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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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乔依的男粉虽然说话有些荒诞，可他能说出周乔依出道、以及出道前一次舞台的名次，短时间内她有些分不清这个粉丝的性质。
她求助般看向气定神闲的姜妤笙。
姜妤笙正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男粉。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头发是时髦的白金色，鬓角做了一点挑染的发色设计，长得不算帅，五官还算端正，衣品还算好，只能说放在人群中，可以借着这一头靓丽的发色把他认出来。
“我多问一句。”姜妤笙出声打断两人的交流，“先生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几乎是立刻马上，男粉转身伸手指向二楼的一家理发店，“我是tony，看不出来吗？”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还有点隐隐的开心。
姜妤笙沉默了两秒。
其实是有点能看出来的，毕竟他浑身上下只有那头头发是最扎眼的。而且裤子稍微有点紧，身上的香水用的是很经典的男香，俗称渣男香。
不是职业偏见，可她确实第一时间觉得他干的是Tony，要么就是男模。
再想就有点像在心里说人坏话了，姜妤笙赶紧止住思绪，礼貌地出声询问，“正好，可以帮周乔依剪一次头发吗？”
Tony粉眼睛都亮了，“真的可以吗？你怎么知道我很早以前就设计了一款发型，我觉得超级适合周乔依！别人想要剪这款发型我都没有同意，在我心里，只有我的偶像才能配得上那无与伦比的发型，只有她的气质才与我的设计相配！”
“是吗？”姜妤笙莞尔一笑，“那太好了，择日不如撞日。”
Tony如同得到赏赐，激动地对着几人招手，“请跟我来。”
姜妤笙三人依次跟上，只有周乔依留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看着前面几人的背影。
剪头？
她怎么可能随便找一个人就来剪头啊！剪头可是一场豪赌，她怎么能随便把头发性命交到别人手中，尤其还是个黑粉嫌疑人。
周乔依转身想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任宁和温白屿两人走过来，一人架着一边就把她架上了电梯。
周乔依：“……”
你们都成了姜妤笙的狗了吗？！忘了当初那年大明湖畔的革\命友谊了吗！
可惜这两人还真忘了，也听不到她在心中的呐喊。
Tony把四人带到了理发店，用最专业的手法给周乔依洗完头后，他把人推到椅子上坐下，小心地给她围上围布。
眼看他拿了剪子，周乔依神色紧张，眼疾手快地挡住他，“我觉得吧，我现在的这个发型挺好的，长度也是刚刚正好。”
“哎！”Tony老师的声音扬了起来，“周老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别看我年纪不大，从业也有快十年了，我保证给你剪个独一无二的发型的！”
周乔依：“……”
她无话可说，只好安静地坐着。
半个小时里，理发店只能听到舒缓的音乐声和剪刀裁断头发时候的“咔嚓”声，节奏规律，莫名的还有一些解压。
怕超过节目组规定好的时间，tony老师剪完就赶紧给吹头。
看到成品的那一刹那，周乔依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发型如其名，是货真价实的水母头。
前额是平整的齐刘海，脸颊两边是公主切，刚好超过下巴的位置齐齐切断，还会随着头的转动左右晃。
剩下的头发则是长的，被稍微削薄，像是灵动的水母须须。
Tony的设计和想法确实挺不错，大街上也很少能看到这种类型的头发。
可他忽略了一点，周乔依是个甜妹。
她抓着脸颊两边的头发，眼泪都差点没忍住，“这就是你说的，超绝发型？”
她是鹅蛋脸，下巴并不尖，是很柔和的短脸型。见过她的都知道她的优势就是脸型流畅，发际线优越，以及眼睛大鼻子挺。
然而这个发型，齐刘海挡住了她的眉毛，公主切遮住了她的侧脸。露出来的面部空白越少，就显得她眼睛越大，不仅死板，还有些大眼娃娃的莫名怪异感。
