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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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玩得可开心
夏风徐徐，阳光明媚。
会稽太守一大早就带着人来到兰亭帮忙维持秩序。
因为此番兰亭画展谢道婳没有发出请帖，闻讯而来的宾客又太多了。谢道婳便以提高参展条件为由，以购买门票的方式进去参展。
所以会稽太守就当起了售票员，想要入场参展，不单要购买门票，还需要实名登记身份。
门票只收取一金，对于士族子弟而言根本不算钱。
不知是谁传出消息，说王衍之也进去参展了。
于是，更多人抢着购买门票了。
会稽太守让这群人排好队。
售卖完九十九张门票后，他挥手对众人言道：“本次参展，谢三郎规定参展人数在百人内。请诸位回去！”
其他排了队的人，听到这话，又气又无奈。
会稽王来得晚了，也不排队，直接走到前面，以为会稽太守会放他进去。哪知道会稽太守将他拦住了。
会稽太守一脸歉意地说道：“真是抱歉。殿下，此番画展谢三郎限售门票，只有九十九人能进去参展。”
会稽王面色不满，出声说道：“本王也不能进去？”
会稽太守点头，告诉他：“画展举办三日。殿下明日可以来早些购买门票。”
会稽王只好离开，临走前，特地交代会稽太守：“明日给本王留一张门票。”
会稽太守面色为难，低声说道：“殿下还是早些派人来购票吧。谢三郎知道此事，必定不悦。”
微皱眉头，会稽王回应道：“本王知道了。”
兰亭内，间隔七步就会看到一幅谢道婳的作品。
谢道婳此番展示的作品，多以人物画为主。看到这么多美人图，画得栩栩如生，参展宾客十分惊喜，佩服谢道婳的画技。
除了欣赏画作之外，宾客们还能吃到烧烤跟各种饮料。
“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炙肉！”
“是也！还有这茶水，味道妙哉。”
喝过茶水后，这些士族子弟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茶羹了。
有人向谢家仆人打听炙肉的秘方。
谢家仆人大方告诉众人，并且邀请众人尝试烧烤。
士族子弟们哪里肯亲自烧烤，众人拒绝。
得知谢道婳喜欢画美人，所以院中养了不少美人，而这些画作的模特都来自她的院中。众人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谢道婳。
谢道婳望了眼众人，最后挑选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开口言道：“不知女郎可愿意当模特，让谢某作画？”
虽然没明白模特是什么意思，但是能被谢道婳选中，如此特殊对待。郗家女郎很高兴。她面色羞红，轻轻颔首。
谢道婳让她水渠处，弯腰俯身，双手掬着一捧清水。保持这个姿势，开始作画。
擅长作画的人，如许清他们全都站在谢道婳的身旁，安静看她作画。
其余人吃吃喝喝，欣赏美人图，偶尔凑过来看一眼谢道婳的画画进度。
许清等人觉得看谢道婳作画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仿佛看她作画，就学会了她的画技。
半个时辰后，谢道婳完成一幅佳作。
郗家女郎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浑身难受，可是被众人盯着，她不好意思乱动。
谢道婳停下笔，出声喊她：“辛苦女郎，已经完成。”
郗家女郎松了口气，如获重释。
谢道婳特地让秋香她们过去搀扶郗家女郎起来。
来到谢道婳的身旁，看到挂在画板上的佳作，郗家女郎眼神明亮，神色喜悦。
谢道婳告诉她：“赠与女郎。”
郗家女郎一脸惊喜，不敢相信。
过了一会儿，她才红着脸道谢：“多谢谢三郎！”
戴安忽然言道：“谢三郎所用的画笔与众不同，不知能否让戴某看看？”
谢道婳伸了个手势：“请。”
戴安马上拿起几支笔，认真观察。
谢道婳告诉他：“若是戴郎君需要，谢某可以再订做一套画笔，送给足下。”
闻言，戴安惊喜，连忙道谢。
画展第一日很顺利。众人见识到了谢道婳的风雅，通过接触，又发现她是个温柔大方之人。一夜之间，谢道婳的名气传遍会稽城。
第二日，天还未亮，各家仆人便跑来兰亭排队抢票。因为谢道婳只售卖九十九张门票，只有九十九位宾客能进去参展。而那些士族子弟又下令必须要抢到门票。这群仆人便为了抢位置打起来了。
会稽太守带人匆匆赶来，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上百人在这里打架，乱成一团。
他就带了十几个人，哪里管得住这上百人。赶紧派人去请示谢道婳。
谢道婳正在晨练，得知消息，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取消画展。”
阿南诧异。
