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灰复燃》甜糖阿二

14、第 14 章

　　时间转瞬即过。
　　距离陈曳他们抵达法国已经过去七天了。

　　听说合作暂时还没谈下来，因为有别的公司介入，开出了更诱人的条件。

　　陈曳他们还在尽力争取，忙得不可开交。

　　这段时间，余娇和陈曳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只在前两日视频会议的时候，看到他出现在屏幕里。

　　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遇事不急不躁，就是人好像瘦了些。

　　余娇不知自己怎么了，她好像有点想陈曳了。

　　周日休息，余娇晚上吃过饭，带着汤圆下楼遛弯。

　　汤圆正在一棵树下打标记，余娇的微信提示音蓦的响起。

　　她掏出手机一看，是陈曳发来的视频请求。

　　一瞬间，心跳猛然加速，她顺手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刘海，故作镇定地点了接受。

　　视频接通后，余娇先行打招呼：“总经理。”

　　陈曳那边还是白天，他懒懒靠着沙发，身上穿着一件黑衬衫，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一条细细的锁骨链若隐若现。

　　“汤圆呢？”陈曳直奔主题。

　　余娇赶紧调转摄像头，对着还在悠闲散步的小狗，说：“在这。”

　　“好像长胖了。”陈曳轻笑。

　　“没有吧。”余娇蹲身。
　　她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唤着小狗靠近，“汤圆，过来～”

　　小比熊一听叫它名字，就乐颠颠返回了来，扒着余娇的膝盖，用鼻子去蹭她。

　　余娇抱着汤圆，把屏幕对着它，说：“看，这是谁呀～”

　　汤圆瞟了一眼屏幕，随后非常冷漠地转头和余娇互动，根本不理会屏幕里真正的主人正在叫它名字。

　　“得，还不到十天就把我忘了。”陈曳酸道。

　　“可能因为是视频，没认出你，小狗嘛，基本靠气味认人，等你回来，它照样最喜欢你。”余娇宽慰他。

　　陈曳不置可否，默了片刻，他说：“刚刚看余秘书好像瘦了，是不是汤圆太闹腾，让你不太省心？”

　　“没有啊。”余娇否认，“它很乖的。”

　　“是吗？”陈曳散漫盯着镜头，“它晚上挠你门吗？它有个坏习惯，去了陌生环境，晚上必须有人陪着，不然就挠门。”

　　“对。”余娇笑着附和，“第一晚是这样，不过后来我把它的小床搬进了我的卧室，它就不吵了，偶尔还会偷偷跳上我的床，蜷在我的脚边睡。”

　　此时此刻，余娇觉得自己和陈曳不像是上下级关系，更像一对老友，在讨论一只调皮的小狗。

　　陈曳今日的头发柔顺搭在额前，这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柔和，就连那冷淡的眉眼也被阳光衬得有了温度。

　　他浅笑着听余娇说话，在余娇停下后，他轻道：“你太惯着它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余娇觉得这句话格外温柔，甚至还有一丝宠溺，听得她心都软了。

　　陈曳温柔起来，是真的要人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直到天已经黑透，陈曳催促道：“回家吧，不安全。”

　　余娇：“在小区里呢，安全的。不过确实也该回家了，汤圆可能要喝水了。”

　　陈曳“嗯”了一声，说：“回去吧，晚上记得锁好门。”

　　“好。”余娇低应。

　　两人又沉默了，但是谁也没有挂断视频。

　　“总经理，”余娇犹豫开口，“你们还得在那边呆多久啊？”

　　“嗯？”陈曳挑了下眉，“怎么了？”

　　“没，就随便问问。”

　　“至少还得一周吧，不是很顺利。”

　　余娇看着他略显疲态，安慰道：“会好起来的。”

　　“嗯，这边处理好，会尽快回来的，我还挺想汤圆和你……”

　　他的声音故意一顿，余娇握手机的手紧了紧，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煮的面。”

　　余娇：……

　　真是个恶劣的男人，刚刚是故意逗她吧？

　　接下来的几天，余娇和陈曳又失去了联系，她照常上班，时不时和罗秘书对接一下工作。

　　周四的早晨，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因为法国那边传来消息，合同已经敲定下来了。

　　中午，余娇和其他部门的四个同事坐在一起吃饭，大家的话题自然就扯到了总经理身上。

　　不外乎就是一些夸赞他的彩虹屁，余娇默默听着。

　　财务部的小金突然插话：“总经理有女朋友吗？”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余娇身上。

　　因为她是和总经理接触最多的人，这种小道消息，她肯定最清楚。

　　余娇被看得后背发麻，总觉得大家的眼神除了想挖总经理的恋情，还想在她身上看透些什么。

　　“没听说呢。”余娇回。

　　“余秘书单身吗？”宣传部刘姐问。

　　余娇不知怎么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但碍于情面，还是诚实回答：“是的。”

　　“哦～”其余四人拖长尾音，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把余娇看得云里雾里。

　　晚上遛狗时，余娇又接到了陈曳的视频。

　　他走了快小半月了，两人这是第二次联系。

　　余娇看他的背景，像是在vip 候机室，算一算时间，他差不多快登机了。

　　陈曳心情似乎不错：“汤圆还好吗？”

