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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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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栩紧张得舔了下唇角,缓了片刻,她觉得简直是度秒如年。
耳畔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顾怀瑾想到妻子刚谈到的杜若。莫不是吃醋了?男人想了想,这几个月来确实没太顾得上叶湑,她年龄小些,使点性子也没什么。
“杜若,是什么样的人,压根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别自己瞎琢磨,有时间的话,可以回来看看爸妈。想出去旅行也可以,我尽量抽出时间陪你,嗯,近期还是有点忙,你可以找你的朋友陪你。但上回那个女同学…”顾怀瑾停顿了下,叶湑的那个大学同学,心思有点深,不过他不能直接开口说人家人品不行,就吞下了嘴边的话。顾怀瑾转变了语气,有点揶揄地继续说,“叶湑,你应该也没什么非得与杜若来往的必要。小脑袋瓜一天到晚别瞎想,本来就不太聪明。”
嘁!她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就你聪明。
得,这都护上了。顾怀瑾原本是带着警告的意思到叶栩耳朵里就自动变成了对杜若的保护。“我才没有瞎想,咱俩确实是不太合…”叶栩又没说完。
“嘘,我今天忙了一天,凌晨还有个视频会议。”顾怀瑾伸手拽住叶栩,轻而易举地把她搂进怀里,胳膊环住她的脑袋,食指在叶栩的唇边一点而过。
磁性的声音在女人耳畔回响,“早点睡吧,顾太太。”
叶栩眼睛瞪圆,怔楞不已,心底闪过一个念头,这男人力气真大。感受到男人结实壮硕的胸膛。安宁清冽的味道层层包围着她,睡意逐渐爬上眼皮。
两人快要睡着。
“铃铃铃!”手机系统默认的来电铃声。
叶栩睁眼,不是自己的。
顾怀瑾下巴蹭了蹭叶栩的头顶,任由铃声响了一阵,可一时半会铃声依旧在响。他转身拿起手机,语气不善,“怎么?”
手机那头的齐修,硬着头皮开口,“顾哥,不好意思,打搅了,埠城那里来消息了。”时彦这个王八蛋,每次这种打搅老大的事情躲得比兔子还快。
“好的,我马上就来。”顾怀瑾挂断电话,翻身起床。
出门前,脑海中浮现女人独自一人庭院中孤独寂寥的模样,顾怀瑾停住了脚步,“齐修那有点事情,需要我过去处理,湑湑,早点睡吧。”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
叶栩刚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男人声音。她没有多想,放松地深呼了一口气,闻着被子好闻舒缓安宁的气息,缓缓进入梦乡,一夜好眠。
次日大早,叶栩是被耳畔的布谷鸟叫声闹醒的,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在睡衣外面套了个罩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走下楼。
“妈妈,早上好呀。”叶栩和林舜华打了声招呼,身子顺势跌进了沙发,眼睛微闭,头靠在椅背上,没注意到餐桌上端坐着的另外一大一小两人。
“早啊,湑湑,没睡醒呀。”林舜华对儿媳罕见的蓬头垢面深感讶异,又瞧见叶栩自然而然旁若无人打瞌睡状,与以前见面时的拘谨听话有所不同,内心不由感到亲切了几分,这丫头娇憨的样子怪可爱的。
桌边的顾崧毅在时不时地照应着珈珈吃早餐。
“妈妈,我一会儿就好。”叶栩揉了揉眼睛,应声答道。
“宝?”林舜华柔声细语地喊着珈珈。
叶栩:“嗯?”
顾家:“嗯?”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林舜华。
顾珈嘴角还沾着点奶渍,眼睛明亮,有点疑惑的视线在叶栩和奶奶间流转。
“哈哈。”林舜华轻笑出声,“湑湑过来吃饭吧,吃完饭若是还困,再上楼补个觉。”她转头对珈珈说道,“慢点吃,不可以挑食,要全部吃完。”
叶栩这时完全清醒了过来,刚一直脑袋晕沉,恍然若梦。林舜华的轻声轻语的一句“宝”。让她一度以为是母上大人。叶栩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体,抬头才注意到公公顾松毅早已坐在餐桌旁,佣人也在旁边忙碌着。
现在上楼换衣服还来得及吗?叶栩吐了吐舌头,腼腆地笑了笑。
“不用,直接过来吧,张嫂,给叶湑准备下早餐。”林舜华体贴地出声解围。
叶栩应声落坐,柔声道,“爸爸,珈珈,早上好。”
“嗯。”顾松毅简单地回了句。
顾崧毅很快吃完,和众人招呼后,就离开了餐厅。
叶栩慢嚼细咽完嘴里的紫薯蛋卷,想到了一件事情,说,“妈妈,楼上卧室的门锁好像坏了。”
“嗯,是吗?不应该啊,前两天刚找师傅楼上楼下里外检修了一遍呀。”林舜华感到奇怪。
顾怀瑾!就说明明记得自己确定是锁门的。
叶栩维持着表面的笑意,默默吞下一连串不可描述的话语,这个男人溜门撬锁倒是在行得很哪。她轻咳了声,说,“额…妈,那可能我搞错了。”
“一会儿我去楼上看看,有问题就及时修补,兴许是师傅落下了。”
“那麻烦了,妈妈。”