“黑粉！”周乔依抓着自己的头发，露出了上节目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崩溃的表情，“我已经看穿了你歹毒的心思，不能打我骂我，就给我剪个这么丑的头是吧？你成功了，我现在真想报警给你抓起来！”
Tony老师：“你听我解释……”
可惜在事实面前，再多的解释都是虚无的，最后连姜妤笙都在仔细打量了几眼后，给Tony安上了黑粉的身份。
Tony伸手，大喊一声，“我冤枉啊！！！”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商场里也响起了一声广播——“任务结束，请嘉宾们返回一楼大厅；再播报一遍，任务结束……”
嘉宾们陆续回到了一楼，杜帆和导演组的众人已经等在那了，手上拿着几个打分牌。显然他们已经通过各个直播间知道了嘉宾们对粉丝的评判。
杜帆拿着喇叭道：“下面公布嘉宾得分，任宁、温白屿、覃阳和付欢欣各得十分，周乔依、沈莉答错，不得分。”
周乔依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二楼。她不为没得分感到遗憾，只觉得震惊，真有人的技术能这么差？她还以为Tony是为了故意整她！
姜妤笙也有些意外，无奈中还带了点心虚，“难怪说剪头就是一次豪赌，没想到你这一赌，里子都快输光了。”
周乔依闻言，哀怨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她也不说话，就是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写了三个字：我恨你。
姜妤笙别过头，试图狡辩，“实践出真知，你不自己体验一下，怎么确定Tony老师到底是真爱粉还是黑粉呢？”
周乔依呵呵一笑，“体验了，然后呢？你得到了什么真知？”
姜妤笙：“真知就是，人与人之间需要信任，反复试探不一定会有好结果的，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相信他，也不会既浪费了时间，又得到了一个见不得人的发型。”
周乔依：“……”
二楼，在直播间听到这段对话的Tony老师崩溃地捂住自己耳朵，歇斯底里地朝着楼下喊了声，“Tony的命也是命！你们俩非要把我伤得遍体鳞伤吗！”
周乔依死死的掐住自己的人中，才忍住没有朝楼上竖中指。
任宁憋着笑，勇敢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我倒是觉得，不完全没收获，至少让人发现了一条很适合周乔依走的赛道。”
周乔依怀疑地转头，“什么赛道？”
任宁一本正经地开口，“比如《修女怨》、《黑发女人》这一类的恐怖片，你现在这种状态最适合去演，不需要什么演技，怨气就已经比鬼重了。”
周乔依：“……”
真是呵呵了。
姜妤笙这一组节目效果多，摄像大哥十分聪明地给了他们更多镜头。
果然效果显著，一番对话看得观众们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一些网友也按捺不住骂起姜妤笙。
【姜妤笙挺过分的，她真的是经纪人吗？怎么感觉像是故意让周乔依出丑的，拿艺人来衬托自己吗？】
【为什么前面的人都在笑，周乔依真的很惨，谁要是把我的头发剪成这样，我绝对是要报警的！上次去理发店剪了不满意的发型，我就哭了好几天……】
【刚才就想说这个事情了，大家好像只顾着笑，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替周乔依发声吗？作为艺人她本来就是靠脸吃饭的，现在头发被弄成这个样子，不管是对粉丝还是对她来说打击都很大吧，姜妤笙为了判断Tony是不是真爱粉，直接让她以身试法，本来就是很过分的行为啊！】
【就是就是，一下子就对姜妤笙路转黑了！包括刚才欺骗韩爽粉丝这件事也很让人无语，别人这么真情实感，她一直玩心眼】
【dllg，符合我对星和娱乐的刻板印象，这个公司里的经纪人一直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
……
与此同时，韩爽粉丝群也出现了一群跃跃欲试，准备黑一波姜妤笙为长裙女生解解气的成员。
她们有组织有纪律，恨不得借此机会一举拿下姜妤笙几人。