　　“挺好的，昨天给它称了一下体重，是真的长胖了。”余娇很自觉地把摄像头转给了小比熊。

　　“现在是出门遛它吗？”陈曳继续问。

　　电梯门打开，小比熊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余娇手里的牵引绳也随之紧了一下。

　　“是啊，它最近还交朋友了。”余娇笑。

　　“谁？”

　　“一只小博美。”余娇汇报着汤圆的近况。

　　陈曳眼神温柔，连眉稍都染上了笑，说：“看来它好像跟你在一起更开心。”

　　余娇打趣问：“总经理这是打算把汤圆送我了？”

　　陈曳轻哼，声音低又沉，蛊惑人得不得了：“想的美。”

　　汤圆在绿化带前停下，余娇以为它在拉粑粑，正要用捡屎袋去捡，突然一只哈士奇不知从哪窜了出来。

　　余娇下意识把汤圆抱起，还没来得及躲闪，那哈士奇已经冲到了她眼前。

　　余娇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这狗真肥！

　　哈士奇一直围着她扑，似乎是冲着汤圆来的。

　　余娇身量小，被这只大狗缠得脱不了身。

　　她不停挥舞着手臂，又步步后退，阻止它的靠近，哈士奇不依不饶，甚至发出了吼叫。
　　余娇心里一慌，一不小心踩空了绿化带台阶边沿，脚一崴，整个人都倒了下去，手机也在这个时候被甩飞了。

　　汤圆在她怀里发出惊恐的惨叫。

　　余娇摔疼了，没第一时间站起来，她很怕这狗突然咬她一口。

　　她只得一手护着汤圆，一手护着脸。

　　大狗的喘息声就在耳边，余娇和汤圆叫得此起彼伏。

　　好在，哈士奇的主人赶来了。

　　他一把控制住狗，然后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接电话，它突然挣脱跑了。”

　　狗被拉开了，余娇被过路的邻居扶了起来。

　　她浑身疼得厉害，因为恐惧，手还在发抖。

　　稳住身形后，她赶紧查看了下瑟瑟发抖的汤圆，还好，它没有被咬。

　　“我，我，送您去医院吧。”哈士奇主人结巴道。

　　余娇还未开口，邻居阿姨抓着她的手惊叫：“这是不是被咬啦？怎么流血啦？”

　　她这才注意到，小臂位置有一道深深的竖痕，伤口已经红肿起来，正冒着血珠。

　　她不确定这是被狗的牙齿刮伤的还是爪子挠的，但不管是哪种，她都必须马上去打针。

　　哈士奇主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二十出头，是个很清俊的男孩子。

　　对于自家狗伤人，他非常抱歉。

　　余娇打完针，处理好伤口出来时，男生又在走廊上给余娇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歉意，说一定会负责到底。
　　“您加个我微信，或者记个我电话，后续还有什么问题，您随时可以联系我。”

　　余娇的郁结之气散了，原本要训斥的话也憋了回去。
　　哈士奇是戴了狗绳的，想来是看到汤圆太兴奋了，所以挣脱绳子扑了过来，也不是故意的，余娇不想为难他。

　　“开不了机了。”余娇晃了晃被摔坏的手机，“打针钱你已经付过了，后续应该没什么问题。”

　　“您之后还要换药的，”男生一本正经说，“那我记个你电话吧，如果之后您还想和我谈赔偿，也是可以的。”

　　余娇：……

　　最终拗不过他，余娇给了他电话号码，又坐他的车去把手机修好。

　　刚刚开机，满屏的微信消息跳了出来。

　　【总经理：手机怎么关机了？你受伤了吗？】

　　【总经理：要及时去医院，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处理。】

　　【总经理：我登机了，很快就能到。】

　　【总经理：如果开机了，给我回个消息，我下飞机就能看见。】

　　短短几条消息，余娇已经感受到了陈曳的心焦。

　　【余娇：没事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汤圆也没事。】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陈曳的飞机在九点的时候就已经起飞了。

　　还有不到十小时，他就会抵达H市。

　　余娇回家举着右手冲了个澡，没让伤口见水，冲完澡她又去安抚了下汤圆，小家伙吓坏了，这会儿窝在它的公主床上“呜呜嘤嘤”撒娇，余娇给它喂了几片鸡肉干，它才乖乖睡觉。

　　第二日是周五，余娇请了一天假。
　　她还在睡梦中时，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她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多，谁这么早？

　　不会是大花吧？

　　余娇浑浑噩噩去到门前，透过猫眼一看，瞌睡醒了一大半。

　　门外站着的，是风尘仆仆的陈曳。

　　余娇快速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长款卡通睡裙，嗯，很保守，没有不得体。

　　她刚打开门，陈曳就迫不及待跨了进来。

　　“伤哪儿了？”
　　陈曳俯身打量她。

　　男人看起来很狼狈，眼下一片乌青，下巴还长出了短小的胡茬。

　　算算时间，他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

　　余娇还没洗脸，尴尬地别开脑袋，把手举起来，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臂：“被抓了一下，打过针了。”

　　“还有别的伤吗？”

　　“脚崴了一下，不过不严重，没伤到骨头。”

　　“还有呢？”

　　“没有了。”

　　陈曳沉着脸：“有狗主人的联系方式吗？”

　　余娇察觉出他生气了，赶紧说：“汤圆没事。”

　　陈曳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我现在关心的是你。”