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开》东篱菊隐

3、第 3 章

　　“哟，你俩解决好了？”花不开放下小布袋子，鼻端一股子肉味飘来荡去，她忙冲到锅边：“哇，有肉吃！”

　　然后便听到了几声“哼”回答她，当然还有个很温和的声音对她说：“花花，我就知道你爱吃，刚才去打了只兔子。”

　　花不开十分高兴，但是转念一想，兔子才多大啊，七个，不，算上山主有八张嘴，那她能分到个兔子耳朵不？不行不行，好不容易吃回肉得算计算计。

　　余光瞄到那一袋子的豆角土豆忽然计上心来。
　　“你……请问贵姓来着？”眼前这人姓啥来着。

　　“在下姓高名仁，字为和。”某个男人已记不清自己第几次自报家门了。
　　“哦，对对对，高帮主，那啥，你能帮我把土豆去个皮么？”花不开问道。

　　“在下不是帮主，是开银号的。”高仁道。
　　“哦，高掌柜的，麻烦你把我土豆去个皮行么？”花不开一点也不介意一个问题问两遍。

　　“好的，没问题。”高仁边说着边打开袋子把那一堆土豆拨拉出来。
　　花不开腹诽，反正最后你都要给土豆去皮非得告诉我你名字干啥，叫啥不都得打土豆皮么。

　　土豆解决完了还有豆角，算了，剩下的几个都是大爷型的，她还是自己动手算了。

　　把豆角扔进锅里，看看那一个个圆滚滚的大土豆，这样直接吃有点费事，于是花不开挥舞自己那把佩剑刷刷几道寒光起落土豆已成了块儿，那刚来的黑白衫两人又走了下神。

　　很快院子里肉香四溢，花不开拿剑扎扎兔子肉好像差不多了。
　　“高掌柜，你自己抓的兔子么？”蹲在锅边一边添木头一边闲聊。

　　“嗯。”高仁道。
　　还是算了，反正过了明天选了新掌门出来她就不用对着这群爷了，赏他们吃顿好的吧。

　　“花花，怎么了？”高仁问道。
　　“哦，没什么，我以为除了走江湖的人都手无缚鸡之力呢，没想到你会逮兔子啊。”花不开说道。

　　“算什么本事，爷我还猎过熊呢。”有人不满，紫袍。

　　花不开看过去：“是哦，本事大了去了，不过就是得先给爷您置办上好的弓箭、优秀的马匹，然后还得建个上林苑那样大的院子逮个熊放里给你猎嘛。”耸耸肩：“熊掌诶，香哦，可惜只能想想而已，兔子还比较实在。”

　　“哼！”
　　因为今天吃肉所以不能直接用手捞，堂屋里那许久未用过的桌子此时终于派上了一次用场，男人们虽然好久没吃到肉了，可就那么点只兔子还当着花不开的面所以谁也不太好动筷子碰碰那兔子肉，一大半就进了花不开的肚子，剩下那半没进是因为她吃饱了。

　　“吃饱了，睡觉了。你们好好聊聊啊，明儿以后就见不着了，哈哈。”花不开出去两步又折回来：“别忘了把碗洗了。”
　　“花不开是什么意思？”
　　“花花要撵我们走么？”

　　“哼，这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那阁下您还不走？”
　　“哼！”

　　花不开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兴奋啊，一想到明天她就可以不用看那个破木头门就激动，遥远的家啊，我终于要回来了。

　　忽而又想到外面那几个男人，关了人家这些天也够不容易的了，何况一个一个看着也都是没吃过苦的主儿，那小手一个个都比她白、嫩，这些天山风那个吹玉米那个吃都给弄得有点憔悴了，也不好白让人家帮这个忙，她得送点礼物，送啥呢？

　　花不开咧嘴笑了，腾地爬起来，送啥，当然是她花不开的特产，爬到床底翻出一个小木盒又找了两章平时师妹们下山拎包子回来用的纸一并抱着坐上床。

　　“这可是好东西，一般人我还不给呢，便宜你们了。”撕了纸，从一个红色瓷瓶里倒出些小药丸分好了包好了：“花氏合欢散，天下只此一家啊，哈哈。”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花不开就爬起来了，推开门窗，院中是淡淡的雾气，放眼望去整座翠微山都笼罩在雾中，像极了仙境。

　　其实这地方挺美的，可前提是——别把她一个人扔这儿。她的无良师傅、两个无良师妹都在她“被迫继任”掌门之后在某一个夜晚集体溜之大吉了，师傅还留下一封书信，大致内容就是翠微门的规矩，一旦任掌门终身不得走出翠微山的范围，除非卸任。无良师傅还给她立下一道规矩，因为她姿色与两个师妹比有些“普通”，所以放宽规矩，她们在山下为她物色好男人，凑够十个了她要么选一个嫁了随着那男人走，要么选一个当掌门她自己爱干嘛干嘛去。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这些“慕名而来”的男人大概基本上就是她师傅和师妹们的杰作。