韩爽粉丝群，各种消息刷得飞快。
【草莓冰糖：这事还得有当事人现身说法@周周，要不周周你发条微博，咱们群里的都去转发。】
【我老公包爽的：我可怜的周周，身陷敌营还被欺负了，你放心，我们有很丰富的黑任宁经验，一定不会给长老你蒙羞@周周】
周周就是假扮任宁粉丝被戳穿的长裙女生。
她从读高中开始就喜欢在韩国进修的韩爽，到现在已经快四个年头了，因为粉他的时间长，超话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大粉，连带着群里的成员也把她当做领头人。
之前她还当过一段时间韩爽的站姐，因为学业没法满世界飞，才暂时把站姐的工作放到一边。但是威信还在，大多粉丝都愿意听从她的号召，眼下也等她一声令下。
等啊等，等到《小小明星向前冲》直播都开始第二个任务了，周周才在群里现身。
【周周：说什么呢，好端端的黑人家干什么？姜妤笙是好人，你们不要胡闹。】
韩爽粉丝：“……”？？？
以前不是发誓要把任宁三岁时候的黑照都给扒出来的吗？怎么就参加个直播的功夫，就忘了自己的誓言。
【草莓冰糖：？】
【草莓冰糖：周周姐，你是下了节目以后就被洗掉记忆了吗？姜妤笙那样欺负你你都不生气？】
周周莫名，【我生什么气，都是节目效果而已。】
【周周：我倒是觉得姜妤笙挺好的，很负责任很聪明的一个经纪人呀，不仅能在我精妙的演技下判断出我的身份，还能把直播效果拉到最满，要我看啊换个人来都不一定能带火这个综艺。】
【周周：再说我早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了，换个角度想，咱们韩爽也算是在直播间营销了一把！受益颇多啊！】
韩爽粉丝：“……”
她们做好了安慰周周，或者跟她一起吐槽节目组和任宁的准备，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老公包爽的：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在节目组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你对任宁的看法有变化了，以前不是捏着鼻子都要找出他的所有黑料的吗？】
【爽子哥的老婆：是啊周周，你不会要爬墙头吧？】
周周离开直播间以后获得了节目组买的一杯星爸爸，她一边喝一边往地铁站走，看到群消息，差点没有一口咖啡把自己呛死。
“噗！”她赶紧擦嘴，单手飞快回消息。
【周周：开什么玩笑！】
【周周：我生死韩爽老婆，死是他亡妻，我怎么可能爬墙！不过平心而论，今天对任宁这几人的改观还是蛮大的，他对韩爽没有多少恶意，人也没有营销号说的那么坏，至少知道我是黑粉以后，他对我还是很客气的。】
韩爽粉丝沉默下来。
第一次看到韩爽大粉为任宁说话，群成员只觉得非常不习惯。她们并没有亲自和任宁相处过，并不能理解周周口中的人品还行到底是怎么样的还行。
她们只觉得周周就像是一下子转了性，莫名有种被好姐妹背叛了的怪异感觉。但是之前相处得那么好，她们又不想直接对熟人提出质疑。
群里的气氛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最后还是草莓冰糖先找回了理智。
她跟周周关系最好，虽然在两个相隔很远的城市，却因为韩爽隔三差五地会见面一起吃饭。她知道周周参加这次直播是收了钱了，大几千块钱。
周周现在还是学生，她完全可以不说自己拿了多少，把这笔钱用作生活费，这是她应得的。但是从一开始她就清楚地说明了钱的来源，并且在群里说明了她会拿这笔钱给大家抽奖，抽韩爽的新周边。
这样真心喜欢韩爽的人，怎么可能才过了几小时就为对家说话？
草莓冰糖进行了一场简单的头脑风暴，很快，她响起了看直播时候被自己以及其他人忽视的一个细节。
【草莓冰糖：忘记问你一下，你离开直播间的时候，姜妤笙不是在你耳边说了些什么吗？是不是她说的话让你动摇了，应该是跟韩爽有关的吧。】
地铁上，周周看到草莓冰糖的话，心中升起一阵感动。
果然！在大多数人不理解她的时候，她的好姐妹还是努力在为她的改变找原因，而不是第一时间怀疑她。
周周没有在大群说话，而是在很多群聊中找到了一个比较私密的小群。
这个小群存在也有两年多了，群里有三十多个人，都是韩爽的死忠粉。要么是为他花过不少钱和心思的富婆姐姐，要么就是曾经的站姐、比如周周这样，还有一些则是从他出道开始就支持的老粉，机缘巧合加入群聊并且和大家关系处的很好。
