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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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为纲，子为贵”
“管住腿，少插嘴”
……
“没名没份莫迈腿”
“其他男人都是鬼”
嘎吱～木门缓缓打开，清脆跳跃的童音夹着清晨的日光洒在倚门而立的季风身上。
他身着一件青竹色外，腰间挂着干瘪的食袋，悠闲地掏出几粒瓜子。
边磕边看着在石板小巷中穿梭嬉闹喊口号的孩童们。
可真像活人喇叭。
季风伸了伸懒腰，嘴角弯着淡淡笑意。
真好，瓜子是香的，空气是清爽干净的，孩子是鲜活童真的。
季风视线落在你追我赶的孩子们身上，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回头朝季风扯着嗓子调皮大吼。
“其他男人都是鬼！”
季风指尖一顿，笑意凝住，嗑一半的瓜子差点被噎住。
再喊他就真要见鬼了。
季风见一墙之隔的柿子树上，坐着一个小孩儿。
“喂，你想和他们玩啊。”季风微仰着头逗趣。
那孩子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季风，憋着嘴：“谁想和他们玩了。”而后气急地纠正道：“我不叫喂，你似不似骚（烧）傻了，忘记我叫赵江了？”
“人小鬼大嘛，小小年纪竟说些脸红的话。”
季风嘴角弯起笑了笑，心想人小脾气大。
赵江一时看呆了，季风笑起来比秋天的红柿子还耀眼；印象中偶尔跟着奶奶去隔壁季家，每次季风死气沉沉佝着身子原来笑起来这么好看。
赵江脸色微红，撇嘴扭头看着嬉闹的同龄人。
“男德班，开课啦！”那几个孩子最后齐声大喊，其中一个人还敲了敲锣鼓。
季风磕着瓜子，慢悠悠地评价，“还挺新奇的，竟然有男德班。”
“这几天村里人都说你和那傻子不正经，带坏风气，于是预计年底才开的男德班，提前开班了。”赵江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看着发懵中的季风，于是又挑着重点重复了下。
“因为你，现在开了男德班。”
季风恍惚，“我和那傻子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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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德班当天晚上就热热闹闹地开班了。
季风本不愿参加，奈何老村长发动“活人喇叭”不要力气的朝他家门缝大喊，“男德守则 人人有责！”。
季风想那就参加吧，也可以借此机会了解下这个村子情况以及这个世界概况。
但季风根本就不知道村塾在哪里。
不过墙头柿子树上的小孩儿肯定知道。
“小…小宝。”季风嘴角饶舌一转看着人小鬼大神情了然的赵江。
“谁是小宝！我才不是小宝。”赵江睁大眼睛看着季风，白嫩的脸上有一丝羞赧。他没被人这样叫过，奶奶叫他小江说他是小男子汉。
季风勾了勾嘴角，“几岁了？”
“七岁。”
“那七宝。”
“哼，那我明年不是八宝，后年九宝？”
季风笑了笑，“那有那么麻烦，长大叫大宝。”
季风跟着赵江身后穿过石板桥，桥下奔流河岸有户人家，穿过石桥后视线中房屋密集，木屋翘角勾连，房屋缝隙下的小路铺着较为平坦的石块。
看来村子整体经济情况较为富裕，季风摸着兜里的三两银子，心想自己估计是全村最穷的人。
村塾是由一个小型四合木屋环成，大门横梁朱漆正额牌匾上鎏金镶嵌着“村塾”二字。
门口正热闹，时不时有村民视线投向那三五成群聚着的妇人。
“呸，季风把我老武家脸都丢尽了，德行不检点，男德班第一次为一个哥儿提前开班了！”
武易娘神情愤怒，大声嚷嚷吵着，周围妇人也都嘀咕附和。
确实还没有专门为哪个哥儿提前开男德班的。
“这季风是不是害病脑子坏了，以前都不爱出门，没见这样啊。”一个村妇说。
“以前都要病死了还出什么门，现在这病稍微好转，就忍不住一身骚味出门勾人。”
周围妇人有叹气的，有安慰的，还有纯粹看武易娘撒泼笑话的。
有人见季风慢慢走来假装和身边人说话，或者低头看脚跟，也不提醒正叨叨逼逼怒气喷张的武易娘。
“我老武家硬是倒八辈子血霉！才摊上季风这么个哥儿。”
“武大娘，你这背后说谁？”季风冷冷的声音传来，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武易娘嘴巴半张，扭头看着季风，尴尬一闪而过，反而更加咄咄逼人。
“说的就是你季风！自己不要脸，还不让人说吗？”那神情瞪眼叉腰，想从气势上压住季风。