昨天收到了需要翻译的译稿,手头工具书不够,上午叶栩去了趟图书馆借阅资料。从出租车上下来时,她刚抬眼,就看到了对面街道上一个戴着浅框眼镜的男生。他一身灰色衣服,神色冷峻,不耐烦地朝一辆黑色越野车走去,这会已经坐进后车座。
好像是上回巷口碰到的那个男生。叶栩没犹豫多久,就进了图书馆。
馆里的书有几本被外借了,叶栩耷拉着脑袋,有点垂头丧气,白跑了一趟,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嗨。”
叶栩感到有人轻拍自己右肩,疑惑地转头,“嗨,你好,好巧啊。”原来一个多钟头前,并没有看错,确实是同一个人。面前的男生戴着眼镜,清爽的笑容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这下更加酷肖堂弟了。
“你怎么会在这附近?”叶栩问,语气轻快。
“这里离学校不远,你是从图书馆出来的吗?” 穆非看着刚才还愁眉苦脸的女生焕然一新,有点庆幸自己决定近来和她说话。
“嗯,对,你还在读书呀?看着你确实不大?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俩遇着两次,交个朋友不?我叫叶湑。”叶栩嘴角的笑更加明媚。
“我叫穆非。”穆非轻握住叶栩的指尖,随即放下。
“小不点,吃饭了吗?”叶栩瞅着时间快到饭点了。
“还没,今天出来有点事情。”穆非含糊其辞,听到小不点,怀疑地看了看虽然今天穿着显得成熟但五官姣好小巧,身高顶多一米六的叶栩,又看了下近一米八的自己,以为自己幻听了。
“等下,这附近好像有家餐馆还不错,你介意一起吃个饭嘛?”叶栩突然来了一句,如果对方觉得逾距而拒绝的话,她也没啥所谓,不会介意。
“可以呀,吃什么。”穆非温和地说。
叶栩顿时喜出望外,她以为男生会拒绝的。“在这等我下。”她边走边掏出手机附近好像有家法餐还不错,,“bonjour,打扰了,请问是Je m’en fous餐厅前台吗?你家目前还有两人的空桌吗?到店时间呀,10分钟左右,好的谢谢您!”
叶栩挂断电话,走向乖乖站在原地等她的穆非,“走,姐姐请你吃法餐。”
“姐姐?”穆非愣怔般了。
“嗯,乖,看着这家餐厅食物的卖相,应该挺好吃的。”
“快走啦,吃饭去,饿了。”
穆非一脸狐疑地跟上叶栩。
微笑着从侍者手上接过平板,叶栩点开菜单,“要一份热鹅肝,奶油龙虾,牛肉脆饼,橄榄油沙拉,海鲜菌菇汤,穆同学,你看你要点什么,别客气。”
“不用,上次你帮我,我还没有谢谢你呢,作为回报这次我请你吧,再加一份惠灵顿牛排,拿破仑千层酥。”
“我刚想问你来着,不知道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叶栩上次回去越仔细想越觉得男生可能认识那群人,“你也喜欢甜点呀,那我再要个招牌柠檬挞,饮品的话,葡萄汁可以吗?”
“可以。”
“那就先这些好了。” 叶栩把平板递给静立一旁的侍者。
穆非想到了家里那个说一不二,傲气十足的男人,又想到最近正大光明地违背命令。 “上次的事没什么,是家里出了点状况,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那就好,等下我来付账,别跟我抢啊,是我拉着你来这里的。”
“让女生请吃饭,可不是一个绅士的良好行为。”
“嘿,小不点,你今年多大?”
“21岁,快22了,还有我叫穆非,不是小不点。”穆非扬眉,原来女生真的是叫自己为小不点。
叶栩见此,立马敛起调笑的语气,“穆同学,不好意思,没有冒犯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但我今年24岁,真的比你大。”
“我不是介意,你真的有24岁吗?一点儿也不像,不可以骗人。”
“哈哈,如假包换,”叶栩笑了笑,随后挥起左手,回锦瑟苑她就把戒指戴上了,“看,不仅比你大,还已婚呢!”
“啊?!”穆非再次惊愕不已。
这时侍者端上前菜,两人停下交流,动作有致地铺好餐巾。
蘸着独特酱料的鹅肝筋道香酥,散发着青嫩橄榄香味的色拉松软细腻,奶油虾肉多汁嫩滑,还有味道一绝异常鲜美的海鲜菌菇汤,香气馥郁。招牌柠檬挞,入口软糯,酸甜适中。果然美食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两人虽然吃得投入,但一举一动间均流露出良好的教养。
叶栩抬眼看了穆非,眼神犹疑不定,欲言又止,随即下定决心似的,说,“穆同学,你的嘴边有点碎屑。”
“……呃”穆非立刻满脸彤云密布,拿着餐巾急忙擦着嘴角,看着叶栩眼角丝毫不掩饰的捉弄坏意,片刻后,幽幽道来了句,“其实我刚也想跟你说的,你嘴角也有。”
“……”两人面面相觑。
随即两人笑出了声。
二人结账后,叶栩打开手机微信二维码,递过去给穆非,“加好友吗?”
穆非拿出手机扫码,看着男生手中同款最新样式的智能机,叶栩并不感到吃惊,从男生的质量上乘的衣着,腕上带着的手表品牌在自己首饰盒里也有那么几款,最重要的是举手投足间庄重矜持温文尔雅的气息,这些都表明男生出身优越。
叶栩在手机上同意了对方好友申请,在栩和湑之间,叶栩犹豫了半晌,最后把“叶湑”发给穆非,顺便发了个笑脸。
对面回了个“穆非”。
“非,不是。小不是,你待会是回学校吗?”
“嗯嗯。” 穆非被动接受了对方给自己的昵称。
两人愉快地话别,并相约有机会可以再次吃饭用餐。
吃完饭,叶栩回到了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