群里，草莓冰糖和几个其他姐妹也问了一样的问题。
周周回复道：【其实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她对我解释说跟我说的那些都是真心的，不是单纯为了诈我。】
看到这话，小群里的粉丝都安静了一下。
姜妤笙在直播间说过什么来着？好像是各种夸了韩爽的好，那些话听在她们粉丝耳朵里确实是挺舒服的。
况且判断黑粉本就是她录制节目时候的任务，说什么怎么做都是她的自由，她特地对周周解释的行为也能让人产生好感。还挺真诚的，至少情商没有任宁那么低。
但是就只有这样吗？跟周周认识这么久了，她们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傻白甜，相反这个大学生挺精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凑巧”去参加了直播录制。
她们总感觉姜妤笙还说了点别的什么。
小群里面没有什么秘密，不等问，周周又继续全盘托出。
【周周：除了这个，她还说了句别的让我特别心动。】
【打工，我吗？：她说了什么，哎呀周周你不要大喘气，我们都快要急死了。】
【周周：她说有好的角色会给韩爽留意。】
群成员再次齐齐陷入沉默，如果说之前她们的心情主要是质疑，那么现在她们就是很多的震惊加上小小的质疑。
姜妤笙的这句话，不仅是戳中了周周的点，也是完全说到她们心里去了。
没人比她们老粉更懂这话的含金量。
她们粉丝能做的其实非常有限，哪怕尽自己所能支持韩爽，他的咖位也没什么变化。
私下她们可以各种吹捧，但韩爽资源有限是不争的事实，除了上几次综艺、出几张新的专辑以外，这好几个月来他几乎就是半透明的状态。
韩爽不火，甚至也是糊咔中的一员，不然他的对家也不至于是任宁。
粉丝们知道他顶着很大的压力，也试图在瓶颈期转型去尝试当演员。正是因为知道并且他还没能成功，姜妤笙的这句话才显得宝贵起来。
姜妤笙是经纪人，她还那样有钱，能接触到的导演和剧本肯定是她们粉丝不知道的。要是她真的觉得韩爽不错，愿意帮他一把，那韩爽不就是遇到贵人了？
很多时候不得不相信命运，自己不管努力多少年都还在原地踏步、甚至是走下坡路，一招遇上贵人，一下子转运步步高升。这种事在娱乐圈也是屡见不鲜，韩爽如果能火起来，她们粉丝得有多骄傲啊。
姜妤笙的形象在韩爽粉丝心中一下子高大起来，之前说过她坏话的也赶紧把那些消息撤回。
大群里也开始有一些老粉打圆场，把姜妤笙和任宁的形象给圆了回来。人家周周是当事人，又是韩爽多年粉丝，她都说这两人人品不错了，别人难道能比她更清楚？
不管最后姜妤笙会不会给韩爽介绍角色，她们粉丝至少不能给他拖后腿。圈里那些因为粉丝给正主招了不少黑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于是一场针对姜妤笙的大戏，还没开始就飞快迎来了落幕。
*
金恒商场，节目组发布的第二个任务已经进行过半。
这个任务考验的是艺人和经纪人之间的默契程度，半个小时内，嘉宾们在商场购买到各自艺人（经纪人）最有可能喜欢的礼物，最后在直播间公布，结合嘉宾前段时间在节目上的表现，由观众来判断他们的礼物送的好不好，该不该得到高分。
嘉宾们分开行动，直播间也被分割成九个小直播间，可以看到嘉宾们在小框中快速移动，出入商场的不同商店。
姜妤笙这个直播间中，观众尤其多，一个人就分了一百万走，占据总人数的四分之一还多。
不是他们口嫌体正直，一边说着姜妤笙不尊重艺人一边还要来她直播间支持，实在是这么多嘉宾中，她的购物模式最夸张……也最让人觉得痛快。
十几分钟时间，她出入了三家品牌店，手一挥买了一块镶钻女表、两条限量款丝巾和几枚设计独特颜色不一的袖扣。
现在她在第四家服装店，看似漫不经心地挑选了几套新款夏装。
不得不说，即便心中对她还有很多不满，也没有几个人能真的拒绝一场挥金如土的爽文剧情。
【羡慕地我在床上直打滚，手机充电线不够长，又滚回去了】
【感谢姜妤笙让我知道有钱人真的是花钱如流水，我还以为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挣钱如抓鬼呢【苦笑】】
【拿图查了一下，就姜妤笙刚才十几分钟买的那些，加起来总价值就已经超过一百万了！她拿一百万来给自己的艺人送礼物，直播间那些说她把周乔伊当作摇钱树的人不觉得有点矛盾吗？现实生活中你们连给最好的朋友买礼物都犹犹豫豫不舍得花太多钱吧。】