季风脸色苍白，眉宇间一股清绝脆弱之感，像是枝头积雪一阵风吹过，扑簌簌而落，让人不由心生怜忧。
季风脸色寡淡，捂着胸口，“我这胸口堵的慌，您嗓子再用力点，不小心被您骂死了也是可能的。”
“到时候您家不仅儿子克死未过门的，您还威名远扬骂死人。”
“您可使劲儿骂，看谁还敢把女儿嫁您家。”
季风在末世什么没见过，撒泼打滚的人，你好好讲道理是不听的，她不要脸你得比她更肆无忌惮。
而且这几天他了解到武家照顾原身，但原身家的田地也是白给武家做的，原身可不欠他们的。
武易娘被季风说的顿时神情僵硬，她万万没想到季风这么无赖不要脸，平时木讷垂头，半个屁都放不出来，今天怎么就嘴皮子利索了。
“好你个……好……”
季风见武易娘嘴角抽动一副欲骂又顾忌的样子，神色冷淡，“况且，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过两天便去祠堂解除婚约？”
“啊，武易他娘，都要解除婚约了你还骂个啥。”有一人忍不住出声说道，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这时候村长慢悠悠地拄着拐杖来了，他身旁还带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吵什么吵，武易他娘你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是非不变只看表面？”村长斜睨着武易娘说道。
转而又用十分慈祥的神态仰头问身边男人，“你说说前几天怎么回事？”
只见傻子连忙摆手一副怕做错事的样子，“村长，我听话的，我没随便拿别人东西的。”
众人一时语噎，大美人竟然等价于东西，果然对傻子就不期待他能说出个什么逻辑。
村长看了武易娘一眼，“你瞧他像是你说的那样吗？季风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里只是物品。”
“我听村长说的不能随便那别人东西，我坐在茅草屋下，看他躺在雨里好久，直到天黑还没人来领，我才捡进茅草屋的。”
季风一听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眼里氤氲一片雾气，他下意识拢了拢衣襟，雪颈纤细显得十分惹人心疼。
众人突然想起那天瓢泼大雨，所以季风就硬生生在雨里躺了半天？
哎，真可怜。
果真是个傻子是个不知道疼人的。
季风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寒气入体，像破碎的寒梅，这风雨一打便有飘零之势，这样一看季风显得更加单薄脆弱。
武易娘见周围人纷纷同情季风，不甘心追问，“那你在茅草屋抱着季风不撒手是怎么回事？”
“他没人来领啊，不是别人的东西，我捡到了就是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我怎么抱都可以。”
傻子左一个东西右一个东西说的季风额头直跳，但傻子是有恩与他，他不能吼，便怒气撒在武易娘身上。
“我被谁抱关你什么事情？住在鱼塘管着大海，别还想着我是您家未过门的吧。”
“您张口闭口逢人就说我德行不检点，您是不是该给我道歉？还是您早就看我不满故意借题发挥侮辱我？”
周围气氛一时凝滞，毕竟武易娘平时就嘴碎，哪家有事她第一个背后嚼舌根子，强势的胡搅蛮缠让人避得远远的。
一旁的村民看不过去，插了一嘴，“这傻子抱着季风估计是看季风冷得发抖，毕竟先前季风在暴雨里躺里半天。”
又一人说：“武大娘，这怕是你想岔了，人家傻子无心做好事，你这样说确实不地道。”
武易娘被众人视线盯着，嘴皮子抖了抖，神色不忿十分下不来台。
季风看着她这般磨着嘴皮半天张不开嘴的样子，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脸颊浮上一抹红色显得清丽异常。
“如果武大娘说不出道歉的话没关系，我废些银子，雇人在您家门口轮流骂您之前骂的话也是行的。”
“不用季风你雇，我免费来帮你骂。”一个平时和武易娘不对付的妇人跳出来说。
“你！”武易娘咬牙不甘又顾忌着周围人视线，只得对季风狠狠道：“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就说你。”
说完后便没脸气冲冲回去了，回去正好在路上碰见来村塾路上的武易，还提点武易不要搭理季风。
村长叹了口气，是不是该把妇德班提起来，他当初开办男德班的旨意在于从男人源头竖起良好品行。
男德班也不仅仅是男人上课，村里的孩子妇孺哥儿也来听课，让他们更多机会了解男人的想法如何识别判断真正的好男人，减少遇人不淑的悲剧。
但现在向武大娘这样不讲理撒泼的村妇，哎，每个村子都或多或少都有，学了妇德也不见得有什么用。
