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草莓纪事》愁若浓云

42、chapter42

　　节目抽签的时候，言玉她们的节目被排到了倒数第二个，而报幕的主持人正好是陆初虹，虽然没多大关系，但言玉还是为这个巧合而开心。

　　陆初虹作为主持人自然也是要盛装出席的，在意识到他要穿西装后，言玉提前去学习了一下该怎么打领带。

　　等陆初虹换好西装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言玉没忍住悄悄地看了又看，陆初虹站在镜子前打领带的时候，言玉靠过去问：“我可以试试吗？”

　　陆初虹当然会系领带，听见言玉这个要求他也不意外，放开了手任由她动作：“可以啊。”

　　言玉把系领带的步骤记得清清楚楚，但真的上手的时候还是有些磕磕绊绊，这么一来她的手脚更是忙乱，半天才把陆初虹的领带给系好。

　　她松了口气，拉开一段距离抬头问陆初虹：“我有点笨手笨脚的，你看看行不行？”说着又不死心地上手调整了一下。

　　陆初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搭上言玉的肩，毫不掩饰地夸赞道：“很有天赋嘛，言玉。”

　　言玉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颊，像是激励自己一般小声道：“下次我会系得更好的……”

　　那天两人都很忙，连在一起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言玉去找了郝媛，两人匆匆吃了饭，赶去换衣服化妆等着上场。

　　化妆这种事情言玉不是很拿手，相比起来郝媛比她熟练多了，言玉也放心大胆地把自己的脸交给了她。

　　在闭着眼等待郝媛给自己上底妆的时候，言玉忽然想起校园卡的事情，没忍住笑着开口问：“对了，你和那个男生怎么样了？”

　　郝媛一点就通，她反问言玉：“谁啊，我和程衿吗？也就那样啊。”

　　言玉一听笑了：“原来那个小学弟叫程衿啊，你们最近是不是经常一起约着吃饭？”

　　郝媛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礼尚往来嘛，不过我感觉他人挺不错的，等我什么时候介绍你们认识啊。”

　　言玉知道这两人可能有戏，如果郝媛开心的话，她也为她开心。

　　言玉她们的节目都很靠后，她和郝媛去礼堂里坐着看了一会台上的表演，期间还看到陆初虹上台了几次。

　　言玉高兴地给他拍着几张照片，直到郝媛提醒她该去后台集合时，她才匆匆跟着她离开。

　　没一会后，言玉收到了陆初虹的消息：“你在哪？”

　　言玉扫了一圈，没在后台看到他人影后立即回了消息：“我在舞台旁边的房间里。”

　　消息发出去后没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言玉一声，言玉抬头看到是陆初虹，她忍不住小步朝他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还没轮到我，我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

　　对于他的出现言玉自然是高兴的，她咬着唇多看了他两眼，陆初虹穿了西服打了领带，比平时的他还俊美上三分。

　　在她的眼神接二连三地落到他身上的时候，陆初虹倒是笑着看向她，把她眼中的试探尽收眼底，他低笑一声，伸手悄悄地揽了言玉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今天真漂亮。”

　　一句话让言玉笑出声来，她拍了拍他的胳膊，仰起头冲他笑：“你不要这样，我待会会紧张的。”

　　“别紧张，我知道你肯定能做好的。”

　　言玉也知道她有不得不做好的理由，老师和同学们准备了那么久的节目，她更不能拖她们的后腿。

　　言玉轻轻点头，推了陆初虹一把：“你快走吧，万一别人有事找你。”

　　“嗯，表演完后在这等我，等我主持完节目就过来。”

　　言玉本来不怎么紧张的，但一想到台下坐了个陆初虹，一想到他的目光会穿过人群，牢牢地跟着她，她就有点不自在。

　　上台前言玉做了好久心理准备，彻底把台下的陆初虹当做大白菜后，心里才平静了下来。

　　一首歌的时间并不长，言玉已经跳了上百次，身体早就有了肌肉记忆，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地的时候，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和同学们站在一起鞠躬谢幕的时候，言玉下意识地看向主持人所在的位置，隐约看到陆初虹的身影站在台下后，她弯着嘴角笑笑，面带微笑地跟着同学们下台。

　　她们的节目表演完后，整个晚会已经接近了尾声，言玉换了表演服装，站在后台等陆初虹。

　　听到陆初虹和其他几位主持人宣布晚会结束的时候，言玉低头一笑，翘首以盼地看向舞台的方向。

　　其他同学们接二连三地从大门离开了礼堂，学生会的同学也渐渐离开，陆初虹却还没出现。

　　眼看着人都快走光后，言玉忍不住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刚挪动脚步的时候，陆初虹步履匆匆地走了出来，快步跑向她。