一看到那么多人眼红姜妤笙并且为她说话，一些黑粉也立马坐不住了。
【这是钱的事吗？有钱不代表她人品没问题好吧，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对不起周乔伊，她干嘛要花这么多钱补偿人家？】
【拜金粉真的别太夸张了，钱在普通人和有钱人眼中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一百万在我们眼中事一笔巨款，在姜妤笙眼中可能就跟一百块一样。再说友谊能用感情来衡量吗？姜妤笙和她的那几个艺人认识才多久，能有什么感情】
【到底是谁在喜欢这种爱炫富的富家小姐啊？难道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
被怼的粉丝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还是懒得反驳。
黑粉就是这样的，不管姜妤笙说什么做什么，他们总是能找到一些来黑她的细节。现在他们说她是在炫富，因为愧对周乔伊才会买这么多东西，其实她要是不买，他们就会换个角度喷，比如心比天高不知悔改，对自己的艺人没有半点真诚等等。
有时候正常人总是很难理解黑粉的脑回路。
现在是相互买礼物的环节，姜妤笙购物的行为是节目组允许的，她按照自己的购物习惯和能力买东西，一没花节目组的钱，二没不尊重别人或者做什么嚣张的表情和动作，凭什么说她炫富？
有钱为所欲为这个结论又是从何得到？
没有正常逻辑就开喷，这种不健康的心态大概就是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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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店中，姜妤笙并不知道自己直播间的人在吵架。
她手上拿了四五套衣服，把店里前前后后逛了一圈后，才转身将一堆衣服交给身后任劳任怨给她介绍新款的sales。
sales愣了下，“这——”
“都包起来吧。”姜妤笙说：“辛苦了。”
sales回过神来，顿时明白自己是碰到心软的神了。她还以为刚才姜妤笙是把衣服给她，让她服务着去试呢。
sales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声音也甜，“姜小姐好眼光，您看中的这几套都是我们首席设计师设计的款，因为颜色和部分时尚元素比较挑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等到可以hold住它们的顾客。其实您也可以在我们试衣间试穿一下，虽然我觉得以您的身材和肤色一定没问题。”
难得碰到这么干脆豪气的客人，sales推销的话停不下来，包个礼盒的功夫把品牌下个季度会出的新款都介绍了几遍。
姜妤笙也不打断她，耐心听完，正好节目组的广播响起，她才颔首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sales的笑容很久都没收回去。
不管姜妤笙是不是刻意在镜头前保持礼貌客气的人设，sales都没法对她产生一点点的厌恶情绪。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从容、亲和的有钱人。
在金恒商场当导购一年多了，她见过的人很多。这附近一带住了太多有钱人，各种类型都让她看了个遍。
比如有钱但死抠的，衣服也买，要么借是旧款还价，要么各种挑刺想要让经理看在她们是老客户的份上给折扣。
还有那种仗着自己有钱，眼睛长在头顶的，一边说她们sales烦人，像跟屁虫走哪跟哪、搞得好像客人会摸坏衣服，一边又在sales回工位站着的时候说她们不尽责，一点建议不给客人提，不专业也没有敬业精神。
当然正常人也有，不过姜妤笙这样的，真是第一次见。
……
一楼大厅，嘉宾们已经汇合，姜妤笙拎着好几个购物袋姗姗来迟，无疑成了焦点。
沈莉的视线在购物袋的那几个logo上停留了几秒，等姜妤笙回到队伍后，她突然笑着开口，“姜老师对自己的艺人好上心，买了这么多东西呀。”
顿了下，她用肩膀推推身边的郭文玉，“郭哥，你给我买了什么？”
沈莉以前能小有名气，那双清亮的眼睛功劳颇深。眼下笑眯眯的，看上去完全就是活泼开朗的邻家妹妹型，也看的出来她跟经纪人关系不错，相处的很是自然。
