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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舞蹈老师再就业成为珠宝大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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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拨开被雨淋湿的长发,从荒地里探出头来,夜黑风高雨急,活像个恐怖的女鬼。
无语凝噎,一觉起来就从被窝的温柔乡跑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雨滴冰凉,爬起来走了没过多久她就被冻得瑟瑟发抖。周围荒无人烟,只够看个大概,只能沿着这条小路走,怕乱走,走出去被野兽给叼走。
风吹得头发呼啦呼啦的往脸上扑,湿漉漉的贴在背后,让脑子也很沉重。渐渐的,路段变得更加开阔,并且有青石版铺垫。
她本来因为发烧了本来以为可以在家里休息一两天,没想人算不如天算。
远处亮起的两点灯火,让她心头一热。但身体沉重到无法用力奔跑,一步步挪动已经非常费力。
一辆马车缓缓浮现在夜色中,被明亮的灯火照亮。
“公子,有个人倒在了门口。”
“…把人带进去吧”
她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只有在老家才见过的雕花木床,半垂的布帘,空气里弥漫淡淡的药香。身上的短袖衣服已经被换下来了,触摸到的布料轻薄柔软。
她缓缓坐起来,怎么场景又切换了…总之比开始凄风苦雨来的好。
进来了一个穿着古装的小童子,兴奋的朝她走来。
“姑娘你醒啦!”
小童朝她解释。说她晕倒在门口,正好公子见到了,便把她救回来了。
她连忙道了谢,运气挺好,虽然来到了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但好歹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救了她的命,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她养好了病,并且在她表示无处可去后,管事便在宅子里给她安排了差事。虽然是打扫庭院的,但好歹有饭吃饿不死。
她在这呆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这儿的奇怪之处。那的男子都是娇娇柔软的,女子大多孔武有力。这儿估计是所谓的“女尊”世界。
如果能做她之前的工作倒也还好。不过她原先是个舞蹈老师,教肚皮舞的:)偶尔兼职少儿拉丁舞。
如果是男尊的世界,这都是青楼之流的东西。女尊…呵,不好意思没有女人会跳这东西,想想都觉得前途无光。
不说古代了,即使在现代,一听说肚皮舞,也有那么些人带着有色眼镜看待。
吃老本自力更生计划失败。
她一没力气二没其他手艺。没有金手指,那些穿越大女主会的,她作为普通人也不可能会。出了这个宅子,还因为是黑户,什么都办不了,怕是都可能会饿死街头。
最后管事吩咐她扫扫偏僻的别院,公子问起来也有个交代。她一边扫着路上昨夜下雨吹落了的树叶,脑子放空。
他闲来无事便散了周围伺候的人,四处走走。这儿是一片盛开的桃花林,偌大的林子里只有远处一个正在扫地的人。
那天难得发一会善心救回的那人,好像管家就是安排在这。
最开始那个人穿的怪模怪样,上衣没有系带,圆领,袖子堪堪到臂弯,裤子也才到膝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衣服。她清秀的脸,纤细的骨骼,要不是胸前的起伏,完全想不到她是一个女人。
不过忙着生意,他渐渐也没有想起这个奇怪的人,到今天碰巧才见到。
她的头发不算长,随手挽起,身材单薄,袖口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怎么看怎么像个男子。
她不是本地人,据她说,她一睁一闭就从家里到了荒郊野外。他猜她可能是被拐过来的,但是可能拐过来发现性别不对被中途扔下也说不定。他忍不住为他难得的异想天开给逗笑了。
她发现了不远处伫立的人。这位公子白衣似雪,乌发如墨。也许是眉眼如画,还有微风吹过的桃花,迷了人的眼。
她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
“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微微挑眉,倒是没想到她认出他来了。他点了点头,怔怔的望着这边。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在看她,这一片桃林是难得的好风景。
她一边打扫着一边默默退出他的视线,但不知道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背后的视线依旧紧追着她。
她没办法,假装不经意间回头,发现他依旧在望着桃林。是她的错觉吗?