谢道婳再次说道：“取消画展，你们去将画收回来。”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此番画展，谢道婳不单打响了名气，也推销了好几种产品。
得知谢道婳取消了画展，众人失望。
尤其是会稽王，昨日那些有幸进去参展的宾客回来后，夸赞这个画展有多好玩，画展上的美食有多少吃，可馋死会稽王了。他十分期待今天的画展，没想到谢道婳竟然取消了画展！
“可打听到谢三郎住在何处？”
“殿下，打听到了。”
“快备车出门！”会稽王马上乘车去找谢道婳。
谁知，他来晚了一步。谢道婳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会稽。
会稽王很气闷。
谢道婳潇洒地带着王衍之离开了会稽，回到建康。
玉匠找了几名眼神不好的人，根据他们的情况不同，做出了各种度数的眼镜。
谢道婳很满意，带着这些眼镜去找谢长。
谢长正在宗祠跟谢家族人开会，商讨在朝堂上怎么对付琅琊王氏党派。
谢道婳在外面等候。
看到有人出来了，她抬眼望去。
许多人见到谢道婳，跟她聊了两句便离开。
谢道婳又等了片刻，谢长还没有出来。
她抬脚走进宗祠里。
谢长正在沉思，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
“怎么过来了？”
谢长朝谢道婳招手。
谢道婳脱鞋入席坐下。
“来建康后，玩得可开心？”谢长知道谢道婳爱玩，对她并不约束。近来琅琊王氏在朝堂上相逼，让他头疼不已。也没空去找谢道婳。
谢道婳回答道：“嗯。认识了一些有趣的人。阿耶，琅琊王氏还是不肯让出江州刺史的位置？”
江州刺史一直是门阀士族与皇族争夺的重点政治官位。因为江州管辖面积很大，而且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一旦战事发生，要从江州调动物资。昔日外戚颍川庾氏为了跟琅琊王氏争夺江州刺史的位置，曾经试过毒杀当时的江州刺史王允之。结果毒杀未遂，庾氏却得罪死了琅琊王氏。当时的豫州刺史庾怿被指证毒害王允之，下场被赐死。庾家这一仗败得很惨，此后迅速衰落。
现在的谢家就跟当年的庾家一样，作为外戚与皇族站在一条战线上跟琅琊王氏相斗。江州刺史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如果谢家能够争到这个位置，才在朝堂上真正的站稳脚跟。
谢长一脸疲惫，伸手揉了揉眉心。
“琅琊王氏怎么会让出这个位置？”
谢道婳将盒子递给他：“也许这副眼镜能让王丞相退让一步。”
谢长看向她，打开盒子。
盒子里装着好几副眼镜。谢长问道：“这是何物？”
谢道婳告诉他：“眼镜。听闻王丞相眼神不好，此物能够让他看清事物。阿耶带去王家送给王丞相。也许王丞相会卖你这个人情。”
谢长摇头：“江州刺史如此重要的位置，王丞相岂会因为一份礼物就让给我？”
谢道婳继续言道：“阿耶可告诉他，江州刺史这个位置并不好当。哪怕谢家今日争到了，未必能治理好江州。请琅琊王氏监督。”
谢长愕然，这是什么操作？
这个监督，当然是让琅琊王氏找机会对付陈郡谢氏，将谢长从江州刺史的位置上撸下来。
谢道婳缓缓言道：“我相信王丞相会因为这份礼物，退让一步。先让阿耶当上江州刺史。”
谢长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谢道婳又说道：“若是王丞相不愿意退让，也会另寻一份厚礼送过来。将眼镜送给他并不亏。我们可以另想办法夺取江州刺史这个位置。王家治理江州多年，难道就没有纰漏？”
谢长惊讶，谢道婳给他提供了另一条对付王家的思路。
他兴奋地言道：“我马上派人到江州调查。”
谢道婳提醒道：“此事只能密查。密查之后，若是发现问题。要找第三方人到场，再揭发此事。如此也好有证人在朝堂上弹劾王家子弟治理不足。”
谢长点头：“晓得了。闺女，还是你聪明。”
每当这个时候，谢长心里就叹息，为何谢道婳不是个儿郎。
谢道婳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着言道：“我现在就是个儿郎，可以帮助阿耶。”
谢长欲言又止，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谢道婳女扮男装来京城，是为了进入庙堂帮他。这份心意是好的，但是谢长总是担忧，谢道婳若真的进入庙堂，将来被人发现她是女子。必定会将她赶出庙堂，笑话陈郡谢氏。
谢道婳指着眼镜说道：“这份礼物，有劳阿耶送到王丞相手中。”
谢长颔首：“好。”随即，他说道：“要不，你挑个人生下孩子。趁我还在，能培养他，日后由他继承谢氏。”
“阿耶还年轻，何必着急？”谢道婳笑着摇头，夸赞了很多好话，吹捧谢长。
谢长被女儿夸得轻飘飘的，心情轻松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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