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竟是我自己》祖鱼

21、剧中人、兰州姬老板

　　与札木合一战，让戚玉明白了自己的刀法究竟是个什么程度，也就江湖上可以横着走吧。
　　比完刀，戚玉也没有急着回西域，而是在戈壁大沙漠之中苦修半月。
　　扎木合刀意之中的肃杀和冰冷，正源自于沙漠的无情和风暴的猛烈残酷，他的刀法给了戚玉灵感，为不放过这灵光一现的感悟，他决定好好看看这个扎木合生活三十年的地方。
　　半月之后修行结束，当务之急是换一把新刀，戈壁大沙漠到底人烟稀少，戚玉打算南下入关，在边境找个好点的铁匠。
　　将断刀交给铁匠，命其仿制，铁匠告诉他五日后取货，戚玉塞了点钱，加速到了两天后取。
　　闲来无事，在镇子里四处逛逛，他发现这里相对于其他边关小镇来说非常的富饶，来往商人的数量足以说明这个小镇的繁荣。只有人流量稳定而可观，货物吞吐量足够巨大，商人才有机会获得充足的利润。
　　不过想到从这里再南下就是兰州，戚玉也就不再疑惑。
　　兰州是西北最繁荣的城市，无数富商巨贾聚集于此，每日交易的订单金额随随便便就能超过百万两，可以说是遍地金银。
　　戚玉掏出一块碎银扔给街边的小乞丐，“这儿最好吃的酒楼在哪？”
　　镇子繁荣，镇上的人也富裕，连带着这儿的乞丐也待遇好了起来。小乞丐面色红润，显然从没挨过饿，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个使劲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漂亮公子，这你就找对人了！这儿就没有我刘猫儿不知道的事情，最好吃的酒楼不是迎客来，也不是福山居，而是城西的云鹤楼，他们前日刚招来个名厨，菜烧得一等一的好，而且这云鹤楼还有顶层雅阁，光出得起银子也不一定排得上，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朋友多，路子也比别人多上那么一些，若是漂亮公子想去，我也有法子，就是……嘿嘿。”
　　戚玉当然明白刘猫儿话中的未尽之意，看这小叫花的身手，应当还是个丐帮弟子，与世隔绝半个多月，他正想了解些江湖消息，还有谁能比丐帮弟子消息更灵通呢。
　　“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我不仅会给你赏银，还要请你吃饭，去云鹤楼的雅阁吃饭。”
　　戚玉掏出钱袋子在手上抛了抛，刘猫儿的眼珠子就跟着钱袋子上下移动。
　　镇上的大街小巷他刘猫儿都去过，就是这云鹤楼的雅阁还没见识过，既能吃名厨做的饭菜，又有银子赚，这笔买卖不做才是傻瓜！
　　刘猫儿道上的朋友查到云鹤楼雅阁今日已有一桌客人，便略施小计让那客人临时有事取消了预定，不过一个时辰，戚玉和刘猫儿已坐入云鹤楼雅阁之中。
　　酒足饭饱，刘猫儿惬意地打了个隔，要不是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贵公子还在这，他一定会直接躺倒地上去，好好睡上一觉。
　　戚玉捧着茶杯，轻缀一口，“最近江湖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的事情……倒是有一件，听说西域有大量幽灵恶鬼作祟，好食人肉，那恶鬼之首便是玉罗刹，玉罗刹在西域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说他有一双铜铃大的牛眼，皮肤青黑，满口獠牙，双手覆满鳞片，一旦被他的利爪刺穿，就会被勾住血肉，再也无法逃走。”
　　民间的以讹传讹大概就是这种效果吧，戚玉自己就是从西域出来的，他怎么从没听说过什么玉罗刹，而且这说辞一听就是故意用来吓小孩儿的。
　　等等……
　　玉罗刹？
　　这好像是陆小凤故事里的人物吧，好像还是个魔教教主，他也在西域？那毕竟是剧情人物，会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如果和他对上，起了冲突，戚玉不敢说自己有必胜的把握，但也绝不会认输。
　　戚玉抬起茶杯假装喝茶，挡住了自己有些凝重的神色，调整好情绪，继续问道：“传说一听就是假的，这玉罗刹可还有其他特征？他们在西域做了什么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刘猫儿受了款待自然卖力地给戚玉讲解：“西域幽灵实在是过于神秘，没人知道他们的具体消息，但有一个说法比较可靠，据说玉罗刹总是现身于鬼雾之中，没人能看清他的样子，他带领众鬼铲除了西域大大小小、无数的组织势力，还有……”
　　戚玉越听越觉得耳熟，这个鬼雾……
　　刘猫儿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玉罗刹的事迹，一件一件全部都是他做的……
　　玉罗刹竟是我自己？！