她走过去问他有什么她可以帮他做的。她虽然身无长物但是她会尽力报答他的。
她圆润的眼睛诚恳的望着他。他只是笑着摇摇头。她有些苦恼的摸摸头,像个稚气的孩子。公子很久都没有见过不带异样眼光看他的外人了。
人人都说公子一个夫道人家,却出来抛头露面,像女子一样经商。而且手段狠辣,有道是最毒夫人心,说是蛇蝎美人最为恰当不过了。
短短数年就将家中的产业发展成为了锦城第一,涉及个个行业,可以说是锦城当之无愧的地头蛇。
被压下一头的女人们自然不服,但是又惧于他的势力,不敢轻易表现。只能说些风言风语。
他并不在意这些,毕竟她们也只能在这上面恶语中伤,影响不到他的生活。
她自那天后时常见到来散心的公子。她有时候因为不了解这个世界闹了很多笑话,他却在这里难得的找到了轻松感。
她心思单纯,想什么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他总是一脸淡淡的笑意,但是情绪和想法却无人看透,他有点有点羡慕,但人各有各的活法,他自出生起,在这个家庭中,就注定了和单纯二字无缘。
她讲的东西也让他闻所未闻,让他畅想这世界上,远到无法到达的海的对岸,有着这样神奇的地方。他有点好奇什么地方可以养出这样个性的人。
“别动”
“嗯?”
说完,他抬手拈住了她发丝上的桃花,露出来一截光洁的手臂。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劳烦公子了”
她摸了摸已经被风吹散的头发,有点苦恼。古代的发髻她不会用,都是随便拿个发带应付一下,能不打扰干活就好。也不可能每天让人帮她弄,大家都各有各的事,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别人乐意她也不好意思,何况这个先决条件是她有室友。但偏偏她住的地方偏僻,房子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他近身,勾起了她脸旁的发丝,冰冷的指节划过太阳穴,让她温热的脸有点发颤。
他随手挽起凌乱的发丝,没过一会就将她的发带系好了。别人系的肯定比自己系的要好,何况是好像事事完美的公子。
他在她背后低垂着眼,摩挲着她的一缕长发。勾起了细微笑容。手中的长发在她转头时从指尖溜走。他抚摸着她的脑袋,另一侧的手心,紧握住被体温渐渐浸染,无法逃离的花瓣。
“很好看”
她有点脸红,公子撩人而不自知,实在是犯规了。不过公子永远都是那样淡淡的笑着,让她想起了古书上君子如玉的描述。
公子把她调到了他身边,她开始不太明白为什么。她笨手笨脚自己都照顾不好,只能时不时的端茶送水,研磨备纸,因为大部分的字她还是能看出来的,所以还能念书给他听,他累了无聊时,她就叽叽喳喳的和他讲话解解闷。不知不觉好像就混成了类似于伴读的感觉了,她觉得也不错。混口饭吃还轻松不过。
公子待人永远三分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她笨手笨脚做错事了也不曾责怪,他也好像不太在意尊卑,她乐得和他同朋友一样相处。她庆幸遇到的是公子这样的善人,要是遇上了不好的,怕是她这个样子在这个时代都活不过几天。
公子他不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他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有魄力和执行力,自制性也很好。如果放在现代,应该算是那种独立自主的白骨精,都市丽人之类的?搞不好也许是总裁?