　　“刚才有点事留下了，是不是等急了？”

　　言玉朝他轻轻摇头：“没有，现在结束了吗？”

　　“嗯，可以走了。”陆初虹牵起言玉的手，朝后门走去。

　　言玉穿的还是他送的那双带跟的皮鞋，这时候走在路上哒哒哒地响着，本来言玉也不想在意的，可一看到身边的陆初虹穿着西装，她又觉得气氛奇怪了起来。

　　她没忍住自己的笑意，陆初虹一低头就看见了，他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问：“你笑什么呢？”

　　言玉穿的是一身淡粉色的裙子，走起路来裙摆摇曳生姿，她觉得很漂亮，而这时候她怎么好意思说两人盛装出席牵着手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另外一种隆重又正式的场合呢。

　　她忍住笑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陆初虹却像是察觉了什么，他笑着看了她一会，忽然问道：“要跳舞吗？”

　　言玉吃了一惊，似乎看看才问：“在这里？”

　　陆初虹已经伸手把她的包给接了过去放好，拉住她的手安慰她：“没事，这儿没人。”

　　不是有人没人的问题，言玉是真的没和男生跳过舞，她还在犹豫的时候，陆初虹已经搂着她的腰跳了几步。

　　言玉明明很紧张，但还是忍不住笑着说：“我不太会。”

　　“没事，我教你。”

　　陆初虹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他牵着言玉的手，轻声提示着她：“转身……跟着我的步伐，出去……旋转……”

　　言玉明明很想笑的，她的舞步乱七八糟，连她自己都数不清她到底踩了陆初虹多少脚，可一抬眼对上他认真温柔的眼神后，她反而没了哄笑出声的心思，而是一心一意地紧随着他的步伐。

　　陆初虹低声哼着音乐，言玉没听过那首曲子，可在他的带领下，她脑海里却下意识地认为那首歌里有轻快的钢琴，有悠长的小提琴，他们也不是踩在硬质的地板上，应该是踏在太空里，伴随着星光点点翩翩起舞才对。

　　窗外的月光恰如其分地照了进来，两人旋转起舞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错落的脚步正如凌乱的少男少女心事，一切都相得益彰。

　　陆初虹停下脚步后，言玉大大地松了口气，弯下腰喘气。

　　陆初虹好玩地低头看她：“怎么了，不喜欢吗？”

　　言玉喘着气说不出来话，不是不喜欢，是实在太喜欢了，整颗心晃晃荡荡，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那现在走吧？”

　　陆初虹背起言玉的包，拉着人快步离开。

　　言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走那么快，但也小步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走出大楼后，陆初虹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了言玉身上，“这样就不冷了。”

　　言玉立即眨着眼摇头：“我没说冷啊。”虽说户外确实有点小冷，但陆初虹穿的也不算多。

　　就在言玉想把西服取下来的时候，陆初虹按住了她的手：“我觉得你冷，你还是穿着吧。”

　　这时候的天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空气中都是凉意，感觉夜里很有可能下雨下雪。

　　“那我们快回去吧，没带伞的话淋湿就不好了。”

　　他们住的地方离学校本来就不远，但这天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两人还没走出学校，天空中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下没带伞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只好拉着手奔跑。

　　雨势越来越大，在雨中奔跑的两人毫无准备地被淋得湿透。

　　言玉实在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她停下脚步后拉住陆初虹的手，笑着说：“要不我们还是走着回去吧？”

　　这时候的两人都被淋得很狼狈，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忍无可忍地笑出声来。

　　既然都被淋湿了，再跑也没用，再说这种机会也不是次次都有，他们索性妥协，缓缓漫步在雨中。

　　美中不足的是言玉脸上还有妆，被雨水一冲，她抬手不小心一擦，都能擦下来一层漆黑的印子。

　　她拉了拉陆初虹的胳膊，毫不遮掩地问：“我的妆是不是花了？”

　　陆初虹才看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言玉也觉得好笑，她自己都知道妆肯定花了，她现在可能看起来就像被雨淋湿的大熊猫，一想到那种画面连她自己也放声大笑起来。

　　言玉一点也不难过，什么淋雨什么妆花了脸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因为陆初虹在她身边，所以一切风波都变得无所谓。

　　“等会。”

　　即使这样，陆初虹还是抽出纸巾擦掉她眼周附近的化妆品，确认眼睛没有被污染后，才拉着她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