　　嫁人，哪那么容易？她要是在这里嫁了回头她爹能把她劈了烧火——据说她还有个指腹为婚的必须得嫁！不是她多孝顺，而是心里有了暗恋的人，虽说说起来话很长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可那小子当年就美得冒泡，如今应该更玉树临风了吧？
　　惦记着那个美的，眼前这几个真是让人过目就忘啊。

　　这么美的景色这些男人为啥就想不开呢？看起来都是有钱人就当在山上修了个避暑山庄得了呗，到时候老婆孩子小老婆孩子的都弄来，那日子必然是神仙一样的，没准儿也能修个真得个道升个天啥的。

　　“花花不开掌门，你起这么早？”白衫男子。
　　“诶，美男子，你昨天是怎么解决的？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是多个人？”花不开问道，立时见白衫红了脸，头发也有倒立的倾向。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问这样下 流的问题，哼，伤风化。”白衫男子说道，他本来是大早上被悦耳的鸟鸣叫醒的，顺便起来看看山中的清晨美景，谁想到走了这么几步就碰见这粗俗女人了，空有了一副好面孔好身形。

　　“啧啧，你们做得倒不容我说了？世道啊世道！嘿嘿，大早上的不跟你吵，影响心情。”花不开到水池边胡乱掬水洗了个脸又随意用袖子擦了擦，然后哼着小曲下山去了，身影渐渐消失在薄雾中。

　　“有的女人还是只见其人不闻其声的好。”白衫男子说道。瞧那花不开若是不说话这样跳在山间像仙子一样，一旦开了口就和那粗俗的老 鸨子等同。
　　算了，一直在山野之中的女子哪里会懂得那些礼教之类。

　　花不开到了山脚时雾还没散，那一片青翠的庄稼笼罩在雾中也是十分好看，四下里看看忽然发现了好东西，那雾中隐约可见的小红点，嗯，应该是西红柿。
　　溜达过去才发现，是红辣椒，还是圆辣椒。

　　于是大早上的花不开拿了两只辣椒坐在石阶上啃着，味道不怎么可口但总能垫垫肚子。
　　晨雾散去太阳越来越高，花不开已经吃了四只辣椒了才见远远地三个人影往这边走，两大一小，不是昨天那小哥是谁？

　　此时那三人在花不开的眼中就如同自那天庭脚踏祥云而来的天兵天将，也像那佛光乍现之后天空出现的莲座，言而总之就是救命稻草。
　　“姐姐，你早上就吃辣椒啊？”叫小胜的小童疑惑问道。

　　“啊，姐姐爱吃辣椒。”不爱吃我就得在这儿啃草，忽而又想到个问题：“小弟啊，那片辣椒地不是你家的吧？”

　　小胜看看他哥，他哥摇摇头。
　　“不是就好。”笑着把胳膊拿前面来了，手里赫然还是个辣椒。
　　“不是他家的，是我家的。”有人接话了。

　　这可真是……她花不开就不是当小偷的命，人赃又一次俱获了。
　　“不过也不是值钱的东西，花姑娘你喜欢吃多少就吃多少。”
　　花姑娘……所以说她从小到大讨厌自己的姓氏是有道理的。

　　“一会儿我算钱给你，还有小胜家的土豆和豆角。来来来，趁着还凉快我们快点上山去，哦，你们记住哦，要一起选那个绿袍子姓……姓高的那位。”花不开嘱咐道。

　　高银号看着比较清心寡欲，看来应该比较喜欢住山上，最重要的是他有谋生的手段，还能想到逮兔子呢，翠微虽然没有猛兽，但这些小东西也够他一年吃的了，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是开银号的有的是钱，可以盖大房子还可以去山下镇子上买吃的，日子不会过得她这么清苦。

　　瞧，她是多么善于为别人考虑的人。
　　一路上山小胜就一直跟她讲他哥哥经常上山砍柴啊采草药啊抓山鸡山兔啊，还见过三个仙女呢，还问她是不是真有三个仙女。

　　花不开撇嘴，啥仙女啊……
　　“那俩仙女回天上了。”她这么回答小孩子。

　　上了山，对于能近距离看这山门和一小片房子小孩子还是很开心的，高兴地跑在了前头带路，一马当先冲进了最后那进院子，只是立刻便退了回来跑到他哥哥身边：“哥，里面好多贵人。”
　　贵人个鬼。

　　一脚迈进去，六个人正喝粥，空气里还有糊味儿，山主在一边摇着尾巴对眼前食盆里的粥不屑一顾。
　　“快吃快吃，一会儿选掌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