不过老是和总裁挂钩的“霸道”两个字和他气质也太不符合,过于格格不入哈哈,看着他不自觉想得入神了,竟然笑了起来。
看向外面忙碌的仆人,这个时代里,应该有的男女的样子。白白净净身材纤细男子着裙装。穿着朴素的裤装,高大一些的,有些甚至可以说是孔武有力的,才是女子。公子身边的仆人,至少面容都不算差,所以接受起来也没有那么难。
和公子相处久了,常常忘记这个时代的女尊背景。他们两个,算是这个时代的异类了。
公子身材也是纤细的,但并不单薄,手指修长白皙,而且很大几率有武功功底。面容精致,即使在两个世界的审美中,也格外出彩。长身玉立,腰背始终像青竹般挺直,不带一点凡间的脂粉气。
今天公子出门了,她难得的可以出府,感受一下这边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她每个月的月例也够她买一些喜欢的小东西,有时候看到了适合公子的,也会买回去。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勉强算是熟人的也就公子一人,平时在府里衣食住行也不用额外花钱,习惯了网购的人到这里连基本的消费欲都难满足。
她买了个街上的草编小蚱蜢,津津有味看老人灵巧的手画着。舔了口小糖人,顺便也捏了个公子的糖人,不过她觉得不及公子百分之一。挂起来的小铃铛,方正的香囊…每个买双份,一人一个,让她想起了前世和闺蜜们逛街聚会的时候,不过估计也回不去了。
她满足的捧着一堆东西回去,献宝一样摆在公子桌前。公子哭笑不得,他其实不缺这些东西,更加精美的比比皆是,但是一想到是她走街串巷精心挑选的又不忍心看她失落的脸。
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兴高采烈的和伙伴分享她的战利品。很多东西一般女子都不会去买,她并不知道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可能还会固执的继续买。
她尤其喜欢亮晶晶,色彩绚丽的东西。
她的小房间陆陆续续的堆了这些东西,看着像个杂货铺似的,但是她却在这里找到了难得的归属感,这些是她生活着的,存在的痕迹。
她絮絮叨叨着她选着这些的原因,或许是色彩,或许是别出心裁的精巧设计,或许是看见它就让她想到他。
“这个耳坠子上冰蓝色的琉璃让我第一眼就想起了公子。公子总是一袭白衣,想必可以相得益彰。”
他平日戴素色的耳钉,耳坠他嫌有些累赘。但第二天还是不由自主的戴上了哄她开心。她毫不吝啬直白的夸奖词汇,倒让他有些稍微的不好意思起来。
她送的东西公子不缺,难得的能见到他带在身上可见还是喜欢的。送出的的礼物被人所喜爱,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开心呢。
她还收集了零零碎碎的手工材料,她的工作相比其他人来说,可以说是很轻松的。公子出门谈生意时,她一个人在府中,多出了很多闲暇时间。但多出来的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娱乐活动太少了。
以前她也有做手工的爱好,什么都可以试试,反正有大把时间,试错成本又低。
以前做的最多的还是发饰之类的装饰品,可以试试做做簪子和耳饰。
她到手艺人那里高价购买了所需要的配件和简单工具。把之前淘到的很多装饰性的各类宝石,拿去切割成不同的大小和形状。
坐在房间里桌子上,铺开分门别类好的材料,专心致志的制作起来。
找到了两块不规则的菱形晶石,她很喜欢这种形状的,很有野性的异域风情,所以她做了红蓝两对。
她突然又有了画画的灵感,放好那两对耳坠。拿起买的纸笔和颜料,开始细细勾勒起来。她曾经还学过国画和素描,用墨的浓淡表现明暗关系,把脑中的想法一一变成现实。
平时的公子总是从不显露一点锋芒。但她给画上的他加了银色的狼耳,上挑的眼角,纯白的长发,不羁的眼神,发间随风飞舞的冰蓝色晶石耳坠…她有点面红耳赤,羞耻的将纸反面盖在了桌上。
有点像画同人,可是真人原型在身边还毫不知情…果然还是很羞耻,简直像痴汉一样,虽然这么多改动几乎认不出来…但她对公子的眉眼很是熟悉,勾画得入木三分…被抓住了怕是要告她个不敬之罪。
她正想着入神时,们悄然被打开了…她吓得一颤,心虚的挡在了桌前。
“公子,你回来了…”
完蛋,应该是错过了公子来的时间。
摸鱼被上司发现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你在做什么呢?”他好奇的走进。
稳住,别慌。她挡住了桌上小小的画。像平时一样,兴奋的拿出来她弄了半天的成果。
“平时无事时做的。公子觉得可还行?”
看她竭力平静的样子,他暗笑,像平常一样夸奖她。设计很精巧,他以前从未见过,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样的手艺。
不过她的腰间露出了一张纸的边角,他想凑近,却发现她的呼吸乱了。
“你还会作画?”
她讪笑着点头,期盼公子千万不要再深究下去。
但公子探出手来明显不是这样想的。她连忙站在他身前,表情有些慌乱。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私藏了男子的画像?”
