意,泼冷水道:“那估计我恨极了你,所以才把你忘了。”
时雨被哽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次换季旸得意了,他只是随便说说,怎么可能这么巧,两人生前认识,死后还会相遇,这种事也太偶像剧了。
“那还是不认识吧,一想到你会恨我,就觉得不开心了。”时雨道。
这话让季旸不由睁大了眼睛,这个人也太会了吧。
时雨:“你是这么多年来我遇到最开心的事,我不希望是你说的那种情况。”
季旸心脏微痛:“毛叔是七年前到这的,在那之前你就一直一个人吗?”
时雨目光深沉,淡淡道:“刚开始跟蒋文雀一起入梦,但我和他理念不同,不久就分开了,之后就一直一个人飘着。遇到毛叔也是五年前的事。曲旌是一年前在梦里遇到的。”
“那你一个人过了五年?”季旸难以想象,一个人入梦五年。
“你不也一个人过了十年吗。”时雨和季旸脸对脸。
季旸摇头:“那不一样,我平平安安的不用面对梦魇,你可是一个人一直在面对死亡啊。”
时雨:“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个人。”
季旸不再反驳:“你倒是看得挺开。”
“你是在关心我吗?旸旸。”旸旸叫的很亲密,跟叫过无数遍一样,顺口得很。
季旸心里一酥,赶紧闭上眼睛,再不睡自己恐怕明早就出不去这个房间的门了。
时雨轻轻一笑,手里把玩着季旸的头发,发丝柔软却坚韧,跟季旸这个人一样。
以后会越变越好的,他会护着他,一直这样和季旸活下去。
自从那晚的装醉事件过后,季旸一直有刻意回避时雨的眼神,他实在不敢看他,这算什么,两人又是什么关系,不在梦魇里还睡在一起,虽然什么也没干,但也睡了啊。
时雨也什么都没说,还是跟以前一样对他,只不过不叫旸哥了,直接叫起了全名。
搞得季旸更摸不清头脑了。
一天,黎乾一早上起来去浴室洗漱,回来看见时雨正在他房间里收拾着什么。
他叼着烤面包倚靠在门框边,口齿不清道:“雨哥,你干嘛替旸哥收拾东西啊?连内裤都不放过,你想做什么?”黎乾一上前按住时雨拿着内裤的那只手,满脸惶恐。
此情此景正好被进来的季旸看见,只见此时黎乾一捉着时雨的手腕,时雨手里提着他那件藏青色的三角内裤。
黎乾一吓得赶紧松了手:“是他干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就拿着面包逃出了房间。
场面一时有些诡异,季旸耳朵一红:“你在干嘛?”
时雨弯着嘴角,将内裤在面前展开:“原来你是三角党啊。”视线向下打量着季旸的下半身,说,“嗯,确实会更性感。”
操,季旸忍不住想骂脏话,他就这一条三角裤,还被他翻出来了。
他走过去伸手想把内裤夺过来,被时雨轻巧躲了过去。
季旸一个重心不稳,眼见着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却被时雨拦腰捞了上来。
“不逗你了,跟我一起收拾东西搬到我房间和我一起住。”时雨说。
季旸感觉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时雨搂着腰:“去和我一起住。”
季旸不解:“为什么?”
时雨眯起眼睛,凑到他耳边,语气暧昧:“当然要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啊。”
“!”季旸后退一步,然而腰还在人家手里,被时雨一拉就撞进怀里。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时雨用鼻尖蹭了蹭季旸的脖颈,惹得对方身子一颤,“你那天晚上都那样了,还不肯认吗,渣男!”
“我他妈哪样了?!”季旸推开对方宽阔的胸膛,这都是什么情况。
时雨也不恼,控制着季旸的肩膀,脸凑上去想吻上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唇。
季旸眼见着对方的脸越靠越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咳。”曲旌没眼色出现在门口,打破二人的粉红泡泡,“靠这么近是要接吻吗。”
季旸宛如受惊的兔子,立刻跳了出来,脸不自觉的红了。
时雨轻笑,满眼得意:“已经亲过了。”
季旸惊讶:“什么时候?!”
时雨眨了眨眼:“在你睡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