门口的闹剧终于停了，村长摆头挥手叫村民进村塾开始上课了。
村民视线没了热闹聚焦又自动落在村里陌生傻子身上。
傻子看样子应该被村长提醒扒拉过毛发。但那一头黑亮长发未束起遮住脸颊五官，脸上的胡茬也未清理显得更加骇人。
像是由一只毛发打结插稻草的流浪狗变成一只毛发超生过旺的流浪狗。
“村长，您怎么把傻子都叫过来了。”一村民嘀咕问道。
“最近外面多战乱村里的壮丁不够用，这傻子也不发疯智力相当于七岁孩童，收留着做些农活也可以换口饭吃。”
而后吹胡子瞪眼道：“只要留在山泉村，那就必须上男德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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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坐在案桌前，底下村民昏昏欲睡，因为男德班开场词他们闭着眼都能说出来。
“……所以哥儿由于体质因素不易有生育。”
季风怀疑自己幻听，暗暗扫了周围耷拉眼皮不惊不怪的村民，恍惚意识到这个世界有什么超出他认知外的存在。
他认真的盯着村长的嘴型，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每个字都懂，但就是不懂村长的话意。
“而且生孩子风险比女人还危险，家里有哥儿的平时应多加照顾。”
村长注意到季风丹凤圆睁，满眼都是疑惑与震惊。
“季风，有什么问题？”
“先生，问题大了。”季风挺着肩膀，语气尽量平缓。
“哦，那我也无能为力。”村长平静地准备继续课堂内容。
季风并不罢休，“先生，请问男，哥儿，为什么会生孩子。”末世什么场面没见过，但他就没见过男人能生孩子的！
他竟然穿越成自己认知之外的存在！
开什么玩笑，他也能生孩子，想想就简直惊吓。
村长咳嗽了下，果然男人们表情挤眉弄眼，但还有人显地格外“清秀”。
“你，说说为什么哥儿会生孩子。”村长看着傻子说道，这个话题由智商不到7岁的傻子来解释，既缓解成人的尴尬也可以让季风知道自己问的是个什么白痴的问题，毕竟连傻子都可以回答。
傻子一愣，显然没有准备，绞尽脑汁从自己认知中挤出答案。
“是因为叫媳妇儿了，就会生孩子。”
村长满意点头，很隐晦高超的意识流。他和其他男人一起意味深长地看着傻子，心想这人不是好吃懒做装傻讨饭吃吧。
傻子又好像陷入自己逻辑误区，“不过，”拧着眉峰看着季风说道，“可是我叫你媳妇儿了，你肚子怎么还没有宝宝呀。”
季风一口气抽不过来，差点心梗，前几日昏迷在茅草屋里他听见有人叫他媳妇儿。傻子目光如有凝固打在自己腹部，下一刻仿佛要伸手一探究竟有没有小宝宝。
他凶狠狠地说道：“我叫你一声媳妇儿，你摸摸自己肚子有没有。”
傻子乖巧的点头：“好的。”
动作流畅，反倒让原本在气头上的季风一顿，他犯不着和一个傻子较真。
“你怎么不叫了呀。”
“叫你个大头鬼。”
村长见季风面色泛红，心想看来是知道害羞了。
于是继续他接下来的话题，每次让男人听了嗷嗷叫，女人哥儿羞红脸，变相相亲表白好机会。
“女人月事期间随着疼痛会情绪容易波动，男人这时该怎么做。”
底下男人齐声大呼：“全是我的错，夫人莫生气。”
“哥儿预热期会患得患失爆发高烧，男人这时应该怎么做。”
又是整齐划一吼道：“贴身伺候，片刻不离身。”
季风被耳边声音震得发蒙，他抬起手指塞进耳朵，余光中傻子也呆呆愣愣地看着村长。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和傻子脑电波同频了。
村长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七八岁的孩子一边拿着用鸡毛做的毛笔在泛黄粗糙类似麻纸上的纸上记着笔记，一边懵懂得看着自己。
“活学活用，接下来是实践即兴演示。”村长看着座下跃跃欲试的男人们，虽然风气逐渐开放，但也不会点异性演示。
“张琏和季风，根据我手中竹片的提示，来作出对应的反应。”说完从木桌上拿起两片给到两人。
张琏接过，用手心遮住竹片上的字迹，瓜子脸十分犹豫扫了眼男子区。只见一众未婚汉子个个眼睛亮的发光背挺得笔直，唯独武易和那傻子都看着季风。
这竹片的身份是妻方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他必须博得满堂喝彩让武易注意到他。
张琏清了清嗓子，上一秒看季风敌视的眼神，下一秒猫仁眼一眨便眼神腻得让季风胳膊起了疙瘩。
“哥哥，我家房顶受潮下雨漏水，能帮我修下吗？”张琏瓮声瓮气得好似带着娇羞尾调拖得令人遐想。
季风面无表情地看着竹片上的内容，专业棒读朗读腔：“哦，我得回家问下我娘子。”
张琏脸色一扭但随即又声情并茂说道：“只是修下屋顶，嫂子不会生气吧？”