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面红耳赤的。还是僵在哪里没动静。
公子还是轻笑着,但她背后的汗毛忍不住立了起来。一阵风吹过,把她的房门关了起来。
门和窗紧闭,显得房间很昏暗,让她看不清公子的神色。
“公子?”
“…”
会是谁呢…府里的下人吗…本来想给她充足的自由,让他们朝夕相处,循序渐进,让她渐渐心生情愫…他不想一下就吓着看起来胆小的她
但还是被横插了一脚,他可以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她想要的,他都可以双手捧到她的面前…无论是金钱,地位还是名声…但前提是,她必须,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她只能接受他,如果她喜欢他的笑,他可以藏起他所有幽冥深处的暗汹涌。如果界限摇摇欲坠,她也要负责承受他所有,喷涌而出的晦暗。
他少有这样迫切的渴望,让他险些难以再保持微笑的假面。
他一步一步走进,身影将她周围的空气都笼罩住。他凑近她的脸,手掌撑在她背后的桌子上,鼻尖差点对着鼻尖的距离。她感觉到他没有再笑了,她甚至嗅到了他衣领上熟悉的香气,熟悉到每日都出现在她的生活,但距离从未如此近。她有种拔腿跑出去的冲动,一张画渐渐被抽出来。
她被公开处刑了!居然真的被正主见到了!!
第一次祈祷自己画失败,以至于看不出原型来。不过这也难以解释…这登徒子的名声怕是跑不掉了…公子应该也算根正苗红的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看不得这样的事吧?她痛苦的皱着脸,想抱头鼠窜,哪里有洞,她想呆一百年再出来。
画得很传神,他没见过的一种画法,但人物却逼真,锐利的眼神好像可以突破画纸,直逼人心。他从没见过这样打扮的男子…是她家乡的服饰造型吗?画上的男子野性难驯,还长着妖异的耳朵,她竟然喜欢这样的吗?真是看不出来…
但定睛一看,那眉眼刻画得入木三分,正是他每天镜子前映照出的那双。
他笑了,她垂着眼,盯着他垂下的发丝,错过他幽深眼神。
他捧起了她的脸,摩挲着她的眼角,吐气如兰。
“你喜欢这样的吗?”
眼前他的神情,突然和画上的人高度重合起来,让人一瞬间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从未见过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她却觉得这一刻比他每日的微笑更真实。
他本就是野心勃勃的,不甘示弱的呀。一旦锁定了猎物就会狠狠咬紧,第一次有人将它画出来呢。她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他,并且,喜欢他…
看着她涨红的脸,他缓缓环住了她腰,克制的舔舐了自己的唇瓣。真想咬一口她染上薄粉的脸。像苹果一样,在齿间研磨,吮吸所有的汁水,再珍重的一点不剩的吞咽下去。
“心悦于我吗…竟然私藏了我的画像?”
…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善良又好看的公子…有魄力又独立的公子…笑起来让她失神的公子…她是喜欢的…这样的他怎么能让她不喜欢…而且她也不是对谁都这么殷勤的,费尽心思的走街串巷,四处寻找,犯一些啼笑皆非的小错误,也不免含有逗心上人开心的意思。
而且她觉得公子也是有点喜欢她的。按道理说她是女子,在这个地方,应该由她先开口,但是她还是有点害羞,并且她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安身立命的东西,和他在一起,他会被耻笑的吧…她并不想为他的本来已经不好的名声雪上加霜。
她蛮讨厌电视剧男女主角因为各种原因,纠结个三十九集,四十集才能在一起的蛋疼情节。
但艺术来源于现实,有些东西它还是有点道理。现在的她并不足矣和他相配。
“喜欢的…但是我也没有权势地位,也没有万千财富…”
“不是有句话叫做,女人有钱就变坏吗。你这样的,很好。财富地位我又不缺,你只负责一心一意的爱我,就够了”
她一开始就有做设计的想法,下了不少功夫在珠宝和服饰上。在公子的帮助下,她开始吸收这个时代的元素,加上现代的很多创意加以改造,带来了很多新鲜潮流。渐渐的,她设计的服装配饰,在锦城流行开来。
她的梦想不大,但能找到自己生活工作的价值很重要。她想打造她属于自己的独立品牌,现在渐渐在走上正轨,小小的火苗正在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长大。一路上,他提供了很多帮助,他教会了她如何去经营。随着了解的深入,她发现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加优秀。爱人如此优秀,她怎么能不奋力追逐?