　　这个猜测让他心神大震，放在桌下的手情不自禁地抓紧，轻微的疼痛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先是松了口气，少一个竞争对手也好，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但他又有些迷茫，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是按照书本之中描述的那样在发展吗？
　　他这算是沉沦在名为命运的洪流之中无法挣脱吗？
　　他是否真的会被无形的力量控制影响，从而变成魔教教主？
　　他是穿成了玉罗刹，还是玉罗刹就是他？
　　思绪百转千回间，戚玉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道”，从心而为。
　　乱作一团的脑子瞬间归于平静，没什么好纠结的，目前为止，他所做出的一切选择，一切行动，都是他顺从本心，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就算真的顺应命运也无妨，这就是他要走的路。
　　戚玉打断刘猫儿说书般的演讲，他想问问有没有楚留香的消息，“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楚留香这些年在江湖上可谓是声名鹊起，戚玉人在关外也一直关注着楚留香，单狼会定期给他一些楚留香的情报，只是现在他刚出大沙漠，联络上单狼也要等上几天，不如直接问这个小叫花。
　　“好了好了，我已知道玉罗刹厉害，你和我说说中原的事情，有没有楚留香的消息，我一直很仰慕他。”
　　刘猫儿瞪大眼睛左右看了他两眼，仿佛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话，“楚香帅最近确实做了件大事，他已是我们丐帮的朋友。”
　　这小叫花果然是丐帮弟子。
　　刘猫儿略微思索一下，说道：“其实这事江湖已传遍，告诉你也无妨，楚香帅只身一人破解妙僧无花和南宫灵那孽障的诡计，不但替我们丐帮和少林挽回了声誉，还帮我们任帮主报了仇，楚香帅武功高绝，智谋心计也是当世一流！”
　　刘猫儿俨然一副楚留香迷弟的样子，戚玉十分捧场地恭维道：“楚香帅真是吾辈楷模，其武功智谋令人叹服。”
　　戚玉对无花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将他的姓名和楚留香关联起来，记忆深处的碎片慢慢合并，逐渐变得清晰。
　　无花，是石观音的儿子吧，无花都出场了，石观音还会远吗。
　　结合自己玉罗刹的身份，戚玉觉得立教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等石观音一死，就建立罗刹教。
　　他才不要建什么的魔教，他玉罗刹的教派就叫罗刹教。
　　这时候的戚玉忘记了一件事，魔教除了自封为魔教，还可以是别人给他的称号，就像玉罗刹这个代称一样。
　　在离开镇子之前，戚玉收到了阿忍的来信，阿忍知晓他在这个镇子就想让他就近跑一趟兰州，去姬老板的住处谈个生意，他们一年一契的合作文书期限将至，需要重新签订，商会信物也随信寄了过来，是个能盖章的玉扳指。
　　阿忍的意思是希望他能趁机多谈下来点利润，最好能把原先的三分利提高到五分，信中还提到了这姬老板以前被他们走商的商队救过一命，他早年做生意的时候商会也给他介绍过路子，这些年互相来往的生意也没有说谁占谁的便宜，合作共赢罢了，如今商会根据行情想要提价，只要他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辈，这五分利应该不难谈下来。
　　虽说戚玉不怎么打理商会的生意，但这谈生意的本事可从未落下过。
　　他给阿忍回了封信，答应了这次兰州之行，并用词隐晦地提到自己准备正式建立罗刹教的想法，让单狼、桑芷他们提前筹备起来，待时机成熟，就是他们光明正大现身于世人眼中的时候。
　　阿忍的来信和他的回信走的都是单狼建立的情报网，全程都是自己人传送，保密性一流。
　　戚玉提前给姬老板那边递了个拜帖，说五日后到访，第二日取回刀，他才悠闲地骑着马开始赶路，四天绰绰有余。
　　为不丢玉氏商会的脸面，到兰州后他休整了一晚，拾掇好自己，才登门拜访。
　　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鲜红的绸缎锁住微卷的发丝，衬得皮肤更加细腻白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能精心养护出来的，姬老板住处的门房见戚玉是个少年，但双目炯炯，腰背直挺，颇有种上位者的架势，像是有大来头，也就没有第一时间把人赶走。
　　门房身材魁梧高大，与体型相反的是他缜密的心思和彬彬有礼的态度，礼貌询问后戚玉将拜帖递给他，门房确认无误便引他进院子，边走边向他说明道：“主人今日临时有两个旧友拜访，我先引您去偏厅稍作休息，待我通报后请主人来与您一叙。”
　　门房吩咐下人上齐瓜果茶水才躬身告退，戚玉颇有闲情逸致地欣赏起庭院风光，微风拂过翠绿宽大的叶片，带起一阵轻响，是非常舒适的白噪音。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楚留香出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