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之子》烈驹

31、第 31 章

　　来人是衡术，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南玄羽：“南玄羽公子，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保护者，您可以任意差遣我。”

　　“衡术，你是认真的吗？你是星宿的神使。”青乌吃惊地问。

　　“星宿的命令，我会毫无条件地遵从。”衡术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说，“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你不要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南玄羽手抚脖子笑着掩饰尴尬说。

　　“我们走吧……”御皓太子扶自己的刘海说，“我好久没有看见太阳了。”

　　他说完，闭上两只眼睛，长叹：“我自从被掳到丘洛国，望着牢房的地上画的刻印数日子，我根据送来的饭食画一道痕，一天画一条痕，我画了几百年。”

　　“你现在做什么打算？”南玄羽问，“原本你是我，我也是你……”

　　“去青羽国，马上……”

　　御皓太子话说完，青龙从他们腿边窜出，御皓太子和南玄羽按前后顺序，坐到青龙的身上窜进了空中。

　　衡术跨了一个大步跳到空中，变成了火凤凰，紫夕姑娘变成乌鸦，蹲在南玄羽的肩膀上。

　　青乌抬头盯着紫夕姑娘和南玄羽好久，他纳闷紫夕姑娘什么时候和南玄羽关系变得这么亲密。

　　“瞧着情形，南玄羽是要当定我妹夫了。”青乌摇摇头，他再不喜欢南玄羽也没法子。

　　紫夕姑娘发起怒来，天地颤动。

　　黑大仁公子想骑麒麟，麒麟不让。

　　“黑大仁公子，你欺负人。明明你也可以自己走的，你不是和我一样是半兽人吗？”

　　“麒麟，你给南玄羽当坐骑，我就不行？”黑大仁公子不服地问。

　　“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棉花团从他们身边飘过，说：“走了。哔叽～”

　　“我走了……”麒麟不再搭理黑大仁公子，飞进空中。
　　“等等我啊……”黑大仁公子的呼声和他的身形一同进入空中。

　　南玄羽回头望了身后，又转过身。

　　苍梧子说：“丘洛国的幽夜跑了，他不是主谋。出谋划策的人是大庆王，他是青羽王族的人，能令我受制于他。”

　　“南玄羽公子，你考虑过和御皓太子怎么办了吗？御皓太子是未灭的魂灵，南玄羽公子是未损的肉身。按理，你们要恢复成一个人。未来你是要继承青羽国的人。”

　　“那……南玄羽公子会消失吗？”紫夕姑娘问。

　　南玄羽和她的未来是紫夕姑娘最为关心的事。

　　“不清楚……”苍梧子模棱两可地回答，“可能吧……”

　　紫夕姑娘不再回答，大颗的眼泪落下，滴湿了南玄羽的肩膀。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南玄羽察觉出紫夕姑娘不痛快，侧过头问她。

　　“我……不想离开你……”

　　“我没说离开你。”

　　“你要是跟后面的鸡窝头变成一个人……我、我怎么办？”紫夕姑娘姑娘变成的乌鸦嚎啕大哭。

　　“这位姑娘，你别担心！我回青羽国后，会迎娶你做我太子妃，我是个负责的男人。”

　　御皓太子不说还好，一说，紫夕姑娘哭得更厉害：“谁要嫁给你？我只要南玄羽公子！”

　　“我是南玄羽，南玄羽也是我……”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们根本是两个人。你们有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性格，怎么能说是一个人？我不要你！也不爱你！如果南玄羽公子不见了！我就死！做尼姑！”

　　“姑娘！别激动！”苍梧子听紫夕姑娘寻死觅活，立马劝解，“事情有回旋余地，说不定南玄羽公子不需要消失呢？”

　　“如果不呢？”

　　“南玄羽公子也不希望你消失呀……是不是？南玄羽公子？”

　　“是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心情？”

　　“我懂的。”

　　“你懂？”

　　“很久以前，那是我们刚诞生的时候，我们的母亲为我们的去留烦透了心，那时我们很淘气，都有自己的想法。那个时候我认识一个人，当年的事我现在还记得清楚。

　　当时我们兄弟三人选自己的保护国，我先去了青羽国。他坐在林间，手里举着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变了蝴蝶玩。

　　我见他雅兴，便翩然落了凡间。

　　他也不惧生，邀我共饮酒。

　　我记得他说：‘同是游人愁肠结，无由来，无由去！不如与我欢饮，大醉三天。”

　　他说得潇洒，我欣然接受。

　　酒喝多了，不免生事。”

　　“生什么事？”紫夕姑娘听故事听得有意思，忘记了哭泣，问。

　　“也不是什么事。”苍梧子凄然笑了，回忆起了很久以前。

　　紫夕姑娘和南玄羽看不见苍梧子的脸，看不到他脸上的忧伤，只听他回忆说：“我们相约去青羽国游玩，那时候，青羽国还不叫青羽国，青羽国和朱岚国、丘洛国是一个国家。”