他只让她放手去做,一切麻烦都由他解决。她为一个设计图修改到深夜,他静静陪着,也不曾睡下,沉浸多年商海,和从下培养的眼光,给了她这个新手很多独到的建议。
轻轻推开半阖的房门,摇曳的烛火将她睡着的影子打在窗户上。半干的长发从桌沿流淌下来,盖着的宽大的外衫垂到了地上,光着的脚丫蜷缩在一起。肯定是洗完澡后又跑到桌上来工作了,他叹了口气。
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她澡后身上弥漫的香在他的鼻尖悦动,手也紧抓着他的衣袍,让他脱身不得。冰冷的手伸进更暖和的衣领内,四处摸索着。他脸微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就另辟蹊径抱住他的脖子。她的腿与他相缠,脚掌贴在他透着温热的小腿。
他小心而缱绻的勾着她的舌头,她不耐烦的推回去,他像个耐心的猎人,引蛇出洞,一击必杀。
这一颗挂在树梢的苹果,原来也钟情于他。在无数的日夜一边成长,一边等他路过,然后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怀里,于是他尝到了肖想已久的果实,和想象中一样甜蜜。
第二天她从床上暖暖和和的起来,又劳烦他了,昨天好像在桌上睡着了。挠了挠脖子上红点,一路密集朝下,没入松散衣领中。
“昨晚有虫子咬我”
她郁闷地解开衣领,指着脖子上的痕迹给他看。
他面色不变,从身上撤下她的香囊,递给了她。
“是吗,我倒没有碰到过。也许用这个会好一点。”
她拿起来,嗅了嗅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高兴的收下了。四舍五入算贴身物品等于定情信物。
去店铺给设计图,回家的路上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碰上了一伙强行劫她上马车的人。她平日里很少露面,也不记得结了什么愁怨。
是一伙穿着华丽的女子,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她冷静下来。
“什么事要大动干戈劫持我?我身无分文也不值得什么钱”
“可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锦城苏公子身边养了个小白脸呢?这么一看还真是个吃软饭的料”
她皱眉,避开了她们拉扯的动作。他们把她带入了一个酒楼,四周被包围着跑不掉。
直到坐到饭桌前都相安无事,她实在不明白她们想做什么。拍手后进来了一群身着暴露的男子。嬉笑着为身边的女人递着酒杯,喂着酒。
她脸有点僵硬,她居然也到了青楼走了一趟。她谢绝了身边言笑晏晏的男子。这些都十几岁左右,有些比她的之前的学生也大不了几岁。而且她对这种白斩鸡也没兴趣,要肌肉恰到好处,可刚可柔,要有纤细的却也有力的腰肢,一弯的就可以勾魂。
脑子里不知道第几次想起来公子…
她看向窗外,躲避房间里过于灼热的空气。头也不回的推开了凑近的身体。他柔软的胳膊缠住她的手臂,她浑身起来鸡皮疙瘩,厉声道:
“放开!”