有了沈莉这一开口，她和姜妤笙自然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摄像大哥十分明智地把镜头调转了过来，显然是要先拍郭文玉的礼物。
郭文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过了几秒钟才把自己手上的袋子提起来亮在镜头前。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买什么太贵的东西。”
说着他打开手中的袋子，拿出一本包着精美书封、书封上不旦烫金还留着作者亲笔签名的书——《无限畅想》。
沈莉一看到书，眼睛微微瞪大，表情十分惊喜。
“虞游老师的书？”她将书拿过来抱在怀里，藏不住的开心，“郭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虞游老师的书我看过一本以后就爱上了，之前还想着要不要买几本绝版的收藏呢，你真的好懂我！”
郭文玉状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是你的经纪人嘛。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已经很久没有安静看完一本书了，正好楼上有一家书店，我就进去逛了逛。”
“能买到这本书，是机缘巧合。”
他话是这么说，在直播间看过的却知道他买到这本书的过程十分不容易。
楼上那家书店规模很大，镶嵌式的墙面加上立体书架加起来几十万本书。郭文玉目标明确，任务开始就进了书店，找了二十多分钟愣是没有选到沈莉会喜欢的。
本来他都做好遗憾离场的准备了，没想到出门前却在老板的桌上看到了这本小心保存的《无限畅想》。
虞游是年少成名的作家，二十岁出版了第一本书，十二年间笔耕不辍接连出了五六本。
作协一位九十多岁的德高望重的作家说过，虞游是他写作这么多年见过的唯一一个天赋远超常人的作家，很多时候感觉她的作品和人是分开的。
当然虞游能火起来，也有她写作风格多变，个性迥异的原因。
她的书并不会因为销量好加印，几乎每一本都是限量版，最多的也就印了三万册。这就导致市场上她的实体书总是供不应求。
《无限畅想》就更加夸张了，是她最出名的一本书，好几年前就已经绝版了。
一看到这本书郭文玉就走不动路了，他在店门口对老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话赖话全都说尽了，才终于说服老板，以市场价近百倍的价格买下了这本书。
沈莉这两年来有好些不同的人设，“爱书的才女”就是其中经营得还算不错的一个。
她演技也不错，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她的惊喜，表现得对郭文玉很感激，但又不会太做作。
果然，很快就有不少粉丝为了他们的情谊感动。
【好好啊，郭哥愿意为了梨子花那么多时间跟老板掰扯，还愿意为了一本书花大好几千块钱！真是神仙经纪人！】
【他们的友谊是双向奔赴的，梨子对郭哥也很用心啊，她还专门去diy的店里给他烧了一枚戒指！虽然是玻璃的不怎么值钱，但那可是她亲手做的，第一次有艺人给自己的经纪人做手工吧？】
【最珍贵的礼物不一定需要很多的钱，但是一定需要很多的心意。】
接着沈莉拿出了自己做好的礼物，一枚蓝白晕染的玻璃戒指，戒指内圈还印刻有郭文玉的文字。
她做出来的成品也不算精美绝伦，差不多就是个看得过去的水平，玻璃色彩晕染倒是可圈可点。
姜妤笙对这种除了心意外没有一点实用性的东西无感，但郭文玉明显很喜欢，拿着连包装都没有的戒指如获珍宝一般，时不时还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沈莉。
他不是演员，可那满心欢喜的模样，竟然没有一点表演的成分。
姜妤笙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他太激动了一些。
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关心别人了，因为跟沈莉两人比起来，她反而成了敷衍了事的对照组。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