　　“发生了许多事情吗？”

　　“是啊～我属意他，他心里也有我。他在的地方划进了青羽国，我想一辈子守护他，守护青羽国，于是我向母亲请求成为青羽国的守护神。

　　我以为从此就能守在他身边，但是……

　　他告诉我，他收到神谕，必须娶青羽国女子，诞生青羽国王族后裔，他将是王族始祖。

　　他苦恼万分，最终只能牺牲他和我的情分。

　　紫夕姑娘，换做你该怎么做？

　　谁没有错。

　　无论如何选择，都会辜负良人。

　　他不能放下肩膀上的责任，我也不能。

　　我和他盟过誓，拜过亲，他的后裔子嗣便是我的子嗣。”

　　“你……你的情怀也太伟大了，情敌的孩子还当做宝！”紫夕姑娘想到换做自己，一定要掐死对方，她忘记了讨论的人中有一个是她爱的南玄羽，他便是可耻情敌的后裔。

　　“我学不来，我喜欢的人，他也要喜欢我。他若不喜欢我，我杀了他，再自杀。”紫夕姑娘哀怨地说。

　　“这不是爱，是霸占。”

　　“喜欢也是一种独占。我可做不到与别人共享自己喜欢的人。”

　　“那么你下得了手杀他吗？”

　　紫夕姑娘看了南玄羽说：“我知道他不会，才故意这么说的。”

　　“如果他负了你呢？”

　　“我不喜欢讨论这个问题。”

　　“这是你无法回避的问题。”苍梧子说，“南玄羽公子迟早要留在青羽国，他如果因政治联姻，迎娶别的女子，你要杀了他吗”

　　南玄羽咳了几声说：“咱们关于爱情的话题可以接束了，说多了我脖子凉嗖嗖的。”

　　“怎么了？”紫夕姑娘问。

　　“我怕你发怒做下无法挽回的事。”

　　“胡说八道！”

　　“我就是胡说八道啊！”

　　“讨厌～”

　　御皓太子看南玄羽肩膀上的乌鸦扭来扭去，无语了半天。

　　他侧过头望了溜过去的白云，眼睛变成连成一块的“一”字，对南玄羽和紫夕姑娘不分场合地秀恩爱，表示厌恶至极。

　　他想自己活着怎么就没有好运，有姑娘表示爱意呢？倒是他的后世艳福不浅。

　　“我们大概有几天到？”青乌追上南玄羽问。

　　衡术只管紧随在南玄羽身后，也不说话。

　　青乌胳膊上的蓝乌向青乌的肩膀上走了几步，当青乌离南玄羽只有几步之遥，蓝乌用自己的嘴叨了南玄羽的头发，掠起的翅膀打在了御皓太子的脸。

　　“好凶！”御皓太子脑袋偏了偏。

　　“大哥！不许你欺负南玄羽公子！”紫夕姑娘对蓝乌大吼道。

　　“妹妹，你为了南玄羽不认哥哥了吗？”青乌问。

　　“没有。只是不许欺负南玄羽公子。”

　　“紫夕，不碍事的。”

　　“你们吵吵闹闹，有完没完？”御皓太子打了哈欠，眼内露出倦色。

　　风吹来，吹直了南玄羽等人的头发。

　　“你们不要说了，这里是丘洛国和青羽国的交界处。”苍梧子肃穆地说，“别把妖物给招惹来了。”

　　“我们快到青羽国了吗？”紫夕姑娘欣喜若狂。

　　“没有，没个两天我们是不会到的。”

　　“这么远！”黑大仁公子叹气。

　　“青羽国自从成为天上国，变成了虚无缥缈的国度。要到达不是那么快的。”苍梧子说。

　　“不要说话！当心咬断舌头。”苍梧子沉声说。

　　下一步南玄羽才知道苍梧子话里的意思。

　　它的尾巴游弋，扬起头冲进云层里，浮云从南玄羽的身上穿过，气流扑鼻而来，脸上的头发杂乱无章地东倒西歪。

　　南玄羽闭紧双眼，紫夕姑娘跳进他的怀里。南玄羽拿手护住她，防止她跌落到云下。

　　“唉？唉？唉？还要去哪里？气流越来越急，我们要被冲下去了！”麒麟闭紧眼睛，顶住气流说。

　　“看见前面的旋转的流云没有？跳进去，你就能看到青羽国了。”

　　“不是要2天吗？”

　　“是的。这个地方的青羽国边界，你们赶紧跟上来，漩涡关闭，就进不去了。”苍梧子说，它像是像回头，“进入漩涡，记得说话小心。这里是妖物作甚的地方。”
　　“
　　“是。我们注意了。”衡术说，他们一同冲进聚集的乌云里。

　　南玄羽骑着的苍梧子猛然说道：“糟了！你赶紧逃吧！”

　　“发生什么事情？”南玄羽问。

　　“有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