他被吓到了,乖巧的收了手。她也不想为难他,都是为了讨生活,互相放过,对谁都好。
她拒绝了男子,却被她们不停的灌酒。她竭力拒绝,尽力保持清醒,怕她们灌醉后给她弄个第三者横插在她和公子之间。
但几杯酒下肚眼前就有了重影。这酒有问题…恍惚间遇到了看见了公子如渡冰霜的眉眼…
他收起急忙跑过来而忘记放的伞。她已经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轻纱衣裙的男子正要抚摸上她的脸。
他用力甩开男子的手,将她抱起,身上浓重的脂粉气酒气让他内心的狂躁更甚。他不带感情的回望了房间里因为他的到来而沉默的众人。想起来他的手段,那些女子忍不住发颤。
怎么就被找到了?!她母亲的生意被抢了,她也气不过总被一个男人压过一头。她只是想给小白脸安排个红颜知己,闹得他们家犬不宁出出气罢了…小白脸还不好找…
外面下来变成了蒙蒙细雨,她闹着要下来。他把她拉到一个小巷里。雨珠滴落,湿润了她的眼睫,模糊了她的视线。自脸颊上划过,聚集在她饱满的唇珠上。
他低垂着眉眼,唇上的雨珠融化在两人炽热的唇舌间。他冲锋陷阵,将她逼得节节败退。浮在鼻尖该死的脂粉味彰显着不久前有男子亲密触碰过她,可能是某块露出来的肌肤碰过他的手,一切都让他心浮气躁,怒火攻心。
好不容易推开了他得以急促的呼吸,却没想到他又将她扯回来,抱紧她的腰,掐着她的下颚,让她承受着他的怒气,他的醋意,他的焦急,他的迫切…
“娶我。我已经等不及了。”
雨势变大了,水珠自额头划过他玉琢般的脸,亲过他紧抿的唇角,在下巴处汇聚。他睁着眼睛固执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他一刻也无法忍受她身边出现他人。变故太多…只有她真正的在他身边,他才可以生出掌控一切的安心感。
于是,她好像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了婚。
那天夜里人们知道了给他们婚礼设计婚服的人是他的妻主,同时也是锦城炙手可热的设计师,十里红妆。那天后,人们都以得到她亲手设计的婚服为荣,再配上相应的配饰,简直是神仙才有的华美。
而且她们一向恩爱,妻主不曾纳妾,只专心于夫郎一人。一个人,一生只能设计一次婚服,所以她的设计,也多了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的含义,颇受儿郎们的追捧。
第一次见到公子穿红衣,果然如同她想象的一样夺目。拨开荔枝的红色外壳,露出鲜嫩多汁的荔枝肉。将果肉细嚼慢咽,连核中间的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
这么久了,也不是不明白他什么性格。不过,如果他是囚笼,她愿意就此沉沦。
婚后的生活,差别不是很大,订单越来越多供不应求,扩招人手,有天赋的学徒,设计的工作室…所有的事都要一一安排,她忙却很充实。她亲手设计的服装首饰都很有名气,但最有名的的居然是她设计的婚服。
忙完了一阵后,她决定给他一个惊喜。补偿她这段时间对他的忽略。说起来也很久很久没跳舞了。
她找到了一些西域传来的谱子,给公子,要他提前练习。
换上她制作的舞服。轻纱开叉红色长裙,像一抹永远燃烧的的火焰,抹胸上细链延伸到肚皮中间,华丽的手环脚环镶嵌着宝石和铃铛,随着节奏零零作响。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打扮,但他的视线已经被她完全占据,呼吸一瞬间停滞,怔怔的望着她。
舞动着的感觉,久违的让她感到放松,于是更加热情的围绕着他。若隐若现,忽近忽远,以为抓到她的瞬间,忽的一下又再次走远,只余指尖被轻纱划过的酥麻。
她像条蟒蛇,将他的心缠紧,让他迷醉,让他窒息。
她气喘吁吁,面色潮红,低声在他耳边呢喃道:
“我爱你”
“只为你一人跳舞。”
彩蛋:if篇
如果现代女尊,男主是舞蹈老师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看上你的吗,说起来惭愧,侄子学拉丁,我去接他回家第一眼就相中了你!”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到处都可以见到你,逛超市遇上后,发现我们家就是在同一个单元楼,之前居然没见过你,哈哈我也感觉超有缘…唔,改天给小屁孩买好吃的,犒劳小媒人”
他乜了喋喋不休的人一眼,伸展了纤细有力的腰肢,笑得眼尾勾起,媚态浑然天成,让她猛然禁声,并且淹了咽口水。
“!你干嘛呢!压死我了,谋杀亲妻好寻找下一春吗…别别别闹了,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哈好痒…”
“…这白日青天的你觉得合适吗?”
“……我累了啊!慢点!”
精疲力竭也没有放开握着她的手,她永远不知道他为了这一刻做出过什么。索性,结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