村长做了暂停的手势，看着底下的糙汉们，“这里该怎么回答？”
-“生气？怎么会生气。”
-“大男人做什么还得小娘们儿过问不成。”
村长头疼，刚刚开口闭口嗷嗷说照顾体贴的人仿佛被狗吃了，他看一旁莫不做声的武易，“武易，如果是你，你在怎么回答。”
武易根据他做木匠的经验想了想，浓眉大眼专业开口：“得看房顶受潮情况，丈量面积后方可根据市场定价。”
底下汉子起哄，村长看张琏神色尴尬又受伤的神情，再看季风平淡的神情，摇摇头。
村长看着直男武易无法，揉了揉额头，“季风你说该怎么回答。”
季风看着张琏一个大男人，竟然娇滴滴的矫揉造作令他胳膊都起鸡皮疙瘩。
他掀起眼皮淡淡说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都说了只是修下屋顶那何必麻烦别人。”
此话一出，低下人起哄，只以为季风这般噎张琏是因之前武易娘中意张琏，正吃醋呢。
最近都在看季风和武易好戏，听说因为傻子都闹出退婚传闻了。
纷纷转头看着傻子什么反应，只见傻子瞪着黑黝黝的眼珠子像黑毛狗一般朝季风傻笑。
哦，忘记了只是个傻子，怎么懂这七沟八弯绕绕心思。
“安静，继续开始下一个竹片。”村长又让两人自行挑选铺在桌上的竹片。
张琏拿到的身份还是妻方，而提示内容让他低落不快的情绪一扫而空，隐隐有看戏之色。
他手捏着竹片，一秒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季风，妖媚的猫儿眼里沁着泪珠无声地看着季风，眼里还有一丝倔强的控诉。
这怕不是演员培训班吧，一秒入戏出道即巅峰。
季风下意识想后退，对方眼里挂着隐而不发的眼泪盯着他，像是看绝世渣男当代陈世美。
果真他听见对方哽咽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他长得比我漂亮吗？”
张琏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很能激起底下汉子的保护欲，有些糙汉拳头已经硬了，但刚带着愤怒的气势看向季风的时候又呆了。
这么个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犯错误呢。
但是他们不说，可以串掇傻子说，一时纷纷叫傻子站起来答。
傻子不懂周围男人为什么起哄，他思维还停留在前几分钟，看着季风嘴里嘟囔着：“我应该不叫大头鬼。”
他摸摸自己脑袋，我脑袋也不大呀。怎么能叫大头鬼呢。
“喂，你说说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傻子旁边的人不客气地推了推他。
傻子还在想季风为什么叫他大头鬼呢，一时不知为何被人拉扯起身，黝黑的瞳孔满是茫然地望着季风。
季风被傻子这般无辜又信任的眼神看得下意识地朝张琏说道，“你再重复下。”
于是张琏眼里的泪珠吧嗒一声滑在了脸颊上，看着傻子但余光却瞄着武易说道：“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他长得比我漂亮吗？”
众人都期待着，不知道傻子能闹出什么笑话。
但傻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嗓音天然富有磁性而低沉，理直气壮地看着季风说道：“我媳妇儿当然最好看。”
张琏一听，气急了，甚至不顾礼节朝傻子吼道：“你这个傻子，你知道什么。”
傻子委屈了，身形壮硕有力但语气软绵绵地：“我知道叫媳妇儿了就可以生孩子呀。”
张琏听完又气又红脸，这傻子怎么开口就是荤段子，“你这个傻子，胡言乱语瞎说什么！”
傻子也急了，连带挂在脸上的头发抖了抖：“我不是傻子。”
张琏顺势转了话头问到：“那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傻子壮汉一时语塞，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季风。
季风突然想起之前七宝说的，傻子抱着自己外套睡觉，说喜欢他是不相信的，但是这眼神多么像雏鸟受伤找妈妈？
末世已经见过腥风血雨人性冷漠，本不愿插嘴多事的季风，最终还是开口了。
“他叫长霖。”
“长命百岁，雨露甘霖之意。”
在末世喝一口干净的水都是奢侈，活命更是不敢想。这个名字寄予了他对末世最后一点祈祷。
那天在村口槐树下的茅草屋里，他从傻子怀里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衣物拉扯他看到对方里衣胸口处用金丝线绣了个“霖”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